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侍從為何如此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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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又安靜下來了。 為了找回更多記憶,熟悉環(huán)境,紙夭黧無視了‘不能下床’這條規(guī)矩,裹著披帛就飛走了,毫不猶豫。離開這間過于巨大的臥室之后,終于見到了其他人。 都是家仆,全是天翼種。 所謂世界樹的原生種族【龍與雀】,龍,自然是說龍族,而這個雀,就是說這些帶翅膀的圣潔生靈,并不是說真的鳥雀。 自古以來,天翼種便是龍族的下位種族,優(yōu)雅又能打。是忠仆,終生侍奉巨龍,是利劍,銀光閃閃,鋒芒畢露,云繞于龍身側(cè)。 與龍族的關(guān)系并非什么共生、合作,而是單純的壓榨壓迫關(guān)系,自誕生以來,便一直被暴力馴養(yǎng)、調(diào)教,不知過了多億兆年。對于如今的天翼種來說,能夠為龍效力,就是他們活著的意義。能被選上、被視作龍族唯一的附屬種族,在當(dāng)代天翼種的觀念中,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當(dāng)然這一點,對宇宙中的大部分生物來說,亦是如此。 但龍族眼光極高,無比挑剔,只看得上神圣能量最為純粹的那一類生物。其余種族,除非是作為階下囚,連踏進世界樹的資格都沒有。不開明、不開放,而且高高在上,俯瞰眾生。 ——正因如此,惡魔與惡龍雙子是無數(shù)原住民的眼中釘,唯欲除之而后快。 在看到這群天翼種的瞬間,惡魔紙夭黧就想起了這一切?;蛘哒f,是想通了一切。她以前從未認真觀察過周圍的世界,沒這個心,也沒這個腦子。 最高貴的血統(tǒng),混上了最卑賤的血脈,她爹,現(xiàn)任太子,紙上萬皇.子輝玩的這一手“自由戀愛”,娶了個八婚的吸血鬼老婆,在眾元老看來,簡直大逆不道、一身反骨。 要說他無能,他還真讓老婆孩子活下來了,還過得很體面。要說他能干,他又無法將他們從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一直袖手旁觀。 他頭上無人,‘太子’就是塵世最高的頭銜,與‘圣龍’并列,實際上等同于所謂的皇帝,世界樹向來雙帝并存。 至于老皇帝,其實也就是太上皇,不死不滅,超然世外,是當(dāng)代唯一的現(xiàn)世之神,從不干涉凡世之事,就算世界樹毀滅了他都不會多眨一下眼。這位層次更高一點,維系著整個宇宙的存在和運行。 個人意志、記憶、私欲、立場、種族、世界……成神之后,都會成為前塵往事,變得微不足道。 一旦到了神的領(lǐng)域,萬事萬物就會變得抽象空洞。對于凡人來說,這老皇帝就是一個符號,是傳說,是天。接受眾生的膜拜,但不管事。 已經(jīng)是九五至尊,所以龍族太子的命令無人能違——除了圣龍。真要論起來,其實圣龍還要高他一等。 圣龍比太子更接近神的領(lǐng)域,是未來最有可能繼承太上皇神位的候選人。按照慣例,圣龍成神之后,世界樹將由太子一人統(tǒng)治,一直到子嗣成長起來,能夠獨當(dāng)一面之后再退位,成為幕后的‘元老’。 這一屆圣龍和太子都是年輕人,剛上位不久,老皇帝羽化成神,也只是幾十年前的事情。 神位必然屬于圣龍,但未必是這一屆圣龍。也不會是往屆圣龍,因為如果是的話,他們現(xiàn)在就會是神,而不是凡種。 但可能會是下屆圣龍。 神格并不是一輩輩傳下去的,得神眷者,只會是家族中天資最高的那一位,這樣的天之驕子,不一定會出現(xiàn)在當(dāng)代。如果不是兒子輩,那么就會往下順延,孫子輩、曾孫輩……都有可能。 所以其實惡龍紙鬼白,與現(xiàn)任圣龍是明晃晃的競爭關(guān)系。他出生后,睜開眼睛與圣龍對視的一瞬間,兩人就已經(jīng)成了完完全全的敵對關(guān)系。 至今以來發(fā)生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一般來說,長輩是斷然不會殘害后輩的,至少明面上不會。如果是純血統(tǒng)的孩子就算了,可如今未來最有可能成神的,居然會是一位混著惡魔血脈的雜種。 這就是圣龍以及列位元老看不慣他的根本原因。那些殘忍的折磨也不全是為了滿足求知欲,本質(zhì)上,就是想摧毀他而已。為了正義,為了正統(tǒng),鏟除異己。 就像紙鬼白一度無法接受被虐待的現(xiàn)實一樣,他們也始終無法接受他很可能會成神的現(xiàn)實。 如今出現(xiàn)在這座殿堂里的天翼種侍從,其中有相當(dāng)于一部分,都是御賜的——是圣龍叔叔的手筆。因此無法拒絕,只能納入殿內(nèi)。其實都是眼線,大家都是看破不說破而已。 這些家仆規(guī)規(guī)矩矩,各司其職,訓(xùn)練有素,就像機器人一樣沉默寡言。 一眼望去,幾乎全是天神。 所謂天神,便是由天使晉升而來的高階天翼種。天使是最下位、最常見的天翼種,晉升成為天神的比例大約為億萬分之一。因為稀有,天神就顯得彌足珍貴了,擁有伺候龍族小殿下的資格。能夠進入這座宮殿的,都是經(jīng)過層層選拔出來的天神佼佼者。 據(jù)說天神再往上,還能晉升成更為稀有強大的【神明】。神明全部為美貌的女性,因為過于罕見,千年難得一遇,大多被收歸于教廷,是圣龍勢力的一部分。 其實紙夭黧以前在典禮上見過那些簇擁在圣龍周圍的神明jiejie,但是她失憶后就不記得這種事了。在她心里,這就是傳說中的生物,是只存在于書上的幻影。 她不記得這幫天神是圣龍的人,只隱隱約約記得他們好像是禁止進入內(nèi)室的,違者殺無赦。難怪從昨天到現(xiàn)在,她一個活人都沒見到。都被擋在門外了。 她一踏出臥室門,這些天神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yīng)。 全部收攏翅膀,停下手中的活計,無聲無息、整整齊齊地落地,單膝下跪,垂首行禮。不約而同的,這群潔白的身影都是朝她這個方向跪下的。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跟這些仆從的關(guān)系,就是沒有關(guān)系。從來沒有說過任何話,沒有眼神交流,每次路過時,全當(dāng)成了空氣,視若無物。 她不明白為什么,但總覺得那樣好像不太好,所以想做出一點改變,深吸一口氣,用龍語說了一聲:“免禮。” 天神們立刻起身了,各干各的,但依然垂著頭,收著翅膀,一點聲音也沒發(fā)出來,沒有任何接頭交耳的舉動。 紙夭黧隨便挑了一個侍女天神,用龍語問她在做什么。侍女停下腳步,慢慢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了一張刻滿痛苦和疲憊的面孔。紙夭黧被這張臉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見到了蒼老的吸血鬼。 這位侍女身姿窈窕,看上去非常年輕,但臉色極其憔悴,骨瘦如柴,眼窩深陷,嘴唇蒼白,密布干裂的痕跡,像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很久了。反應(yīng)很慢,大腦遲鈍,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了她一眼,又垂下頭,不敢再看她,哆哆嗦嗦的,臉上寫著慌張和畏懼。 再度行了禮,卻是什么也沒說。只做動作,不說話。 紙夭黧皺起眉,重復(fù)了一遍問題。 “怎么不說話?我問你在做什么?”又附加了一句:“對了,我龍語不好,你最好是說慢點,不然我聽不懂?!?/br> 侍女僵硬地瞥了周圍的白翅膀們兩眼,眼球轉(zhuǎn)動時,密布于眼白上的紅血絲突兀明顯。臉上隱隱浮現(xiàn)視死如歸的表情,好像說話會要了她的命一樣。 終于是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自我介紹說是打掃天庭花園的侍從。始終沒有正視她,低著頭,盯著地面的一個點看,十分恭敬的模樣。 同樣是用的龍語,身為天翼種,龍語比母語更重要,是必修課。聲音打著顫,很輕,每說兩個字就要急促地深呼吸一下,磕磕絆絆的。論流利程度,甚至還不如惡魔紙夭黧。 于是紙夭黧回想起這里的另一條規(guī)矩:不得直視主人。 難怪不敢看她。 紙夭黧又隨便問了一些問題,比如她叫什么,來這里服侍多久了等等,侍女全都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但是一把話題扯到她哥哥紙鬼白身上,這位侍女就馬上又噤聲封口了。 無論是問‘你知不知道我哥哥昨天什么時候回家的’,還是‘昨天晚上我哥哥有沒有再出過門’等問題,她都閉口不答,噤若寒蟬。神色倉皇,渾身戰(zhàn)栗,抖個不停,像是觸犯禁區(qū),遭到了電擊一樣。 怎么嚇成這樣,不是說是什么特別厲害的天神么? 紙夭黧納罕至極,可算是又想起另一件事:侍從不得妄議兩位尊主,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違者斬立決。 兩位尊主,自然就是指他們兄妹二人。只要是關(guān)于他們倆的事情,任何事情都算,一概不可議論、討論、談?wù)?,無論是口頭上,還是書面上,甚至是以神識的方式提及,都是不被允許的。這也是這殿里的規(guī)矩。 規(guī)矩怎么那么多。好像都是惡龍哥哥定下的?整座宮殿似乎都籠罩在他的鐵血統(tǒng)治之下,呼風(fēng)喚雨,說一不二。 于是年幼的紙夭黧心理失衡,有些生氣地對侍女嬌聲說:“豈有此理。我要你說,你就說,我哥哥是你的主人,我難道就不是?現(xiàn)在是我在問你話,你答就是,怕什么?!?/br> ———————— 哥哥出門了,小惡魔單機一會兒。 打滾求留言求豬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