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 第8節(jié)
與此同時,十七目光挪到門口,狹長的眸子望了眼被這貍奴推開的一條門縫,若有所思。 笑了笑,十七收了發(fā)帶,單手拎起那貍奴的后頸。 長樂張牙舞爪去咬十七,沒咬到,后頸反而被他提得更緊,便只能嘴上發(fā)出哧啦哧啦的聲音。 “喵嗚”一聲,格外響亮。 許是聽到長樂的聲音,梁嬿急匆匆推門而入。 她剛沐浴出來,淺粉色輕紗下是輕薄的素白里衣,玉簪綰起烏發(fā),玉頸修長,鬢邊碎發(fā)濕了發(fā)梢,落到精致的碎骨上。 燭光下,似乎還隱約可見脖子上未擦干的水珠。 膚若凝脂,身姿曼妙。 見十七像拎小雞崽一樣拎起長樂,梁嬿忍不住笑,“小惡貓,你也有今日?!?/br> 梁嬿朝十七走去,因才從凈室出來,她穿的衣裳輕薄松垮,并非白日里的正裝。 夏日炎熱,縱使是夜里也還有幾分悶熱,梁嬿穿得隨行,每走一步,那岔開的素白長裙都會露出修長白皙的玉腿。 纖白的右腳足腕上,系了一條紅繩,墜著的金色小鈴鐺隨著女子的步子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不經(jīng)意間,敲亂十七的心,一陣恍惚。 這一幕,與那日十七的浮想有幾分相似。 那夜的幻想,成真了? 長樂終于掙脫開魔爪,跳到桌上,一溜煙躥到梁嬿足邊,“喵嗚喵嗚”叫著道不盡的委屈。 “看來本宮這只惡貓,十七能治?!绷簨鞫咨?,素手抱起長樂,柔荑順撫背脊,長樂漸漸在她懷中安分下來。 長樂適才撞倒了桌上的茶水,沾了一貓爪的水,在地上走過,又踩在梁嬿衣裳上,弄出幾個臟兮兮的貓爪印出來。 十七素來喜歡干凈,那淺粉色衣衫上的貓爪讓他不舒服。 十七不由蹙眉,嫌棄道:“長公主這只惡貓,又野又臟?!?/br> “性子野,可以馴服;身上臟,可以洗凈?!绷簨魉墒郑L樂轉(zhuǎn)身朝十七叱叫一聲,翹著細(xì)長的尾巴出了屋子。 “倒是十七這又野又倔的性子,讓本宮頭疼?!绷簨髂_步輕盈,足腕上的金鈴聲和她聲音一般悅耳。 十七輕蔑,面前的女子貴為長公主,言行舉止中莊得體絲毫沒有。 衣著不倫不類,暴|露。 一步之遙,梁嬿停在十七跟前,燭火將一前一后兩人的影子映成一個,交疊在了墻上。 女子沐浴后清幽的香味飄進(jìn)十七鼻腔,他眉頭輕蹙,往后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目光落到梁嬿被紗衣半掩的鎖骨上,散落的發(fā)梢被水打濕黏在她白皙修長的玉頸上。 過分惹眼。 十七抿唇,側(cè)頭回避道:“長公主還是將衣裳穿好再說話罷?!?/br> 梁嬿垂眸,并未有半分舉動。 “這是本宮的府邸,沐浴之后本宮想如何穿,便如何穿?!?/br> 屋中的燭光不似她屋中那般明亮,同樣是沐浴后,十七頭發(fā)半披,腰間系帶,精瘦的腰肢如女子一般,看似柔弱,可這人卻倔得跟頭驢似的。 素白中衣染了水漬,勾勒出緊實的胸腹。 若隱若現(xiàn)。 “十七,你還有臉說本宮,”梁嬿指尖落到他腹上,男子后脊一僵。 十七握住梁嬿纖細(xì)手腕,發(fā)狠了捏住,不讓她更近一步。 “本宮可以理解為,十七那話是故意引起本宮的注意,”梁嬿盈盈一笑,一雙狐貍眼柔情脈脈,指尖在十七緊實的腹上輕點,道:“故意讓本宮看見這個?!?/br> 梁嬿每說一句,手腕便被十七捏緊一分,他面色更是黑了一片。 夜風(fēng)襲來,燭火搖曳,吹動梁嬿淺粉色外衫。 衣袂飄飄,梁嬿腰間絲絳被夏夜的風(fēng),吹到十七握住她的手背上。 輕輕滑過。 酥酥癢癢。 十七喉結(jié)微動。 “十七,學(xué)壞了哦?!绷簨骼^續(xù)道。 胡話音剛落,十七神色微漾,松手往后退了一大步,想的是越遠(yuǎn)離梁嬿越好,卻未曾想到身后退去竟是床榻。 后跟抵著床邊,身前是跟過來的梁嬿。 素手撥開床幔,梁嬿望著十七,那烏眸中印出燭火和她,“本宮沒想到十七竟這般心急?!?/br> 作者有話說: 十七:我看以后是誰哭! 第6章 女子浴后許是擦過香膏,清幽中透出一絲香甜,有幾分像夏日熟透的蜜桃。 而身上穿的那件淺粉色外衫,薄如蟬翼,勾勒出曼妙身子。 真真如剛熟透的蜜桃一般。 纖白手指撥開床幔,寬大的衣袖滑下,露出藕粉玉臂。 玉頸修長,白得惹眼。 燭火搖曳,院子外傳來短促的蟋蟀叫聲,打破一室暖昧。 十七驟然回神,從床上拿起一件衣裳,反披在梁嬿身上,遮住她盈盈胸脯。 素色衣裳干凈,是他尋出來打算明日穿的。 望著身上搭的衣裳,梁嬿蹙眉。 “長公主,夜深了,不便多留,”十七別過頭去,比了個手勢,趕人道:“請回?!?/br> 梁嬿把衣裳塞回十七手中。 整理凌亂的衣裳,梁嬿伸手,指尖拂過十七劍眉,道:“十七,你在戰(zhàn)場上失憶,被誤當(dāng)成俘虜,又落到本宮手中,不清不楚當(dāng)了清客,這種種屈辱,都是本宮的三皇叔攝政王害的?!?/br> 她改變了想法。 十七要生氣了,她要多逗逗他。 順便讓微怒的十七認(rèn)定是攝政王害了他。 一舉兩得。 十七蹙眉,烏黑的眸子深不可測,顯然是在思索她說的話。 “攝政王,就是那日你在俘虜場見過的?!绷簨鞑还苁呷绾蜗?,她編織的這謊話十七一旦聽多了,不信也會信了。 人心不就如此么? 人一生都在被騙和揭穿謊言中度過。 明知是謊言,可卻忍不住相信。 梁嬿轉(zhuǎn)身,在十七床上坐下。 她低頭整理衣擺,衣裙蓋住白皙足腕,也遮住了一步一響的紅繩鈴鐺。 嬌艷的面龐被十七投下的陰影半遮半掩,梁嬿伸手勾住男子垂在身側(cè)那纏在手指上的赤色發(fā)帶。 發(fā)帶被拉直,赤色艷麗,連接兩人本就間隔不遠(yuǎn)的距離。 梁嬿食指纏繞發(fā)帶一段,抬眸望著十七,正聲道:“攝政王害本宮的十七失憶,讓十七忘記了本宮,忘了你我之間的種種,還讓十七對本宮充滿敵意。你是本宮的人,本宮絕對不允許你受這種委屈?!?/br> 十七煩躁,索性松了那赤色發(fā)帶。 發(fā)帶一端垂落,剛好落到梁嬿裙擺下若隱若現(xiàn)的鞋尖。 “長公主究竟想說什么?”十七側(cè)身,雙手負(fù)在身后,不再去看梁嬿,冷聲道:“長公主寢屋就在隔壁,不送。” 梁嬿走后,十七即刻將門閂插上。 不知是不是梁嬿在屋中待久了,十七總覺屋中還有那淡淡的香味。 十七煩躁,取來扇子,在床幔邊來回扇動,卻越扇越燥熱。 復(fù)而,十七頓住,他束頭發(fā)的赤色發(fā)帶被梁嬿從地上拾起,如今正放在他枕邊。 十七蹙眉,愈漸煩躁。 床被小騙子坐過了。 滿是她的味道。 小騙子不知騙過多少男子,今日的伎倆她不知用在過多少男子身上。 幸好,小騙子只坐在了床沿。 十七回到床上,特地避開梁嬿坐過的地方。 可整個床幔里都籠罩了梁嬿身上那清幽香甜的香膏味道,怎也揮之不去。 不濃,反而是極其淡雅。 淡得來若有若無,像一尾輕軟的羽毛,輕輕勾起心尖的某種情緒。 十七一閉眼,梁嬿推門而入的模樣便浮現(xiàn)在他腦中。 足鈴盈盈,清脆悅耳。 十七翻身,目光無意間瞥見枕頭便的赤色發(fā)帶上。 “一定是發(fā)帶被小騙子攥在手中久了,染上了她身上的味道?!?/br> 十七拿著發(fā)帶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