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意招惹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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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陸爾卻沉默下來,沈聽肆又逼問了兩句,她仍舊是這幅做派。 沈聽肆都給氣笑了,他已經(jīng)看到了那么多資料,心里本就沒再存什么僥幸,但等人真到跟前了,發(fā)現(xiàn)還在期待著那一點的不可能。 他希望見到的畫面是陸爾能著急慌忙的跟柳慕遠(yuǎn)撇清關(guān)系,以證明自己被冤枉,而不是像眼下這般直接一副認(rèn)罪的模樣。 不是說沒有不可告人的來往嗎?不是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是清白的嗎? 那為什么就不再爭辯一下? 沈聽肆放開她,有些脫力的朝后退了幾步。 而陸爾被放開后只是抬手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并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擺出了一副從未見過的冷漠姿態(tài)。 “既然你已經(jīng)這么認(rèn)定,那我說什么也沒用,我說什么你也不會信,你會拋出各種理由來打翻的我結(jié)論?!?/br> 陸爾停了一下,盯著自己的手指,漠然道:“你心里這么不痛快,無非就是需要一個渠道來排解,你可以繼續(xù)來為難我,可以讓我各種不好過,但希望你不要牽扯旁人?!?/br> 長期高高在上的人,誤以為被人擺了一道,甚至是像傻子似的被玩的團團轉(zhuǎn),心理上確實會難以接受,約等于尊嚴(yán)被摔在地上狠狠的砸了一通。 沈聽肆是什么樣的人?周邊到處充斥著恭維的聲音,是被各種人愛戴高捧著的人,他要什么樣的人沒有,不管是女性企業(yè)家還是成功文藝工作者又或者是其他領(lǐng)域的佼佼者,都有的是人給他拋橄欖枝。 相對而言,陸爾反而是這群人中最不起眼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把他狠狠的踩在了腳下。 這又如何讓他釋懷? 陸爾都佩服自己,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能理解這人的感受。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話放到沈聽肆耳里卻又是另一種意思,是在犧牲自己來挽救柳慕遠(yuǎn)。 她巴巴的跑來這里無法就是柳慕遠(yuǎn)的工作受到了波及,若只是為了自己,她老早就該出現(xiàn)了。 想到這里沈聽肆心中莫名瘋長出不甘的情緒,哪怕用情并不深重,也至少是自己曾擁有過的女人,多多少少也是放了些感情的。 這種嫉妒和不甘他從未感受過,艾絮當(dāng)初的離開,他只有對這人濃重的失望。 而陸爾不一樣,面對陸爾他有一種沒有真正得到過她的失落感,在陸爾這里他真真正正的輸給了一個男人,且只是單純感情上的博弈。 他很難接受,也很難面對。 為了不讓自己太過于失態(tài),沈聽肆回身走到落地窗旁,他背對陸爾望著底下華燈初起的街道,密集的車輛擁擠在一塊,此刻寸步難行。 “我確實不想讓你們好過,但比起針對你,我突然發(fā)現(xiàn)可能給別人使絆子會更讓我痛快?!?/br> 陸爾一愣,倏地抬頭看向他,為他話中的不顧人情感到震驚。 “招惹你的是我,跟你相處許久的也是我,讓你不舒爽的還是我,為什么你要去針對別人?” 沈聽肆低頭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在你眼中,旁人總歸更重要?!?/br> 話中意思便是針對別人可以讓她更痛苦。 陸爾聽的匪夷所思,一時間又不是該用什么籌碼去和他談條件。 想到禮宸的下場,柳慕遠(yuǎn)即將面對的會是什么? 陸爾心頭發(fā)涼,有種困入死局的錯覺。 “所以說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會改變主意?!?/br> 沈聽肆垂眸,細(xì)長的睫羽遮住眼底戾氣,對于她的定論并不發(fā)表看法。 陸爾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 她起身走人,玻璃門卻沒有被拉開,她按下開鎖鍵,仍舊如此。 “就這么走了,求人的誠意是不是太少了點?” 陸爾盯著眼前的門把手,“你想讓我怎么求你?” “跪下來試試?” 聽見這話陸爾竟然也不覺得驚訝了,她只是木然開口:“這一跪我能得到什么?” “誰知道呢?”沈聽肆轉(zhuǎn)身看過來,盯著陸爾單薄的背影,那微微低垂而帶出的脖頸弧度,看過去有點無辜和落寞,明明是不堪一擊的樣子,卻愣是沒有緩和下態(tài)度。 不知道為什么,他忍不住想把她往下按,想看她放軟了語氣懇求自己的模樣,想看她淚眼婆娑知道自己錯了,甚至試圖來挽留自己的卑微樣子。 這些念頭莫名讓他有點興奮,但是拿陸爾自身來逼迫并不會有什么效果,能讓她動容的只有旁人,比如說柳慕遠(yuǎn),甚至是禮宸。 這個覺察卻又不會讓他高興。 但沈聽肆還是自虐般的開口:“柳慕遠(yuǎn)是獨生子,頗受家里長輩疼愛,學(xué)術(shù)不行,若是工作也……” “他的能力沒有任何問題?!标憼柪渎暣驍嗨安灰媚銈兤娴牧私鈦斫o他下定論?!?/br> 沈聽肆的臉色rou眼可見的陰沉了下去,他緩慢點頭,“到這個時候了還在巴巴的為他說話,你是忘了今天過來的目的嗎?” 陸爾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的問:“我的目的能達(dá)到嗎?” 第64章 陸爾的目的自然是沒有達(dá)到的, 兩人對峙了須臾。 她摸不透沈聽肆的想法,也很難精準(zhǔn)的去把握他的情緒。 天色已經(jīng)暗的離譜, 這一頭的光亮顯得格外冰冷。 沈聽肆用著一種特別冷漠但又格外專注的眼神盯著陸爾, 像是在看著一只蜷縮在角落孤獨無助的幼獸,莫名中又帶出一種詭異的期待。 這種期待感讓他感到恥辱。 突然傾身按了解鎖鍵,玻璃門“滴”聲響。 陸爾毫不猶豫的推門走了出去, 腳步聲從清晰到微弱,直至最后消失不見。 沈聽肆依舊站在落地窗旁,盯著底下仍未被疏散的車流, 沒多久陸爾便從大樓走了出來,她走的不快,頭微微垂著, 看起來有些挫敗。 到路口站定, 對著一排的汽車尾氣出了回神,隨后突然仰頭。 她應(yīng)該只是單純的在看這夜幕,但沈聽肆依舊不可避免的心頭一緊,錯覺以為她抬頭望向了自己這處。 果然陸爾很快有恢復(fù)了原狀, 轉(zhuǎn)身朝另一頭走去。 沈聽肆輕輕抿唇, 整個人顯得非常的緊繃。 時間繼續(xù)緩慢往前推進(jìn),陸爾總感覺心神不寧, 一天沒跟沈聽肆談妥, 就一天不得消停。 她開始疏遠(yuǎn)柳慕遠(yuǎn), 盡量避免跟他見面,也減少通話次數(shù)。 試圖以這樣的方式能讓沈聽肆稍稍減少不悅,看能不能攔截他可能出現(xiàn)的后續(xù)動作。 “你這樣不是辦法, 對柳慕遠(yuǎn)也不公平, 他前日找上我詢問你的情況, 看他精神可不太好?!?/br> 吳蕊輕輕戳了下陸爾,擰著眉說:“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把實情告訴了柳慕遠(yuǎn),又會發(fā)生什么?” 以這人的性子百分百會選擇跟沈聽肆硬碰硬,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差的情況可能會被沈聽肆直接按在地上摩擦,這種打擊他受不住。 就算受的住,精神狀況也會更大打折扣。 小小的公寓內(nèi),兩人都沉默下來,陸爾能想到的吳蕊也能想到。 “這還算男人嗎?分個手還能把人往死了整,說出去都丟臉,你說看起來挺紳士文雅的一個人,怎么這么愛使手段?”吳蕊無語地說。 之前禮宸無故遭殃,現(xiàn)在陸爾和柳慕遠(yuǎn)也沒好到哪去。 一場戀愛簡直要毀終生的節(jié)奏,危險系數(shù)也著實高了些。 陸爾撐地起身,慢吞吞去冰箱里撈了兩瓶氣泡水出來。 “一定得想辦法解決,但是我找不到合適的盟友。” 陸爾蹙眉思考著,絕不能就這么束手就擒,“業(yè)界大佬不是我能接觸到的,哪怕能接觸到也沒理由為了我這么個無名小卒得罪他?!?/br> 吳蕊從她手中接過氣泡水,“要么我替你去打聽打聽?之前跟禮宸一起的那個富婆不是也摔了個跟頭嗎?找她試試?!?/br> 倒也算是個契機,但是商人重利,就算之前被沈聽肆擺了一道,轉(zhuǎn)頭仍舊可以是合作伙伴,自己拿不出可觀的籌碼,這人不會這么傻做白白的犧牲。 晚點的時候吳蕊回去,電梯壞了一部,另一部久等不來。 索性住的樓層不高,吳蕊準(zhǔn)備爬樓梯,陸爾送她,一邊繼續(xù)閑聊著。 將人送到出口,陸爾才返回。 晚上的風(fēng)很大,地面上的沙石被掀至半空,陸爾被吹個正著,右眼吹進(jìn)異物,她難受的用手輕輕按著。 走進(jìn)單元樓,這次電梯倒是來的很快。 她走進(jìn)去,電梯門剛要關(guān)上,卡進(jìn)一只腳,門重新被打開。 外頭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走了進(jìn)來。 陸爾面露驚訝,右眼瞇縫著,疼痛酸澀伴著眼淚嘩嘩的往外落。 她狼狽的拿衣袖抹了一把。 “進(jìn)東西了?”柳慕遠(yuǎn)過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下拉。 “哎!別!” 柳慕遠(yuǎn)不管不顧,將人拖到自己跟前,抬起她的下巴,一手要去撐她的眼皮。 陸爾不習(xí)慣跟他這么近,下意識的掙扎。 柳慕遠(yuǎn)淡聲說:“你再動,我就在這親你?!?/br> 陸爾瞬間僵住。 柳慕遠(yuǎn)靠過去,撐開她的眼皮,觸手一片溫?zé)岬腻?,黑亮帶著水光的眼珠子因著緊張而左右閃避著。 他微微低頭,往里輕輕吹氣。 數(shù)次后放開她,“還難受嗎?” 陸爾按了按自己的眼皮,搖頭。 兩人貼的極近,柳慕遠(yuǎn)認(rèn)真的看著她,電梯內(nèi)的光亮被他高大的身影遮了大半,莫名生出幾絲曖昧。 陸爾推了他一下,“可以了,你走開些?!?/br> “舒服了就叫我走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