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意招惹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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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行風(fēng)沒接這話。 都是成年人,心里基本都有底,沈聽肆也沒再繼續(xù)提醒。 這么一打岔,直到離開時沈聽肆才又想起來那條短信,回過去:不是。 第17章 有句話說上天給你關(guān)了門,就會給你開扇窗。 陸佑剛住院期間,陸爾連續(xù)接到很多配音單子,試音投標(biāo)也幾乎全中,一時間忙到飛起。 她想老天終于是想起自己來了。 忙碌的時候醫(yī)院里自然照顧不到,隔壁床換了個人,正巧家里也無法顧及,便拼著找了個護(hù)工。 一周后陸佑剛出院,陸爾回去做了個大掃除。 手傷還要修養(yǎng)很久,之后能不能順利復(fù)工另說,陸爾現(xiàn)在主要擔(dān)心他獨自在家呆不住,又偷偷摸摸去賭博。 這么多年,苦口婆心或警告或威脅的話都快說爛了,但凡能起作用也不至于搬家。 陸爾看了眼在那沒勸住正勤懇擦桌的老頭,還是沒忍住提了句:“你好好在家呆著,手都這樣了就別出去鬼混,否則我真不管你了?!?/br> “你這孩子,有這么跟爸爸說話的嗎?”陸佑剛是笑著的,一臉褶子完全沒生氣,“我還用你提醒啊,好好上班去吧,我就看看電視,最多就去對面社區(qū)晃悠晃悠。” 那邊有個老年活動室,一群上了年紀(jì)的老頭老太太每天都擺好幾張麻將桌。 陸爾臉色一冷:“你別給我去打麻將?!?/br> “不去,我就看看!”陸爾冷著臉無聲瞪他,陸佑剛默了默,挫敗的一扭頭,“行行行,不去就不去,那我總得找點事做是不是?真每天干坐著,誰受得了?” “早晚散步,去樓下找人聊天,三棵樹那邊不是經(jīng)常有人下棋嗎?也可以去晃晃?!标憼枌①I來的一堆冰凍速食塞進(jìn)冰箱,“打牌反正不用想了,我盡量每天抽時間過來一趟,你安分點?!?/br> 陸爾說到做到,每天不定時過來,陸佑剛不是在家躺著嗑瓜子聽?wèi)?,就像她之前說的在樓下閑聊,反正只要不是去摸牌怎么樣都行。 后來陸佑剛跑小區(qū)對面的一個私人小廠做手工,很簡單,不影響傷勢,陸爾也沒管。 時間一下就滑到了一月下旬,這幾天天公不作美,一出門撲面的潮濕陰寒,穿再多都擋不住那股往身子里頭滲的冷意。 年輕人總歸熱血無畏,在陸爾裹得跟只熊一樣的狀態(tài)下,竟然還有小姑娘光著大腿的,那白白長長的一截,只是看著就覺得要命了。 她正默默感慨,久未聯(lián)系的禮宸來了消息,南城有一部網(wǎng)劇開拍了,正在招募配音演員,戲份大的男女配音已定,部分小角色可以爭取一下。 禮宸:我跟配音導(dǎo)演已經(jīng)打過招呼,但該有程序還是不能漏,今天找時間發(fā)個樣音過來,我給你稿子。 陸爾接收完文檔后發(fā)過去一個感謝的表情:謝謝師兄。 禮宸:不客氣,角色分量很輕,其實沒多少臺詞。 陸爾:我一個純新人能接到就已經(jīng)很好了,臺詞多少無所謂的,就當(dāng)磨練自己。 - 各個圈子有時候也會互相碰撞一下,沒有完全的劃分。 任文州的現(xiàn)代劇已經(jīng)開拍,抽空組了個飯局,幾個有分量的人物都湊到了一塊。 傅艾菲是這次的制片,滿身珠光寶氣的到場,任文州跟個孫子似的把人迎了進(jìn)去。 禮宸也跟隨在側(cè),便介紹雙方認(rèn)識了下。 “不是說沈老師今天也來嗎?”傅艾菲低聲問任文州,那雙富含深意的眼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期待,“我可是特意為了他來的,平時要見上一面太不容易了,各大頒獎典禮都不肯出現(xiàn)的人?!?/br> 任文州看了眼時間,笑著說:“應(yīng)該快到了,沈老師大忙人,我也是約了很久才請到他?!?/br> 傅艾菲狐疑:“我也約了很久怎么沒約到,你們是舊識?” 任文州不敢跟沈聽肆攀關(guān)系,免得傅艾菲后續(xù)各種找麻煩,找自己的也就算了,找沈聽肆的就涼了。 “我這次也是運氣好,陰差陽錯撞上了,哎來了!” 沈聽肆自旋轉(zhuǎn)門進(jìn)來,一雙大長腿走出了t臺的氣場,脫去西裝革履的商務(wù)裝,整個人多了幾分張揚(yáng)的散漫,與雙眸中的清冷相駁,一張精致到令人無法轉(zhuǎn)移視線的面孔瞬間禁欲氣息爆棚。 真夠帶勁的。 傅艾菲眼都看直了,但出去怎么說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好太過明目張膽。 她暗暗吐了口氣,收拾了下翻騰的情緒,笑著上去也跟沈聽肆打招呼。 “這位是禮宸,配音演員。”任文州介紹。 禮宸連忙上前伸手,姿態(tài)放很低的說:“沈老師好?!?/br> 沈聽肆點頭一握:“你好?!?/br> 之后又遇上兩個,隨后一起上樓。 這一桌基本把劇組骨干全拉到位了,坐滿了兩桌。 沈聽肆雖只是一個寫詞的,但不少內(nèi)部人員知道他同時也有做投資,還是一名很出色的投資人,圈里亮眼的成績加之出色的投資能力讓他在這個房間里不動聲色的成了那個被人仰望的。 任文州先將他引入主位,知道沈聽肆的性子,裝作無意的將傅艾菲引去了對面。 沈聽肆側(cè)目,任文州求表揚(yáng)似的抖了抖自己的兩根眉毛。 飯局上免不了喝酒,但沈聽肆一律將敬過來的酒給擋了,地位擺在那旁人也不敢硬勸。 傅艾菲幾次下來討了個沒趣,也就沒再犯賤。 高掛的月亮摘不到,身邊的小狗還不是唾手可得? 于是她就又收心將注意力放到了禮宸身上,旁若無人的膩歪。 娛樂圈不缺俊男美女,背靠金主發(fā)展事業(yè)的也一抓一大把,有的暗渡陳倉,有的直接擺在明面。 禮宸被傅艾菲整的臉色發(fā)青,但是這種場合下也沒膽子甩臉色走人,只能隱忍的受著。 被慫恿著又給她夾了筷菜之后,突然察覺到什么,他抬起頭與沈聽肆的目光撞個正著。 對方?jīng)]有什么表情,只是輕飄飄望過來一眼,就像是隨意掃過。 但就是這個隨意仿佛一根尖銳的刺狠狠的扎進(jìn)了禮宸的心里,同樣的場合,兩個年紀(jì)相仿的男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狀態(tài),云泥之別不過如此。 他看他就像看一只狗一樣。 沈聽肆沒有從頭坐到尾,中途覺得實在沒意思,找了個借口準(zhǔn)備走人。 到過場就已經(jīng)給足了面子,任文州帶著一身酒氣起身送他。 等在大堂處理工作的助理連忙跑過來。 任文州擺手:“再等會,還不走?!?/br> 助理點頭,但很是機(jī)靈的跟在后面,以防他酒喝多出洋相需要幫忙或者什么。 就是這時候有電話進(jìn)來,助理低聲接起,對話內(nèi)容是配音演員表的敲定。 任文州腳步遲緩下來,半轉(zhuǎn)過身看他。 “名單定了?” “是,我馬上發(fā)給您?!敝硖统鍪謾C(jī)一陣搗鼓,“好了,您看一下?!?/br> 任文州拿起來看,一張胖臉皺在一塊,完全高興不起來的模樣,忍不住對沈聽肆抱怨:“真的是到處給我塞人,演員想著法的要我加戲,現(xiàn)在連個配音都一堆走關(guān)系的。剛才傅艾菲邊上那男的,沒幾分資歷偏要占個男主?!?/br> 其實制片塞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哪個劇組不塞幾個演員的,現(xiàn)在還只是帶進(jìn)來個配音演員,這么一對比反而還要慶幸。 但任文州還是一臉晦氣的搖了搖頭, 看他對禮宸反應(yīng)不小,助理猶豫著在邊上提了句:“禮宸私下找我們溝通說想再拉個配音員進(jìn)來,就配個臺詞不多的小角色?!?/br> “拉什么拉,他算個鳥,我這劇組難不成還是給他開的?”任文州一臉不耐煩,“給他踢出去?!?/br> 助理說:“楊導(dǎo)已經(jīng)同意了?!?/br> “我不同意。”任文州劃拉手機(jī),“拉進(jìn)來的是哪個?” “陳姍姍的配音者,陸爾。” 原本站在邊上旁觀了一路的沈聽肆表情微妙的變了下,目光也跟著落到了任文州手機(jī)上。 “戲份倒確實是不多,但是……”任文州遲疑了下,堅定搖頭,“這個人還是不能收,隨便來個阿貓阿狗就能往劇組加人的話,那這后面還怎么搞?聽他們的還是聽我的?我晚上找老楊也說一下,有些關(guān)還是得把好,不能這么放縱?!?/br> 助理連連點頭表示知道。 任文州收了手機(jī),繼續(xù)陪沈聽肆往外。 其實已經(jīng)到出口,這會就等服務(wù)員把他的車開過來。 沈聽肆雙手揣兜站在那,一邊心不在焉的聽任文州繼續(xù)倒苦水,車影緩緩靠近,他腳尖蹭地,像在做思想斗爭。 任文州酒精上腦,沒注意,只想著車到了,將人送上去,就能抓緊回包廂。他這會就穿了個保暖內(nèi)衣加襯衫,外套還在樓上椅背上掛著,寒氣穿過層層脂肪簡直快要他命了。 眼看著勝利在望,小胖腿開始后縮。 沈聽肆突然叫住他:“你們招配音的要求是什么?” 任文州愣了愣,被他這突兀的問題搞得幾秒沒回過神:“怎么?你也有人要推薦?” “也不算,我就先問問?!?/br> “不用問,你若有人選就直接進(jìn)呀,我難不成還給你的人設(shè)門檻??!”任文州的胖爪子在他肩頭拍了拍,湊過去強(qiáng)調(diào),“咱們這昔日舊友的關(guān)系,不用走這個流程?!?/br> “那算了?!鄙蚵犓赁D(zhuǎn)身要走。 任文州一把拽住他:“誰呀,你怎么還跟我見外?” 沈聽肆擺了擺手。 “那我大概跟你說一下,只要有專業(yè)素養(yǎng),盡量貼合演員本身的聲線,當(dāng)然情緒表達(dá)準(zhǔn)確也比較重要。只要這幾點滿足,這個人基本就能用了。”任文州眼巴巴的看著他,“你要推薦誰?” “你一臉要給我大開后門的表情,我推誰都沒意思。”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嫌后門開太大的,那你先說說對方情況,我也不是完全不設(shè)門檻,你拉個小白進(jìn)來怎么說我都是要拒絕的是不是?”任文州猛地打了個噴嚏,“先說說吧,是哪位大神能勞駕你?!?/br> 他是真好奇,認(rèn)識這么多年,還沒見沈聽肆為別人賣人情的,這可真太不容易了。 “那先說好你一定公事公辦,其實我跟這人也不熟,就是覺得她的聲音可以。” 任文州連連點頭,靜等下文。 沈聽肆掏出手機(jī),將陸爾的音頻專欄給任文州發(f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