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書迷正在閱讀:與美麗相對應(yīng)的你、透明人間、小菩薩、齊小姐的出軌日常(npH)、我在書里當(dāng)渣女(np)(h)、因?yàn)閷?shí)習(xí)證明被動變色情了、X奴(h)、春草(年下h)、鏡與湖(1V1)、她為壞種所有nph
「只是?」冰塊女揚(yáng)起眉微瞇著眼,彷若個伺機(jī)而動的獵者,倘使我說不出個令她滿意的答案,準(zhǔn)將被她瞬間撲殺。 「副理阿,就算我再怎么沒用,我都還是個男人啊。要是今天先看到球的人是我,我一定也會毫不猶豫的做出跟你一樣的舉動。但剛剛?cè)粑沂裁炊紱]做,副理,你會受傷的?!?/br> 「在飯店里我承認(rèn)我怎么努力我也無法贏過你,但是在公司外,至少讓我像個男人吧,如果為了不讓我被球打到而害你受傷,我還算什么男人?至少,在你面前,我不想這么沒用。」大吐一口氣,自尊受損與性命堪憂,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我軟弱地選擇了前者,對于冰塊女,坦承較為合適,應(yīng)該說,我也騙不了她。 「你還是一樣?!贡鶋K女坐到我身邊,與我保持約一人的間隔,凝睇著我,語氣聽來似乎對于我她已十分了解。 「嗄?」摸不著冰塊女口中的「還是」是以什么為對照,但是對于我,她的確多次看穿我的心思。 「我知道你學(xué)習(xí)能力好,但這自卑的能力到底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沒了眼鏡,冰塊女的眼神在我眼里更加懾人,直望著我的雙眼,像是能連我的所思所想都能看穿。 「從剛進(jìn)l.l飯店,你就被迫分到原本非你志愿的客務(wù)部,咬牙苦撐五年,原以為一切都將化為甜美的果實(shí),但在中途卻被我攔截,把你所冀望的一切給全數(shù)接收,甚是你還得聽我隨差隨到。」冰塊女沒回答我的問題,僅是一對瞳眸直望著我,開始自顧自地說起,我看到從她眼珠里倒映的我,一臉迷惘,藏也藏不住。 「但當(dāng)你自覺我的能力遠(yuǎn)高過你時(shí),你開始自卑了,你開始認(rèn)同我,同時(shí)開始貶低自己,認(rèn)為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我不知道是否是因?yàn)闊糁墓饬寥蛟诒鶋K女身上,所以讓澄澈的雙眸在黑夜中顯得特別晶亮。 冰塊女從不說沒把握的話,此時(shí)此刻,我毫無防備,硬生生就被迫褪下所有武裝,下意識想反駁卻在喉間扼住,然后舒轉(zhuǎn)成一抹無可奈何的笑。 那全是事實(shí),沒什么需要辯白的,只是僅存的自尊感到不甘心想做垂死掙扎罷了,但在她面前,無論怎么掙扎、逃避、視而不見都沒有用,她總是會用最霸道的方法,逼著我去面對;逼著我只能棄械投降;逼著我只能像屈服刑責(zé)的犯人一樣,供出我內(nèi)心最深處的恐懼。 「老實(shí)說,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我現(xiàn)在的感受,自從認(rèn)識副理后,我的世界全被改變了。你總是逆轉(zhuǎn)了我的想像,但不可思議的,所有事情到你手里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好像本該就是這樣?!?/br> 「一直以來我都是依循著我所認(rèn)定的既定事實(shí)去處理任何事,也因此,這讓我無所適從。我開始思考,一件事情一定就得那么做嗎?若是反過來處理,事情又會變成什么樣呢?」 「可是副理,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并不能讓事情全按我的意思走。我怕,我怕我沒有能力;我怕我把事情搞砸?!孤曇粼秸f越顯喑啞,鼻尖漸漸泛起熱氣,而熱氣延燒至眼窩…… 當(dāng)我察覺到這些因素全串起來是因?yàn)槭裁磿r(shí),左眼已落下一滴淚。 我怕。 我怕長久以來我所習(xí)慣的偽裝被人看穿;我怕走出我所熟識的世界;我怕改變顛倒了我所擁有的現(xiàn)狀,所以我逃避、視若無睹,然后說服自己,一切都會變好的。 是的,一切都會更好的,倘若那層自欺欺人的防護(hù)殼沒被人破壞殆盡的話。 ——「不過就是因?yàn)槊3錾硭圆盘貏e討老董喜歡吧!」 ——「會升職還不是託了那些眼里凈只有學(xué)位的上級?!?/br> ——「果然名校就是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任何雞毛蒜皮都要吹毛求疵地追求sop呢!真不知道是在賣弄什么。」 其實(shí)我知道,我只不過是在殼里安然無恙的活著,但只要一跑出殼外便覺呼吸困難、全身抽搐、動彈不得,無論是對于lynn,抑或是冰塊女皆是,我只不過是個膽小鬼。 「你想變得跟我一樣嗎?」起身走至我的面前,冰塊女對我伸出手,那隻手純凈潔白,我似乎從掌心的紋路中,看到了未來。 「我……」怔視著冰塊女,欲言又止,我在猶豫,我真的可以變得像她一樣嗎? 看到冰塊女堅(jiān)定的眼神,我知道了答案。 我想。 于那纖弱的手掌中,似是一道門在我眼前開啟,前方未知的道路令我異常興奮,連指尖忍不住顫動,我想要變得跟她一樣強(qiáng)大。 我想要…… 痛!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覆上冰塊女掌心時(shí),迎接我的是轟至額面的一擊。 「想要的話投胎會比較快。」起先是不可置信,但力道大到當(dāng)冰塊女將蓋在額上的手移開時(shí)我甚至懷疑有白煙自她掌心冒出,直到她將手移開時(shí),我才真的確定…… ——我被打了,而且使用的是平常被稱作「巴掌」揮到臉頰也可稱作「耳光」的武器。 「醒了嗎?」俐落的問句,光聽彷彿就能感受到話語中的冷肅嚴(yán)峻。 「……醒了?!刮义e了,不該妄想一步登天,要變成冰塊女這樣怎可能一蹴可幾,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欲哭無淚,非一日之感。 「我不知道現(xiàn)在的你是不是因?yàn)槲叶兂蛇@樣,但請你想一想,大廳副理這職稱是熬過五年就能晉升的嗎?通過升職考核是每個人都能辦到的嗎?特別在l.l飯店這樣的環(huán)境,你要沒本事,別說五年,我看你連五天都熬不過!」我摀著額頭,剛升起的熱血也隨疼痛一股腦煙消云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yōu)點(diǎn)及弱點(diǎn),這也是每個人的風(fēng)格及特色,你從出生就註定無與倫比,如果跟我一樣的話不是會很無聊嗎?」仰起下巴,我與冰塊女對視,不知道是否是因?yàn)樗斫逶跓糁墓鈺炏?,我覺得她好耀眼。 耀眼到,我需要花好多力氣才能看清她;耀眼到,我內(nèi)心似有什么正蠢蠢欲動,心中翻滾糾結(jié)著某著情緒,但我還不清楚原因。 有那么一瞬間,我希望這樣的冰塊女只有我才能看到;有那么一瞬間,我想看到的并不是眼前如此堅(jiān)毅不折的她,而是脆弱得在我面前潸然落淚。 我失笑,我到底怎么了? 冰塊女會哭?怎么可能。 腦海不受控地出現(xiàn)大聲嚎啕的冰塊女,我以為我第一個想法是拍照打卡,但真正模擬想像得出的答案讓我打了個顫,若冰塊女真在我面前失聲痛哭,我最想做的事并非遞紙安慰,也非存影紀(jì)念——而是想盡辦法讓她哭得更梨花帶淚。 我肯定是瘋了。 賞完我一掌后,冰塊女理了理衣袖,將襯衫的袖口往上折了兩折,眼里映入因折袖而裸露的手腕,我突然想起什么,反射性地抓住她,掌面感受到傳來的脈動與溫感,一抹成就感不經(jīng)意地自我嘴角蔓延開來。 「就算是副理,只要運(yùn)動過后,身體還是會變得暖呼呼的呢!」確認(rèn)冰塊女體溫不再凜冽,我放心松手,每次摸到她的手,全都冷得嚇人,要不是想到讓她揮棒子會暖得比較快,我大概二話不說就是直接抓著她的手猛搓。 「廢話阿,你也不看看你流汗流成什么樣子?!贡鶋K女毫不猶豫地直接一損,我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等等回家沖澡一下就得了。 冰塊女往她外套右側(cè)口袋飛快抽了張白色紙巾,在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前,她輕托我的下巴以紙巾抹掉了我左際額上的汗,猝不及防地讓我只能朝著她看,無法動彈。 「冷了,會感冒?!顾齽幼骱茌p,額間就像被羽毛拂過一樣柔緩,一絲不茍的神情直到將我臉上的汗拂盡才漾起了一抹揉有自豪的笑。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幫我擦汗,心口的鼓譟讓我臉頰開始發(fā)燙,雙眼不知所措地左右游移后我還是不自覺將注意力朝冰塊女臉上望。 眉形狹長瘦弱,顏色飽滿;濃翹的長睫整齊排列,搭著大眼更顯動人;挺直立體的鼻子;嘴唇弧形完美嬌粉軟嫩…… 不經(jīng)意地用舌頭潤了乾澀的唇,腦袋竟不受控地想起剛剛的意外,越 想越能感覺臉上燒紅的熱度,不、不,不能再想下去了,得想想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