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面目全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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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秦闊。」 「禽獸?」 「……秦國的秦、海闊天空的闊!」 「……」 暑期輔導結(jié)束后,顧盼晴就被送到奧地利參加為期兩週的音樂研習。期間她接到了一通來自臺灣,不認識的國際電話,猶豫了很久才決定接下,因為對方不罷休似的連撥三天,將近百通的來電。 真有毅力。 雖然跟她比還是差遠了去。 對方說自己叫做秦闊,是紀春花的同班同學。 其實聽到這里顧盼晴就已經(jīng)有掛電話的衝動。 因為她暫時還想不到用什么立場去面對紀春花。 因為、金琉鳳告訴她的「陳年往事」里,貌似里頭最無關(guān)的就是顧盼晴,可是她卻無端被捲入漩渦,并且莫名成為故事女主角,只因金琉鳳說,在紀春花心中,顧盼晴佔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顧盼晴聽到的當下只覺得好笑。 所以聽起來,好像還真的是因為她活該,活該被利用來打擊紀春花,活該被捲入他們無聊的私人恩怨里。 于是,那時顧盼晴堵了滿嘴義正嚴辭說著歪理的金琉鳳一句:你不知道我跟紀春花關(guān)係不錯嗎? 誰知,金琉鳳卻只是一笑而過,回問一句:好到足以與你一同「分享」唐文哲嗎? 顧盼晴沒想到有朝一日有人膽敢當面問她,她當下不假思索就回應了:并沒有。 金琉鳳卻釋懷似的又對她說了一句:難怪你們能要好,因為紀春花也沒有。 水很深。 是顧盼晴當下的感受。 金琉鳳說,她跟謝嵐他們是鄰居,但是她卻跟沉敬陽最要好,好到有一天,紀謝二人看不下去,將她驅(qū)離,于是她從此與他們?nèi)藵u行漸遠。 其中輾轉(zhuǎn)迂回,金琉鳳最后只要顧盼晴記住一點,就是謝嵐和紀春花都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樣子。 她們是一伙的,她們是合起來,要陷顧盼晴于不義的。 這一席話,對顧盼晴來說無疑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因為那樣代表這些日子以來,她們之間的感情都是假的,可是顧盼晴卻從來不做假。 她將自己的真面目赤裸地攤在陽光下,無論好與壞,可是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全世界都以假像欺騙她。 那她看起來該有多蠢啊? 于是,她打斷了秦闊要繼續(xù)說下去的話。 「紀春花她……」 「不關(guān)我的事?!?/br> 「可是……」 「與我無關(guān)?!?/br> 電話那頭傳來秦闊無奈的嘆息,然后他說,「好,我知道了?!?/br> 可是掛斷電話前,秦闊那頭卻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 顧盼晴握著已經(jīng)掛斷的電話,持續(xù)心情復雜。 秦闊想說什么? 為什么會有救護車的聲音? 可惜她開口的速度卻趕不上秦闊掛電話的速度。 她煩躁地將手機扔到床上,又煩躁地撿起。 想撥給什么人問清原委,卻又發(fā)現(xiàn)完全沒有人選。 內(nèi)心百轉(zhuǎn)千折,最終,她決定撥給唐文哲。 當鈴聲響起,于她而言又是一段煎熬。 既希望他接起,又希望他不要接起。 希望他能告訴她究竟發(fā)生什么事,卻又希望他最好什么都不知道,只因這件事又是跟紀春花有關(guān)。 「盼晴?!?/br> 電話接通了。 可她卻忽然詞窮。 然后,沉默中又過了數(shù)秒。 「……國際電話費很貴?!?/br> 唐文哲默默提醒。 顧盼晴聽到這句話差點笑出來,她不常笑的。 「沒什么,這筆錢回去我可以替你付?!?/br> 「嗯、好。」 唐文哲坐在咖啡廳的角落,對面是暫時回國又高了好多、皮膚也黑了不少,好久沒出現(xiàn)的沉敬陽,他正拿著他的手機,逼迫他開擴音。唐文哲話一出口,顧盼晴就隱約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細碎笑聲,還有模糊不清的一句話:難怪大家會說你小白臉、吃軟飯什么的。 接受得也太自然! 「誰在笑?」 「沒什么、我在咖啡廳,旁邊的小孩『非常』吵。你有什么事嗎?」唐文哲接回手機,涼涼望著對桌拼命指手劃腳比叉的沉敬陽,他模樣很搞笑。 「嗯……那個、紀春花有什么事嗎?」 顧盼晴猶豫了一下才開口,然而電話那頭的沉默,卻使得她更加忐忑。 怕他會忽然丟出什么噩耗,也怕他其實現(xiàn)在就在紀春花身旁。 她忽然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打這通電話。 卻不知,唐文哲只是在想,一個身居國外的人,為何會突然打電話回來問一個于邏輯不合的怪問題? 于是,他沉默半晌后,回問她:怎么了? 顧盼晴做賊心虛似地倒抽一口氣,她從來不是一個擅于掩藏的人,尤其面對他,她老是會方寸大亂。 好在,唐文哲也從來不是一個得寸進尺的人。 所以最后,顧盼晴沒頭沒尾草草作結(jié),唐文哲也沒有多說什么。 掛上電話后,唐文哲將手機擺回桌上,然后聚焦在眼前的沉敬陽,「說吧?!?/br> 沉敬陽裝模作樣咳了兩聲,再攪拌兩下桌前的熱拿鐵,最后正經(jīng)八百地凝望唐文哲,正要語重心長開口時,就被打斷。 「你戲好多?!?/br> 唐文哲毫不留情,心中正盤算沉敬陽浪費的時間可以讀多少字的原文書。 被吐槽的人深吸一口氣。 冷靜、冷靜、冷靜。 「我們先來談?wù)勀恰何灏偃f』吧?!?/br> 沉敬陽語落,意外的是對方并沒有他想像中的那種意外的神情,反而是一如往常的波瀾不起。 結(jié)果,受到驚嚇的,竟是沉敬陽自己。 因為唐文哲實在太開門見山了。 真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則語不驚人死不休。 「嗯。是我媽的捐的?!?/br> 「有什么問題嗎?」 兩句云淡風輕。 ……十分云淡風輕。 好樣的,這不等于間接承認了當年他自己在撒謊嗎? 現(xiàn)在撒謊都這么理直氣壯的? 沉敬陽愣了久久才回神,可是一張口,就又被捷足先登。 「你不是早就想明白了嗎?!箍隙ň?。 沉敬陽再度張口無言。 忽然覺得好可怕,這段日子以來自己究竟在跟誰相處,怎么一轉(zhuǎn)眼好多人都跟自己原先想的不太一樣? 他現(xiàn)在是還沒見到顧盼晴,不曉得她變了沒有? 可是回國后見了的這幾個人,他覺得好像都快不認得了,尤其是排在最后見的這個唐文哲。 他不是書呆子嗎? 他不是最溫文儒雅的嗎? 他不是只有仰仗流氓晴的保護傘下才能生存的人嗎? 于是,原先就沒想懂的問題,現(xiàn)在更搞不懂了。 「你到底是喜歡老花還是流氓晴?。俊?/br> 沉敬陽發(fā)自內(nèi)心脫口而出。 就像那年幼兒園的小小教室里,他摁在唐文哲的桌前,氣勢洶洶地問他「究竟喜不喜歡顧盼晴」一樣。 有一瞬間,他真希望唐文哲能給他一如當年的答案。 然而,對方卻只是靜靜望著他,然后說、 「我的時間頂多可以再讓你浪費十分鐘,你可選擇講重點,或者、繼續(xù)浪費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