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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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遙清晨起床發(fā)現(xiàn)客廳的門是開的,現(xiàn)在才六點,爸媽已經(jīng)起床了嗎? 彎腰撿起報紙,摩托車由遠而近狂飆而至,在身邊捲起一陣風停下,她起身看到老弟拔下鑰匙步入客廳的背影,連安全帽都沒戴。 「你去哪里,怎么這么早起床?」民宿早晚班都有員工,加上他天天陪她吃宵夜,早上都睡到中午才起床。 「去揍人啦!」 什么?海遙轉身正要跟進房間,看見他一手抱著剛醒來的嬰兒,一手拿著空奶瓶?!副б幌露鞫鳎遗菽谭??!?/br> 接過嬰兒,他說的揍人不是開玩笑,不只臉頰有傷,連手指手臂都擦傷。 「你一大清早去打架?跟誰?」她唯一想到的是有土地糾紛的堂哥,現(xiàn)在土地的事已經(jīng)在走法律程序,如果他真去找人麻煩對他反而不利,說不定被告?zhèn)Α?/br> 沒想到他給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冈橥??!购敛谎陲?。 「阿介?」他不是應該在臺北嗎?平常他都「阿介哥、阿介哥」的叫,什么時候這樣口出惡言?!杆嗽谀睦铮俊?/br> 「不知道?!?/br> 「汪、宣、懷?!购_b耐心等候。 「那王八蛋背叛你,你還管他死活!」想到就有氣,汪宣懷泡好奶粉一手抱回兒子,回房間餵奶去,順便鎖門。 海遙知道起因是因為喝酒那晚,在酒精催化下想起自己的小孩出生就沒父親,雖然她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設,也發(fā)誓要給小孩最好的一切,但一雙兒女都走上單親爸爸和單親mama一路,她自覺對不起爸媽,忍不住落淚。 老弟直覺是原介廷讓她受委屈,縱使她什么話都沒說。 海遙無奈,只好主動聯(lián)絡他。 手機接通,她先聽到的是喉間低沉的笑聲?!冈绨?,難得放假你這么早起,應該多睡點?!?/br> 「你在哪里?」另一端傳來陣陣海浪聲,還有海鳥高亢的鳴叫聲,她想起以前他們回來時都會去散步的海邊,已經(jīng)知道他的確切地點。 海遙騎著腳踏車到堤邊先發(fā)現(xiàn)的是他的車,隨后看見空蕩的海岸線只有孤身一個人影,正悠哉地釣著魚。 冬天海邊一向寒冷,尤其是面臨太平洋的臺灣東部,但今天卻罕見地出了陽光,剛探出頭的金陽照得海面閃閃發(fā)亮,美不勝收。 「你怎么來了?」大清早就到這里,他應該開了一整夜的車。 他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拿著魚竿,裝模作樣的網(wǎng)紅姿勢一點都不專業(yè)。 「我的員工無故曠職,我不該來個家庭訪問嗎?」他轉頭,簡直鼻青臉腫。 海遙皺眉?!竿粜麘严率终嬷?。」 「他是心疼你?!顾梢岳斫?,所以他沒全力反擊。 原介廷回視海面,波光粼粼一片單純湛藍,如同他的心。 「他誤會,你也不解釋?!?/br> 「你受委屈負氣離開,我的確欠你家人一個交代。」他放下釣竿,轉身面對她?!钢劣谖仪纺愕?,我會彌補?!?/br> 「我沒受委屈,也不需要彌補?!顾耸撬志拥膯?? 他很快接話:「就是負氣了。」 「你別挑我語病?!乖娇丛接X得他臉越腫?!冈\所還沒開,先去超商買冰塊冰敷。」這附近沒大型醫(yī)院也沒急診室,只能想方法應急。 原介廷沒意見收起釣具,挺有模有樣。 「我以為這是你在路邊買的釣竿,釣好玩的?!?/br> 「是釣好玩的,不過這是秦祖聿送的生日禮物?!钩錾鐣蟾鐑簜冞^生日就是喝酒聚會,沒在講究送禮,想不到今年他倒有心,勾起他在美國求學時的娛樂消遣。 衝著年輕人的熱血,也或許是美國電影看太多,一群學生休假開車就往南邊去,沒有目的地漫游,在路上補給簡單食物跟油料,經(jīng)過小鎮(zhèn)就停下來走走看看,車上除了帳篷睡袋也有釣竿,如果在海邊扎營生火釣魚,幸運的話當晚就有海鮮可吃。 只不過那張狗嘴依舊吐不出象牙:「今年沒海遙幫你過生日應該寂寞得很,送你這組釣竿,往后寂寞的話到海邊釣釣魚,總是要學會一個人生活,乖!」 他聽了飆粗口,差點把禮物丟回去。 但秦祖聿說得對,除了小女生的告白,他今年的生日的確孤零零一個人,還受了一肚子鳥氣。「我的生日禮物呢?」 對于不認同的事,他總能看淡不在意,一心一意只看自己想看的,是霸道強勢,也是善待自己的生活態(tài)度。 「沒有?!鼓南袼?,猶豫不決的個性太過軟弱,到最后傷的只會是自己。 原介廷聳肩:「明年一起補,我可以等。」 「阿介,我會分居的原因很清楚,你應該跟適合你的女人結婚生子,建立完整的家庭。」 他點頭同意,一手拿著釣竿,一手牽起她的手?!刚f得沒錯,戶政事務所開了嗎?我們?nèi)サ怯洝!?/br> 「那個女人不是我,我不會跟你結婚。」海遙另一手揉著太陽xue,根本對牛彈琴。 「誰說那個女人不是你?交往十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他等她主動說出真正原因,不說,就表示她心中在乎,在乎到?jīng)]有商量馀地,不跟任何人討論,只愿一人默默承受。 孩子是上天的賜予,有孩子他會感恩上蒼,沒有也不會怎樣。不存在的東西不應該破壞兩人原本的生活。 海遙手機響起,母親打來的。 「遙遙啊,你在外面嗎?」耳力不好的老人家習慣大聲說話,洪鐘般的嗓音大到快震破耳膜。 原介廷很快湊近應聲:「媽,我是阿介。」他早跟著海遙稱呼長者。 電話那端愣了下,隨即愉快回應:「阿介啊,怎么來了!遙遙跟你在一起嗎?」沒幾天就追到這里來,這孩子挺有心的。 「我等等跟遙遙一起回去。」 「這樣你們先到市場幫我買個菜,看要吃什么就買什么,回家我來煮!多買沒關係,你應該會住幾晚吧,媽每天都下廚煮給你吃!」 「媽,他沒要過夜──」 原介廷插話,眼睛都笑瞇了?!钢x謝媽!」 海遙拿著手機走遠,不讓他有機會跟母親對話。兩老偏向他那邊,真讓他住下來說不定幫著他把她五花大綁到戶政事務所登記。 她必須證明兩人斷得乾乾凈凈,是他死皮賴臉追到這里來,他們── 「等等遙遙,你褲子沒穿好。」他跑步追上,貼著手機微喘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