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孤行(2)-色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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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也特別冷,合歡山的初雪落在十月末,幾乎一洗以往紀錄。 國二上學(xué)期,隨著第二次段考的結(jié)束,來自北方嚴峻的冷氣團來勢洶洶。臺灣平地沒有雪景,卻有豐厚的水氣,又濕又冷的空氣使得體感溫度比實際感受還要低上超過五度。 上一個夏末秋初時肆虐的強颱明明才是不久前的事,結(jié)果一晃眼冬天就來了,而且還是一個嚴冬。 對于怕冷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酷刑,比如說:佟詩澄。 顧盼晴撐著一邊腦袋,不可思議瞧著左手邊的佟詩澄,然后從抽屜里抽了一張又一張的衛(wèi)生紙送往鄰桌接濟,最后甚至就索性將整盒一百二十抽的五月花直接往她手里塞去……結(jié)果還是不夠。 顧盼晴瞇起眼。 還不到一個上午,她已經(jīng)用了第三盒。 「謝謝?!?/br> 佟詩澄帶著不容忽視的鼻音,邊擤鼻涕邊道謝,難得一整個早上只聽她說了這兩個字。 「……很痛苦吧?」 發(fā)出疑問的是正在發(fā)聯(lián)絡(luò)簿的風紀股長,她厭世地「嘖」了一聲。 某個姓元的白目不良學(xué)生又翹課,把值日生的工作丟給她。 馮錦閻翻出其中一本放到唐文哲桌上,順道瞥了他一眼,不禁挑了挑眉毛。 真是難得,他桌上居然沒有書? 然后轉(zhuǎn)過身,瞅著病懨懨的佟詩澄,刻意語重心長地問:「一早上不能講話,我猜你一定痛苦得想撞墻吧?」 身為連續(xù)第三個學(xué)期的風紀股長,馮錦閻痛心認為,佟詩澄根本就是這個班級最大的亂源之一,對于「失去」秩序獎牌這項「榮譽」,貢獻可謂不遺馀力。 一張嘴喋喋不休,彷彿停下來會死一樣。 然而,儘管明知對方不懷好意,佟詩澄仍不爭氣地回望她,用很「悲壯」的哭臉猛猛點了好幾下腦袋。 馮錦閻嗤之以鼻,以冷笑回應(yīng):「喔是喔,那可別把墻撞壞了。」 ……公報私仇。 佟詩澄很無奈,也覺得自己很無辜。 她知道馮錦閻的敵意從何而來,可是佟詩澄就是不想惹麻煩,她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有時間的話再敲詐一下顧盼晴,其他的一概不想沾惹。 天知道她現(xiàn)在多想拍著馮錦閻的肩膀這樣說:要看開。愛情不是在便利超商買東西,付出了就一定有回報。尤其你想買的還是一顆活跳跳的人心,而且對象居然還是她那個從來不受控的混帳竹馬。 可惜,她現(xiàn)在是啞巴。 于是,天很冷。 佟詩澄的心更冷……。 然后,第四節(jié)課的鐘聲響起,走廊上傳來了一陣sao動。 因為未成年聚眾斗毆而進入少年感化院的金琉鳳,以及、昏迷二月有馀,終于轉(zhuǎn)醒的紀春花,校園里最不對盤的兩大風云人物,在同一個時間點,重返校園── 其實紀春花的清醒,顧盼晴提前三天就已經(jīng)知道,因為秦闊從她不省人事開始,便時常來匯報她的狀況,什么時候動了手指、什么時候眨了眼睛,顧盼晴都知道。 對于秦闊這樣的持之以恆,她直到現(xiàn)下還是無法理解,可是這樣的屢試屢敗,卻仍不管不顧地拼命前來,卻讓顧盼晴感到十分……親切?甚至有好幾個瞬間,她幾乎都要在秦闊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里,看見自己。 于是,她終于還是去探望了一次紀春花。不久后,就聽見秦闊歡欣鼓舞地來報喜。速度之快,連她都有些懷疑。 有沒有這么靈? 但是,有一點顧盼晴自己很清楚,她會去到那里,純粹只是因為秦闊的死纏爛打,而不是真的因為紀春花。 所以在知道她終于清醒的時候,她也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聲: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說她冷血,可是只有唐文哲知道,她終于松了一口氣。 甚至連顧盼晴自己都不知道。 天晴了。 那個午后,唐文哲望著窗外烏云密布的天空,不明所以呢喃了一句。 佟詩澄聽見了,想反駁,卻喉嚨痛得半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于是作罷后垂下眼,只當他讀書讀瘋了??墒?,于此同時,眼角馀光的顧盼晴卻也同他一般望著天,雖然沉默不語,可是漫天灰云映滿她雙眸的時候,佟詩澄竟有一瞬間,覺得她是在附和唐文哲的那句:天晴了。 佟詩澄眼角一抽。 兩個讀書讀到頭殼壞掉的傻子。 下午第三堂數(shù)學(xué)課,班導(dǎo)公布成績單,沒了金琉鳳,唐文哲沒有懸念就是校排第一,馮錦閻第二,這都不意外,意外的是,顧盼晴居然落到了十名之外。 顧盼晴頭一次落到了十名之外。 臺灣教育最失敗的地方,就在班導(dǎo)接下來的這幾句話,他數(shù)落了顧盼晴幾句,也順道說了「基測」將近,要各位同學(xué)好好努力,考個好學(xué)校,為校爭光。 明明距離基測還有超過一年半的時間,真正該緊張的也應(yīng)該是應(yīng)屆國三生,班導(dǎo)卻已經(jīng)開始施加壓力。 將臺灣教育的精隨:成績就是一切。發(fā)揮到極致。 而顧盼晴眼下所想,卻與這些全然無關(guān)。 她的十名之外可不是校排,而是班排。 這就代表她將要失去選座位的資格。 這就代表、她的后座可能不再是唐文哲。 真煩。 結(jié)果最后,到了選座位的時候,眾人在無形的壓力下,唐文哲的前座沒有半個人敢逾越。只是,這世上也沒有那么幸運的事,抽完籤的結(jié)果,顧盼晴的座位落在離唐文哲最遠的對角線。 ……真是太沒天理了。 顧盼晴讀書,都是用努力堆疊而來的,這一陣子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她是松懈了,才導(dǎo)致這樣的后果。 她皺著眉,左手邊是超吵的走廊,右手邊是……超吵的佟詩澄。 她偏頭朝右手邊望去。 「你怎么陰魂不散。」 「……」 佟詩澄發(fā)不出聲音,欲哭無淚。 你才陰魂不散!你全家都陰魂不散! 顧盼晴嘆了口氣,回頭望了遠方的唐文哲。他還是一樣坐在教室角落最安靜的那個位置,一樣翻著某本原文書,一樣會有幾隻麻雀停在窗臺上看他、一樣……。 唯一不一樣的是,他前座換了另一名女孩。 顧盼晴偏著腦袋回過身,指尖在桌面點了兩下。 看來還是不行。 瞧,若不是這些年她緊追不放,唐文哲早就離她遠去,眼下就是最好的證明,連老天爺都不幫她。 她的神情不太好,透著一抹半隱半現(xiàn)的涼。直到失聲的佟詩澄遞了一張紙條給她。上頭只有一句話,顧盼晴讀完后,哼笑了一聲。 ……超不屑的那種。 這下?lián)Q佟詩澄皺起眉了。 那是什么鄙視的表情! ──追那么久沒用?jiejie教你一招,色誘!男人最禁不起色誘,不信你試試!── 佟詩澄認為自己講了真理。 無奈顧盼晴卻不買單,不買單就算了,居然還把她當成白癡! 顧盼晴冷笑置之。 她哪里有追唐文哲?還色誘? 簡直笑話。 佟詩澄瞇起眼,實在氣不過,又忿忿遞來一張紙條。 ──子曰:知其不可而為之。實乃人生之大道理!真的!你試試!── 顧盼晴眼角一抽。 她是認真的。 很認真── ──把男密技第一招:裝可憐!── 真是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