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站山裡夜涼如水卻又熱情如火(05)
翟安立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汪韻芷的臉龐。肌膚的觸感告訴她,她們兩人都一絲不掛,甚至她的手指還在汪韻芷的體內(nèi)。 靠。明明打定主意要保持距離的,怎么又變成這樣?翟安立無奈地嘆了口氣。 現(xiàn)在的她進退維谷。想把手指抽出來,又怕驚醒汪韻芷。 就在她舉棋不定的時候,汪韻芷睜開了眼睛。 「我……」翟安立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慌亂地說:「你看,是你壓在我身上,足以證明不是我主動的?!?/br> 汪韻芷顯然還在宿醉中,緊蹙著眉頭,表情痛苦。 她撐著手臂想離開翟安立的身體,卻又體力不支地趴了下來。好不容易抽出來一點的手指又插了進去,讓汪韻芷不禁嚶嚀一聲。 聽到自己的聲音,汪韻芷終于清醒地認知到自己的處境。 「我們……」汪韻芷聲音沙啞地說:「你能先把手抽出來嗎?」 「你壓著我,動不了?!沟园擦⑽馈?/br> 汪韻芷無言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肝胰頍o力,動不了?!?/br> 翟安立用剩下的一隻手抱住汪韻芷。 「你想干什么?」汪韻芷防備道。 「想辦法把我的手抽出來?!沟园擦⒔忉尩馈?/br> 她用力翻身,讓汪韻芷從她的身上下來,然后把手緩緩地抽出來。 汪韻芷咬著手背,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兩人并肩躺在床上,背部好像都冒汗了,感覺翻個身比跑八百公尺還累。 翟安立試著動動手指,手指僵硬得像石頭一樣。 「我們……」翟安立試探道。 「忘了這件事。當(dāng)它只是一個意外?!雇繇嵻瓶焖俚刈隽藳Q定。 「好?!沟园擦⑶笾坏?。 這么尷尬的事情,誰要記得啊? 吃早餐的時候,翟安立一直在考慮一件事。 今天要不要退房離開? 可是,昨天已經(jīng)和汪韻芷說過會多住幾天的。出了那種事,今天馬上就走,好像太沒風(fēng)度了。 因為大腦不停地反覆思考,讓她這次的早餐吃得異常認真,每一口都咀嚼超過五十次。 整頓早餐她吃了一個小時。不過是一盤簡單的培根炒蛋加兩片吐司。 翟安立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拖延戰(zhàn)術(shù)。拖延她下決定的時間。 當(dāng)早餐無法再拖延她的時間時,她放下刀叉,站起身,卻發(fā)現(xiàn)汪韻芷就坐在她身后的桌子。 她可以想像得到,汪韻芷現(xiàn)在的表情大概和五分鐘前的她差不多。 看到汪韻芷嘆了一口氣,叉子用力地插在吐司上,翟安立果決地溜了。 現(xiàn)在大概不是一個寒暄的好時機。 于是,兩人開始過起了「你不說退房,我也不問要不要續(xù)住」,不清不楚的日子。 碰到面時,有禮而疏離地問好。 剩下的時間,翟安立不是在村落里間逛,就是開車四處去探險。 本來是覺得多說什么都尷尬,到后來卻覺得不能這樣一走了之,只好等待機會。 這天,翟安立又到處亂逛,感覺一不小心好像走得太遠了,正在懊惱的時候,聽到有人驚呼了一聲,接著傳來物體掉落的聲音。 翟安立好奇地走過去看,發(fā)現(xiàn)竟是汪韻芷。后者正捂著腳踝,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翟安立連忙跑過去,蹲在汪韻芷身邊。「腳受傷了嗎?」 「扭到了?!雇繇嵻频谋砬橥纯?。 「能站起來嗎?」 「試試看。」 汪韻芷站起來又軟了下去。 翟安立連忙抱住她。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的觸感,讓翟安立又想起那一夜。 「看樣子是站不了了。我揹你。這里有診所嗎?」 「沒那么嚴重。先回去擦點藥酒。如果癥狀沒有減輕,再去找醫(yī)生?!?/br> 「好?!?/br> 翟安立將汪韻芷放到背上,準(zhǔn)備原路回去。 「等一下。走那邊比較近。」汪韻芷指著另一個方向。 「真的嗎?你是從那邊過來的?」 「準(zhǔn)確來說,是從上面滑下來的。」 翟安立抬頭看上面,果然可以看到熟悉的建筑物。原來她走了那么遠的路,竟然又回到原地。 想了想,人生似乎也是這樣。從無到有,再從生到死,歸于虛無。都只不過是繞了一圈而已。 所以,她才覺得人生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