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被皇子圈養(yǎng)的晚棠正在金雞獨立
“沐公子看看便知?!苯j(luò)鋒手中是一個核桃大小的碧玉圓球,球體正中鑲著金絲,中央的金絲呈鎖扣狀。 也不怕沐知初耍什么花樣,絡(luò)鋒將玉球放進他手中,沐知初拿起來端詳了一下,然后看向了絡(luò)鋒。 “這鑰匙就一把,沐公子可要收好了?!苯j(luò)鋒摸出個小巧的銅制鑰匙遞給沐知初,接過鑰匙后沐知初沒有急著開鎖,反而朝著絡(luò)鋒微笑著。 果然,在看到沐知初不準備開鎖后,絡(luò)鋒嘿嘿一笑,又從懷里拿出個黑色的瓷瓶。 “沐老弟也忒精了,我有點好東西都瞞不過你?!便逯鯇Υ嗽谛牡桌湫σ宦暎@次這么緊急的喊他來,定不會只有一樣?xùn)|西。 “這是你要的慢性毒藥,無色無味極難發(fā)覺,只是這用藥之法卻是極難的?!苯j(luò)鋒是近一米九的壯漢,長著滿臉橫絲rou,一臉茂密大胡子,黢黑的臉龐此時卻在燭光下燒了起來。 “咳,需得女子涂在私處,不做防護的與男子交合,此毒只對男人有效,不會傷害用藥女子,一次用指甲蓋大小,用藥三次以上才能生效。”絡(luò)鋒知道沐知初是做什么買賣的,雖然不知道他要毒誰,但想來找個用藥女并不難。 “此毒甚是和我心意,絡(luò)兄辛苦了,這香玉我便不用驗貨了,你我相交數(shù)年,我信得過絡(luò)兄的為人?!笔掌饍蓸?xùn)|西,沐知初將木盒推向絡(luò)鋒,后者隨即打開盒蓋,只見盒內(nèi)厚厚摞著一沓銀票,數(shù)額之大足以買下整個春意樓。 可黑壯漢子只看了一眼便合上,又將木盒推了回去,此舉讓沐知初頗感意外,挑了下眉,靜靜等絡(luò)鋒開口。 “這兩樣?xùn)|西,絡(luò)某想與公子交換一人。” “何人竟這般值錢?” “這人沐公子應(yīng)該見過,那日春意樓失火,本該燒死的新妓卻被兩位客人所救,這京中論穿紅衣風(fēng)流倜儻,何人比得過沐公子?所以絡(luò)某猜得那救人的紅衣郎君應(yīng)是沐公子?!辈跐h不屑于拐彎抹角,絡(luò)鋒直接將話挑明,也不知他從哪得到的如此確切的消息,竟在短短幾日內(nèi)便找上了沐知初。 原來如此,沐知初算了一日都沒猜對,這絡(luò)鋒竟是奔著晚棠來的。 “哦?一個小小的妓子竟值得紋銀百兩?!彪m然沐知初早就清楚晚棠的身份,此時卻還得裝一下傻。 “沐公子莫要欺負我這老實人了,晚大將軍和禾詡郡主僅有一女,二人逝世后此女被發(fā)配充妓,我多方打聽才得知她在春意樓,可還沒來得及尋找春意樓便被大火燒了個一干二凈?!苯j(luò)鋒怎不知這沐知初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他倒也不惱。 沐知初聽后莞然一笑,與他打了幾年交道的絡(luò)鋒還是不住感嘆一下,此子生的精致無暇,說是雌雄莫辨也不為過,這般相貌舉世無雙,即使是男人看了也移不開目光。 “絡(luò)兄為何要找這罪臣之女,晚大將軍可是叛國的罪名,這帽子戴在腦袋上,那女子可是一輩子都得為娼為妓?!便逯踉捳Z間絲毫不提晚棠是否在他手中,只裝作無意的探著口風(fēng)。 絡(luò)鋒既然提出來,便不怕他問,甕聲甕氣的開口:“哼,老子在黑白之間摸爬滾打數(shù)十年,殺了無數(shù)朝廷狗官,滿朝文武只一人在我刀下留命,便是那晚定江!” “哦?那絡(luò)兄尋這晚氏之女是為了斬草除根?”沐知初似是聽的入神,緊忙追問道。 “非也,那日我斬了個州府貪官,領(lǐng)著兄弟搜了他后院,帶著寶物逃去邊線躲避風(fēng)頭,沒想到竟撞上了路過的晚定江,老子見到他便大呼不妙,想讓烈刀他們幾個先跑,我一個人頂著為他們拖延時間,可你猜怎么著?”絡(luò)鋒越講越激動,邊拍桌子邊說,頗為認真。 “那晚大將軍看了眼老子身后弟兄們沒帶走的古玩擺設(shè),摸了摸胡子就開始哈哈大笑。變笑邊喊著:我道是哪個倒霉蛋兒,竟是那混蛋孫茂!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這位老弟,你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啊!”絡(luò)鋒聲容并茂的學(xué)著,還大手一揮拍起了沐知初的肩膀,看的少杉在一旁眼睛直抽抽。 “我以為這大將軍定是要緝拿我回京,可他笑過了便揮了揮手說:那狗官欺下瞞上,為禍一方,老子一個武將拿他朝廷命官沒辦法,雖說你是個劫匪,干的行當不光彩,但我知道你!你劫的都是有錢人家,從不禍害貧苦百姓,你教訓(xùn)那些貪官也算立功,功過相抵,我今日放你離去,如若日后你敢為非作歹,我定親自緝拿你歸案!”絡(luò)鋒說到最后,竟帶著一絲哽咽,一米九的黑臉大漢默默的捂臉落淚,這場景誰看了都得叫一聲恐怖。 “他一個遠近聞名的大將軍竟然知道我的名號!還放我走了!從那以后老子一件壞事都沒干!從劫匪轉(zhuǎn)行經(jīng)了商,就怕自己辜負晚將軍的信任!”摸了把臉,絡(luò)鋒視線看向遠方,似是在緬懷著那位大人物。 少杉聽著也覺得十分動容,不過這位大哥,你是不搶劫了,可你看看你都賣了些什么東西!不是暗器就是毒藥!這就對的起大將軍了?! “原來如此,這晚大將軍真是大情大義!”嘴上感嘆著,沐知初心里也有觸動,有這樣的父親,怪不得教出了那樣古靈精怪的晚棠。 “所以,沐老弟,晚大將軍的恩情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報答的,這晚棠小姐,我知她被你救走心中甚是欣慰,老弟你的為人我是了解的。”呵呵,就是你救走了我才得來要人,看你小子在我這買的東西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鳥,長得還那么俊,萬一給晚棠小姐拐跑了準沒好事! “既然絡(luò)兄這般說,我也不好再隱瞞,只是那日我只是陪著那位小公子去玩樂,救人的也是那位公子,絡(luò)兄知道的這般詳細,應(yīng)該也聽說了當日,是那白衣小公子將晚姑娘救出?!便逯跹垌髁?,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他這話可是實話,他那日根本沒想插手這閑事,是那白衣少年不顧生死抗了晚棠一起跑出來,沒想到倒是撿了個寶貝。 “這我知道,可最后這小公子和晚棠小姐卻是一起進了你的沐府,沐老弟莫要糊弄我了?!苯j(luò)鋒聞言微微冷臉,他給的好處足夠買幾百個姑娘了,這罪臣之女在他手中用處不大,難道他還想多換些好處? “沐某不敢,那小殿下的身份,絡(luò)兄可能有所不知?”見絡(luò)鋒惱怒,沐知初緩緩轉(zhuǎn)變了稱呼,聽著“小殿下”三個字,絡(luò)鋒臉色微變,他只把重心放在了沐知初身上,倒是忽略了那小公子的身份。 “聽你這么說,是宮里的幾位?這哪個皇子敢包庇逆臣?”絡(luò)鋒人長的五大三粗,卻不是個傻人,如果是宮里的人要晚棠,事情就難辦了。 “這怎么算包庇,下了賤籍便是奴,皇子玩弄個奴才可是情理之中?!便逯跚穆曊f著,絡(luò)鋒思索片刻,覺得也不無道理,只是消息里說那小公子年紀尚小,想來是那幾位還未成婚的皇子,年少風(fēng)流也是常有的,據(jù)說晚將軍之女容貌姣好,又從小備受寵愛,這么一想,絡(luò)鋒便更信了三分。 “那你是說,晚小姐在那位皇子手上?” “正是,那樣的身份,沐某也不敢留住,只是殿下不方便將她帶進宮,暫時安頓在沐某府上罷了?!毖哉Z間肯定了絡(luò)鋒想的,是個還沒安家立府的皇子。 “這就不好辦了,晚大將軍對絡(luò)某恩深義重,這晚小姐我救不出來該如何向晚將軍交差啊?!苯j(luò)鋒焦灼的嘆了口氣,沐知初卻微微一笑,開口道:“絡(luò)兄剛說過相信我沐某為人,晚小姐在我府上一直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边@點晚棠也非常贊同。 “那位殿下囑咐的事我可不敢怠慢,晚棠小姐在沐府可比跟著你風(fēng)餐露宿東躲西藏好得多,得了那位殿下的喜歡,她以后的日子還能差嗎?”沐知初聲音清朗,緩緩道來之下,讓人很容易接受他說的話。 絡(luò)鋒思索片刻,點了下頭,目色深沉的看著沐知初。 “沐老弟今日這兩件貨我依舊不收你錢,可是這晚棠小姐你要幫我照顧好,如果她有危險你及時通知我,我絡(luò)某豁出命也要將她救出!”半是威脅的話,是絡(luò)鋒給沐知初的警告。 沐知初似是不在乎他的威脅,毫無芥蒂的一點頭,鄭重的承諾著絡(luò)鋒一定好好待晚棠,他又默默想到,自己本來對她也非常不錯,說出口的話連他自己都信了,因此絡(luò)鋒暫時壓下心中懷疑。 “哦,我賣你的東西不許給晚小姐用?!毕胧峭蝗幌肓似饋?,顧不得語氣不善,絡(luò)鋒低聲特有所指的說道。 “絡(luò)兄放心,我沐知初就算向親朋好友下手,都不會傷害晚小姐分毫!”沐知初話一出口,內(nèi)心便起了波瀾,他發(fā)誓一向張口就來,這次卻帶上了點自己都不知道的真心。 絡(luò)鋒最后又叮囑了半天,說的少杉都嫌這個大男人嘮叨,他早就知道晚小姐的身份了,沐府之中除了沐知初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好了絡(luò)兄!我毒誓都發(fā)了,你還不放心什么?!便逯鯇嵲谌滩蛔×?,禮貌的打斷絡(luò)鋒婆婆mama的行為,緊忙帶著少杉就回了客棧。 此時的晚棠還不知道自己沒見過面的便宜老爹已經(jīng)為她找了個靠山,她正在月下金雞獨立。 昨日只能堅持半柱香,今日已能撐足一炷香,燕式平衡也不再搖搖晃晃,能穩(wěn)定的保持平衡。 這樣飛速的進步離不開她前世的經(jīng)驗積累,一個帶著滿分大腦的人,即使變成菜鳥也不會從零分開始。 日常進行鍛煉后,晚棠還是嫌棄著這破鞋,今日和巧珠形容了一下午,她也理解不了晚棠說的運動鞋,看來明天要去麻煩沐知初幫她找個工人定做一雙! 又到寅時,晚棠結(jié)束訓(xùn)練,匆忙翻回屋內(nèi),簡單洗洗臉便躺了回去,不是她不愛干凈,這水哇涼哇涼的,擦了身上肯定又要感冒。 所以她每日吃完晚餐都要泡個澡,還命巧珠給她摘了點新鮮花瓣,泡了香香的花浴,此時微微出汗,身上卻滿是花香。 累極了的晚棠,沾上枕頭就睡著了,直到日上三竿被巧珠叫醒,巧珠看著她揉著眼睛打哈欠,好笑道:“姑娘這一日起的比一日晚,不知道的還以為姑娘半夜偷溜出去會情郎了!” 晚棠一激靈,她雖然沒有情郎,卻是真的偷溜出去了,這小丫頭嘴還挺靈。 “哪有!本小姐日日與你在一起,有沒有情郎你還不知道?”越來越熟的兩人經(jīng)常笑鬧著,此時晚棠便撓著巧珠的癢癢。 “你這小婢子!才多大就打趣起我了!是不是你想尋情郎了!”巧珠被她撓的無處躲藏,又被她的話語羞的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