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〇二
老別的家里,終于有了些許過節(jié)的氣氛。夏末嫣琪邀請了馬琳來過春節(jié),多一個人必定會更加熱鬧。馬琳也帶來了許多對聯(lián)、福字、燈籠,可以將家里好好妝點上一番。 看著女孩兒和馬琳樓上樓下忙活,談笑風(fēng)生,其樂融融,老別甚是感到驚奇。 “你不爭風(fēng)吃醋了?”老別問女孩兒。 “老凱,你這是要找事呀!”馬琳直接懟了回去,“難不成你吃醋了?” “我哪會吃醋,我這高興還來不及呢!” “可不是嗎!滿足了你這大變態(tài)的全部愿望?!?/br> “咋啦!你不也樂在其中嗎!” 女孩兒愣愣望著這兩個人,嘟起了嘴:“你們拌個嘴也太刺激啦,受不了,受不了,我還未成年好不好。不要一言不合就開車好不好?!?/br> “開什么車了?你還知道你自己未成年呀!到底誰弄不弄就開車?”老別大笑起來。他只想知道前一天還是垂頭喪氣的女孩兒,又因什么突然就變得陽光了。只是看著女孩兒和馬琳總是在一起,他根本沒有直接問的機(jī)會。他更是感到自己在此時略顯多余,就趁著女人和女孩兒在家里瞎折騰的時間,一人去了咖啡館。 “別先生,您回來了?summer沒有一起來嗎?”侍者的問候依然如往常一樣可以預(yù)料。 “回來了,姑娘正在家收拾呢,這不快過春節(jié)了嗎?!崩蟿e打量了一圈,咖啡館里如往年一樣并沒有任何與節(jié)日相關(guān)的妝扮。 “別先生喝茶嗎?”侍者問起來。 “他們幾個,有琪琪比較熟的嗎?”老別指了指坐在樓梯邊正交頭接耳的幾個人。 “那里有柳先生,伊斯特先生。他們和summer都有過接觸,聽說過那幾本書?!笔陶吣贸霾杈?,直接為老別沏了一壺紅茶,將茶壺和茶杯一起放在托盤上,“需要讓我把茶端到那邊嗎?” “噢!不!我想就在這里吧?!?/br> 侍者將托盤擺到老別面前:“別先生,您有什么心事嗎?” 老別舉起茶杯喝了一口:“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們到底是什么人?!?/br> 侍者笑了:“這里就是一間咖啡館,我們是咖啡館的侍者。當(dāng)然我明白別先生在指什么,別先生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再問呢?” “不知道該不該這么問。你們?yōu)槭裁匆x擇在這里,在選擇成為侍者前,你們是什么樣的人,做什么的?!?/br> 侍者緩緩低下頭:“別先生,這真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看似存在的選擇,實際上是沒有選擇的。至少從任何跡象中看都是這樣的。我們以前是什么人,我們?yōu)槭裁磿龀霈F(xiàn)在的選擇,我們都不記得。我想,在其他錨點的人都是如此吧。就如墓碑地?!?/br> 老別又向樓梯邊望去:“所以他們還有理由去顛覆,而你們卻不知道為何要去顛覆。唉!” “也許正是因此,我們才是錨點吧。別先生,你是為summer而來,對嗎?” 老別點點頭:“也是為我自己?!?/br> “summer能看清我們,也能看清他們,但就和我們一樣,看不清自己??蔁o論是她,又或是您,可以肯定,你們既不是我們,也不是他們。雖然summer和您都給了我們和他們許多答案,但我們或他們都無法給予您任何答案。對不起。” “奉隆……” “summer害怕貝斯隆,但不是因為那幾本書中對貝斯隆、賽特隆,或奉隆的描述。我是這么感覺的,她害怕祂們,是因為更深遠(yuǎn)的內(nèi)在的原因,與生俱來?!?/br> “也許和她的親身父母有關(guān)?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親身父母?” “別先生的這個假設(shè),非常的……出乎意料,但想必又是合情合理吧?!笔陶叩脑捰行┩nD。 “有沒有一個叫裕華的造訪者來過這里?” 侍者朝門口看去。不過老別看著他的眼神,知道他并不是在看門口,而是看向更遠(yuǎn)或又更近的東西。 幾秒鐘之后,侍者說:“他曾經(jīng)、也即將來到這里,并曾經(jīng)、也即將是這里的常客。但這位造訪者——別先生定是關(guān)心這個——與summer不可能在咖啡館產(chǎn)生直接交集?!?/br> “為什么?什么叫直接交集?是指不會在這里面對面嗎?” 侍者沒有回答。 老別追問起來:“是因為他死了然后復(fù)生了嗎?不,是因為他的因果與琪琪的因果沖突?因為他們倆之間有很強的因果聯(lián)系?……” “對不起,別先生,我看不到這么多,我無法感知咖啡館外的一切。對不起,我不能證明您的假設(shè)?!?/br> “……也許……因為……裕華是琪琪的父親?” 侍者睜大了眼睛,磕磕巴巴,聲音細(xì)?。骸斑@……的確是……一種……可能的……解釋。但我同樣無法證明……” “這個裕華是不是一個高瘦的人?是不是一個畫家?是不是總會把插畫本帶在身上?” 侍者微微點點頭:“但我依舊無法證明?!?/br> “對不起?!崩蟿e又喝了一口茶。 “沒關(guān)系,別先生,我們都想為summer做些什么,可力不從心?!?/br> “謝謝。我也是?!崩蟿e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