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反目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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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詳述當(dāng)日之事,一如眾人所說他們成功就出天牢族人后,隱隱留下斷后、為其他人爭取逃命時間,在擊退天牢守衛(wèi)后,守城軍緊接著出現(xiàn),幾輪搏殺之下隱隱身負(fù)重傷、勉強逃脫,途中經(jīng)過一座石橋時遇上了早在離開天牢之際便與青冥族分道揚鑣的言羲,隱隱正疑惑言羲為何出現(xiàn)在橋上、而非盡早趕回王宮,言羲突然抽出袖中所藏匕首狠狠朝著隱隱胸口刺下。 隱隱方結(jié)束幾場搏斗早已精疲力盡,才會一時不慎遭了言羲暗算,可常年習(xí)武的他卻未因這一刀而喪命,他舉起青銅劍意圖反擊,方旭此時從后頭竄了出來將他制伏,隱隱說言羲只留下一句「礙眼」便將他割喉并扔入河中。 我看見隱隱的頸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不感想像他那時該有多痛,又是熬過了多少個生不如死的日夜才能回到我身邊,聽著隱隱悲憤地訴說著言羲的惡事,我不只為隱隱心疼、也為言羲的所為而心寒。 我知道他城府頗深、也知道他和隱隱一向不對盤,但我從未想過他會對隱隱痛下殺手,甚至將此事瞞得滴水不漏。 「你有何話可說?」納月的背叛已讓我痛過一回,這次言羲的惡行更讓我心如刀絞,當(dāng)我知道是言羲對隱隱下的手,我腦中彷彿聽漸了什么斷裂的聲音,將我的思緒切得支離破碎。 他與我四目相對,緩緩道出:「無話可說。」 一句「無話可說」等同承認(rèn)了所有指控,可知我有多么期盼這全是一場誤會、一場旁人挑撥離間的陰謀,有那么一瞬我興起了或許有人偽裝成言羲的念頭,然而這些臆想終歸是自欺欺人。 「我就是見不得他陰魂不散纏著你,你對他越在意、越信任,我就越要除掉他,為此我放任納月與言臨勾結(jié),可惜天牢守衛(wèi)和守城軍聯(lián)手都拿不下他,我只好親自動手,倒是真沒想到你會假死,乃至找來一具尸首混淆視聽?!寡贼撕翢o悔意,他不后悔對隱隱下狠手,只恨自己不夠機警察覺異狀,他問:「是誰在背后助你?」 言羲朝盡冬瞥了一眼,盡冬擺手推卸:「與我無關(guān)呀,你想我會去救青冥族人嗎?何況他要知道是我救了他,還會乖乖讓我治傷嗎?」盡冬言之有理,以隱隱的倔強絕不會接受敵人幫助,從方才起盡冬便一直在邊上看好戲,一副興災(zāi)樂禍的嘴臉,我們反目,他樂見其成。 我也好奇是誰救了隱隱、還大費周章佈置尸體使我們?nèi)枷嘈烹[隱真的去逝了,莫說以言羲的心計必查驗過尸體的傷口竟找不出破綻,光是要在短時間設(shè)好局便是一件難事,誰有這等通天本事、是誰暗中相助? 我雖想知道答案,可從隱隱的態(tài)度看來他不打算說出救命恩人之名,估摸是不愿將那位好心人捲入紛爭,好心……等等,那人真是好心嗎?一路來我們遇見的每個人皆有各自的私慾,我還能相信世上真有單純的善心嗎? 罷了,此事容后再議,眼下重要的是如何離開此處,言羲擺明不會放過隱隱,我要如何才能保下他的命?外頭的士兵多不勝數(shù),又有方旭那位高手,隱隱帶著我這個拖油瓶根本討不了好,除非……我們有其他幫手。 在我想方設(shè)法之際,隱隱已舉劍向言羲攻去,言羲這些年習(xí)武強身、頗有成績,可惜擋了幾招之后依舊敵不過一直刀口上舔血度日的隱隱,不一會兒身上已多出幾道紅色口子,言羲大呼方旭救駕,多人急促的腳步聲遠(yuǎn)遠(yuǎn)而來,若士兵再次一涌而上,隱隱定無生路。 盡冬躲在一旁隔岸觀火,我靈機一動,向他喊道:「盡冬,要想我?guī)湍憔劝胂谋阆戎覀冸x開王宮!」 盡冬摸著下巴、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嘖舌道:「聽起來挺劃算?!苟藭r方旭已帶人趕到,方旭衝入隱隱與言羲的打斗中救下言羲并與隱隱刀劍過招,隱隱遭士兵圍困、腹背受敵,盡冬縱身一躍跳到我身前,笑道:「但我有個更好的主意?!贡M冬俏皮地舉起雙掌置于唇邊,朝隱隱喊話:「親愛的隱隱,快快投降吧,否則你心愛的大祭司要倒楣囉?!?/br> 「你胡說什么!」我怒斥,他亂隱隱心神顯然居心不良。 「沒胡說啊?!贡M冬一個轉(zhuǎn)身繞到我身后,狠狠一把揪住了我的頭發(fā),往我的后膝一踢我便跪倒于地。 「錦塵大人!」隱隱自顧不暇,但仍心急地想擺脫敵人前來營救。 我趕忙說道:「隱隱別信他,他不敢殺我!」盡冬還得利用我救回半夏,他僅是虛張聲勢罷了。 我語音方落,盡冬的長劍劃過我的手臂,疼痛與鮮血漫開,但我不敢喊出聲,就怕影響了隱隱,而盡冬卻未放棄這機會:「隱隱啊,你是神殿暗衛(wèi)出身,自然知曉即使不殺人、多的是使人痛不欲生的法子吧?」 「判徒!」刀光劍影中,隱隱的憤怒溢于言表。 盡冬更進(jìn)一步將長劍抵在我的臉頰上,威嚇:「再不束手就擒,我就劃花她的臉呦,嘖嘖,這么好看一張臉當(dāng)真可惜了?!贡M冬刀身微微下壓,冰冷的刀身與臉接觸的那處略感刺痛,想來是鋒利的劍刃割出了一道淺口。 「住手!」這句話幾乎是同時自隱隱及言羲口中而出。 當(dāng)我聽見隱隱說出「住手」二字,便知大局已定,他終究無法放下對我的顧慮,我的存在又一次讓他身陷危機,隱隱扔下了兩把青銅劍、束手就擒,見他淪為囚徒,愧疚與自責(zé)淹沒了我的雙眼……。 「真乖,神殿教育得不錯?!贡M冬滿意地點點頭。 讓一群士兵遠(yuǎn)遠(yuǎn)保護(hù)著的言羲見我狼狽,急言:「盡冬,放開錦塵!」 「放肯定會放,但我也得先自保自保?!贡M冬拿起腰間掛著的葫蘆瓶、咬掉瓶塞,掐著我的下顎硬是將其中液體強灌我喝下,直到葫蘆見底,他才安心松開我。 「咳、咳咳咳、咳咳!」口鼻嗆得厲害,我伏在地上一陣咳嗽,這味道……是酒? 「你給她喝了什么?」言羲話中藏不住陰冷的怒意,向來情緒不顯于色的他此時的情緒一目了然。 「毒酒呀?!贡M冬隨地扔了葫蘆,理所當(dāng)然說道:「這毒不會立即斃命,但若沒我的解藥,三日內(nèi)腸穿肚爛而死?!?/br> 原來如此,他是想用我的命保自己的命,言羲想我活、勢必也得容忍盡冬殘喘,如今想來他方才所謂的談判就是如此,不過隱隱突然出現(xiàn)讓局勢更加混亂了些。 說也奇怪,明知他投毒于我,我竟未像隱隱、言羲般怒目或動搖,也許是一連串的事情讓我沒有力氣去在意,也許是我體內(nèi)早就藏著極樂果之毒、多一樣也無傷大雅,我腦中想的不是如何取得解藥自救,而是事已至此,隱隱和阿錦州的族人如何脫身? 隱隱的歸來、盡冬的毒藥全是言羲意料之外的,即便如此他很快即下了決斷,他將隱隱關(guān)入天牢、嚴(yán)加看守,盡冬則被軟禁于參天塔,而我被他安置在了猗桐宮他從前的臥房中。 太醫(yī)處理了我手臂、臉頰以及舌上的傷處,藥涂在傷口上又刺又麻,我不禁擔(dān)憂著隱隱方才打斗所受的傷是否無恙,其實我心知一旦入了天牢那種地方,即使無恙終會成了有恙。 房門口有人把守、我出不去,我試圖以死威脅逼守衛(wèi)退去,可惜失敗告終,言羲對他們下了死令,若我逃了、他們?nèi)祟^落地,為難他們毫無意義,能做決定的是他們的主子,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