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話-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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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多通未接來電,不只楊緯與達爺,還有許多以前自精樓左鄰右舍的老朋友們都來電過,line好幾長串的訊息越拉到下面越慘不忍睹。我的臉書涂鴉墻上被放了一張炸雞桶的特寫,附註標(biāo)題是『尋人啟事-跪求尋回處男一名,事成后送炸雞一捅以表謝意!』,照片下方一堆「可惡,想吃!」、「前線回報-資訊大樓沒有發(fā)現(xiàn)可誠的蹤跡」、「神隱少年?」、「會不會在學(xué)生會那邊?」留言。 最后一則訊息,是一個小時前的line留言。 「你在哪?」那是楊緯。 真要命……我怎么會忘了這事? 雨勢隨著我的狂奔逐漸加大。 但我毫不在乎。 自精樓男舍大門前,我拔下耳機趕到時,剛好碰上兩名派對主辦人走出來。 楊緯正將空的家庭號可樂寶特瓶逐一踩扁,達爺拎著大垃圾袋敞開,冷眼望著我在雨中氣喘吁吁。 「哎呦不錯喔!主角終于出現(xiàn)了!」達爺說。 楊緯看了我一眼,繼續(xù)淋雨低頭做清場后的垃圾回收。 「你來做什么?大餐已經(jīng)被大家吃光光了喔!今天挺熱鬧的,六十多個人耶!可惜沒拍大合照。」達爺提起。 我無言以對,只是喘著氣,。 我注意到達爺腳邊,有一條被隨便扔在地上淋雨的『狂賀!蟬聯(lián)21年處男身份成就達成!可誠自精樓回歸之夜!』紅底白字橫掛布條。 「我忘了?!刮依蠈嵵v。 「忘了?」達爺無法接受。 「真的忘了。我不是故意的?!?/br> 楊緯跟達爺都停下了動作,他們表情似乎都在等著看我能多說些什么。 要解釋什么就趁現(xiàn)在吧……快講些什么,什么都可以! 我絞盡腦汁的思索有沒有任何能挽回這場面的說法。 任何都行。 突然,身后一陣腳步聲。 我轉(zhuǎn)頭。 杜子凌與夏火微喘著氣望向眼前的殘局,他們也淋了滿頭的雨。 楊緯與達爺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好哇好……」楊緯冷笑:「原本還以為是否出了啥意外,原本打算等一下要報警的說……結(jié)果我們可誠今晚原來是跟新朋友在一起啦!」 「新生活圈嗎……早說嘛!我們連派對都不用辦了!」達爺大笑。 杜子凌走到我身邊。 「……學(xué)弟?」他一臉困惑。 我則是滿臉發(fā)紅,一股激動涌上。 「你們先回去吧……」 「什么?」杜看著我。 「我說你們先回去吧?!刮乙荒様蒯斀罔F。 他來回看了看我與達爺他們幾次,然后退回夏火身旁。 「你說你忘了……然后勒?還有沒有話要說?」楊緯問。 「我很抱歉?!?/br> 「干嘛道歉?你沒有錯??!我們把今天當(dāng)你的歡迎會,結(jié)果你把今天當(dāng)愚人節(jié)而已,沒有問題呀!是我們自己笨!對不對?」楊緯蹲下看著達爺。 「我不是故意的?!?/br> 「是吼?別講這些場面話。瞧瞧你的新朋友,多么迷人?!惯_爺挖著鼻孔。 「熱舞社社長耶!還有那個校慶的鋼琴哥??烧\??!你今天變成這樣我們是真的不怪你;你改變了,變得更好了。不需要我們了?!箺罹曊f完,踢了踢被丟在一旁的布條。 「可以了。」我強壓著情緒。 「怎么?不爽了?不爽滾??!」楊緯嗆聲:「去跟你的好朋友待在一起??!」 「木桐杉是吧?張楓是吧?去找你的高級好朋友吧!」 「我的朋友……就是你們。」 「我們?自精樓的校園邊緣人怎會是你朋友了?前室友而已啦!我們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我們認識你了?!?/br> 「對呀!這是為你好餒……看看你這模樣!過得挺好的呀!takeokikuchi的上衣還抹發(fā)蠟耶!現(xiàn)在眼鏡也不戴了,如果再跟我們一起混,根本是回到史前時代對吧?」 「是呀!我們不過就兩個廢物而已,賤命兩條不想拖你下水啦!」 「廢材雙人組在這邊正式跟你說再見。慢走、不送!」 「走吧……」 自精樓的大門開了又關(guān)。 夜空的雨勢加劇,這是今年梅雨季的第一波豪雨。算是早了。 我站在空無一人的男舍前廣場淋雨。淋了好久好久。 久到頭發(fā)濕軟的貼著我的臉龐。 久到夏火與杜子凌硬是合力把我拖回c-803。 - 然后我就重感冒了。 低潮如我覺得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報應(yīng)。而木桐杉與夏火都對生病的我多方關(guān)照,一個天天晚餐做好料的,一個幫我跟球隊請假,讓我好好養(yǎng)?。荒就┥棘F(xiàn)在沒練球時就回房間陪我,連荷娜都丟在一旁。 他常常一邊健身一邊跟我講學(xué)校發(fā)生的種種。 在我重感冒的這一個禮拜期間,學(xué)校發(fā)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學(xué)生會的選舉發(fā)生了頗大的震盪,學(xué)校官網(wǎng)居然出現(xiàn)校長與杏郎的專訪。內(nèi)容主要是探討目前學(xué)生會的所作所為的待改進空間,望著那些針對性的大做文章以及杏郎與校長的合照,種種都宣示了新掘起、后臺極硬的參選派系。 張楓又變得很晚回c-803,天天跟干部們開會到深夜。 沒過多久,杏郎一派開始了一系列的cao作:像是每隔三天就在臉書開直播發(fā)表對校園內(nèi)部有爭議性的公共議題之看法,大大的狠刷存在感與話題性。 「不需要擔(dān)心?!箯垪鲝娜莸恼f:「對方再怎么製造話題,也只是譁眾取寵而已。我們最大的本錢,就是施政的實績,以及大眾對我們的好印象?!?/br> 有一次他晚回來,熱消夜時我前去關(guān)心狀況。 「這時候最忌諱的就是亂了自己的陣腳,打出不合理的牌自滅聲勢。對方不過就是出一張嘴的小丑,他們所謂的『改革』,都是些吹毛求疵的空話……大眾或許會被一時的風(fēng)浪影響、被形象迷惑,但等到關(guān)鍵時刻,在我們的提醒之下,大家會記得誰才是最適任的候選人?!?/br> 不愧是張楓,總感覺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所以就不管杏郎了嗎?」我捧著白色杯子喝包種茶。 「他不會安分的……在投票日前一定會繼續(xù)搞事,見招拆招吧!」他攪拌著糊掉的義大利rou醬麵,突然轉(zhuǎn)頭:「對了……聽說,你遇到羅斯柴德家的人?」 「喔……是啊…真是嚇?biāo)牢伊?!好險沒事!」 張楓凝視我的雙眼,似乎在評估著什么。 「嗯……沒事就好。夏火的身分是不能曝光的?!棺詈笏贿@么說。 「我明白。放心吧!」 - 新莊體育館,大?;@球聯(lián)賽,16強復(fù)賽。 我的病況稍好,已經(jīng)有辦法隨隊出征了。但學(xué)姐與江可慧幾乎包下了所有的球經(jīng)工作,說是要我好好養(yǎng)病再說……于是我病懨懨的一直在板凳后方的區(qū)域滑手機。楊緯與達爺退出了我們?nèi)说膌ine群,這兩個禮拜以來,我每條傳給他們的訊息都是被已讀的。 目前比數(shù)是我校維持著領(lǐng)先對方六分上下的差距,木桐杉與林毛帶起一波波的攻勢,雖多有斬獲,但對方總能捕捉到我們外線上的防守漏洞,幾個轉(zhuǎn)傳之后總能遠遠一顆三分球?qū)⒈确忠е?,不至于讓我方遠遠將他們甩開。 我嘆了口氣望向手機,不是沒想過去自精樓跟他們面對面講清楚。 但我發(fā)現(xiàn)自己沒那個臉面對他們。 那天晚上……他們倆的表情依然清晰可見、印象深刻。 我身旁的勇哥頭上蓋著毛巾,手上捏著運動飲料,陣陣熱氣散發(fā)出來;他剛剛打滿整個上半場,現(xiàn)在還在下放調(diào)整體力的階段。 我托著腮幫子兩眼放空想東想西。 直到一聲巨響才回過神來。 整個體育館都在尖叫,我身旁200多公分的勇哥霍然站起,原本蓋在他頭上的毛巾落到地上。教練手上的戰(zhàn)術(shù)板也摔在地上。 我左右茫然的環(huán)顧這些異常反應(yīng)。 然后,眼睛順著大叫奔向籃下的江可慧,這才發(fā)現(xiàn)是怎么一回事。 木桐杉抱著膝蓋趴在地上,頭頂著地板,全身顫抖不已。 鮮血……自他的頭底下緩緩流出,染紅了體育館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