神詭大明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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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象繼承了小道士的修行水準,只是第二境“百日筑基”,但是這次血rou重生之后,新的骨骼呈現(xiàn)白玉之色,身體中的筋絡(luò)都是金色且具有強大柔韌性。 破而后立,這是第三境,金筋玉骨。 從隆德殿中找到了新的衣服換上,頭著青綸巾,身上穿著天青色龜蛇紋鶴氅,肩披白羽。 清晨的陽光,透過紙窗灑落到這間暗室之內(nèi),那些塵埃漂絮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明顯。 姬象穿好了衣服,走到香爐前,把香爐扶正。 剛剛那一下把香爐摔出去,摔的有多爽,現(xiàn)在打掃就有多麻煩。 地上的香灰打掃掉之后,從中捻起一些香灰查看。 正是此時。 這隆德殿外的大院,那門,被人推開了。 “吱……” 隆德殿在這間大院的最里面,從俯視角度看的話,是一個狹長的長方形,坐北朝南。 聲音很大,姬象聽到了,從香爐前轉(zhuǎn)過身去: “沒有通告,沒有任何聲張,就這樣進來了?” “這前身的記憶中,距離上一次宮人過來送衣服,似乎是兩天前,這三五天不來人的地方,怎么今天突然有了動靜?” 大人物出行來這里祈福一定是有人通告……算了這殿貌似自萬歷皇帝登基以來,就沒來過什么大人物。 姬象彈掉指尖的香灰,轉(zhuǎn)身打開了隆德殿的殿門,忽然想起來。 剛剛那個童子,是不是說,有個主上要來這里看自己的尸體? 姬象的目光頓時有些凝重。 打開殿門,第一眼見到的是個宦官。 然后目光稍稍越過去,能看到的是一個穿著常服的皇室少年。 烏紗折角翼善冠,赤色盤領(lǐng)窄袖袍,前后及兩肩各金織蟠龍一,玉帶皮靴。 模樣倒也不錯,只是精神狀態(tài)似乎不太好,眉宇之間總積著一抹陰郁色。 身邊的隨從也少,除去引路宦官,身邊只有兩個宮人侍從,沒有宮女。 從開門進來的時候,這個少年人的儀態(tài)和動靜就讓姬象覺得不對勁,沒有高聲宣揚,只是安安靜靜的走,穿的雖然是皇室常服,但顏色明顯有些晦暗,并非鮮明新衣。 姬象的記憶中倒是沒見過這人,完全不認識,這人應(yīng)該是第一次來這里。 那宦官很快來了,姬象迎接出去,宦官道: “大皇子殿下來隆德殿,為恭妃娘娘祈福。” 大皇子? 姬象的目光低垂下來,眉頭緊皺。 萬歷皇帝他兒子應(yīng)該是…… 明光宗朱常洛,泰昌帝。 未來的明光宗,現(xiàn)在的大皇子朱常洛,萬歷十年出生,今年十五歲。 這位的履歷十分悲催,生母是宮女,不受萬歷皇帝待見,以至于皇帝和另外一位“鄭貴妃”,隨時隨地想著弄掉他,自他出生之后就一直在皇宮內(nèi)受到排擠。 萬歷皇帝一直拖延,不想冊立他為太子,所以直至十三歲時候,也就是兩年前,才讓他出閣接受教育,但不許他穿著太子的衣服,更不許按照親王的規(guī)制。 所以他的正式服裝就是別人的常服。 常年不受待見,使他的性格也顯得沉悶陰郁。 姬象緩緩打開大門,站到一旁,也不知道怎么搭話,就是閉眼站著,人進來了行個大禮。 那少年卻有些詭異。 他自進來的時候,就一直盯著姬象,目不轉(zhuǎn)睛。 姬象不抬頭,但能感覺到這目光中的異樣……帶有一種疑惑感。 心底尋思恐怕剛剛那童子所謂的“主上”,就是這位大皇子了? 這可有些意思了,但還不能確認。 嫌疑人畢竟只是嫌疑人。 邊上有宦官送上了香,這時候,這位陰郁的大皇子,忽然對姬象開口了: “道長,我沒有祈過福,不知道方法和規(guī)矩,能請你為我指導一下嗎?” 因為大皇子朱常洛沒有封王,也不是太子,更沒有成年,所以他和常人一樣,用“我”字自稱,不能自稱本宮,也不能稱本王,更別說稱孤道寡之類的了。 姬象向朱常洛再度行禮,隨后看著朱常洛拿起香火,站在香爐前,此時姬象也不知道這大皇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于是也只是順著他的問題給他回應(yīng),稍作思考,口上開始念念有詞: “請點燃三香,面對神像,躬身敬禮,用左手上香……” “三柱香要插直平,互相間隔一寸。” “用大拇指和中指插第一炷香,在中間” “用大拇指與無名指插第二炷香,在左邊?!?/br> “用大拇指與食指插第三炷香,在右邊?!?/br> 朱常洛插上三炷香后,青煙裊裊升起,但他卻沒有盯著三清的神像,而是目光一直在看著那三份香火。 “道長……” 朱常洛此時微微側(cè)過頭來,眼角余光看向面無表情的姬象。 “……” 姬象從眼前這位大皇子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 和剛剛自己所遇到的那兩個火怪的氣息,十分相似,是一種香火氣! 朱常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說……” “死人能復(fù)活么?” 第五章 生死簿有三種 殿內(nèi)異常的安靜。 朱常洛半張臉對著香火,半張臉看著姬象。 但他沒想到,姬象根本沒有任何反常,只是直接回應(yīng): “可以?!?/br> 這回答似乎讓朱常洛非常意外。 姬象此時倒是又繼續(xù)說話了: “只是不知道,大皇子殿下問的是哪種復(fù)活?” “我道門之中,有回骸起死之術(shù),有太陰煉形之術(shù),有神形杖解之術(shù),有持陽返生之術(shù),有三陽五會之術(shù)。不同的復(fù)活之法,對應(yīng)不同的死況?!?/br> 朱常洛聽著姬象這么說話,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疑惑和奇怪,他的目光停頓了一會,非常好奇的問道: “你……難道隨隨便便就能把死人弄活?” 邊上的宦官靠近朱常洛,低聲道: “死者自有陰司之神引導,這道士或是在信口開河罷了,殿下不當信?!?/br> “殿下來此為恭妃祈福,不當?shù)R?!?/br> 大皇子本就不受到萬歷皇帝的待見,這十五年膽戰(zhàn)心驚的活過來,生活上不敢有絲毫問題,如果這時候迷上什么煉丹起死的法術(shù),那必然是要被問責的,這時候被問責的后果,就不用多說了,萬歷皇帝正找不到理由把他這個大皇子給踹開呢。 而且在萬歷皇帝的控制下,朱常洛連侍奉的宮女都沒有,能在他身邊的宦官,有些是他人耳目,有些是他自己真正近侍,多數(shù)都是小宦官,不成氣候。 “隨便問問,不要急么。” 然而朱常洛似乎有些興致,無視了那個宦官眼中的懇切,而是看向姬象,頷首道: “話說回來,你說有五種起死回生的法術(shù),這皇城外面,就有一間東岳廟,其中陰司眾君皆聽我大明朝廷調(diào)遣,人死不歸陰司引渡……你們這些修行之人敢在陰司的手上搶死人?” 語氣很奇怪,除去好奇之外,似乎還有一點威脅。 姬象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可以肯定,昨天晚上香火里冒出來的火殺咒,一定眼前這位大皇子脫不了干系,他估計就是那個“主上”沒跑了。 這今天一大早來這里進行祭祀,為他母親王恭妃祈福是個借口,然后來看自己死了沒有。 姬象一邊想著,一邊應(yīng)付著朱常洛: “殿下可知道,陰司勾魂,所需憑證?” 朱常洛的目光動了動,但還是搖了搖頭,又笑了一下: “我兩年前才開始出閣讀書,書也讀的斷斷續(xù)續(xù)……不怎么好……” 朱常洛的話音到這里有些變了,眉宇之間的陰郁之色加重。 書之所以讀的斷斷續(xù)續(xù),都是因為萬歷皇帝和鄭貴妃的阻撓。 朱常洛的臉色不好看了。 姬象也并不賣關(guān)子,豎起三根手指: “陰司之中,有三份冥簿,世人喚作生死簿,分別叫做黃簿、太山簿、合內(nèi)簿?!?/br> “黃簿主生,太山簿主死,合內(nèi)簿主命數(shù),如果一個人必定要死,只有三簿上的名字全都涂黑,陰司才能拿人,這人也就死死無救?!?/br> “若黃簿之上名字只涂了一半,哪怕另外兩簿名字皆黑,那此人也依舊還有生機,還有變化?!?/br> 朱常洛奇怪道:“原來還有這種說法?我以前見過陰司抓鬼,鎖住便拿走,倒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生死三簿?!?/br> “而且照你這么說,既然后兩簿名字涂黑,也管不到黃簿的名字,那這后兩簿又有什么用處?” 姬象道:“之所以分三簿,是因為人活著的時候,這性命是真正掌握在自己的選擇中的,是壽終正寢,還是橫死枉死,都是由活人自己的行為決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