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完坐回原位，許開朗說：“哇，林律師居然還有這手！”

    林瑾如實道：“前幾天剛練的?！?/br>
    剛說完，她手機上收到一條消息。

    蕭以南：【你什么時候回來？】

    林瑾回復(fù)：【我今晚不回，所里團建，在菘山這邊住一晚?！?/br>
    【有什么事嗎？】

    蕭以南：【奶奶病了，我要回老宅看她?！?/br>
    蕭以南：【你在哪，我去接你一起?！?/br>
    在他看來，團建這種活動沒什么重要的，能走就走了。

    林瑾思索片刻，覺得這種情況，她應(yīng)該跟著一起過去。

    她發(fā)了個定位過去，又去找武順平說明了情況。

    幾個中老年合伙人正坐在一起喝酒，宋曉玲也在旁邊有說有笑。

    她是今晚唯一沒有被要求表演節(jié)目的人。

    武順平：“喲，家里人生病了？那回去吧，這兒能叫到代駕不？”

    晚飯時，大家都喝了幾杯果酒。

    林瑾點頭：“一會兒家里人來接我?！?/br>
    ……

    四十多分鐘之后，一輛黑色邁巴赫直接駛?cè)肓溯可侥_下的度假山莊。

    林瑾以為他會停外面等她。

    林瑾走過去，附近很多的同事視線跟隨著她。

    駕駛座的門打開，上次見過的司機下車，幫林瑾拉開后座的門。

    篝火旁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正在跟合伙人說話的宋曉玲忍不住試探：“林律師家里條件不錯？”

    招人之前都做過背調(diào)，武順平團隊人不多，他想了想：“林律師家里…好像是開火鍋店的吧。”

    “火鍋店？”宋曉玲聽到，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那可能，林律師長得好看，還有別的辦法賺錢?！?/br>
    ……

    此時，林瑾和蕭以南并排坐在車子后排。

    車子駛出度假山莊，門口沒有路燈，只有幽黃的車燈照亮前方的路。

    郁郁蔥蔥的菘山在夜色的籠罩下，顯得陰森森的。

    林瑾想起，《失控之境》有一關(guān)的場景就是夜晚的山林，跟這里有點像。

    蕭以南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就是你們的團建？”

    林瑾：“……嗯?！?/br>
    蕭以南嗤笑道：“一會兒是不是還要圍著篝火跳舞？”

    林瑾側(cè)頭：“你怎么知道？”

    蕭以南：“有個電影就是這么演的?！?/br>
    “什么電影？”

    “野人的生活。”

    林瑾忍不住笑出聲。

    因為她剛才看到篝火，也想到了原始人。

    蕭以南偏頭，在微弱的光線下看到她揚起的唇角，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第一次見到被他懟完還自己傻樂的。

    林瑾斂住笑意，好奇道：“那你們公司團建，一般會干什么？”

    蕭以南懶洋洋道：“打游戲?！?/br>
    她嘆了聲氣：“真好?！?/br>
    領(lǐng)證后，第一次和蕭以南一起坐在后座。

    車子駛到了路上，忽明忽暗的路燈光照著他流暢的下頜線。

    林瑾看到，想起了他喝醉酒那天晚上。

    兩人的關(guān)系潛移默化發(fā)生著變化，雖然蕭以南說話的語氣變化不大，但林瑾能感覺到，他和第一次見面時對她的態(tài)度不同了。

    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和蕭以南像朋友一樣相處，不至于那么尷尬。

    林瑾偏頭看他，找了個話題：“你那天，為什么喝那么多酒?。俊?/br>
    蕭以南回憶片刻，淡聲說：“跟老爺子吵架了?！?/br>
    還有父母的原因，但他不想提。

    林瑾“噢”了聲：“你們經(jīng)常吵架嗎？”

    蕭以南：“差不多?！?/br>
    車內(nèi)陷入安靜，林瑾看蕭以南沒什么想交談的意愿，做朋友的想法暫時作罷。

    -

    蕭奶奶身體一直不好，今天傍晚在家暈倒了。

    家庭醫(yī)生過來檢查，說是低血壓，開了些藥，又提醒了生活飲食上的注意事項。

    老宅本就在北陽城郊，離菘山不遠。林瑾和蕭以南進來，是晚上十點多。

    老爺子守在床邊，林瑾挽上蕭以南的胳膊，和他一起進去。

    蕭奶奶這會兒精神已經(jīng)好些，看到林瑾，招呼她過去坐。

    “都說了不用你們過來，離得也挺遠，我又沒什么大事?！?/br>
    林瑾說：“也不遠，都在北陽。蕭以南關(guān)心您，一聽說，就帶著我回來看您?！?/br>
    四人說了一會兒話，蕭奶奶就說她累了，想休息。

    “這么晚了，你們今天就住這吧，明天是周末，也不用上班?！?/br>
    林瑾愣住，立馬道：“不了奶奶，我們回去住就行，不然打擾您養(yǎng)病?！?/br>
    蕭奶奶笑：“這么大個房子，有什么打擾的?！?/br>
    蕭老爺子在一旁附和：“就是，住哪不是住?！?/br>
    林瑾求助的眼神看向蕭以南。

    今晚留這里，他們豈不是得住同一間……

    蕭以南：“我們……”

    剛說了兩個字，就被蕭老爺子打斷。跟林瑾說話時，老爺子還比較客氣，對上蕭以南，就很沒好氣。

    “回去還得一個小時，大半夜的不嫌麻煩！”

    再堅持，怕是會引起懷疑。

    ……

    幾分鐘后，林瑾和蕭以南一起進了他臥室。

    她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看著蕭以南，問：“你說…我能不能晚點去別的房間睡？”

    蕭以南：“到處都是傭人?！?/br>
    房間很大，獨立的衛(wèi)生間，床邊還有一張沙發(fā)。

    蕭以南看了眼，說：“你睡床上，我睡沙發(fā)。”

    林瑾假惺惺跟他客氣：“要不我睡沙發(fā)，你睡床吧？”

    蕭以南盯著她，眉頭微挑：“行?！?/br>
    “……”林瑾沉默半晌：“那就這樣。”

    因為原計劃要在外面住一晚，林瑾包里裝了睡衣。

    在同一間房，洗澡有點尷尬，而且蕭以南有潔癖，不知道會不會介意她用同個浴室。

    但她白天爬山、燒烤，不洗個澡實在難以忍受。

    蕭以南房間有臺電腦，他去桌前坐下，背對著她戳戳點點。

    “那個…”林瑾走到他身后，小心翼翼問：“我可以洗澡嗎？”

    蕭以南停住手上動作，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

    林瑾感覺臉燒紅，又小聲重復(fù)了一遍：“我說，我去浴室洗澡，可以嗎？”

    蕭以南哂笑一聲，轉(zhuǎn)身看她：“你是跟我住一間，又不是在蹲監(jiān)獄?！?/br>
    他轉(zhuǎn)回頭，打了個哈欠：“你想干嘛就干嘛。”

    “……”

    林瑾沒再說什么，拿著洗漱包和睡衣進了浴室。

    她原以為今晚是住度假山莊，洗漱包里沒有裝沐浴液洗發(fā)水。

    看到浴室里放著幾瓶，應(yīng)該是蕭以南的，她猶豫了一瞬，沒出去問能不能用他東西。

    他剛才說過，她想干嘛干嘛。

    林瑾洗完澡后，吹干頭發(fā)，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跟蕭以南同款的檀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