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陸韜的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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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得光亮的皮鞋踏在滿是塵土的地面,將乾凈的表面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灰。 送陸韜回學校后,韓厲又回到現(xiàn)場,他彎身撿起落在地上灰白的項圈,慢條斯理地揮掉上頭的塵泥,小心翼翼地用白凈的手帕包裹起來,隔著手帕,抵在鼻尖嗅了嗅后,對待珍寶似的收進口袋里。 那是陸韜身上扯下的東西,怎么能隨便落在這種地方。 他應該送回去給陸韜的,可卻又私心地想將其留下。 陸韜的項圈啊,抵著私密敏感的部位,吸取了最多費洛蒙的物件……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聞到伴侶的費洛蒙了,就當……就當這東西弄丟了吧,陸韜也沒發(fā)現(xiàn)這玩意兒落在地的。 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他能保留到氣味完全消失。然后……再若無其事地封鎖在某處,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只在偶爾思念的時候拿出來看一看。 陸韜的味道,果然跟季璟一樣啊。 啊,也是。 畢竟,他們可是同一個靈魂。 能牽引他早已成一攤死水的內(nèi)心,也只有那一縷魂魄了。 韓厲回到車上,忍了忍,還是無法克制地掏出項圈,朝鼻尖靠近。 他太久太久沒聞到伴侶的費洛蒙,他幾乎要忘了,季璟是怎么樣味道。 比起車內(nèi)殘留的淡薄氣味,被手帕包覆的項圈味道肯定更加濃厚。 是了,季璟也是這樣的味道。 香香的,甜甜的奶香,由人體混合著牛奶的氣味,類似嬰兒奶的味道。 令人不禁想憐惜的味道。 可以前的他,卻不懂得這味道的美好,避如蛇蝎。 大概是在外久了,味道都散得差不多,只聞到手帕的洗衣精與塵土的臭味,這讓韓厲不禁回想起看見陸韜被逼車的情景,他不知道,假如自己當時沒有跟在后頭,是不是又要再次失去他了? 每當這個念頭出現(xiàn),韓厲都無比慶幸當時他在場。 幸好,幸好……他有跟著陸韜。 他跟在陸韜身邊有段時日了,秉持著不打擾、不靠近的原則,躲在陰影暗處當陸韜的一條小尾巴。 他總勸告自己,遠遠地看著,就看一眼,最后一眼、只要陸韜好好的,就安安靜靜地離開,就此別過。 他不能繼續(xù)打擾陸韜的生活。 但,事與愿違。若無法看見陸韜,他連睡覺都做不到。 每晚閉上眼他都會做起惡夢,夢見季璟打給他最后一通電話,膽怯卻地問他:「今天您會回來嗎?」、夢見季璟焚燒成灰的遺骨、夢見失去季璟后心里空蕩日復一日行尸走rou的自己。 一睜眼,只有無盡的黑暗吞噬著自己,他如溺水的困獸,掙扎著想從痛苦的深淵中逃脫,仰著頭奮力從懸崖峭壁中攀爬而上,試圖爬向唯一的曙光,腰間卻被漆黑的雙手纏住,那隻手形色枯槁,骨瘦如柴,焦黑骨骸甚至能隱隱聞到燒焦的氣味,對上目光,只見空洞溢滿了血淚。 那人下巴卡啦卡啦地動了幾下,終于勉強開口,「阿、阿厲……」竟是沙啞難聽的哭嗓。 這是季璟的聲音嗎? 不,這不是季璟……季璟,他的季璟怎么會可能是這個樣子…… 忽然,一隻手由上而下,抓住他的手腕。 白皙透亮,逆著光,甚至能看見皮膚底下透著薄薄粉紅,韓厲驚訝地抬眸,那人的臉卻因為逆著光深陷在黑暗中,完全看不清面容,可韓厲卻知道,這個人才是季璟。 「季璟!季璟!對不起……對不起……」他如溺水者遇上浮木,緊緊攀住伸來的手。 一股淡淡的費洛蒙香氣傳來,雖然無法辨別味道,卻令他無比安心。 他知道,那肯定是季璟的味道。 「季璟,季璟!」他哀哀地喊,奮力攀爬而上,試圖擺脫纏人的焦尸與無盡的深淵。 滴答。 一滴猩紅的血液滴在臉上。 「阿厲?!箮е唤z稚嫩與嬌氣的青澀嗓音,換著他的名,韓厲抬眸,那張原先被黑暗籠罩的臉逐漸清晰,連帶著費洛蒙的氣味都能夠辨識了──是嬰兒奶的香味,韓厲不禁喜悅地喚:「季……陸、陸韜?」卻在看清面容后收起了笑容。 陸韜的眼眶是兩顆大大的黑洞,眼角滴著血淚,落在自己的臉上,「阿厲……」 「為什么不放過我呢?」陸韜的聲音逐漸沙啞,「你明明就知道,靈魂伴侶,只有悲劇。我都成了alpha,無法被標記了……你還想再毀了我一次?」 「不、不是……我只是想……」韓厲驚恐地反駁,卻見白皙的皮膚逐漸變得焦黑,奶味混雜著nongnong的燒焦氣味,刺鼻又難聞,再細看,陸韜身后的光,是熊熊燃燒的大火。 「不是,不是,陸韜我不會的!我只想看你好好的,不會再──」 啪踏。 陸韜覆在腕上的手成了焦炭,從中斷裂開來,韓厲驚恐地望向那處,身體失去了支撐,急速向下墜落。抱著腰部的焦尸還在喚著他的名。 「陸韜──」 「你看,阿厲,你不在,我就會好好的。」比起韓厲的驚恐,陸韜卻是歡快的,他的聲音又恢復到好聽悅耳的少年音,緊接著斷裂的手被新生的肌膚包覆,連帶這燒得焦黑的肌膚也被白嫩的皮膚取代,韓厲對上帶血的兩個窟窿,已成了笑盈盈的琥珀眼?!杆^的命運伴侶,是不該見面跟靠近的。那只是一齣慘劇。」 右眼角的兩顆小痣因為笑而被擠壓,陸韜俯視他,「阿厲,你看只要你不在,我就會好好的。」用話語將他撕成一片一片。 是啊,他已經(jīng)毀了季璟一次,又為何要再毀了陸韜呢? 明明知道不該靠近的,卻又情不自禁…… 對不起啊。 對不起陸韜。 韓厲閉上眼,任由焦黑的尸骸將他拖進無盡的深淵中,任由背后竄起的大火將自己燃燒殆盡。 「對不起,對不起……」韓厲睜開眼,雙眼瑩滿淚水,落在乾凈的手帕上。他的身體漸漸燥熱,額間冒著汗水,韓厲嘴里喃喃著歉語,手卻探向跨間的隆起。 鼻尖嗅著空氣中殘留的奶香,毫無顧忌地釋放壇木的香氣與之纏繞,他的鼻腔抵著手帕,想像著先前聞到的陸韜的費洛蒙,情不自禁地擼動性器,在解放后燥熱卻完全沒有退去,慾望反而更加勃發(fā),韓厲呆了一瞬,也猜想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他這是,被陸韜的費洛蒙給引發(fā)易感期了? 被一個alpha? 一個擁有他伴侶靈魂的alph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