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未知秘密

    不僅只是大都會，哥譚、紐約、華盛頓都在這個深夜陷入尋常人難以察覺的混亂之中。

    漢尼拔被羅賓打暈后五花大綁，又被趕來的超人之子康納拎著帶走時，后者還送來襯衫都扣歪的提姆。

    愈來愈大的雨從康納忘記關(guān)上的窗外涌進濃郁氣味，濕漉的風(fēng)略過站在兩邊的羅賓與提姆，將他們的沉默與身上獨一無二的氣味吹向帕翠西婭，幾乎掩蓋住她頸上正被阿福處理著的傷口。

    羅賓制服漢尼拔時的動作有些魯莽，連帶著讓水果刀更劃破一道長口，鮮血染滿了領(lǐng)口。少女的雙眼還含著未干的淚，勉強地轉(zhuǎn)眼看向分站兩邊想撇清關(guān)系的兩人，輕聲問道：“理查德和布魯斯先生還在忙嗎？”

    阿福嘆了一口氣，取了張濕巾輕輕擦拭著她頸上的血漬，無聲地壓制著她轉(zhuǎn)頸的動作。

    這話足夠點明一切，提姆舔了舔唇，轉(zhuǎn)身去關(guān)上窗戶。而羅賓，也在這潮冷的燈光之中，緊抿著嘴摘下眼罩——達米安——帕翠西婭毫不驚異，甚至像松了一口氣般收回目光，轉(zhuǎn)而再次望向阿福：“這就是你讓我來大都會的原因嗎？”

    整張濕巾染紅，帕翠西婭的鎖骨上只剩一塊血漬，阿福像是點頭般微微頷首，用熱暖的大拇指蹭去潔白肌膚上的紅。

    提姆轉(zhuǎn)身回來，不顧達米安的不悅躲閃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說：“阿福，你先帶帕翠西婭回哥譚吧，等布魯斯回來再決定怎么處置漢尼拔。”

    ——阿福在改裝后的轎車里解答帕翠西婭的疑惑，關(guān)于漢尼拔并不是單純的開膛手模仿犯：他本身就不是模仿犯，漢尼拔下手的對象是有選擇的，無論出名與否影響力如何，死在他手中的皆是極聰明之人。

    FBI原先以為不過是傲慢的聰明人對同類的極端不屑，但直至超級英雄們將他們遭遇的麻煩與其聯(lián)系起來，才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但至今的死者里都沒有未成年人……阿福的話語停在這里，從車內(nèi)鏡里看向坐到后排的少女。

    帕翠西婭側(cè)躺在后座，說了句：“我不喜歡那款香薰的味道。”

    漢尼拔·萊克特很聰明，萊克斯·盧瑟也很聰明，包括疲憊出現(xiàn)的布魯斯也聰明無比，但他們同時為自己的智慧所自傲著，當(dāng)一些連外星神子與亞馬遜女神都覺得棘手的事情發(fā)生后，人力無法兼顧的情況下，受傷是在所難免。

    布魯斯對帕翠西婭抱有歉意，他查到漢尼拔的下一個目標(biāo)，但卻又發(fā)現(xiàn)帕翠西婭似乎更引起謀殺犯的注意。鮮少展露人前的年邁管家是Plan  B的保險栓，而少女則是被小心點燃的引線。

    “布魯斯——蝙蝠俠先生，我并不介意作為誘餌，但或許我有權(quán)利得到一個解釋?！迸链湮鲖I從來會在隱瞞與無法把握中強硬起來。

    但布魯斯更為強硬：“知道這些對你沒有好處?！?/br>
    帕翠西婭頸上的繃帶像是要截斷她的呼吸，于是她沒有說話，在除杰森外的韋恩家人的注視之下拿出手機，失血后終于恢復(fù)了些艷色的唇又被抿得發(fā)白，快速劃拉了幾下后，又挑眼說道：“FBI和民眾都沒有消息，但是趕來的卻是達米安他們。剛換的衣服，布魯斯先生，您身上沒有任何味道?！鄙倥驹撦p柔的聲音甚至有些冷硬意味，“您剛剛在外太空，對嗎？”

    對于已知身份的當(dāng)事人來說，這并不算難猜——若是難猜的話，帕翠西婭也不會成為漢尼拔的目標(biāo)了。提姆對迪克打了個眼神，后者走上前去，向?qū)χ烹p方之一的布魯斯勸說道：“帕翠西婭都已經(jīng)知道這么多了，再瞞下去也沒用?！?/br>
    而阿福正站在帕翠西婭身后，他滄桑而深邃的眉眼在鏡片后微垂著，只有手輕輕搭在帕翠西婭的后頸肩窩。

    布魯斯的雙眉更皺緊起來，他盯著布魯西的英俊模樣做出蝙蝠俠的冷酷，鈷藍的眼恍若被切割銳利的寶石，在明亮的燈光下卻藏成陰郁的沉色，連同聲音也喑啞著：“帕翠西婭，呆在這里，阿福會保護好你?！闭f罷，布魯斯便不再聽任何人的話語挽留，也不再隱藏地往并不通往二樓的暗處走去，不知如何cao作地便消失了身影。

    帕翠西婭的確是個聰明的女孩，正如漢尼拔所說，如果她還留在英國，此時便無需如此劍拔弩張。但正因為她已被牽扯進來，并且?guī)捉鼪]有自保能力，所以即便是上前勸說的迪克，也無法否決布魯斯的做法。

    但他們也無法忽略在布魯斯離開后，出現(xiàn)在帕翠西婭臉上的低落與無措，再怎么隱晦的情緒也經(jīng)不住幾雙眼睛直勾的注視。

    方才始終沉默的達米安卻在此時先行開口：“你就呆在這里，不用父親告訴，你自己就能猜到了?！?/br>
    沒有人會想到達米安竟是第一個安慰她的人，不過真要說起來，達米安與帕翠西婭年紀相仿，又是前去救她的人，簡單想起來倒也不奇怪——迪克與提姆此時也被一件又一件的麻煩事纏住思緒，一時間也只能勸說著帕翠西婭留在韋恩莊園里，讓阿福好好照顧保護著。

    提姆也很聰明，但他年輕又守矩，并未與帕翠西婭有過太親密的互動，于是他在發(fā)覺阿福的肩膀微僵時，疑惑地眨動藍眼睛，看著帕翠西婭朝他們說完謝謝，便依賴地轉(zhuǎn)身投進阿福的懷抱中時，為這份疑惑找了個理由：因為阿福沒能保護好帕翠西婭。

    “本來把你接到哥譚又送到大都會，就不是阿福的愿望?，F(xiàn)在你留在這里，阿福也會很高興的?！钡峡烁窃谝慌赃@樣說著，像是被排擠出去的達米安又搶著開口：“韋恩家有我在保護?！?/br>
    ——被納入韋恩家的范圍好似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帕翠西婭聽著阿福的心跳，不得不側(cè)頭露出小臉，再次朝迪克與達米安道了謝，隨即便仰頭看向阿福，輕聲問道：“你會高興嗎？”

    帕翠西婭依舊用平易的表象掩藏著獨一份親昵之外的冷淡，達米安冷哼了聲，轉(zhuǎn)身走開。提姆也有意無意地展露疲憊，拉著還想熱情靠近帕翠西婭的迪克離開。

    只留下阿福，雨夜同他一般逐漸衰退，哥譚的白天與黑夜一樣強烈，只有日暮與生光的前一刻是如此蒼老。他按著帕翠西婭肩頭與后背的掌心幾近被燙傷，棕褐的死湖也被透藍的河流注入風(fēng)浪。

    他還能抵御幾次沒有大壩的浪流呢？

    “去休息吧，帕翠斯，我會做你喜歡的早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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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尼拔背后還有反派，希望先不要說劇情薄弱bug之類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