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挑釁
一九三九年,湖南黔陽縣軍校-- 例行的武術(shù)訓(xùn)練,向來是明誠覺得最無趣的時候,三年在伏龍芝的日子,軍統(tǒng)訓(xùn)練班的武術(shù)訓(xùn)練只能算是一般般,但現(xiàn)在是下課時間,這四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是為了什么? 臨時的測試?還是純粹的挑釁?但明誠現(xiàn)在沒空理會這些人,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wù)。 今天早上梳洗完畢回房,明誠在他的枕下看見了組織傳來的新命令…… 據(jù)線報,眼鏡蛇已經(jīng)加入了軍統(tǒng)特務(wù)訓(xùn)練班,毒蛇可以暫時放過,但組織給明誠一個考驗,要他憑自己找出眼鏡蛇的身分,并且殺了他。 眼鏡蛇,就是當(dāng)年青瓷行動負(fù)責(zé)撤離他的人。 在明誠的認(rèn)知中,他與眼鏡蛇都只知道彼此的代號并沒有見過對方,但明誠也不敢太過肯定,他必須假定眼鏡蛇知道他是誰。 若是如此,他跟著大哥進軍統(tǒng)的那一天,眼鏡蛇必定也同時知道了,但至今仍沒有一點動靜,是眼鏡蛇真不知道他是青瓷?還是他只是按兵不動? 他記得在四年前眼鏡蛇就已經(jīng)是組長了,組織既然想殺他,想必他是叛變了,級別這么高的人為什么肯叛變加入軍統(tǒng)? 當(dāng)年他安排了那么慎密的計劃,在即便有叛徒的情況下都能讓青瓷行動順利完成將他送出了巴黎,這樣的人才加入了軍統(tǒng),是組織的損失。 如果眼鏡蛇真不知道他是誰,他只希望他能比眼鏡蛇找到自己更早一步找到他,否則丟了的不只是自己的性命,怕也會連累了大哥,而這是明誠最不愿意看見的事。 「怎么,跟我們對戰(zhàn)還能分心,是太小看了我們還是你太自信?」 明誠看了一眼發(fā)話的人,想著,如果眼鏡蛇的按兵不動是不想殺他引人懷疑,會不會轉(zhuǎn)而逼他被退訓(xùn)? 讓幾個流氓當(dāng)炮灰是有可能的,反正他們離開軍統(tǒng)訓(xùn)練班對軍統(tǒng)來說不是損失,又可以逼走他。 于是明誠忍下了,決定繞開他們要走。 大概是被無視所以惹怒了他們,其中一個學(xué)員拿出了匕首,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兇狠的表情,下一瞬,就拿著匕首向著明誠揮舞過來,明誠幾個輕易閃身,會格擋也是因為匕首已逼近面門這才扣住對方的手腕擋住,然而其他三個也不是擺飾,趁著其中一人壓制住明誠的時候,他們不可能站在原地不攻過來,所以明誠還得分心在有人攻來時將人側(cè)踢出去,再順勢扯著拿匕首的學(xué)員擋開另一人。 持匕首的學(xué)員一抹得意的笑,讓明誠意識到后方有危險,明誠矮身一閃,身后的人那記側(cè)踢便踢中了持匕首的人。 明誠這才放開持匕首的人的手腕,退了一步看著他的狼狽。 「想跟我動手,再練幾年再來。」 明誠說完轉(zhuǎn)身要走,卻聽見了持匕首那人說出的下流言詞。 「你怕了想跑嗎?難道我們四個,還打不贏一個明樓的婊子?」 明誠離開的腳步停了,他微側(cè)過身子,回頭,語氣冷冽:「你說什么?」 「說你是明樓的婊子。」 「把這話給我吞回去?!?/br> 「你們兩個有膽子做沒膽子聽嗎?吃睡在一起,連洗澡都在一起。我原先還以為你那副身子是有多金貴,剛進訓(xùn)練班的時候都不跟大家一起洗澡,原來?。∧隳歉鄙碜又挥忻鳂悄芘鍪前?!」不讓持匕首那個專美于前,另一個人開口更加挑釁。 另外三個人也訕笑起來,言語十分粗俗。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摸男人的,要我,還是軟綿綿的女孩子好?!钩重笆啄莻€倒是不敢認(rèn)同,這些話是有人讓他說的,他可不覺得男人的身體有什么好。 很顯然的,另外三個「被挑中的人」,喜好跟持匕首的那個是不太一樣的。 「你又知道明誠不軟了?明樓是什么身分?上海大家族的公子哥,要什么女人沒有,會看上明誠,肯定就是明誠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女人吧!」 「二十六歲了,就算是上海灘百樂門里的舞女,這年紀(jì)都嫌太老了,明誠是個男人,有什么比得上女孩子的?」持匕首那個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事情似乎漸漸失控了,他想掌控事態(tài)的發(fā)展。 「聽說有種諜報員,是專門訓(xùn)練在床上拿情報的,太年輕的還嫌太嫩,床上功夫還不夠好呢!」這一個比第一個開口的那個,說出來的話還更露骨。 「那些日本人嘛!聽說好男色的也不少,明誠,你就是那種諜報員吧!」這一個,更是直指明誠擁有「那種技巧」了。 明誠的雙手緊緊握起拳,不只是因為這些下流的言詞而怒,更因為明樓的身分洩露而怒。 他的家世背景必須得是祕密,否則哪日進了新政府,這軍校里的每個人都會是情報缺口,他也以為知道明樓真實身分的人并不多,而且全是高層人物,但幾個炮灰也能知道,莫非是有人故意洩露? 不管在伏龍芝或是在軍統(tǒng)訓(xùn)練班,都教授過不能輕易被對方的言語激怒,因為人在怒氣之下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所以即便明誠再動怒,還是忍了下來。 若這真是測試,那么他因為這話動手就輸了,他得先獲取情報。 「上海攤的大少爺?你們哪來的不實消息?偷偷告訴你們,其實我與我大哥……是青幫的人?!?/br> 「青幫都是些爺們,就你這模樣,要在青幫不被那些人給cao死!你們也的確能瞞,我們今天才知道你們的身分。」 看見有三個人的目光往同一個人的身上集中,明誠猜出得知明樓身分并透露給其他三人的人,是那個一開始拿匕首挑釁的人。 「跟你們說實話你們不信,你們把這笑話告訴別人,沒人笑你們嗎?」 「怎么,你想讓其他人知道?不怕有其他人找上你?想cao你?」 很好,得到所要情報的明誠不想再與他們廢話了,轉(zhuǎn)身就要離去,「該辦的事」一定得辦,只是不能現(xiàn)在辦。 那三個「別有用意」的學(xué)員見自己話已經(jīng)說得這么難聽,明誠還能忍,還能無視他們要走,他們覺得自己被徹底的看輕了,自然火氣就更大了。 「喂!你們都忘了一點,做婊子的不一定是明誠?。 ?/br> 這話,讓明誠徹底轉(zhuǎn)過身子,一雙眼猶如熾燒著火焰,但投射出的目光卻冷若寒冰。 拿匕首的那個人由于是方才帶頭的人,他首當(dāng)其衝承受了明誠的眼光,他打了個冷顫,恐懼的神情僵在臉上,但其他三個人還沒發(fā)現(xiàn),不怕死的接了話。 「是??!小伙子體力好,明誠做上面的那個就合理了,原來明樓好這口?。 ?/br> 說他,他能忍,說大哥,明誠忍不了。 他要動手,但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動手,至少不能是他主動動手,他主動,叫做不堪對手挑釁,但若是對方動手,那就叫做正當(dāng)防衛(wèi)。 明誠間適地走了幾步,坐到了一旁休息用的板條椅上,雙腿適意的交疊,一手?jǐn)R在了椅背上,另一手,由上到下解開軍裝的釦子,一顆、兩顆、三顆,直到半露出了他身上少數(shù)不帶舊傷疤的部份身體。 明誠扯開了軍裝,露出了右肩及右鎖骨,明誠顯少讓身體曬太陽,身體是偏白皙但卻健康的膚色,由于他身上的傷痕被記住是做諜報人員的致命傷,所以明誠顯少暴露自己的身子。 「我是不是那種諜報員,你們要不要試試?看我能從你們口中挖出多少話來?」 已經(jīng)嚇傻的那人不說,另外三個人面面相覷,但看著明誠裸露的右肩、鎖骨,還有鎖骨附近那顆誘人的痣,似乎又大起了膽子。 明誠看見他們?nèi)藝擦藝部谒?、雙眼發(fā)紅,魅惑的笑了。 「你們四個人在這里糾纏我是為了什么?是認(rèn)為我跟我大哥關(guān)係不單純?純粹看我不順眼?還是……根本就是你們想要我這副身子?」 第一個勇士走上前去了,他的雙手撐在了明誠兩側(cè)的椅背上:「想知道我想什么,就看你能從我嘴里挖出什么?!?/br> 明誠不屑地看了一眼他褲襠那鼓鼓的一包,再抬起眼,是足以讓男人不舉的輕視眼光:「這么快就有反應(yīng),你撐得過三十秒嗎?你這樣的,我明誠看不上?!?/br> 「走開?!沟诙€勇士上前就把第一個扯開,也沒管明誠愿不愿意,低頭就要親上去。 明誠頭一偏,閃過了這個吻,卻被放倒在了椅子上,明誠抬起腳,膝蓋正抵在了上頭那人的重要部位,明誠用自己的膝蓋輕蹭對方,看見對方半瞇起眼露出銷魂的感覺。 明誠只覺得作嘔。 「我只用了膝蓋啊!你,不合格?!?/br> 明誠側(cè)過臉去,看著剛才拿匕首還一臉兇狠的人,不過方才被他一瞪就嚇在了原地,這一個和另外三個不一樣,他看起來像是純粹來挑釁的,另三個像是被他挑唆來的。 事實證明,另外三個的確對他的身體有非分之想。 第三個人可不想像第一個第二個那樣單獨嘗試,要得手,強欺弱、大欺小、多欺少一向是鐵則。 「喂!我們?nèi)齻€一起,我就不信上不了他?!?/br> 明誠等的就是這一刻,很好,既然有人主動,就怪不了他了。 明誠被人抓著背朝上壓制在椅子上,明誠被迫跪著,兩隻手各被一開始上前的那兩個抓了住左右分開,那第三個人已經(jīng)解開了腰帶,拉下了拉鍊,掏出了物事。 拿匕首那個好像這才清醒:「夠了,再玩就鬧大了。」 第一個及第二個這時也紅了眼,早管不了了,他們也各自掏出了自己的物事,挑了起來。 「我先用手爽爽?!沟谝粋€如是說。 「我想要這張不服輸?shù)男∽??!沟诙€想要刺激一點的。 「你們,有出息點好嗎?我要直接來?!沟谌齻€,早盯著明誠的翹臀挪不開眼了。 「直接來?不乾嗎?」又是一句污言穢語,說完還大笑起來。 「捅得他流血,就潤滑了,比凡士林還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