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發(fā)現(xiàn)薯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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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完心意反而羞澀起來,沉諳搓著臉側(cè)身,狀若無意地?fù)芑鸲选?/br> “沉諳?!苯吆八?。 “嗯?” “你上小學(xué)了我才出生,你上中學(xué)了我才小學(xué),你高考畢業(yè)進(jìn)入警校了我還是個小豆丁?!?/br> “?” “我小時候過得很苦的,差點連學(xué)都沒上成,從小就沒爸媽,爺爺奶奶的背簍里長大的?!?/br> 沉諳悄悄轉(zhuǎn)過身看她,發(fā)現(xiàn)她蹲坐著,手里握著根樹枝,在地上一圈圈畫小地牢。 “我跟你了,做你的omega,你會對我好嗎?”委屈,擔(dān)憂,又充滿希冀的小心提問。 沉諳接收到她的信號鄭重地點頭,“我們倆以后你就是老大,服從命令是警員的職責(zé)?!彼€煞有介事地敬了個軍禮,有點憨。 江眠這才開懷,一把投進(jìn)她懷里,在她面前舉起自己的手,翻著面讓她看:“那老大現(xiàn)在命令你,給我磨指甲?!?/br> 她們用粗糙的小石頭互相給對方將指甲磨平磨光滑,輪到沉諳的腳指甲時她一個勁地想躲,不讓江眠碰。 “我沒穿鞋,很臟的。” 江眠不肯,濕布條扔給她擦:“聽不聽話?” 然后江眠就發(fā)現(xiàn),她沒穿鞋的腳,近來頻繁外出走動,上面被刺傷好幾處口子。雖然已經(jīng)不流血,周圍紅腫,有的還結(jié)痂了,但稍微碰一下就嘶聲躲掉。江眠很怕她啥也不說,傷口感染,這里叢林密集,萬一有個什么蛇蟲鼠蟻攜帶病毒,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你還記得之前給我敷的那種草藥在哪嗎?” 沉諳搖頭,“沒關(guān)系的,已經(jīng)不少天了。” 江眠打掉她的手,眼睛瞪圓,生氣道:“已經(jīng)不少天了,你是想說自己皮厚,還是想說怪我沒早點發(fā)現(xiàn)?” 沉諳當(dāng)然沒這種意思,只是想告訴她別擔(dān)心,身體好著。用她給的布條把腳纏起來,站起身走走。 “真的沒事?!痹掚m這么說,看到江眠擔(dān)心地眼眶都濕了,還是講了軟話?!澳俏?guī)阕⒏∪ツ虾0墩艺遥俊?/br> 江眠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她是害怕的,alpha是她的倚仗和依靠,她沒法容忍哪怕一點失去alpha的可能,如果真的失去了,她會生不如死,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孤獨會淹沒一切求生意志。 在靠近海岸的地方找到一從草海桐灌木,摘了許多葉子,還折了兩段枝條。沉諳看她仔細(xì)把枝條收下,就猜到她要做什么。摘夠了要走時喊停她,把鞋子要過來穿寬她的心。不讓人跟著,徑直往椰子林去?;貋頃r一手一只椰子蟹,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爪子都舞不起來。 江眠問她:“難吃你還捉?” 她笑嘻嘻地,露出難得的半邊臉的梨渦:“我重口味啊,沒你覺得那么難吃,倒是有股nongnong的椰香?!?/br> 江眠露出嫌棄的眼神,裝模作樣捏著鼻子朝她揮手,末了又招手讓她走過來:“你再笑笑。” 沉諳一臉迷茫。 江眠就撒起嬌來:“快點呀,笑給我。” 貪她右頰那點淺笑梨渦,以前出于矜持和禮貌一直不敢肖想,這會沉諳雙手被椰子蟹占去沒法反抗,任由她捏著臉一遍遍不厭其煩地戳,像是要把梨渦戳得更深一樣。 “你長這么好看一張臉,表情就不能豐富點嗎?” 沉諳無奈張了張嘴,然后嘆氣。她其實想為自己辯解的,平時工作要求警員面部表情嚴(yán)肅,她又是冷漠的性格,久而久之就習(xí)慣性冷臉。但現(xiàn)在她不想解釋了,側(cè)臉追著那只手用鼻尖拱,在手心上落下親吻。江眠的手還殘有草海桐的青澀氣味,瞧她尤為情深意切地親下去,心情大好,拍拍沉諳的臉,促狹道: “回去乖乖把臉洗干凈等我啊?!?/br> 沒鞋子穿還受傷了,總不能每次都是一個人出去挑水覓食,沉諳用布條把草藥抹上去纏好,用石斧割了兩塊樹皮做了一雙人字拖。她纏布的腳穿不上鞋還要保證透氣性,每每出去都是趿拉著樹皮人字拖,走路姿勢很怪異,要稍微張開腿不讓兩只互相踩到,抬腳的時候大腳趾用力把鞋夾緊,像個剛學(xué)會直立行走的野人。江眠就總是跟在后頭笑話她。 這樣輕松的日子沒過幾天,她們發(fā)現(xiàn)淺海區(qū)海岸抓不到魚了,連海螺貝類也變少,個頭還大打折扣。只有礁石區(qū)偶爾會沖上來海帶海藻之類,蛋白質(zhì)來源只剩椰子蟹。光吃海帶根本沒法獲取足夠的能量和營養(yǎng),總是半天下來餓得頭暈眼花不說,精神和體力也不如以前。 依稀記得聚果榕的位置,節(jié)省體力乘阿浮過去。到地方才發(fā)現(xiàn),大片成熟的果子要么掉地上爛了要么被蟲鳥啃食,僅剩幾個只夠一頓的量。原地吃完補充好能量,兩人又繞著周圍找了一圈,沒找到之前那顆晚熟的。垂頭喪氣找個樹蔭坐下休息。 “怎么會突然就沒魚了呢?”江眠有點崩潰,曾經(jīng)穩(wěn)定的食源就這樣斷了,這幾天過得都是食不果腹,餓了就喝水的日子。 沉諳抱著她安慰,分析情況:“大概是到了季節(jié),類似洋流把海邊的營養(yǎng)物質(zhì)卷走了,魚蝦什么的也就跟著離開了?!?/br> 她講了一堆東西試圖把食源危機(jī)解釋的盡量合理,但事實是她們餓了一上午到現(xiàn)在只吃了幾個無花果,心情低落,精神萎靡。 江眠都沒心情哭了,語氣里滿滿地?fù)?dān)心:“要是我們連椰子蟹都抓不到了,肘子會不會餓死?” “肯定不會。不會抓不到椰子蟹,肘子也不會受餓,你也不會,有我在。”她會盡快找到食物,不讓江眠擔(dān)驚受怕。 海里再怎么沒貨都能撿點小海螺,撿夠人吃的量是夠嗆,夠一只小貓咪綽綽有余?,F(xiàn)在的問題是食源不穩(wěn)定,她們面臨著有上頓沒下頓的難題。仙人掌果刺多還酸,處理起來很麻煩,白茅根只能當(dāng)小零食,先前找的那幾種可食用植物的嫩葉也老了。江眠吃不來椰子蟹,沉諳就多摘了幾個椰子給她,萬一再餓總不能還是多喝水。 西南海岸雖然有果子有椰子蟹,但離巖洞太遠(yuǎn),幾乎橫跨整座島嶼,阿浮的油耗近來也過半,總是來去耗時耗力,更不能把庇護(hù)所搬來,畢竟淡水資源在北邊。 幾番思慮,她們還是決定進(jìn)山,迎風(fēng)坡植物種類繁多,先前只顧著認(rèn)路,估計忽視了不少薯類甚至可食用的天南星科。這回在北面山腳,從儲水區(qū)的平地出發(fā),沿著干涸的溪流河床往中段去。 開始屬于巖石區(qū),地表土含量較少,找到一片棕櫚科的植物,多數(shù)莖桿一人手腕粗。用石斧把葉片割掉,莖桿砍下來。剝開外衣再用嘴啃掉外皮,像啃甘蔗皮一樣,一層層全部剝掉,里面露出米白色的芯。顏色淺的區(qū)域嚼起來更甜些,又脆又嫩可以下咽,但顏色深的部分是老莖,微苦澀,吮食完汁水就得吐掉,沒什么飽腹感。本想找顆大的多取點芯,但是沒刀具,棕櫚外衣難剝,就砍了幾顆小的留著路上吃。 路上沉諳問江眠:“上學(xué)的時候?qū)W校組織去印度,在路邊看到好多賣罐頭的,你猜賣的都是什么罐頭?” 江眠想了想,疑惑地回:“難道是棕櫚芯罐頭?” 沉諳笑著摸摸她的頭:“答對了,好聰明?!?/br> 江眠切一聲,“你這是送分題好吧,我們剛采了棕櫚芯,我能想到別的就有鬼了。” 輕松的交談讓人心情放松,沉諳算是煞費苦心。 過了巖石區(qū)就要爬坡,坡上長了不少江眠認(rèn)識的草藥,多數(shù)是清熱解毒利尿的品種,數(shù)量不多,有機(jī)會的話可以栽培。她們給找到的草藥規(guī)劃出一片區(qū)域,用樹枝圈起來,方便辨認(rèn)。 北坡上去就到熟悉的路段,延腳下向四周環(huán)繞著走,斷續(xù)找到一些魔芋,個頭很小,扒開土下面,塊莖不過拇指大,沒法食用。用類似的方式將它們逐個圈起來。 北坡暫時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食用種類,兩人下去坡底,繼續(xù)往中段。到了中段后土壤變得比較干燥,一些草本植物葉片枯黃,有的甚至葉子都落完了。她們只得更加注意植物的根莖部分,祈求土地賜予食物。 在江眠發(fā)現(xiàn)第一顆疑似薯藤的植株后,她們就跟開了掛似的,接連找到許多薯類。挖開根莖部分的土壤,土壤之下都是個頭不小的塊莖。由于不是特別熟悉的種類,每種她們都挖出一小塊,兩人輪流把塊莖的汁液涂抹到手腕的皮膚上,少量多次,觀察表面是否出現(xiàn)明顯的紅腫和瘙癢。 試出兩種無明顯癥狀的,大概率無毒可食用,不用進(jìn)一步加工。她們把無毒的種類區(qū)分開,先采挖一部分。采挖的過程還挖到了山藥,粘液弄到江眠手上癢癢的,但她可太熟悉這個品種,小時候每年秋季都要和爺爺進(jìn)山挖,挖回家和奶奶一起用陶片刮皮,總是刮得她手癢,奶奶就會用淘米水給她洗手。 不過山藥要想長到完全發(fā)育,產(chǎn)量更大,需要三四年時間,種植周期過長,不適宜當(dāng)主食,栽來當(dāng)養(yǎng)生品,偶爾煲個海鮮湯還是很不錯。挖到的這顆塊莖足有手臂粗,斷成三段,江眠留了一塊埋起來給它自由生長。 幾乎把能找到的可食用薯類都挖出來,根部也埋好了,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長。小背簍裝得滿滿的,天也黑了,兩人也不怕累,收獲的喜悅將她們沖昏,抬著背簍乘上阿浮回巖洞。 回到巖洞后將薯塊妥善安置,用籃子吊在巖壁上,避免肘子調(diào)皮啃咬。晚上吃得烤薯,火堆下面墊了石塊,利用炭火和余溫將薯塊烤熟,表皮沒有碳化,手指輕輕一碾就開,果rou呈紫白色,很像南方人愛吃的芋頭,江眠管它叫大薯。 兩人分食烤薯,入口香糯,滿滿的飽腹感。主食的問題暫時解決了,江眠決定在北面儲水區(qū)開墾出一片平地。熱帶地區(qū)的四季除了降水量有明顯區(qū)別外,基本全年高溫,任何時候只要水量充足都適宜作物生長。薯類在熱帶地區(qū)生長周期也會大大縮短,一般三個月左右就可采收。 “水和食物同等重要,況且我們還有兩片椰子林,撥點淡水給大薯怎么了?還是你不相信我的技術(shù)?” 沉諳擔(dān)心那些水不夠等到雨季,不太想浪費在種植上,有些猶豫。她猶猶豫豫地拿不定主意,江眠就鬧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天亮了就信誓旦旦帶著石斧去開荒。從巖洞下來差不多要走一里才到儲水區(qū),她在高地勢砍了一上午的樹,手都磨出泡來,一顆樹碗大的疤都沒有。 沉諳拒絕不了也拿不定主意,只能順著她。石斧砍這種大樹效率過低,她就在樹根上燒火,把周圍的落葉清理出來防止火勢不可控?;鹧刂吵龅娜笨诎褬涓蔁龜?,樹就會倒下。把樹拖走再加大火力,將樹根一點點完全燒掉。這樣一顆大樹搬走后就能開出一塊不小的地。燒樹根留下的灰還能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