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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裙下臣在線閱讀 - 裙下臣 第121節(jié)

裙下臣 第121節(jié)

    原來克制住的淺嘗輒止,如此撩人心扉。

    趙千俞心癢癢,但又不得不放開梁嬿,只覺此刻的她比任何時(shí)候都要?jiǎng)尤恕?/br>
    趙千俞環(huán)住梁嬿,不讓她翻身,便這樣正對著他,“時(shí)候不早了,睡吧?!?/br>
    梁嬿窩在他懷里,淺淺閉上眼睛。

    后背被他手掌輕撫著,不知不覺入了夢鄉(xiāng)。

    后半夜梁嬿一夜好眠,天光大亮才醒來。

    吃罷早膳,梁嬿送趙千俞出府,目送他策馬遠(yuǎn)去。

    趙千俞身上的披風(fēng)不是昨夜她夢到的那件,梁嬿心頓時(shí)安了下來。她回府等著趙千俞回來,也等著他快些把事情解決,她很快就能回家了。

    也不知這段時(shí)間母后怎樣了,莫要因?yàn)閾?dān)心她便寢食難安弄垮了身子。

    不知是否思慮太多,梁嬿吃罷午膳心里便一陣發(fā)慌,端被茶也不穩(wěn),茶盞摔碎了,手也被熱茶燙紅了。

    秋月急急讓府上侍女傳郎中來看看。

    所幸燙傷不嚴(yán)重,郎中給擦了藥,很快便不疼了。

    但梁嬿惴惴不安,坐立難安。

    她瞅著漏刻,派人留意著府門口。

    從下午等到黃昏,又從黃昏等到天黑府上點(diǎn)了燈籠。

    一直沒等待趙千俞回來。

    準(zhǔn)備好的晚膳漸漸冷了,梁嬿也沒等到趙千俞回來,她心底更加亂了。

    秋月不擔(dān)心趙千俞,她擔(dān)心梁嬿,寬慰道:“殿下莫急,功夫了得的那人定是能安然無恙回來?!?/br>
    梁嬿在繡墩上剛坐下,還未過三個(gè)數(shù),便又站了起來。

    她急得在屋中走來走去,時(shí)不時(shí)看眼外面漆黑的一團(tuán)。

    “回來了,回來了,殿下回來了?!?/br>
    府外小廝跟著趙千俞進(jìn)來,拔高聲音讓梁嬿知曉。

    梁嬿懸著的心終是安來。

    長舒一口氣,梁嬿差仆人將冷掉的飯菜去廚房熱熱。

    她若無其事坐在繡墩上,看著漸漸進(jìn)屋的趙千俞,若無其事問道:“怎如此晚回來?”

    “路上耽擱了?!?/br>
    趙千俞去一旁凈手,擦干凈手坐到梁嬿身邊,“飯菜都涼了,熱過的終究沒有剛端來新鮮,淼淼不用等我回來?!?/br>
    桌上的湯熱氣騰騰,趙千俞拿空碗,習(xí)慣性給梁嬿盛了碗熱湯。

    “先喝些湯,暖暖胃。”

    湯碗放在梁嬿面前,她偶然間看見趙千俞袖口有血跡。

    梁嬿忙按住趙千俞收回去的手臂,只聽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梁嬿起身,迅速撩起趙千俞衣袖,“你受傷了?!”

    男子手臂纏了一圈紗布,白紗布上滲出零星的血跡。

    趙千俞蹙眉,本想瞞著,卻還是被梁嬿發(fā)現(xiàn)了。

    趙千俞輕描淡寫,扯下袖子遮住包扎的手臂,讓梁嬿安心道:“無事,小傷,不嚴(yán)重的?!?/br>
    梁嬿蹙眉,埋怨道:“昨夜誰同本宮講他安排妥當(dāng)了?人手也安排好了?怎還會受傷?”

    “一時(shí)疏忽,讓他近了身?!壁w千俞面色凝重,遣走屋中侍女,抿唇道:“竟沒想到真的是他?!?/br>
    梁嬿好奇,問道:“誰?害你之人?”

    既然梁嬿問起了,趙千俞也不打算瞞她,坦白道:“我的好五弟,趙千珩。”

    而彼時(shí)的趙千珩已回到府上,他戴了面罩,雖從趙千俞手上逃脫,但肩胛被刀劃傷,流了不少血。

    一回府上趙千珩便傳來府醫(yī)治血治傷,責(zé)令所有人不得將他受傷的事情傳出去。

    誠然,趙千俞在南疆遇害,不是意外,是他一手安排的。

    趙千珩和趙千俞同為皇子,他比趙千俞晚出生半年,年紀(jì)相仿。

    但趙千俞生母是皇后,是嫡出,吃穿用度比他好數(shù)倍。

    而趙千珩生母僅是后宮中位分不高的妃嬪所生。生母還是因?yàn)樗讜r(shí)功課出色,父皇贊許有加,這才晉到淑妃的位分。

    趙千瑮和趙千俞外祖父乃鎮(zhèn)國將軍,家世顯赫;趙千珩外祖父不過是小小的一名太常寺卿,不敵鎮(zhèn)國將軍的官位。

    趙千珩不甘平庸,自曉事以來總要與趙千瑮、趙千俞爭個(gè)高低。

    但他無論如何努力,卻始終不及兩人。

    憑什么他要處處低那兩兄弟一等?

    他會比趙千瑮和趙千俞兩兄弟優(yōu)秀,父皇眼里不能只有那兩個(gè)嫡出的兒子,庶出的同樣優(yōu)秀。

    趙千珩偶然間救了郭春,竟沒想到郭春是個(gè)重情重義之人。趙千珩將郭春安插在趙千俞手下,等來了趙千俞離開都城去南疆的機(jī)會,他令郭春找機(jī)會對趙千俞下手,務(wù)必要讓趙千俞此行有去無回。

    趙千珩學(xué)趙千瑮的為人處世,贏得了不少朝臣的稱贊。

    ——德行是賢。

    趙千俞不在都城的日子里,趙千珩在父皇面前嶄露頭角,用兵如神,頗有趙千俞的風(fēng)采,因此頻頻受到父皇贊許。

    ——文韜武略。

    德賢出眾,文韜武略,庶出的趙千珩一樣優(yōu)秀。

    一切盡在趙千珩掌握中,眼看著父皇對他越發(fā)贊許和信賴,哪知!郭春失手了,趙千俞還活著!

    趙千珩苦心經(jīng)營,謀劃布局,不能前功盡棄,于是留心著昭獄中郭春的動(dòng)靜。

    郭春竟還留了與他來往的證據(jù)放在云盧寺!

    這若是被趙千俞尋到,他種種算計(jì)和努力便全白費(fèi)了!

    趙千珩去了趟云盧寺,本想先一步把壁龕里的證據(jù)拿走,并讓趙千俞一去無回。

    但他小看了趙千俞,被趙千俞反將一軍,險(xiǎn)些敗在趙千俞手下。

    趙千珩和郭春往來的書信在打斗間扔山間溪流中去了,證據(jù)沒了。

    他雖受了傷,但慶幸戴了面罩,趙千俞沒認(rèn)出他來。

    趙千珩沉眸,為今之計(jì)是如何讓趙千俞打消對他的疑心,并解決掉他。

    第82章

    “傷口很小,淺淺劃一刀,不嚴(yán)重。鎮(zhèn)國將軍府的府醫(yī)看過傷口,已經(jīng)止血包扎了?!?/br>
    趙千俞便是不想讓梁嬿擔(dān)心,從云盧寺回程專去了鎮(zhèn)國將軍府囑府醫(yī)包扎傷口,路上耽擱了些時(shí)候,這才回來晚了,沒按時(shí)趕上晚膳。

    梁嬿蹙眉,擔(dān)心趙千俞傷勢,但他不給她看傷口。

    不看便不看,左右梁嬿不想看見血淋淋的傷口,但她還是叮囑道:“這幾日不能吃太辣的菜,飲食清淡些?!?/br>
    “聽淼淼的?!壁w千俞爽快答應(yīng),伸手欲去盛湯,被梁嬿從手中奪過空碗。

    “別把傷口扯出血來了?!?/br>
    梁嬿盛碗熱湯放到趙千俞面前,他傷的是右手。

    看著熱氣騰騰的湯碗,趙千俞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時(shí)隔多日,梁嬿終是開始關(guān)心他了。

    普普通通的一碗湯,趙千俞只覺格外好喝,回口還有甜絲絲的味道。

    這廂,侍女端來熱好的飯菜,梁嬿夾了塊清蒸魚rou放趙千俞碗中。

    “你與趙千珩是兄弟,他為何想要置你于死地?難不成也是因?yàn)榛饰??儲君之爭??/br>
    皇位至高無上,誘|惑極大,梁嬿感觸頗多。

    如今南朝的儲君之位并未定下,原本最有希望成為儲君的晉王趙千瑮退出朝堂很久了。

    趙千俞放下湯勺,道:“或許是吧?!?/br>
    “大哥許久不上朝了;二哥不爭不搶及冠后就去了封地;四弟是個(gè)閑散性子,各處游玩,偶爾傳信回來向父皇稟告各州縣民情;五弟素來爭強(qiáng)好勝,喜歡在父皇面前表現(xiàn),有上進(jìn)心本是好事,但我竟不想他對我起了殺心?!?/br>
    趙千俞向來梁嬿說著他們兄弟幾個(gè),提及趙千珩時(shí)面色不由一沉,眸色復(fù)雜。

    梁嬿嘆息一聲,道:“你乃皇后所出,又年少成名,讓敵人聞風(fēng)喪膽,你那爭強(qiáng)好勝弟弟視你為眼中釘并不意外?;始易拥?,情親哪有權(quán)利重要?”

    趙千俞既贊同,又不贊同,如墨般綢黑的眸子看向梁嬿,道:“也不能一概而論,大哥待所我們所有弟弟都一視同仁,頗為照顧。因大哥和我都是母后所生,兄弟情誼格外濃厚而已?!?/br>
    “即便不是一母所生,皇室之中兄弟恭親的例子也比比皆是。遠(yuǎn)的暫且不提,便說說長公主身邊的。少帝是太后所出,而榮安王的生母是普普通通的妃嬪。榮安王外翁自是比不過太后娘娘的娘家,榮安王對少帝有反的心思嗎?沒有?!?/br>
    “榮安王對少帝和長公主沒有二心,他想著如何逗他的皇姐開心。”

    梁嬿對她那弟弟meimei們的關(guān)心照顧趙千俞看在眼里,甚至嫉妒梁嬿對他們的好。

    明是在講趙千珩的事情,但趙千俞扯著扯著便將話題扯到了梁嬿身上,用她熟知的事情來反駁的她適才說的話。

    “人性不壞,善惡皆在一念之間?!壁w千俞喟嘆道。

    梁嬿聽后眉目沉沉,細(xì)細(xì)想來確實(shí)如趙千俞所說。

    “你們兄弟之間的恩怨糾葛本宮不清楚,本宮也不過多評價(jià)。”梁嬿如今關(guān)心一件事,她垂眸看了眼趙千俞被衣袖遮住的手臂,問道:“現(xiàn)如今你打算如何?稟明武宗帝?”

    害他的人找到了,事情解決后她就能回姜國了,梁嬿止不住的高興。

    舀一勺湯送進(jìn)嘴里,喝得滿心歡愉。

    趙千俞看見來梁嬿喝湯喝得高興,也重新拿起勺子。

    他輕輕緩緩攪動(dòng)碗壁里的湯,眉目微沉,道:“倘若如長公主所想這般容易便好了。哪有什么證據(jù),全是我詐他的而已?!?/br>
    如今除了捉到對他下毒之人,他手上根本沒有物證,要如何指控趙千珩?

    人證不開口,物證也沒有,此事看上去便是一場尋常的行刺,而此行刺之人便是已經(jīng)落網(wǎng)的郭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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