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意招惹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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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視線下落一瞬,隨后不由得又轉(zhuǎn)到他身上。 被葉片過濾的陽光斑駁的落在他身上,長長的光柱間細小的塵埃游蕩旋舞,他單膝跪地一手捏著她的小腿肚,一手在傷口來回移動,表情專注到幾乎虔誠。 陸爾錯覺好像看到了周末去教堂禮拜的孩童,干凈到純粹。 “好了。”他抬眼。 陸爾慌亂的轉(zhuǎn)開視線,起身跺了跺腳。 “藥膏帶回去涂?!鄙蚵犓翑Q上蓋子遞給她。 陸爾垂眸看了眼,轉(zhuǎn)身就走,過大的幅度導(dǎo)致胳膊輕輕撞開了他的好意。 她眨了眨眼,但腳步不停,飛速離開了現(xiàn)場。 蟬鳴聲不絕,接近午間的日頭越來越毒辣。 雖然還沒到真正的仲夏時節(jié),但正午的日頭已經(jīng)有些讓人吃不消了。 戶外燒烤有點像在烤自己。 因此等陸爾趕過去時,原先的露天燒烤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場地。 轉(zhuǎn)到售樓中心北邊的一個巨塔之下,這里有足夠的陰影,熱的慌了還能進內(nèi)部蹭空調(diào)。 陸爾來的遲,大家已經(jīng)吃了好幾輪。 剛烤出來的食物便都堆到了她面前。 陸爾的心情因著這些食物好了些,笑瞇瞇的開始大快朵頤。 沈聽肆也隨后趕到,又迎接了一波熱情服務(wù)。 兩人各站兩個方向,八竿子打不到邊,不特意去關(guān)注可以彼此忽略的程度。 陸爾記得他對燒烤類食物并沒有多大興趣,路過去洗手時瞟了眼,果然盤子里剩下一大堆。 “吃嗎?”注意到她的視線,沈聽肆笑著抬起一串烤翅。 陸爾默默翻了個白眼跑了。 一旁留心的張哲圣暗暗嘆氣,覺得自家老板這條路走的實在艱難。 沈聽肆輕挑眉,又將那串烤翅扔了回去,抽紙擦了擦指尖,隨后起身眺望遠方。 如洗的天色下,黃綠相間的野草隨風(fēng)拂出波浪,巨型風(fēng)車勻速工作著。 張哲圣端著生椰過來給他,沈聽肆搖頭拒絕,問了他一句:“你追過女人嗎?” 這可就問對人了,前后三任女友,都是張哲圣死纏爛打追過來的。 他正要高談闊論,沈聽肆又徑自說:“算了,追不到搶過來就是?!?/br> 這是什么危險發(fā)言?。?! 我的天! 張哲圣連忙制止了他這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想法,小心的提醒他回憶回憶之前的經(jīng)歷,回味一下陸爾跑了的這段時間過的水深火熱的日子,再暢想一下循序漸進下可能會出現(xiàn)的美好未來。 沈聽肆皺眉沉思,片刻后似被說動,只是說:“太慢了?!?/br> 第78章 一個人的人脈可以強大到什么地步? 很多時候?qū)σ粋€人的高度可以用有多強大的人脈來形容, 但話語聽到耳朵里一般都是很抽象。 然而這個晚上,當(dāng)露營地支起各種觀賞性帳篷, 連接滿燈串和波波球, 耀眼璀璨如繁星閃爍。 更甚至請來演奏樂隊,售樓中心一伙人齊聚,更甚至地產(chǎn)商以及某些高層到達, 對著沈聽肆點頭哈腰。 陸爾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了沈聽肆的強大。 在這樣一個距離南城遙遠的,偏僻并不繁華的小地方,都能因他的到來而讓一幫人興師動眾。 他站在簇擁者中, 平靜乏味的表情跟那些討好的面孔形成強烈對比。 這就是她要與之抗衡的男人。 陸爾眼中漸漸露出迷茫,她有些不懂,這樣的沈聽肆看中自己什么了? 看中她膽大主動招惹他嗎? 但好像有勇氣招惹他的女人并不在少數(shù)。 陸爾覺得就自己這樣的, 應(yīng)該可以找到無數(shù)的代餐, 如果他愿意的話。 可以沿著露營地跑圈的小火車也開了起來,歡快的童歌響徹露營地上空,成年男女們也興沖沖的縮進了車廂,到站就換幾個人, 嬉笑間玩得興味盎然。 軌道南邊有一條三四米寬的石子路, 投射的燈光只能隱約照到前端,再后面就是墨汁入水一樣暈染般的黑。 石子路西側(cè)的荒原上立著幾個字。 陸爾獨自走近了看——希望在田野上。 白色石膏的立體字, 自前往后均勻排列, 在迎風(fēng)晃動的荒草上屹立不倒。 突然察覺到什么。 陸爾視線錯開一瞬, 在末尾字眼的尾巴處看到一個人影,由于光線昏暗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他背對這里,面朝漆黑的方向, 似乎也在觀察那幾個字。 衣服上隱約的白, 靜悄悄的停在那, 跟那些字體幾乎能融為一體。 “爾爾!”有人喊了陸爾一聲,“黑燈瞎火的你站那干嘛?” 陸爾連忙回頭,“就來了?!?/br> 離開前扭頭又看了眼,沈聽肆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望向這處,只是距離足夠遠,看不清表情,只是孤立的身影無端有種落寞的感覺。 晚上睡帳篷,一人一個,數(shù)量足夠多。 地產(chǎn)商不了解沈聽肆的想法,但考慮周全的做了幾手準備。 臨時拉了一個巨大的豪華帳篷,路旁停了一輛房車,市中心更是備了一間套房,給出了足夠的選擇。 “恨資本,只是因為太酸了,羨慕啊!”同事感嘆了一句,窩進了自己磕磣的小帳篷。 內(nèi)里配了一個睡袋,還有些許零食和調(diào)節(jié)心情用的新奇小玩意。 比如說星空燈。 陸爾平躺著擰亮,細碎的白色光點瞬時遍布帳頂,非常粗糙的燈效,但聊勝于無。 時間已經(jīng)有些晚,外面的觀賞燈已經(jīng)全部熄滅,只余遠處的一盞廣場燈還亮著方便他們起夜。 陸爾玩了一會后打算睡覺。 拉鏈聲響起,隨后帳蓬門打開,在陸爾驚愕的目光中,沈聽肆鉆了進來并又飛速的拉上了門。 “你來這里干嘛?”陸爾用氣音叫道,“趕緊出去!” 沈聽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并不動作。 帳篷很小,擠進兩個成年人后就沒多少活動空間了。 陸爾穿著鵝黃色背心,配套短褲,沒用睡袋而是蓋著自帶的一條毯子,低馬尾半散開,幾縷發(fā)絲自然垂落在額前。 她滿臉焦急生怕被人注意到,一手撐地,一手推他,“走,趕緊走!” “著什么急?”沈聽肆反手拽住她的手腕壓在地上,“我又不做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你聲音輕點?!?/br> 沈聽肆傾身逼近她,呼吸中聞道了清甜的氣息。 他低聲說:“好香,你用了什么?” 體型差異問題,在陸爾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沈聽肆的身體幾乎將她全部籠罩住,掠奪的氣息強大到讓陸爾恐慌。 她下意識的抬手抵在他胸前,避免再度靠近,隱忍著說:“場地上都是人,你這個點到我這里不合適,被他們發(fā)現(xiàn)怎么辦?” “我又不怕?!?/br> “你——” “好了!”沈聽肆拉下她的手,稍稍往后退了點盤腿而坐,緊接著掀開她蓋在腿上的毯子,”我看看你的傷口怎么樣了?!?/br> 陸爾面無表情的說:“再晚點都看不出印了?!?/br> “胡說?!鄙蚵犓敛活櫵牡挚广妒亲ё∧_腕拖了過來,”下午上藥時還有細碎的沙石粘著,你都不注意的?” 說著掏出手機要按亮附帶的燈光。 陸爾連忙出聲:“別開燈?!?/br> 雖說這個帳篷厚實,但不是一點都不透光,手機燈一照兩人的身影難保不被人發(fā)現(xiàn)。 “不開燈我怎么看?” 帳篷內(nèi)雖說不是全然漆黑,但也看不太分明。 陸爾縮腳,隱忍著說:“不用看,問題不大。” 沈聽肆沒有爭辯,只是指腹輕輕的蓋上去來回輕觸確認。 陸爾撇開頭。 沒多久腿肚上倏忽傳來些許濕熱,還有呼吸噴吐的觸覺。 陸爾猛地轉(zhuǎn)回頭,低聲驚叫:“沈聽肆!” 沈聽肆薄薄的嘴唇仍舊貼在傷處,又靜等了兩秒才坐直身體,笑望著她的氣急敗壞,相當(dāng)不真誠地說:“對不起,沒忍住。” “出去!” 雖說這事是沈聽肆干的,但陸爾卻莫名覺得羞恥,尤其腿上溫?zé)徇^后便又轉(zhuǎn)變成淺淺的涼意。 生生提醒著方才經(jīng)歷了什么,耳根子無法抑制的燙了起來,這比擁抱接吻更讓人覺得曖昧親昵。 沈聽肆沒再進一步動作,終于放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