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拜託。
被我夸獎雖然很高興,可周清陽仍說:「在你面前,怎么表現(xiàn)都不夠?!?/br> 「為什么呀?」 「因為我擔心,我若黯淡了點,你就會去看別人?!?/br> 我不是傻瓜,分辨得出周清陽何時在說情話,何時在訴說心聲--唔,這么說好像不太對,準確來講,周清陽對我都很認真,沒有半點輕浮。 不過,他這話是真的擔心,并非說假。 「你想太多啦?!姑髅髟撐覠肋@種問題,偏偏讓他先講出口。 「高以晨?!?/br> 「嗯?」拿早備妥的毛巾給他擦拭臉上的汗水。 「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猛然被強行塞了一口糖,我愣住,看著他眨眼。 「我沒有說謊,你是真的很好?!?/br> 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好的我表示:「……好哦,你開心就好?!共蝗荒茉趺崔k??? 「你好到我有時候會想把你藏起來?!?/br> 倘若人生是齣戲,那我倆剛才的畫面,大概從青春校園愛,瞬間轉(zhuǎn)換成驚悚強制愛。 藏起來是什么鬼?如此重口味,真的沒問題嗎? 「不想你被人多看一眼。」 實在聽不下他這奇葩的言論,我把毛巾直接往他臉上扔?!该詰傥沂欠N病,你趕緊去做治療,別發(fā)瘋了!」 周清陽毫不動怒,拿下毛巾后,對我溫柔一笑。 笑臉宛如春風,輕拂我的心靈,留下沁鼻清香。 喝了半瓶水,周清陽被宋湣豪叫回球場。臨走前,他對我眨眨眼,低聲說:「不治?!?/br> 說完他人跑回球場,留下一頭霧水的我。「不治」是什么意思?他在說什么??? 疑問很快被我拋到腦后。 畢竟我腦容量有限,大都塞滿了周清陽無死角的俊臉,實在沒空間去留意瑣碎的小事。 原本我會吐嘈自己太膚淺,怎么會如此沉迷男色而無法自拔呢? 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周遭的同學,無論是男是女,都對周清陽抱持一顆欽慕之心,非常景仰他。我跟他們一比,遜色到掉渣。 至少我無法對著周清陽尖叫整整四節(jié)打籃球的時間…… 「啊啊啊啊啊啊周清陽!周清陽好帥!」 「我的天啊,他在禁區(qū)有丟過一顆球嗎?」 「又進了!速度怎么這么快!」 「直切直切!抄球啊啊啊??!」 正式開學一個多月,我倆擺脫邊緣人的設(shè)定,成功融入學校這個大群體。 籃球社的社員幾乎是抖m,無論周清陽嘴巴如何賤,他們皆能微笑以待,繼續(xù)在球場上受虐。 因為他們,周清陽屈指可數(shù)的朋友量,有rou眼可見的增長。 雖然周清陽依舊嘴硬,不想承認他與隊友的好關(guān)係。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們是很和諧愉快的--連最難攻克的趙禹文都快成為周清陽的粉絲。 今日是期中考的最后一天,上午考兩節(jié)課,下午是自由運動時間。籃球社私下組織了一場球賽,可消息不知如何走漏,竟吸引無敵多人來觀賽。 從頭到尾,這些同學的音量不下六十分貝。我看周清陽球賽打完,他們的喉嚨也啞了。 球賽進行到一半,想到我等會要送水給周清陽,盡力往前方擠去。突然,我被班上的學藝股長從背后叫住:「高以晨!」 「咦?」 學藝股長是個文靜的妹子,她能用這么大的聲音喊我,真是很出乎意料。 「我喊了你好幾聲,你都不理我!」等我走到她面前,她對我解釋大吼的理由。 「抱歉,這里太吵了,我沒聽到。你找我有什么事?」 「唔……我聽同學說你很會畫畫,想請你幫忙佈置教室后方的布告欄?!?/br> 「布告欄?為什么要佈置那里?」光禿禿的不也挺好的嗎? 「因為這個月的月底,會有布告欄競賽,我想盡力取得好一點的名次?!箤W藝股長叫文雅惠,中長發(fā),皮膚很白,太陽一曬就臉紅。 「我是會畫畫,不過我沒有佈置的經(jīng)驗,可能--」 「沒關(guān)係沒關(guān)係!還有其他同學會參與佈置,以晨只要畫畫就好?!?/br> 作為一個曾經(jīng)的美術(shù)生,最聽不得的就是「只要畫畫」。通常被說這句話,結(jié)果會變成「除了畫畫,其他也要做」的窘境。 「拜託!大家對繪畫都一竅不通。」看我還在猶豫,文雅惠致力游說:「尤其是周清陽放學要跟籃球社的人練球,你不是要等他一起回家嗎?趁那段時間,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拒絕好像很白目,只能硬著頭皮,回:「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