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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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十七指腹摩挲腰間的鳳鳥玉佩,心中掙扎許久,不情愿承認(rèn)道:“不是愛慕,最多是見|色起意?!?/br> 食色性也。 扯下玉佩,十七單指挑起懸在眼前,細(xì)看絡(luò)子下流蘇垂落晃動(dòng),沉聲低吟道:“見|色起意的人,不止是你?!?/br> 窈窕身段,楚腰纖細(xì),膚若凝脂,勾人的眼神,天生就是美人胚。 翌日。 梁嬿帶了尹況出府。 天牢中最不缺的便是死囚。 梁嬿去找皇弟要來一名即將處斬的死囚。 只要梁嬿想要的東西,少帝便沒有不給的。梁熠并未詢問梁嬿要死囚作甚,只是詢問若給了死囚,是否會(huì)傷及她。 知道梁嬿并不會(huì)受傷,梁熠才安心允了梁嬿的請(qǐng)求。 梁熠知道緣由,問道:“皇姐為了個(gè)男子大費(fèi)周章做戲,值得嗎?皇姐想要何人,朕便將那男子捆來送到皇姐府上,何必如此委屈。” 梁嬿是他一母同胎的親阿姐,姜國最最最尊貴的女子,何至于此? “他值得?!绷簨餍Φ溃劾镬陟谏x。 梁嬿立在書案旁給少帝研磨,皓白手腕帶著玉鐲瑩潤剔透,道:“徽柔只要他?!?/br> 要十七死心塌地。 梁熠毛筆沾墨,在宣紙上落下遒勁的字,“朕派金吾衛(wèi)在暗處護(hù)皇姐安全?!?/br> “謝陛下?!?/br> 尹況在慈元宮給太后請(qǐng)脈,梁嬿在宮中用完午膳,便和尹況去了天牢,將新研制的毒藥不動(dòng)聲色混在挑中的死囚飯菜中。 天牢潮濕悶熱,值守的差役領(lǐng)著梁嬿在牢中走了半圈,囚犯皆不知矜貴的長公主為何出現(xiàn)在此。 但女子驚艷的面容已深深刻在了心中,一眼萬年。 這日,晨間瓢潑大雨,悶熱潮濕。 雨過天晴,一碧如洗,綠葉上掛著雨珠緩緩滴落,樹下躲雨的雀鳥抖掉雨水,撲棱著翅膀振翅高飛。 青盞中的酥山白如雪,加以西瓜碎,花瓣點(diǎn)綴。 梁嬿纖白手指握住玉勺舀著酥山吃,冰冰涼涼入口頓時(shí)將悶熱褪去,唇齒間滿是牛乳的香甜。 侍女搖著七輪扇,送來清涼。 梁嬿對(duì)十七道:“下午本宮要出府一趟,你跟本宮一起。” 桌上另一碗酥山,十七未動(dòng)分毫,待梁嬿說完那話,目光一寸一寸挪到她櫻唇上。 絲絹擦拭過唇瓣,愈發(fā)嬌艷。 比酥山上的花瓣更艷。 十七拒絕道:“花無影、尹況、路燚,長公主隨便讓他們其中一人同去,何必非要我一起?!?/br> 不能梁嬿說什么便是什么。 “話雖如此,但本宮就想要你陪。”梁嬿直直看著十七,直到將十七看得有幾分不好意思后別開頭去后,才繼續(xù)說道:“十七整日悶在府中,本宮帶十七出去逛逛?!?/br> 窈窕身姿往十七坐的方位探過去些,梁嬿嫣然一笑,對(duì)他道:“如何?本宮待你可好?” 十七抿唇,未作回答。 他不想回答這個(gè)無趣的問題,不過是滿足梁嬿的私|欲罷了。 架不住夏日的炎熱,青盞中的酥山開始融化,白白的牛乳流到盞底,幾片花瓣漂浮在上面。 見十七未曾動(dòng)旁邊的酥山,梁嬿道:“同樣的事,本宮不做第二次。十七放心,本宮沒在你吃食中下毒。” 牛乳膩,十七不喜,并非是怕梁嬿再次對(duì)他下毒。 梁嬿拿自己盞中的玉勺,從十七那舀了勺,當(dāng)著十七的面吃下,“十七放心吃,沒毒。” 話畢,梁嬿換了個(gè)干凈的勺子,舀著十七盞中冰涼的酥山,玉勺碰撞盞壁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十七不為所動(dòng),“我不吃……” 牛乳兩字未從他口中說出,一勺冰涼塞進(jìn)他唇間。 十七愕然,呆呆看著喂他吃酥山的女子。 纖長卷曲的烏睫撲簌,水波瀲滟的眼眸宛如柔情春水,紅唇翕合因吃過酥山說話間似乎還帶著香甜的牛乳|香。 “是是是,你不吃,是想本宮親自喂你?!绷簨黝h首,示意十七動(dòng)動(dòng)。 唇間玉勺中冰碎已然融化,幾經(jīng)掙扎,十七咽下甜膩的冰牛乳。喉間清涼,倒也不似他想象中那般膩得不能入腹,反而將不久前剛升起的燥熱壓了些許。 梁嬿笑了笑,正欲收手,纖白手腕被十七握住,她也驚了一下。十七一手握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握住玉勺,將勺子拿出。 “自己來?!笔咭▌?dòng)融化近乎一半的酥山,卻在看見梁嬿手中勺子時(shí)明顯遲疑了。 勺子上的唇印很淡,可一旦注意到便忍住去看。 十七眼皮一掀,梁嬿正拿著勺子百無聊賴舀著小塊西瓜碎,隨著女子的動(dòng)作,輕薄的外衣領(lǐng)子滑下些許,露出零星半點(diǎn)雪肩,欲遮未遮住,而脖子側(cè)面的小痣分外惹眼。 梁嬿并未有拉上外衣的動(dòng)作,仍舊撥弄著玉勺。 十七眸色幽暗,指骨泛白,握住勺柄的手不覺加重了力道。 須臾后,十七呼吸一沉別開視線,放下勺子起身道:“身子不適,先行退下?!?/br> 走過屏風(fēng),十七頓住步子,回身看眼梁嬿,道:“下午幾時(shí)出去?” 梁嬿面露喜色,心想他這是松口了。 嘴硬的十七。 “本宮改主意了,天熱待吃罷晚膳再出去?!?/br> “知道了?!笔咿D(zhuǎn)身出了屋子。 待十七走后,梁嬿攏攏衣裳,將半露的雪肩遮住。 她起身去了美人榻,彎腰從里側(cè)拿出一本手札來,翻至折疊那頁,水蔥般的手指落到某處,指腹隨著文字慢慢滑下。 “半遮半掩,果真讓十七心癢癢?!?/br> 梁嬿彎唇一笑,心道花無影的手札的確是個(gè)好東西,雖然她剛開始看手札時(shí),臉上羞得滿是紅霞,但確實(shí)奏效。 姜國戌時(shí)宵禁,夏季白日炎熱,故而日落后的夜市便格外繁華。 梁嬿與十七出府時(shí)天色微暗,夕陽西下,如鍍了層鎏金。 “十七如今什么都不記得,自然也忘了京城繁華的夜市,”梁嬿與十七并肩走在人頭攢動(dòng)的街上,抬手指了指長街兩邊掛燈籠的地方,道:“等天黑下來,兩邊的燈籠明亮如白晝?!?/br> 十七腰間別了把未開刃的劍,他覺梁嬿這人奇怪,既是怕他帶劍威脅到她安危,又何必弄把未開刃的劍給他。 玩他呢。 “原是如此,”十七本就因?yàn)樯衔绲氖虑椴粣?,晚上出府時(shí)又別梁嬿這般玩弄,心中自然憋了一股氣,“我就說,一向怕黑的長公主,怎會(huì)膽大到來逛夜市。” 梁嬿駐足,惡狠狠看他一眼。 十七挑眉,雙臂抱劍,狹長的眸子瞇起,什么都沒做任由梁嬿瞪著。 他知道,梁嬿急了。 兩人在街上干瞪著了片刻,梁嬿收了眼神,看見前面有賣扇子,拎著裙擺來到攤位邊。 街上賣的比不上宮中送來的,梁嬿挑挑選選,只選了兩把比較合心意的團(tuán)扇,她拿給十七看看,“如何?” 十七心道她是在詢問他意見? “這個(gè)。”十七指了梁嬿右手拿的團(tuán)扇。 “那就這個(gè)了?!绷簨餍χ鴨柪习鍍r(jià)錢。 老板點(diǎn)了點(diǎn)掌中的銅板,不忘數(shù)落梁嬿身邊沒有絲毫動(dòng)作的十七,“你這郎君怎么回事!怎能讓姑娘給錢!” 梁嬿團(tuán)扇掩面,蓋住微紅的面頰,抿唇笑了笑,故作無事道:“他較靦腆?!?/br> 十七蹙眉看著梁嬿。 “走啦,去前面逛逛?!绷簨骼∈咭滦渫白撸坪跽业搅藰啡?,十七比她還害羞。 沿著長街走去,走過一家茶樓,天色漸黑哪還有來喝茶的人,故而這處來往行人并不多。 忽地,前往一陣sao動(dòng),十七聽覺敏銳,習(xí)慣性握住腰間劍柄。 就在此時(shí),岔口巷子突然躥出來個(gè)人影,那人衣衫襤褸,頭發(fā)凌亂,穿的是破爛的囚衣。 是個(gè)囚徒。 五名背了箭簍的金吾衛(wèi)從巷子中追出,緊隨其后。 因適才買團(tuán)扇一事,十七與梁嬿隔得遠(yuǎn),此時(shí)兇惡囚徒?jīng)_出時(shí),兩人皆未反應(yīng)過來。 這名囚徒本是秋后問斬,可今日不知為何,差役要提他出天牢,上頭有令要將他帶去荒野處死。 傍晚天熱,那差役在耐不住燥熱,在街邊茶肆歇腳飲茶,囚徒在牢中就有越獄的前科,見差役將鑰匙放下桌上,又起了逃走之心,從后面敲暈差役。 后面被巡城的金吾衛(wèi)發(fā)現(xiàn),一路追趕至此。 囚徒昨日見過梁嬿,而今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沖過來時(shí)趁其不備,持劍挾持住梁嬿。 “砰——”,新買的團(tuán)扇掉落地上。 因適才買團(tuán)扇一事,十七離梁嬿遠(yuǎn),事發(fā)突然才讓那囚徒得手。 劍眉緊蹙,他暗暗握緊腰間刀柄。 茶樓三樓角落,三位男子直直盯著樓下街角發(fā)生的一切。 “快快快!來了!”路燚激動(dòng)道。 花無影架琴在看臺(tái)桌邊,尹況手中握著裝了特制粉末的瓷瓶,兩人皆密切注視樓下街巷的一舉一動(dòng)。 死囚架刀在梁嬿脖子上,刀刃泛著寒光,呵斥追上來的金吾衛(wèi),“退后!否則我一刀下去,長公主性命不保!” 幸虧他昨日見過梁嬿,而今恰好遇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