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點厭世的人應(yīng)該去旅行(02)
云歇雨停之后。 床上的兩人靠在床頭柜上吞云吐霧著,薄被隨意地搭在兩人肚子上面,露出皎白的酥胸。 翟安立捻熄香菸后,將被子往上拉,蓋住整個身體。 「好冷?!沟园擦⒎肀硨χ鴱堢|。 「不會吧?你身體虛成這樣啊?我不覺得冷啊?!箯堢|不以為然道。 「入秋了。覺得冷是正常的吧?」 張瑛蕓轉(zhuǎn)身抱住翟安立,「我給你溫暖吧?!?/br> 翟安立想說些什么,卻突然咳了起來,還一發(fā)不可收拾地咳個不停。 「你咳很久了吧?要不要去看個醫(yī)生?菸少抽一點吧?!箯堢|溫柔地拍著翟安立的背。 翟安立搖搖頭,沙啞地說:「不要看醫(yī)生。要是有什么病,就這樣死掉也不錯?!?/br> 張瑛蕓見翟安立的咳嗽止住了,便起身穿衣服。 「今天這么早走?做夠了嗎?」 「不夠又能怎樣?你咳成這樣,每次一咳就把我的手指往外推,再做下去,我覺得我在虐待病人?!?/br> 「真抱歉。沒能讓你盡興?!?/br> 張瑛蕓穿好衣服,低下身吻了翟安立。 「開玩笑的。明天要出差,今晚就不留了。你快去看醫(yī)生,再不行也去買個藥回來吃,別小病拖成大病。」 知道翟安立最討厭被人管,張瑛蕓沒有硬把人帶到醫(yī)院去,也沒自作主張地買藥過來。這樣嘮叨一句,已經(jīng)是翟安立忍耐的極限了。 「知道了。你滾吧?!沟园擦驯蛔永筋^頂,蓋住整個人。 張瑛蕓笑著搖搖頭,拍了拍隆起的被子。 「厭世的幼稚鬼。我走了?!?/br> 房外傳來關(guān)門聲。 翟安立這才把頭探出來,望著窗外夕陽的馀暉。 想想自己也已經(jīng)畢業(yè)一年多,卻沒個正經(jīng)工作,主要是自己不想。 畢業(yè)后,她曾經(jīng)做過一陣子的上班族,朝九晚五的生活讓她感到無趣且壓抑。 她太隨性,經(jīng)常熬夜熬到自然睡著,早上便理所當(dāng)然地起不了床,只好打電話請假。請假的次數(shù)多了,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便把工作辭了。 主管問她離職原因。 她說:「早上起不來。」 由于翟安立工作能力還不錯,主管挽留道:「要不我給你一點彈性,上下班時間往后晚一小時?!?/br> 翟安立堅持道:「抱歉。一個小時大概解決不了問題?!?/br> 主管無言以對。 于是,翟安立開始打工。 她特別喜歡超商的大夜班,加油站的大夜班也不錯。 她就是個夜行性動物,可以熬夜無法早起。 對于目己的生活習(xí)慣,她也很無奈,調(diào)整了好久,硬是改不過來,最后只好放棄。 為了工作的事,張瑛蕓給過不少建議,奈何翟安立總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 翟安立總是把「自己大概活不過三十歲」掛在嘴邊。 所以,張瑛蕓曾說:「如果你能活過三十歲,我就認(rèn)真地再追你一次?!?/br> 張瑛蕓是翟安立的大學(xué)學(xué)姐,還在校的時候就對翟安立很感興趣,也曾追求過一陣子。 奈何翟安立對穩(wěn)定的交往不感興趣,嫌麻煩。在一起之后,就會鬧分手,鬧得不得安寧,何必呢?不如一個人過,偶爾約個炮維持基本社交就好。 張瑛蕓比她高兩屆,一畢業(yè)就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累積了年資之后,現(xiàn)在是個小主管。 看著張瑛蕓按步就班地過著日子,翟安立不禁想著,為什么自己就是沒辦法這樣呢? 想著想著,她又厭世了。 這種無聊的人生,還是早點結(jié)束好了。 本打算和張瑛蕓廝混一晚的,結(jié)果被拋下了,翟安立掀開被子下床,到浴室沖澡之后,披上浴袍便到客廳去看電視。 電視上正在播出新聞,又一個名人英年早逝。 每當(dāng)看到這種新聞,翟安立總會忍不住羨慕。 英年早逝,表示那人永遠(yuǎn)定格在最美好的年華。 下一則新聞是高速公路車禍的新聞,一家三口出游,一死二傷。 翟安立對這種家庭悲劇不會感到羨慕,可是,一個念頭浮上心頭。 老是待在家里,這樣等死太沒有效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