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友情告急

    新澤西，

    芊香這朝早天仍黑著已醒來，梳理過后，在化妝枱前薄施脂粉，靈眉秀目，一張動人美艷臉孔映照在鏡里。走到柜前揭開門板，里面掛著件淡粉紅絲光絹的禮服長裙。

    芊香把身上衣服脫去，取過那件禮服輕輕套上身，禮服寸無偏差包緊著胸腰，一雙纖細(xì)肩鎖、一對修長臂膀都暴露在光線中，窈窕玲瓏的線條投射在燈影下。她把卷在頭頂?shù)拈L發(fā)松下來撥弄著，此刻芊香女性韻味散滿全身。

    她穿上對白絹高跟鞋步出房間，走去雯雯睡房前輕敲門板「雯雯，我能進(jìn)來？」

    「芊香進(jìn)來。」房內(nèi)傳出。

    房里除雯雯外她父母亦同在，芊香禮貌的對雯雯父母招呼，他們都嚴(yán)肅，對芊香點(diǎn)點(diǎn)頭說句「早安」便離開了。

    雯雯凄然一笑。

    芊香見她仍是穿著睡衣，面容憔悴，便問「你怎么??？對今天婚禮顯得緊張？」

    雯雯擰擰頭嘆了聲「唉…我父母說，完了婚禮晚上便走，多倫多有客人急切要見他們?！?/br>
    「噢…」

    「才剛到，晚上就要走…他們都熱愛工作，不想得失客人，徹底地是工作狂?！滚┛嘈Α?/br>
    「總算他們都來了，別愁容滿面，今天要寬容點(diǎn)?！?/br>
    「都不知他們有重視過這個婚禮…」雯雯不快卻又表現(xiàn)得習(xí)以為常。

    「父母當(dāng)然重視…來吧！去換婚紗，我來幫你?！?/br>
    芊香為她抹上脂粉、口紅、眼彩，取過那雪白配有妮絲婚紗幫她穿上，再戴上片白絲絹的沙網(wǎng)頭飾，為她身上每分每寸都悉心妝扮著，新娘子就這樣明艷動人的在眼前出現(xiàn)。

    「看你多漂亮！到鏡子前照照看?！管废阏f著。

    雯雯走到鏡前看著，一身脫俗超然的仙美，連自己也看呆了。這是李信雯嗎？

    她牽住芊香的手「這段時間真多謝你，不知你們走了以后，還會有這歡樂日子否?！?/br>
    芊香想了想笑語「那預(yù)告你，我正考慮留下修讀烹飪。若成事你就不用愁悶了?！?/br>
    雯雯驚喜「是真的嗎？！」

    「還得等父母批準(zhǔn)。」

    「世伯、伯母都通情達(dá)理！」

    「那你要開心啊！別愁了！」

    「還有一事呢…」

    「還有嘛！你真多愁善！」芊香抿起嘴。

    「不！其實(shí)是心婷和高晶她們會來嗎？」

    「噯，現(xiàn)在別想這了！能做的已做，隨緣?！管废阏f得輕松實(shí)對此仍耿耿于懷。

    過不多時詠桐也過來了，她看著雯雯就傻了眼「你是李信雯嗎？」

    「難道今天有另一個新娘嗎？」雯雯淘氣說。

    「不得了！我怕tony今后都要給你迷住了！」

    「哼！我早就迷倒他了！」

    三個女子說說笑笑心情又放松下來。

    芊香吩咐雯雯別出房間，直至婚禮開始。還請詠桐整天照顧她。芊香這便去外處安排其他事情。

    天空漸現(xiàn)晨彩。

    后園旁芊香見到tony，而段家和李家父母也在聊著，她便過去與他們問好。

    「芊香！過來過來?！苟文负爸?。

    「早安段世伯、段伯母。」

    「你都認(rèn)識了李世伯、李伯母嗎？」段母問。

    「都見過?！管废阌窒蚶钍戏驄D點(diǎn)頭。

    段世伯說「芊香這次為我們婚禮出了不少力，要不是有她恐怕這趟婚禮就錯亂百出！」說罷瞪著tony。

    tony忙說「就是吧！我真辦事不力，要不是有芊香這位天使出現(xiàn)，后果可真大?！?/br>
    芊香謙虛的擺擺手「見笑了?！?/br>
    「噢，你就是信雯說的同學(xué)?！估钍啦c(diǎn)頭帶威嚴(yán)說「也多謝你了。這是我們一點(diǎn)心意?！顾岩浑b紅封包遞給芊香。

    「別客氣！世伯！」

    「傳統(tǒng)是這樣，把它收下?！?/br>
    芊香還是接過。她感到這紅封包厚實(shí)沉重，知道里面份量是非同小可。這令她更覺尷尬。

    段氏明眼，陪笑說「芊香要煩你去打點(diǎn)后園周圍。tony你跟芊香去幫忙?！?/br>
    tony「要的！芊香我們?nèi)グ?！?/br>
    他們便相相走去后園，一邊走tony一邊看牢芊香「你今天實(shí)在漂亮！一會讓我介紹男孩給你認(rèn)識！」

    「哈哈！一會你有空再算吧！」

    「別小看我耶！」

    「只怕你見到雯雯后什么都忘卻！」

    tony想著妻子已喜形于色。

    芊香衷心說「恭喜你?。　?/br>
    「噢，多謝！總算等到這天了！」tony有點(diǎn)飽歷風(fēng)霜。

    「干嘛突然感慨？」

    「這婚事真是波折重重，千山萬水。…其實(shí)…本來岳父最初是反對我們婚事，他是個老一輩生意人，做事嚴(yán)肅固執(zhí)又傳統(tǒng)，他說嫁到外國太遠(yuǎn)，將來要見孫子也麻煩，后來我們費(fèi)盡心力，還試過以私奔迫脅。最終雯雯的堅持下，他們最后心軟還是允許了?！?/br>
    芊香才恍然大悟「噢，怪不得他們總是愁容…喔…對不起…」

    「總事嚴(yán)肅繃緊，愁容滿面！…也難怪他們。」

    「看不出你兩真有膽色。」芊香憨笑「你要愛惜雯雯，她犧牲很多??！」

    「嗯！她總愛說：幸福要自己爭??！」tony有感而發(fā)。

    后園有幾個工人忙著最后佈置。一個小舞臺，上面有個插滿鮮花拱門，寫著一對新人名字橫幅，四周都是彩色氫氣球，幾塊大屏幕樹立著。一排排整齊的座椅，座排中間分開讓出條廊道，舞臺前有張白絲絨卓布的小方卓，上面放著盆藍(lán)色的玫瑰花。

    芊香拿著清單把每個事項都檢查，若有瑕疵便對工人提出建議修改，確保事情妥當(dāng)。

    tony不往搖著頭「你真能干，一個人便指揮著整個婚禮。」

    芊香笑說「職業(yè)病態(tài)，男人見到都避走這種婆娘！」

    不知何時座位的后排坐了個少女，芊香看清楚是emma，走過去，搭著她膀臂說「emma這么早便出來，不多睡一會?！?/br>
    emma一雙眼珠子冷冷的瞪著她，好一會才輕輕甩開芊香的手說「關(guān)你什么事！」轉(zhuǎn)身便離開。

    芊香和tony都感錯愕。tony急急向芊香道歉，他追著emma出去了。

    芊香摸不著頭腦，只覺得剛才emma的眼神里充滿敵意，只有女性之間才看得明的敵意，疑惑為何會與她擦出這火花。眨眨眼，暫且不去管她，轉(zhuǎn)身去做別的事。

    中午，天色清爽，牧師和賓客都紛紛到賀，兩家人也招待著親友，每排座椅都坐滿人，儀式也差不多要開始，屏幕開始播放著雯雯和tony的各式照片，兒時的、成長的、拍拖的。

    西特莉此時出現(xiàn)在門前。芊香跑出去高興地迎接她「西特莉，我欠你這人情！」

    「這高興的日子有什么欠不欠！」西特莉和芊香緊緊一抱。

    西特莉的出現(xiàn)是芊香的安排，她會為婚禮演奏。

    芊香左顧右盼還是見不到心婷和高晶。

    事原是前天芊香傳了訊息給她們；…無論發(fā)生何事都能跨越，珍惜友誼。來參與婚禮…云云…

    芊香坐在前排，看著屏幕靜止了，西特莉在舞臺旁提著琴奏起柔和樂曲，牧師踏上舞臺，說出了序幕詞朗讀圣經(jīng)金句，tony站在臺前聆聽。

    芊香再一次環(huán)視四周，仍是看不見心婷和高晶，她開始感到失望，她擔(dān)心這段友誼快將要瓦解。

    牧師讀完序詞靜了下來，剎那間顯得小提琴聲響亮。半晌牧師說「請新娘子進(jìn)場?！?/br>
    后園出口處，見到詠桐拉開玻璃門。

    雯雯全身白得閃亮站在門下，流光煥彩的眼神，嬌艷欲滴的櫻唇，飄逸靈巧絲絹，仿佛天仙下凡站到這里。

    眾人都”嘩”一聲喊出來，tony興奮高興得把手指頭放到嘴唇前。

    西特莉奏出“仲夏夜之夢”

    雯雯慢慢地通過廊道，賓客投以艷羨目光，她走到tony前，嬌艷的，羞羞的站著。

    她偷偷的放眼四周，父母親人全都注視在自己身上，就是不見了兩位好朋友，心里感慨可惜。

    牧師要他們上前讀出誓詞，雯雯卻盼望每個人都能聽到自己誓言，她再望一次四周，無奈渴望再次落空，仍是要上前取過誓詞準(zhǔn)備讀出。

    tony說過誓詞，正等待雯雯說出，他凝視著雯雯…

    芊香此刻也急得揉搓著手掌，那股無可挽回的感覺在心內(nèi)越積擴(kuò)大。

    雯雯望著tony…

    忽然芊香左右兩旁都各坐下個人，她瞄過倆人，眼窩已不能控制地釀滿淚水。

    雯雯瞬間有感回望，她望到她們，她欣喜感觸！含淚說出誓詞「我懇請在座各位見證，我李信雯愿意嫁你段逸分為我合法丈夫，我愿對你承諾，從今天開始，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我將永遠(yuǎn)愛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長。我承諾我將對你永遠(yuǎn)忠誠，今生今世永不分離。」

    感人的一刻沒有人再錯過…

    倆人為對方戴上結(jié)婚指環(huán)，簽過婚書，雯雯已滿面淚痕。

    “結(jié)婚進(jìn)行曲bridalchorus”響起，西特莉的琴聲都能撼動別人，就連芊香身旁本是對立的倆人，此刻鼻子也酸楚起來。

    芊香張開雙臂把她們摟到自己額角。

    「余心婷、高慧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