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jīng)很深了，夏末嫣琪才寫完老師布置的作業(yè)。她知道自己的效率有些低，可老別并沒有催促她。他只是沒報紙可看之后翻起了手機(jī)，又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查閱著什么，最終再次拿起了那本書。

    女孩兒收拾好書包，對老別說：“你在找什么嗎？”

    “總希望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但并沒有找到?！?/br>
    “他們也都找過，他們……造訪者……因?yàn)榕c自己有關(guān)，還去了好多世界，都想找，也沒有找到。當(dāng)與自己有關(guān)了，才理解了，才可怕了?！迸阂粫r感覺自己難以組織語言。

    “我想我也體會到了。也不得不相信了。”老別看了眼手機(jī)，“很晚了，趕緊睡覺吧。”

    “你能陪著我嗎？”女孩擔(dān)心他會拒絕，“我怕我會害怕?！?/br>
    “你先去吧，我先收拾一下?！?/br>
    躺在床上，聽著從臥室外傳來的各種聲響，女孩兒猜測著老別正在做什么。不過也就那幾樣，洗洗漱漱，和平常沒什么不同，最后也是電燈開關(guān)的聲音，門縫那隨之暗了。

    與平常不一樣的，臥室門又被打開了，老別抱著枕頭和被子躡手躡腳走進(jìn)來。

    “還沒睡著呀！”他邊說著邊將枕頭被子放到床上。

    “怕你不來?！贝蟿e剛剛躺下，女孩兒就趕緊抱住了他。

    “噢！噢！還以為你會脫光了呢！”

    “那我脫。”女孩兒這就要起身。

    老別趕緊擺手：“不，不，不用。我只是說了個拙劣的笑話而已。對不起，并沒有起到什么好作用?！?/br>
    女孩兒重新抱緊他：“你和馬琳，今天都……你肯定很滿足了。”

    “是的。”老別回答很直接。

    “但男人，總不在乎再多點(diǎn)的。是不是？如果我再主動點(diǎn)……”女孩兒的手開始摸索。

    老別制止了她：“你這小孩兒……”

    女孩兒也沒再繼續(xù)：“你的書里，還有書里的你，都是這樣的?！?/br>
    “那本書呀……唉！”

    “我知道那個不是你。咖啡館也不一樣，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的地方。完全不一樣的你，哪怕只區(qū)別在行動上。但我知道，那還是我，沒有區(qū)別?！?/br>
    老別沒有說話。

    “你對這個世界感到失望嗎？”女孩兒接著問起來，她找不出自己話中的關(guān)聯(lián)。

    “我好像，沒什么可抱怨的，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況且身邊還正擠著一個小蘿莉。”

    “可是這個世界還是你原來想象的樣子嗎？”她解釋說，“它更加……”

    “這個世界……如果現(xiàn)在是這個樣子的，那么它以前和以后也都會是這個樣子的?！?/br>
    “可是……”

    “這個世界，并不會因?yàn)閹妆緯淖?。我知道，這個世界對你并不公平，特別是還有這本書，那些書?！?/br>
    “但那真的是我生母寫的嗎？她為什么要寫這些?！?/br>
    “我不知道，也許同樣是因?yàn)檫@個世界吧。但這個世界對許多人都不公平，無論是不是有人在cao縱這一切，但如果它是被人cao縱的，那以前它注定也是被人cao作的，沒有變化。同樣的，無論我是不是也被誰cao縱，可以肯定的，我只想關(guān)心你，只需要關(guān)心你。無論是不是被人cao縱，無論你對這個世界是否失望，我只希望你不會對我失望。哪怕我是被人寫出來的，起碼這依然是我的想法?！?/br>
    黑暗中，女孩兒悄悄擦了擦眼淚：“你真的太……過分了，為什么總是……理性?！?/br>
    “這也是職業(yè)習(xí)慣吧。但我這不能叫理性吧！畢竟，我可以做你的監(jiān)護(hù)人，你的父親，你的母親，你的……”

    “情人和愛人?！?/br>
    “但又什么都不是?！?/br>
    “那又怎樣。我們相互愛著，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我明白，因?yàn)閻?，你這個老色鬼才沒有對我下手。也因?yàn)閻?，我才希望你這老色鬼能肆無忌憚對我下手?！?/br>
    “連著兩個‘老色鬼’呀！”

    “無論如何，你的本質(zhì)是不會變得。你是好人，與書里的不是一個人?！迸狠p輕吻了吻他。

    “對了。這就到你的生日了。有什么打算嗎？”

    “除了想把自己獻(xiàn)給你嗎？沒有了，不需要特別準(zhǔn)備什么。還是好好學(xué)習(xí)吧！”

    “嗯！那就趕緊睡覺吧！”

    “只要你不離開?！?/br>
    老別回吻了她：“我不會離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