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小爺?shù)膲脑挘?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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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身兇戾地大步走向甲字堂,路過的人隔著十幾步都能感覺到他的暴戾,紛紛讓開道路往旁邊避讓,生怕觸了他的霉頭。 蕭矜一路走到甲字堂,猛地踹開半掩的門,巨響過后宛若兇神降世往門口一站,嚇得堂中所有人都噤聲,安靜如雞。 “陸書瑾呢?”他的目光再堂中掃了一圈,沒看到人。 無人敢說話,都看向了吳成運。 蕭矜冷若冰霜的視線也刺過來,吳成運嚇得頭皮發(fā)麻,只覺得那視線化作冰刃往他身上扎,慌亂得根本來不及思考,顫著聲音脫口而出,“他去了百里池?!?/br> 剛下學那會兒,陸書瑾并沒有立即去百里池。 她每日早上都與劉全約在百里池,將頭天晚上的文章給他。這地方與舍房相隔較遠,早上根本沒有人回來此處,再加上池子的岸邊有幾座假山石,相當隱蔽。 今早陸書瑾沒去,劉全沒等到他,中午肯定會去甲字堂找她,所以陸書瑾跑得飛快,剛一下學就溜了,劉全撲了個空,肯定也會再來一趟百里池。 她就躲在百里池旁邊的反斜坡上,靜靜等著。 其它的都與陸書瑾推測的差不離,只有一個是意外。 劉全并沒有親自去甲字堂找她,而是隨便派了個人去,他自己則與幾個公子哥拉了個少年來到百里池的假山石中。 那少年陸書瑾記得,名喚梁春堰,他就是那最后一個被招入學府的寒門學生,與陸書瑾同在甲字堂,但兩人的座位相差甚遠,她又是不喜歡與人交流的性子,所以從不曾跟梁春堰說過話。 梁春堰被帶到假山石中后,被劉全以及其他幾人圍在中間,不由分說地揍了一頓。 陸書瑾站在反斜坡上頭,以大樹做掩,將那景象看得一清二楚,幾個大小伙下手沒輕重,一頓打之后,梁春堰倒地上,幾次動身想爬起來,都被劉全一腳踹在腿窩處,又跪趴在地。 她看了之后只覺得極為不適,心里涌起強烈的惡心和怒意,氣得指尖都在顫抖。 劉全是欺軟怕硬的慣犯,這不是他頭一回欺壓旁人,因為家境富裕又沾了點官場關系,即便是真把人打出好歹,也能被家里擺平,任他逍遙。 陸書瑾冷眼看著,壓著失律的呼吸,心知現(xiàn)在萬萬不可沖動,還要再等等。 一刻鐘后,陸書瑾看到百里池前頭的小路上出現(xiàn)一個墨金衣衫的身影,猛地往前走兩步細看。 只見那人長袍飄擺,發(fā)絲飛揚,手里攥著一張紙,一張俊俏的臉上滿是兇神惡煞,大步行路時還轉(zhuǎn)頭張望,像是在尋誰。 正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滿腦子‘陸書瑾在哪’的蕭矜。 陸書瑾從沒有哪一刻這么期盼蕭矜的出現(xiàn),她自反斜坡繞下去,快走向假山石。 劉全正用腳踩在梁春堰的后腦勺上,將他的臉碾進土里,笑得刺耳猖狂,“你倒是再起來跟老子橫???趴在地上做什么?” 其他人見狀也跟著嘲笑,嘴里說著污言穢語,鬧作一團。 “劉兄?!标憰獜募偕绞笞叱?,朗聲打斷了他們的施暴。 情緒的怒意和冰冷被收斂干凈,她眉眼盈盈,濃墨般的眼眸平靜無波,端如云上月,海里珠。 “我有一事要與你說,可否借一步說話?”她說。 第8章 懲治劉全 劉全今早上等陸書瑾等了許久,還險些誤了早課的時辰,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方才傳人去甲字堂找她也沒能找到人,這會兒剛收拾了一個沒眼色的小子,出了一口惡氣正是耀武揚威的時候,見到陸書瑾出現(xiàn),登時冷哼一聲,將腳從梁春堰的后腦勺上挪開。 他朝陸書瑾走來,面色不善,“今早左等右等不見你人,我當你是死在了寢房呢?” 其他幾人俱是平日里跟在劉全后頭狐假虎威的跟班,見狀便也散開個圈,將陸書瑾圍在當中,正如方才他們打梁春堰時候的架勢。 陸書瑾恍若未見,仍舊溫潤笑著,“今早有事耽擱了,我怕劉兄因此事著急,便馬不停蹄趕來這里?!?/br> 劉全瞇了瞇眼睛,“東西呢?” 陸書瑾就將紙從衣袖中掏出,慢條斯理地展開,沒急著遞給他,而是道:“在此之前,我有件事告知劉兄。” 劉全不耐煩道:“有話快說,有屁就快放,莫耽誤老子時間。” “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寫策論?!标憰f。 劉全聽后,眼睛猛地一瞪,陰狠地盯著她,“你說什么?再說一遍?!?/br> “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代筆,日后你就另尋他人吧?!标憰謱⒃捴貜土艘槐?,她看著劉全的臉,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仿佛對他充滿威脅的表情視而不見。 劉全見她這模樣,當即暴怒,“陸書瑾,你膽子真不小,你可知道這地上趴著的人是誰?他亦是與你一起考進學府的窮小子,昨兒頂撞了我兩句,被我打得半死不活?!?/br> “我知道。”陸書瑾就說:“我還知道你劉家經(jīng)商發(fā)財,你二爺爺從官幾十載,半年前被提做云府通判,這些事情稍作打聽便知?!?/br> “那你還膽敢挑釁于我?!”劉全指著她的鼻子道:“我之前放過你,不過是看你有幾分眼色,做事也利索,沒曾想這竟給了你蹬鼻子上臉的機會,上一個敢如此惹我的人,被我掰斷了十根手指頭,后半輩子再提不動筆,你一個外地來的窮酸書生,又有何能耐與我作對?” “今日就算是你將我雙臂寸寸折斷,我也不會再給你寫一個字!”陸書瑾也揚高了聲音,生氣時白膩的臉上多了幾分英氣,堅定的氣勢很是唬人,“你與你的那幾個走狗的文章實在太多,我每日都要寫到深夜,極度消耗我的精力,害得我精神恍惚時犯下大錯,我還須向蕭少爺請罪!” 劉全正在氣頭上,壓根沒聽懂她在說什么,只脫口而出,“蕭矜?怎么又是他?關他什么……” “是啊,怎么又是我呢?” 忽而一道聲音自后方向響起,打斷了劉全的話,幾人同時轉(zhuǎn)頭循聲望去。 這聲音簡直快成了劉全的噩夢,方一聽到他就覺得臉上腿上身上哪哪都泛起鉆心的痛來,抬眼一瞧,果然看見蕭矜那煞神站在不遠處,眉眼間盡是冷厲,一雙眼睛更似鋒利無比的箭,直望他身上射來。 分明還是九月酷暑,劉全卻瞬間如墜入臘月冰窟,嚇得滿臉的橫rou都顫抖起來,“蕭、蕭矜……” 其他幾人也是怕的厲害,方才欺負??x?人的那股張狂架勢瞬間散得一干二凈,齊齊往后退去,哪怕蕭矜只有一個人。 他的面容掛滿寒霜,發(fā)怒的時候甚是駭人,陸書瑾也忍不住往旁邊退了兩步。 雖然這一切都在她計劃之中,但是惹怒蕭矜這一環(huán)節(jié)是不可控的。 陸書瑾此前已經(jīng)將利弊分析得很明白。 蕭矜雖然看起來兇狠,在別人口中的也大多沒什么好形象,但他與劉全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他雖紈绔,卻并非惡霸,兩次動手打了劉全,都只是一些外傷,劉全照舊能夠完好地來學府上學這一點就足以證明蕭矜并沒有下死手。 劉全卻只因一些口角之爭他就將梁春堰打得暈死在地,只怕要休養(yǎng)好些日子才會好。 若是一直被劉全纏著,總有一日他會翻臉不認人,極有可能將她打得落個殘疾,而蕭矜就算是真的因此事被她激怒打她一頓,也不過休養(yǎng)個幾日,卻能徹底解決劉全這個問題。 這場賭,即便只有六成的勝算,也值得一賭,最差的結(jié)果不過就是被蕭矜打一頓,受些外傷。 “我竟不知道劉少爺還有這么大的本領,難不成云城的律法事由王家人說了算?”蕭矜手里還攥著那張破紙,抬步往前而來。 劉全嚇得結(jié)巴起來,飛速道:“我我我可沒說那種話!且自那日之后我再沒有編排你,何以又來尋我麻煩?” 蕭矜的目光往下掠了一下,看到了地上半死不活的梁春堰,心中的火已經(jīng)燒到了頭頂,將紙扔向陸書瑾,瞪她一眼,“拿著你的一坨狗屎滾去邊上等著,收拾完這個雜種我再找你算賬?!?/br> 陸書瑾耷拉著腦袋,將那張被他捏得皺巴巴的紙接住,老實退到旁邊。 劉全打著顫往后退,急得雙眼通紅,大聲喊道:“我二爺爺乃是云城通判,你不能一再動手打我!” 蕭矜對劉全冷笑一聲,“你二爺爺正六品的官,都能縱你在云城作惡,我爹正一品,我如何就不能動你?” 劉全這時候已經(jīng)知道大禍臨頭,嚇得轉(zhuǎn)身就要跑,剛邁出兩步,就感覺后背上猛然撞來一股巨大的力,那一瞬間他好像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痛得當即一聲叫喊,整個人完全失了力摔倒在地。 蕭矜這背后一腳,就將劉全踹得在地上翻了個跟頭,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他的后脖頸就被按住,頭顱往地上一磕,猝不及防啃了一大口草地,緊接著拳頭就密集地落了下來,打在臉上身上如同被鐵錘砸在骨頭上死的,尖銳的疼痛讓他抑制不住地發(fā)出慘叫。 先前看劉全挨打,陸書瑾還覺得心驚,此時的她卻滿心的爽快,一口惡氣方出,舒坦極了,也不枉這幾日她熬到深夜為劉全等人寫策論。 劉全被打得滿臉的鼻涕眼淚,哭喊好一陣,蕭矜才停了手,他本以為接下來蕭矜像往常一樣,出了氣再罵兩句就結(jié)束了。 但蕭矜卻將左腿壓在他的脊背上,膝蓋頂住了他的脖頸,一手按在他右肩胛骨處,一手按在他右手腕,將他整條右手臂給伸平。 “蕭矜!你要做什么!”劉全害怕地大聲叫喊。 蕭矜仍是滿目冰冷,兇戾在眼底盤旋,聲音極沉:“既你用這只右手頻頻作惡,也不必再留著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劉全已經(jīng)意識到他要做什么,開始瘋狂地掙扎,努力擺脫蕭矜的束縛,卻不曾想壓在身上的重量實在太大,將他死死地禁錮著,如何掙扎都沒有半點用處,終于服了軟,嘶喊著求饒起來,“蕭少爺,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蕭矜嘴角一牽,露出個冷然的笑,空出一只手撿起旁邊地上的一塊石頭,沒再任何廢話地揚手,狠狠對著劉全的手砸了下去。 “??!”劉全病急亂投醫(yī),朝陸書瑾投去祈求的目光,鼻涕眼淚糊了滿臉,撕心裂肺地慘叫,“救命!救救我!” 陸書瑾的視線在蕭矜的側(cè)臉上晃了一圈,只覺得這時候的他與先前那紈绔模樣判若兩人,渾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她一動不動,對劉全的求救沒有任何的表示。 蕭矜呼出一口惡氣,舉起手中的石頭,眼睛都不眨一下,重重砸了三下,骨頭斷裂的細微聲音被劉全直沖天際的吼聲蓋過,他肩胛骨,手肘,手腕三處的骨頭徹底被砸碎,右臂報廢。 這場景著實恐怖,陸書瑾是聰明,但到底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姑娘,此前更是常年困于院中哪里都去不得,何時見過這種場面,登時害怕得脖子都縮起來,心臟急速跳動著重重敲擊胸腔,想要拔腿逃跑,但又強迫自己鎮(zhèn)定。 蕭矜廢了劉全的右臂后就起身,扔了石頭,眸光掃過旁邊那幾個早就嚇得擠作一團的人,說:“你們幾個,回去求爺告奶自己滾出學府,若是再讓我撞見,我便一樣卸了你們的胳膊?!?/br> 劉全抱著完全動彈不得的右臂痛得蜷縮起來,慘厲地哭著,血也迅速染紅了他的衣袖,從里面流淌出來,樣子實打?qū)嵉膰樔?,那幾個跟班見狀也嚇成一灘爛泥,險些失禁,忙不迭地點頭表示知曉了。 “抬了滾?!笔採胬渎暶?。 又指了指梁春堰,“還有這個,送去就醫(yī)?!?/br> 幾人連滾帶爬,將慘叫不止的劉全和昏死的梁春堰抬了飛快離去,半刻也不敢停留。 很快假山石就安靜下來,只余下蕭矜和陸書瑾二人。 蕭矜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轉(zhuǎn)頭看陸書瑾。 陸書瑾與他對視一瞬,趕忙撇開視線往下看,盯著地上的雜草,心中慌亂,想著若是等會兒蕭矜動手打她,她要如何保護自己。 蕭矜從鼻子里哼一聲,朝她走來,“現(xiàn)在知道怕了?你瀟灑揮筆寫下‘太聰明的人就等同于蠢貨,還不如直接做個蠢貨更省事方便’這些話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會有現(xiàn)在?” 陸書瑾本來已經(jīng)做足了心理準備,但到了這時候還是害怕,趕忙抬手抱住腦袋,“別打我,我可以解釋!” 蕭矜沒說話,也沒有動手,周遭靜了一會兒,陸書瑾有悄悄抬頭,從衣袖之后露出那雙黑葡萄般的眼睛怯怯窺他。 而后一只手伸過來,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臉抬起。 陸書瑾縮著白頸,有些緊張地看著蕭矜,發(fā)現(xiàn)他的眉眼間雖說還是帶著怒氣,但方才那股冷厲的煞氣和暴戾卻散去了。 且他好像壓根沒打算動手,只掐著陸書瑾的下巴晃了晃,盯著她的眼睛,惡狠狠地說:“來,讓我聽聽狀元苗子能怎么解釋?!?/br> 第9章 我倒要看看那個不長眼的,敢跟老子搶人 “你是說,你是昨夜寫到最后困意沖昏了頭,才將我跟那個劉全的文章混淆,誤把給他代筆的文章寫上了我的名字?”蕭矜聽完了陸書瑾的一番解釋,自己做了總結(jié)。 她點點頭。 “胡說!”蕭矜看著手里的紙,嚷嚷起來,“這上面分明就是你仿了我的字跡,怎么會是寫給劉全的?” “我給蕭少爺?shù)拇P,是仿了你的字跡直接交由夫子的,給劉全他們則是經(jīng)他們自己謄抄再交上去,是以我用什么字跡給他們寫都無妨,為了能夠?qū)⑹捝贍數(shù)淖舟E仿得更像,這幾日我皆是用你的字跡寫他們文章?!标憰娌桓纳鼗卮鹗採娴膯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