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人設(shè)崩了 第81節(jié)
見到水面倒影里,她發(fā)間冒出了兩個狐貍耳朵。 悠悠心念一動,耳朵竟然還會跟著動,跟真的一樣。 她抬手想摸摸狐貍耳朵,這時候,身后站著的少年,似乎早有所料,彎腰扣住了她的手,意味深長地笑了下。 “師姐,最好不要隨意摸耳朵?!?/br> 悠悠頓了頓,疑惑地“哦”了聲,正要放下手,眼角余光忽地一凝。 水面倒影出的少年身影,一手受了傷,垂在身側(cè),另只抓著她的手腕。 角度問題,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袖下一片冷白肌膚,不知為何,平日常纏在左腕的幽蛟,竟然沒了蹤跡。 悠悠抿了抿唇,忽然覺得有些不妙。 說起來,她那夜看到姬筱姑娘,受傷的也是右手,顧赦會被小蛇咬傷,這事細(xì)想,似乎有些詭異。 還有那聲舅父,該不會是…… 悠悠心跳如擂鼓,手腕掙扎了下。 “我知道了,你松開?!?/br> 少年卻沒急著放手,修長的手指沿著細(xì)腕,不緊不慢移到了胳膊,將悠悠從潭水邊拉了起來。 這才松開。 “好了,走吧師姐,去妖界?!?/br> 悠悠眨了眨眼,突然痛吟了聲:“嗚,我肚子疼?!?/br> * 另一邊,清筠宗所有弟子聚齊了,只有路悠悠仍沒蹤跡。 眾人在顧赦帶領(lǐng)下,來到他與悠悠之前落下的地方,發(fā)現(xiàn)不見人影。 慕天昭握緊劍柄,語氣微沉。 “顧師弟,之前師妹真與你在此處嗎?!?/br> 顧赦所說,任誰聽了都奇怪,既然一起掉落在此地,為何他要先走一步,這種危機(jī)四伏的地方,顯而易見,落單是件很危險的事。 “我說了,就在這,不信便罷了?!鳖櫳庋凵癖?。 “別跟著我,自己去尋。” “這里大妖的氣息太濃郁了,他來過此地,好像……”幽蛟小心翼翼道,“坎坎小主人也來過。” 顧赦垂著眼,看著地面死去的小蛇,眉眼漠然。 聽顧赦那番說,眾弟子氣得紅臉,顧赦兀自拂袖離開,剛走到入口,一道急匆匆的身影撞到他身上。 冷不丁撞到人,悠悠抬頭一看,險些感動得要哭出來。 醉人的桃花香襲來,顧赦眉間的冷意,瞬間被瓦解。 他垂著眼,忽然頓了頓。 女孩青絲間,不知為何,多了兩只狐貍耳朵,將頭埋在他頸間的時候,那淺白絨毛從他下頜掠過,泛起柔軟撓人的癢意。 在后方,匆忙趕來的眾人,臉上的喜色尚未流露出來,看到悠悠的那刻,齊齊頓住腳步,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死死盯著她發(fā)間的耳朵。 一陣柔和的輕風(fēng)吹過。 女孩雪絨絨的狐貍耳朵,還微動了動。 眾人:“?!!” 第44章 石室內(nèi)眾人都驚呆了。 若非那張臉太過熟悉, 他們還以為是哪的狐妖來了。 狐妖多是妖艷之容,路杳天生容貌透著抹艷麗,眼尾微挑, 彎唇笑時璨得耀眼,因這緣故,那多出的狐貍耳朵,看起來半點(diǎn)不違和。 此時她像身處逃亡之中,額頭冒著薄汗,紅唇輕輕喘息,披著如墨青絲, 兩只豎起的狐朵在發(fā)間輕動。 察覺周圍震驚的視線,她抬起明眸, 茫然眨眼的模樣,當(dāng)真像個不諳世事的小狐妖。 悠悠愣了兩秒, 反應(yīng)了過來, 站穩(wěn)身體,動了下毛茸茸的耳朵, 解釋道:“這是法術(shù),我遇到了點(diǎn)……” 話未說完,悠悠聲音一頓。 四周變得寂靜,整個空間仿佛被人按了暫停鍵, 所有人被定住了,只有她能動作。 悠悠心頭一咯噔,背后躥起了涼意, 陌生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告別完了嗎?!蹦锹曇舨痪o不慢問,末了輕笑。 “師姐?” 悠悠明白過來。 她之前鬧肚子疼要離開會兒, 這假冒師弟的大狐妖一臉關(guān)切,竟然毫不懷疑讓她離開了。 她還以為天上掉餡餅,聽這意思,大狐妖是察覺到她的意圖,故意讓她回來告別的。 還挺貼心的啊,悠悠冷笑。 這般厲害的大妖,顯然她不是對手。 悠悠抿了抿唇,見走投無路,打算回身與其拼了的時候,身前被定住的顧赦,手指忽地動了下。 他眉間戾氣橫生,似乎極不滿什么,以極大的力道將她拽入懷里。 悠悠心頭莫名一跳:“顧、顧赦?!辈皇潜欢ㄗ×藛?。 少年沒有回應(yīng)她,低頭下頜微枕著她肩,死死盯著她身后的身影。 “不錯,竟然在我的法術(shù)里,有了本能意識?!?/br> 悠悠身后的青年,鼓著掌,感覺自己要成惡人了,于是道,“我并無惡意?!?/br> 話落,他不再多話。 揚(yáng)手讓一縷輕霧從悠悠眼前飄過,她視線一黑,昏睡過去。 她再醒來,正身處一間竹屋。 悠悠從榻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空中彌漫淡淡的清香。 屋內(nèi)擺設(shè)簡潔,只有桌椅床榻,此刻木桌旁正坐了個青年身影,如玉的長指摩挲著茶杯。 “我?guī)煹苣兀俊庇朴颇樕⒊痢?/br> “放心,他沒事?!币魂嚽屣L(fēng)從門外吹入,青年垂散的發(fā)絲微掀。 他側(cè)過臉,似是彎唇笑了下。 聽到?jīng)]事,悠悠松口氣,打量這人的面容,尚未看清,便一陣頭暈?zāi)垦?,意識變得模糊起來。 她撐著手臂,險些重新倒回榻上。 他起身放下茶盞,走了過來,悠悠扶額止住眩暈感,察覺到身影靠近,下意識又朝人望去。 這次她還什么都沒看到,青年伸出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 悠悠聽到他笑了聲:“你修為太低,是看不清我真容的,繼續(xù)看,只會得不償失地暈過去?!?/br> 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周身自會散出威壓,小姑娘與他的修為隔著天塹,是做不到直視他真容的。 悠悠恍然大悟,點(diǎn)頭應(yīng)了聲。 青年放下手,見她面色平靜,并無半點(diǎn)懼色,眉梢微挑了下:“不怕我?” 悠悠揉了揉眼睛,暗自嘀咕。 怕有用嗎。 待目光清晰了些,悠悠盯著他的手背瞧。 “我爹爹一直說,在青丘有個好兄弟,那人性情溫和,英俊瀟灑,最不屑于欺負(fù)弱小,對晚輩愛護(hù)有加……我瞧前輩十分有眼緣,莫非就是爹爹說的好兄弟?!” 青年見她揚(yáng)起嗓音,露出一臉找到父輩故交的驚喜,似笑非笑。 “你爹爹的好兄弟恐怕不是我,我是涂山氏?!?/br> 悠悠愕然,原來是涂山的九尾狐。 她干笑兩聲:“我記錯了,爹爹說的是涂山的兄弟。” “是嗎?!鼻嗄陦旱吐曇?,“剛才騙你的,其實(shí)我是青丘的?!?/br> 悠悠:“……” “我與你爹,唯一一點(diǎn)交情,就在這?!鼻嗄晏鹩沂帧?/br> 他手背上布著血淋淋的傷口,像是新傷,但其實(shí),已過去了多年。 盯了傷口半晌,他將手伸向悠悠。 “當(dāng)年我一時不察,被傷到了,這傷痕至今微消。你既是他女兒,父債女償,先把傷口的血舔干凈?!?/br> 悠悠:“?” 她又不是狐族,有舔舐傷口的習(xí)慣。 “前輩我牙尖,不適合,要不……”悠悠遲疑道。 “留著讓我爹爹來舔?!?/br> 青年一頓,大概在腦海里想象了下畫面,默默收回了手。 “你倒是孝順。” “那是?!庇朴戚p笑。 孝出自信,孝出強(qiáng)大。 這時候,一根墜著紫葡萄的藤蔓從窗外鉆了進(jìn)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