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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箍Х认銚浔嵌鴣?,是詹岑沁調(diào)適身心最好的方法。 「……」方詩羽淡淡看著綁了馬尾的女人走進尚未營業(yè)的咖啡廳,伴隨著清晨陽光撒下,是任誰都會為之心動。 更別說那人是詹岑沁。 「干嘛那么冷漠,我特地起個大早就為了來這里喝杯你煮的咖啡誒!!」詹岑沁對眼前那身穿白色襯衫,腰際圍著深咖啡色圍裙的女人癟嘴,坐上吧檯前的高腳椅,雙手托腮。 「你大可以睡到自然醒,最好睡到下午,然后悠悠哉哉的替陽臺前的小草澆水,再悠悠哉哉洗個熱水澡,到附近公園溜溜小狗,再回家追個影集,然后,再來到這里喝咖啡。」 「正常時間,像個正??腿艘粯?,喝一杯正常咖啡?!狗皆娪鸷眯奶嶙h。 「沒心沒肺沒血沒淚?!拐册唠x開高腳椅,繞了大圈來到吧檯后方,緊緊捱在方咖啡師身旁。 「不否認?!狗皆娪鹄^續(xù)cao作機器,把詹岑沁當空氣。 彷彿寒冬襲來一股暖流的那種空氣。 誰說她沒有心?此際心跳快得就要彈出身體似。 她都要懷疑心里住的那頭小鹿已經(jīng)活活撞死了。 「誒,方詩羽。」詹岑沁喚道。 「怎么?」撲克臉始終如一。 「你真的…喜歡我嗎?」她問。 方詩羽拿著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顫,動作之細微,身旁的詹岑沁沒有發(fā)現(xiàn)。 甚至方詩羽本人也沒有察覺自己的異狀。 「我的意思是,也許你十二年前喜歡我、十一年前喜歡我、十年前喜歡我,但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這么長一段時間,我們相隔兩地,沒有聯(lián)絡沒有碰面,兩個個體在世界兩端各自過著屬于自己的生活,沒有彼此,我甚至不知道你人在哪里,又為何會消失?!?/br> 「我們都變了,詩羽?!?/br> 「我變了,你也變了?!?/br> 「你有沒有想過,你現(xiàn)在對我的感情,只不過是為了彌補過去的遺憾?」 「彌補少年時受到的傷害?」 方詩羽沒有停下手邊的工作。 「你的咖啡好了?!顾f,輕輕的,這世界一直都是如此運行。 彷彿她們倆始終如一,就像過去一樣。 彷彿方才詹岑沁那些話,訴說的是別人的故事,劃開的是別人的傷口,與自己無關。 一切都不過是玩笑,沒有人會開心的玩笑。 「你有在聽嗎?」詹岑沁蹙眉。 「喝喝看?」方詩羽將咖啡遞給她。 詹岑沁也只得接過。 「好喝?!顾f,兩個字,發(fā)自內(nèi)心。 喝來滑順,方詩羽知道自己不喜歡酸味,便沒有其存在。 方入口是清淡,飲下后咖啡香氣轉(zhuǎn)為濃烈,縈繞鼻腔久久不能散去。 「今天怎么有空來?還是一大早?!狗皆娪痖_口。 「就想來看看你,看看你店,看看你煮咖啡的模樣。」詹岑沁繼續(xù)啜飲。 「沒想到還挺帥的?!?/br> 「一直都很帥?!狗皆娪疠笭?。 「你是美,美到連我這女人都要羨慕忌妒恨的那種,全天下有哪個男人不為你動心?不敗在你這張?zhí)焓鼓樋淄饧幽Ч砩聿纳?」說至此,詹岑沁才終于恍然大悟,瞪大雙眼愣愣看著方詩羽。 「怎么?良心發(fā)現(xiàn),原來我這么多人要,也要臣服于本小姐的美色之下了嗎?」方詩羽挑眉。 「靠!」怎料,詹岑沁發(fā)語就來個粗獷的。 「……」方詩羽傻眼。 「所以你才會一直都沒有對象啊!」她用力抓著對方雙肩。 「因為這個美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蕾絲邊嘛!我那時候還很納悶為什么明明有很多又帥又有才的男人在追求你,可你一個都看不上,原來是你根本就喜歡女人?!?/br> 「怎么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拐册叻鲱~。 「怎么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那個又美又有才而且喜歡女人的女人,就是喜歡你啊?!狗皆娪鹛孀约旱沽吮慰Х取?/br> 「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不敢相信,自己何德何能被你看上?!拐册呔渚浞胃?。 「因為是你,bytheway,我現(xiàn)在還是很喜歡你?!顾a充。 「這樣有回答到你剛才說的那長串問題嗎?」 「有…也沒有?!拐册哒J真的看著對方那雙一眼便能魅惑他人的眼眸,此際看來是有那么點…嫵媚? 好奇過去的自己怎么就是沒有被勾引成功? 「不然你要我說什么?」方詩羽一語無奈,她該說的都說了啊。 感情這種事要如何用言語表明? 「我剛剛不是也說了,你現(xiàn)在對我的感情也許只剩下遺憾?」 「那你想要我如何證明?」方詩羽感覺到自己正在鬼打墻。 再說了,感情還需要證明嗎? 「我也不知道。」詹岑沁也感到灰心。 她就只是害怕自己最好的朋友誤入歧途,以為這是愛,但實則是被自己的過去所囚禁而不得脫身。 可方詩羽倒是很清楚自己的心。 她傾身,靠在她耳畔低語。 「比如…我現(xiàn)在很想上你?!顾犚娝f。 話不是這樣講的吧? 詹岑沁一臉懵。 現(xiàn)在是上演什么兒少不宜的愛情動作片?一言不和就上床? 而她竟然還是主動的那一個? 不,要說主動也不全然是她先的。 誰叫方詩羽突然靠那么近,又說了那種會讓人心跳加速小鹿亂撞的情話,她是一時控制不住才會… 「嘿!詹岑沁!等一下?!咕驮谧詈笠活w襯衫鈕扣被對方解開的時候,方詩羽赫然良心發(fā)現(xiàn),抓住那隻被卵子衝昏腦的野獸。 「干嘛?」詹岑沁倒是挺淡定,表面上。 「不對啊,現(xiàn)在是發(fā)生什么事?我有漏掉什么細節(jié)嗎?」方詩羽完全沒有頭緒。 方才她只不過是在她耳畔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怎料對方一個沒忍住,揪住她的衣領就這么吻下去,不吻沒事,一吻變停不下來,詹岑沁竟然還伸舌頭,這讓本來就渴求她已久的方詩羽更按耐不下情慾,反正店也還沒開,二人就這么撞進后頭休息室里。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倆在拍什么影片,看來自然又專業(yè)。 「沒有啊。感覺來了就做了?!拐册呗柫寺柤纭?/br> 「……」方詩羽扶額,要不是理智線尚未被慾火燒斷,恐怕她就要背負上別人妻子的罪名了。 她可沒忘記對方是有夫之婦。 「你不要忘記你已經(jīng)結婚了。」方詩羽百般無奈。 「陳兆也不會在意這件事。」說道婚姻,詹岑沁別開眼。 方詩羽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 「怎么了嗎?」她問。 「陳兆最近對我很冷漠,異常冷漠?!?/br> 「最近?是多久以前開始算起?」 「約莫三、四個月吧?!?/br> 「發(fā)生什么事了?」方詩羽蹙眉,將對方拉到一旁沙發(fā)上。 「你也知道一段婚姻最常出現(xiàn)的狀況莫過于婆媳關係,我和婆婆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張,她想要我生一個兒子,可是我根本不想要生小孩?!?/br> 「結果陳兆還是比較聽mama的話,上床不帶套。」說至此,詹岑沁翻了個大白眼。 「我就不高興了啊,生小孩痛苦的是我誒,而且如果陳兆這么愛聽mama的話,萬一生下來是女兒的話要怎么辦?繼續(xù)生嗎?當我詹岑沁是什么?陳家的生育機器?再說,都已經(jīng)幾世紀了,怎么還會有人堅持要男生?我不懂?!?/br> 「既然陳兆不帶套,但基本的性生活還是要過,所以我乾脆吃避孕藥,可好死不死被當醫(yī)生的陳兆發(fā)現(xiàn),這下好了,我們都生氣了,這一鬧就是三個多月?!?/br> 「我都可以合理懷疑陳兆根本就是出去另找zigong,只差我無憑無據(jù)罷了?!?/br> 「先別妄下定論吧?!狗皆娪疠p揉對方肩頭。 「你們只是需要等靜思考而已,孕育一個新生命并不是兒戲,我很支持你的想法,但現(xiàn)在首要工作是處理好你們之間的關係,暫且不論生育,婚姻不能因為這種事而分崩離析?」 「我已經(jīng)跟婆婆講過了,明示暗示老娘就是不想要有小孩。」 「那你打算怎么做?繼續(xù)冷戰(zhàn)下去嗎?」方詩羽挑眉。 她過去常常在幫詹岑沁處理感情問題,如今又要和她一起面對婚姻問題,讓她不禁懷疑自己是否上輩子是圣人來世。 「不知道,我覺得好累,不想再看她臭臉,更不想看到陳兆總是沒有主見,永遠只會聽mama的話,都多大歲數(shù)的人了。」詹岑沁這次是真的鐵了心。 陳兆說來也是挺可憐的,陳家唯一男丁,從小被陳mama要求東要求西,漸漸培養(yǎng)出一臺考試機器人,只會讀書卻沒有主見,聽父母的話考上醫(yī)學院,出來當個優(yōu)秀的笨蛋醫(yī)生。 所以總體來說也不能完全將過錯怪在陳母或陳兆的身上,只能說這社會給予人類的傳統(tǒng)觀念與孝親觀念根深蒂固且超過,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那寫份關于小孩的論文給她?制成ppt報告?」方詩羽提議。 此刻的她只想大喊—離婚吧!離婚吧!還不快投入本小姐的懷抱! 可她不行,越是到這種時候,越是要保有理智。 「白癡喔?!孤犚娔且庖姡册呤?,明明是件嚴肅的問題,還能被方詩羽化解這危險氛圍。 「不然姐的肩膀給你靠?!狗皆娪鹋呐淖约旱募绨?。 她說的是「給」,而不是「借」。 若可以,若對方不嫌棄,她真想將自己所剩的溫柔通通給了她。 「那我就不客氣了。」詹岑沁靠上對方肩頭,著實有難以言喻的情感,和滿滿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