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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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派他進(jìn)入長公主府,就是讓他取接近十七,找機(jī)會(huì)將十七帶回?cái)z政王府。 他今日本是想借梁嬿之口來打壓十七,使得十七對梁嬿失望,如此一來,他好說服十七與他逃出長公主府。 沒承想竟是十七親口邀他逃走。 皓月當(dāng)空,皎潔澄明,天色將黑未黑,烏藍(lán)中映著稀疏的星星,如畫一般。 因?yàn)榱簨魈卦S,十七在長公主府可隨意走動(dòng)。 吃罷晚膳,十七看似在前院消食散步,實(shí)則是在察看府中守衛(wèi),他既然下定主意要離開,便要做好萬無一失的準(zhǔn)備。 梁嬿寢屋燭火通明,與屋檐下微弱的燈籠光行成鮮明的對比。 十七立在遠(yuǎn)處,皎潔的月光和微微燭光灑落他身上,竟也能從他頎長的背影中看出幾分溫柔來。 忽地,長樂從花圃中鉆出,跑到臺(tái)階上,圓鼓鼓的眼睛看了看遠(yuǎn)處的十七,隨后溜似的跑進(jìn)屋里。 “剛給你洗完澡,怎又跑到花圃里打滾去了?!?/br> 十七聽見梁嬿的聲音,似乎看到了臥在榻上的女子兇巴巴把長樂拎起來,又兇巴巴將它拎去洗澡。 在屋外站了片刻,十七回到房中。 躺在床上,十七腦中竟想起兩日梁嬿維護(hù)他這事。 “要你瞎cao心,我難不成還會(huì)被欺負(fù)?” 十七枕在手背上,喃喃自語抱怨著。 倏地,十七恍惚,想起前不久這張床梁嬿睡過。 他起身,拿起枕頭去軟榻,剛躺下沒一盞茶功夫,又憶起這榻梁嬿也躺過。 十七究竟片刻,還是回了床上。 “罷了,最后一晚了,將就將就?!?/br> 可躺下后,十七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不睡了。 一枚玉佩被他從衣柜最底層拿出,如今正握在他手中。 長燈如豆,玉佩瑩白剔透,上面的鳳鳥紋路更是雕刻得栩栩如生。 這玉佩是梁嬿給他的。 玉是好玉,能換個(gè)好價(jià)錢。 十七猶豫。 微黃的燭火下,眸底情緒不明。 桌上放了一支金釵,是那次梁嬿怕黑不慎掉落在他屋中的。 從長公主府逃出去,他要去往何處? 這是個(gè)問題。 自打十七決定離開,便考慮了許多。 攝政王府,他是斷然不會(huì)去的。 若想不被梁嬿再捉回去,他肯定是越早出京城越好。 金釵被十七握在手中,尖銳的釵頭戳進(jìn)他指腹,滲出血珠。 十七不覺痛,反而將那金釵握得更緊。 “小騙子,不是喜新厭舊么,那我走后,你最好不要來找我。” 作者有話說: 第10章 這日,梁嬿醒來時(shí)辰已經(jīng)不早了,聽見外面鬧哄哄的,便喚來秋月服侍她起床。 “外面何事鬧哄哄的?”梁嬿立在織錦屏風(fēng)后面,由秋月伺候穿衣。 秋月惶恐,跪在地上道:“殿下,十七和周可不見了?!?/br> 早上小廝去敲十七房門,無人應(yīng)答,推門一看房中空空如也,連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 梁嬿倒是沒有太驚訝,讓秋月起身。 腳步緩緩,在梳妝臺(tái)邊坐下,梁嬿道:“才五日,攝政王的人就坐不住了,將本宮的十七拐跑了?!?/br> 篦子梳到發(fā)梢,梁嬿望著鏡子中姣好的容顏,道:“就算把京城翻個(gè)底朝天,也得把十七給本宮找出來!派人多留意藥鋪。” 秋月?lián)鷳n,問道:“殿下,若是十七去了攝政王府,這可如何是好?” 梁嬿胸有成竹,“他不會(huì)去的?!?/br> 嘴上雖這般說,可梁嬿心中還是沒有底。 也不知她編的謊話,十七聽進(jìn)去幾分。 夏日就是這般,連上午的太陽都刺眼,炙熱。 偏僻窄巷堆滿簸箕和竹竿木棍,雜物堆積中連下腳何處都需考慮片刻。 十七渾身乏力靠在破舊的墻邊,漸漸覺得呼吸不暢,白凈的面龐逐漸轉(zhuǎn)粉。 周可扶起虛弱的十七,道:“半個(gè)時(shí)辰前還好好的,怎突然就不對勁了。十七,跟我回?cái)z政王府,攝政王會(huì)請最好的大夫給你診治?!?/br> 十七呼吸急促,乏力之下伸手去推周可,可軟綿綿的力道哪能推動(dòng)他。 “出府后我們各不相干?!笔咤钊?,大口喘|氣下擠出一個(gè)“滾”字。 他不去攝政王府,也不回長公主府。 逃離梁嬿時(shí)順帶捎這小白臉出來已是他多管閑事。 “即使如此,十七還是隨本宮回去罷。” 倏地,梁嬿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十七怔住,回身只見巷子另一邊,梁嬿錦衣華服立在巷口。 侍衛(wèi)撥開窄巷邊堆積雜物,騰出條沒有障礙的道來。 梁嬿腳步輕盈,端端朝靠在墻邊孱弱的男子走去,“十七,你逃不掉的?!?/br> 長公主府,正廳。 十七吃完尹況給的解藥后已經(jīng)無礙。 乏力和呼吸困難的癥狀皆已消失不見。 檀香裊裊,梁嬿抱著長樂,悠悠看著被捉回來的兩人。 只是周可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而十七卻是沒有任何束縛,端端站著。 十七面露慍色,道:“強(qiáng)扭的瓜不甜?!?/br> 梁嬿道:“瓜甜與否,本宮不在意。本宮就好這口?!?/br> 十七質(zhì)問道:“長公主何時(shí)給我下的藥?” 他夜里從府上逃出時(shí)并未不適,能解釋他在晨間乏力和難以呼吸的原因,怕只有這個(gè)了。 只是他不明白,他將心思藏得很好了,為何還是被梁嬿發(fā)現(xiàn)。 “從你入長公主府的頭日,本宮就告訴過你不要想逃,你偏不聽。你每日進(jìn)食的飯菜本宮皆讓尹況加了些東西,一旦哪日不吃,毒癥就會(huì)發(fā)作,”梁嬿撫摸長樂耳朵,道:“譬如今晨。本宮故意放走的,因?yàn)楸緦m輕而易舉就能找到你,讓你乖乖回到本宮身邊?!?/br> “卑鄙,陰險(xiǎn)。”十七咬牙切齒,“長公主好手段。” “本宮好手段?十七不妨問問和你同出長公主府的那人,”梁嬿視線越過十七,落到跟只螃蟹般綁住的周可身上,繼續(xù)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十七凌厲的眼神看向周可,想起周可這一路叫他投靠攝政王,他全明白了。 “你是攝政王派來的人?”十七蹲下問道,一股駭人的氣場隨之而來,逼得周可忍不住往后挪動(dòng)。 手掌搭在周可肩上,輕輕一捏,滿目冰寒看著手下的人。 “你只需點(diǎn)頭或是搖頭?!笔唠m有了答案,但仍不死心,不能梁嬿說什么,便是什么。 周可怕極了,仿佛看到了地獄里的羅剎,心尖一顫下點(diǎn)了頭。 拍拍周可肩膀,十七起身,平靜地看著梁嬿,問道:“有刀么?” 梁嬿座位旁邊倒是有一盤水果,盤中有把削皮的匕首。 撫摸趴在膝蓋上的長樂,梁嬿眸光瀲滟,對上十七的烏黑的眼睛。 須臾后,梁嬿笑著讓秋月將匕首給十七。 秋月一動(dòng)不動(dòng),搖頭道:“將刀給了十七,若是傷了殿下怎辦?” 梁嬿微微歪頭,笑著問他,“十七舍得嗎?” 十七:“舍得?!?/br> 梁嬿笑了笑,命令秋月將刀給十七。 “等等,那盤水果也一起端來?!笔叱谅暤?。 秋月一并端去,新鮮的荔枝,紫黑的葡萄,剛摘的蜜桃分門別類擺在盤中。 十七慢條斯理剝著荔枝,汁水打濕他手,便又拿帕子擦拭干凈。 “長公主這荔枝不錯(cuò),汁多果甜?!?/br> 話畢,十七拿起匕首,一手拎起周可,“砰”的一聲,將人扔到正廳外的主道上。 動(dòng)作迅速,一氣呵成。 緊接著,匕首出鞘,刀刃精準(zhǔn)無誤地劃破他喉管。 翠綠的葉子被鮮血染紅。 干凈的石子路也多了個(gè)礙眼的穢物。 溫?zé)岬囊后w濺到十七面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