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旱災(zāi) 下
書迷正在閱讀:非典型青梅竹馬、在眼淚告訴你之前、睡錯郎(高H,換妻產(chǎn)乳,1V1)、公主她總想拿be劇本(古言nph)、妖語、【綜】神要普愛眾人、魔法高校生、全世界只有你,不懂、鮫人之歌、出租情人
在隱隱等族人的努力下,不出一個月消息傳遍巴夏國,身在王宮的我也時常耳聞宮人討論此事,我有預(yù)感,不久便能與立果重逢。 「人說青冥族大祭司年僅十八,是世上唯一能與蒼穹大神溝通之人,可厲害了。」猗桐宮的宮女、太監(jiān)聚成一圈,吱喳碎言。 「不只厲害,人家長得老美了,我有個表親前兩年曾去阿錦州的神殿祭拜蒼穹大神,他告訴我那回正巧見著大祭司,她身穿白裙紅袍、一頭黑鬒鬒的長發(fā)、豆腐般的白皙臉蛋,就是可惜年紀(jì)小,再長個幾年肯定比娘娘們都漂亮?!?/br> 「果真是受到蒼穹大神眷顧的人呀?!?/br> 「長得好看也沒用,大祭司不能嫁人的吧?」 「當(dāng)然不能了,大祭司是神職啊,一生都得奉獻(xiàn)給蒼穹大神的?!?/br> 「大伙都說今年旱災(zāi)是因為蒼穹大神生氣王上滅了青冥族,是不是真的只要大祭司好好供奉神靈就能下雨了?」 「是呀是呀,青冥族一向只顧供奉蒼穹大神,突然就說他們謀反,我就覺得奇怪呢,說不定青冥族是冤枉的,蒼穹大神替他們抱不平啊?!?/br> 「呸呸呸,別胡說,這讓外人聽見可是要殺頭的?!?/br> 我一邊摘菜、一邊聽著他們間話家常,心中很是滿意,本想散播謠言迫使巴夏王將立果帶到眾人眼前,結(jié)果卻出乎我意料,不僅蒼穹得不到青冥族祭祀而致旱災(zāi)的說法深入人心,更有越來越多人對青冥族叛亂的罪名起疑。 再過一陣子便是元日,往年我族總在元日舉辦祭祀大典,巴夏王會在那日要求立果主持祭祀嗎?阿錦州神殿毀于戰(zhàn)火,他也不會千里迢迢跑回阿錦州祭祀,多半還是會在王宮搭個祭臺做做樣子、聊表心意吧。 縱然巴夏王愿意讓立果祭祀蒼穹,她身旁守衛(wèi)定少不了,我該如何近身與她接觸也是一個難題。 沉思之際,一旁熬藥的納月開口問我:「你在想什么?」 我隨口一扯:「想十四殿下的病何時會好,太醫(yī)今日看診后怎么說?」 「說是體虛,補(bǔ)補(bǔ)就好。」體虛?皇十四子前段日子還精神奕奕,轉(zhuǎn)眼成了病秧子,這兩天甚至臥床不起,怎會是體虛補(bǔ)補(bǔ)即可? 「你信嗎?」 納月表情凝重,放下手中燒火用的扇子走到我身邊,輕聲道:「怕又是一支暗箭?!?/br> 「猗桐宮人少,不難查?!够适淖由俪鲡⑼m,八成是自己人所為,太醫(yī)說話不實,得先確認(rèn)皇十四子的病情,「納月,你幫我引開汐娘姑姑,我去瞧瞧十四殿下?!箯那霸谏竦钗覍W(xué)過醫(yī)術(shù),雖說只是皮毛,總比那不可靠的太醫(yī)好,皇十四子在宮中無所依憑,只能自救。 「好?!顾豢诖饝?yīng),半分猶疑皆無。 我打趣她說:「這么信我?萬一我是兇手,你萬死莫辭啊?!?/br> 「你的目標(biāo)不是十四殿下,我不擔(dān)心?!惯@納月,太聰明了,我常想她是否連我真正的目的都推斷出了? 近來我多番嘗試與她近身觸碰,全讓她巧妙避開,我能藉由肢體接觸探知他人心語從不外傳,除青冥族、無人知曉,她不可能知道我懂冥術(shù),再說我此刻也不是大祭司錦塵,她更無從得知,但我真感覺她發(fā)現(xiàn)了我的能力,她擅于觀人、腦子又好,或許她從蛛絲馬跡中拼湊出了真相? 起先我想過若她真猜出我的用意,為了大局不該留她性命,后轉(zhuǎn)念一想,她能推測我的能力與目的,便該看得清青冥族蒙受不白之冤,她替我保守秘密,我相信是出于好意,是福不是禍,既探不到她的心語,賭一回吧。 當(dāng)晚,納月尋了個藉口將汐娘從皇十四子房中支走,自他犯病,汐娘日夜不離親身照料,要說世上誰最看重皇十四子的性命,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巴夏王,而是這位勝似親人的乳母汐娘。 房中,瘦了一大圈的皇十四子躺在床上、頻頻發(fā)出囈語,我聽不清他說些什么,伸手一摸,他渾身燙得像火燒,床下擺的盆中有些殘藥,是他回吐出來的吧,這等情況太醫(yī)還說單單是體虛的問題,定是收了人好處蓄意隱瞞病情。 我替他號脈,脈搏紊亂、時虛時浮,能篤定他病得很重,卻不知患了什么病、該怎么治,短時間內(nèi)惡化至此,真是疾病嗎?抑或根本是中毒之兆?書到用時方恨少啊,早知當(dāng)初該多學(xué)學(xué)醫(yī)療之道。 他在床上翻覆、顯得十分難受,眉頭緊皺、盜汗不止、若醒若夢,迷糊間我聽出一語:「……幫我……。」我拿起床邊手巾替他拭去額上汗珠,瞧著他痛苦的模樣實在不捨。 「你不會有事的。」 我不能久留,汐娘隨時會回來,皇十四子病得離奇,明眼人一看便知有人暗害,難保汐娘不會認(rèn)定兇手是我而要了我的命。 方要離開,一轉(zhuǎn)身,他忽然拉住我衣袖,我回頭瞧見他雙眼微張、蒼白的唇張張合合說著什么,他很虛弱,很快就無力再拉扯我的袖子,他的手掉落在床,假如不是為了探查心語,我其實不喜與外人過多肢體接觸,但不知為何此刻望著他消瘦的手,我感到無比憐惜,甚至主動握上他的手,他這一生遇過多少次同樣的生死交關(guān)呢?想到這我的喉間有些悶痛。 「我會保護(hù)你的?!褂诠谒剑叶枷胱屗钕氯?。 我不曉得他此刻是否清醒、是否聽見我所言,只見他慢慢閉眼、再次睡去,我放下他炙熱的手,期盼下回再牽起他時不再這般燙手。 翌日,我著手調(diào)查皇十四子患病真相,幾乎排除猗桐宮宮人行兇的可能,唯有納月、汐娘我始終找不到機(jī)會探知心語,可他們二人是最不值得懷疑的對象,我甚至懶得費工夫在他們身上,我將注意力轉(zhuǎn)往太醫(yī),許是他趁為皇十四子調(diào)養(yǎng)身子時動了手腳也未可知。 太醫(yī)替皇十四子診治完準(zhǔn)備離開,我抓準(zhǔn)機(jī)會撞翻他的藥箱,替他拾起散落一地的物件之際,我探知了他的心語。 太醫(yī)受奚貴妃指使、刻意忽視皇十四子的病情,隨意開些補(bǔ)身的藥忽悠旁人,據(jù)他診斷,皇十四子乃因多日食物中毒一病不起,推斷應(yīng)是扁豆、蕓豆等食材未烹煮全熟而生毒素。 不對呀,猗桐宮的廚子是宮中老人了,不會犯這等差錯,何況奚貴妃特意收買太醫(yī)對皇十四子見死不救,顯然奚貴妃是想致皇十四子于死地,又豈會只用容易痊癒的豆角之毒呢? 素常食物中毒休養(yǎng)兩日即可好轉(zhuǎn),他卻一病一個多月,總不會這一個多月倒楣日日吃了未熟的豆子吧?再者,廚房不該連續(xù)一月不換菜式,太不合常理了,這背后究竟藏著什么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