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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女配人設崩了 第160節(jié)

    季朝木愣住,握住姻緣花的手指微緊,心臟忽地跳快了許多。

    是她。

    真的是她。

    他近乎癡迷地看著面前的女孩,不受控制地靠了過去,做出平日絕對不會做的逾禮舉動。

    “阿姐呢?!?/br>
    室內,真身還在古靈淵的季深,在赫無荊體內的碎魂終于清醒過來。

    他啞著嗓音,又問了遍:“阿姐呢?!?/br>
    侍女忙道:“三小姐剛來過,才離開不久?!?/br>
    知曉她無事,季深松口氣,得知才走不久,起身披了件厚重的裘衣,

    他在下人簇擁中,走出房門,廊道懸燈風中搖曳,

    季深抬眼,停下腳步。

    他看到院子里,親手種的海棠樹下,白衣少女斜靠著樹干上,身前少年俯身吻了她。

    兩人手中,各拿著朵盛放的姻緣花。

    季深腦海一片空白,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他靜靜站在原地,眼眸深處的歇斯底里,沒有任何人察覺,直到唇間鮮血溢出,“噗”地吐了口血,昏倒在地。

    另邊,忽然被按在樹上,面對湊近的溫潤面容,悠悠險些嚇呆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她驟然側過臉,左臉與對方嘴唇堪堪擦過。

    她推開季朝木,驚呼聲在走廊響起。

    “四公子!”

    悠悠側頭望去,看到倒地的赫無荊,顧不得其他,趕忙過去。

    身前一下變得空落,季朝木有片刻的失神,望著手中的姻緣花,臉上露出落寞之色。

    這時候,草木后鉆出數(shù)道身影。

    幾個赫家少爺摸著腦袋,尷尬地看了看他,隨后掩飾什么似的,火急火燎地朝走廊奔去,嘴里喚著“四哥哥”。

    *

    季府。

    近幾年,季家蒸蒸日上,季道鴻身上威壓漸深,眉眼間多了幾分傲慢。

    走出書房,他抬眼看到曾經(jīng)的摯愛,濃妝艷抹的女子。

    季道鴻皺眉,忍無可忍道:“夠了,你還要無理取鬧到什么時候?!?/br>
    他想不明白,當年那個善解人意的女子,才短短數(shù)年,為何變成與季深的母親一樣。

    “不過多了個妾室而已,威脅不到你,你如今是家主夫人,還有何不滿足的?!?/br>
    徐夫人面色扭曲。

    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才過了多久,他就厭倦起來。

    別以為她不知曉,在外的不止這一個狐貍媚子,這些年,她睜只眼閉只眼罷了,但即將入季家的這個,肚子里有個孩子了。

    這私生子,說不定會威脅到她兒子的地位,她豈能容忍。

    季道鴻拂袖而去,卻不理她。

    季朝木收到徐夫人的傳信,急趕回去,得知季家從近來剛出世的仙府中,得到了上古秘卷。

    “東西放在你爹的秘格中,我偷聽他與心腹聊天,這法術是上古秘術,非同小可,學了之后無人能敵,這種好東西,你爹卻舍不得交給你?!?/br>
    徐夫人拉住他的手,拿出一枚銀鑰。

    “好在我趁他不備,偷拿到了鎖鑰,此刻他在書房議事,你快去拿出秘卷。”

    季朝木蹙眉:“娘,你說什么呢?!?/br>
    “朝木,你還小不明白,你爹在外有人了,要迎進季家,還有個私生子!”徐夫人濃妝艷抹的臉頰,神色變得狠厲。

    “他不給你,多半想留給外面的賤種!”

    她緊緊握住季朝木的手:“娘知道你需要這秘術,若能修習此術,你在仙門大會,豈會慘敗給那姓路的小子!你難道不想一雪前恥!”

    季朝木臉色難看。

    他想到比武臺上前所未有的挫敗,想到古靈淵邊,眼睜睜看著赫靈要落入淵底,束手無策。

    半晌,他握緊了鎖鑰。

    季朝木打開秘格,將秘卷取出,粗粗一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這是邪術。

    若是修習,修為必然大增,可自古修習邪術者,都為世間不容,沒有好下場。

    季朝木趕緊將卷軸放了回去,秘格合上的剎那,他又遲疑了。

    若能修習此處,他修為能翻幾倍,說起來,這法術沒有那么大的副作用,只要他能控制住自己。

    就在季朝木內心掙扎之際,一個鬼紙人,悄無聲息來到他身后。

    與此同時,一道紅影從古靈淵躍出,眼眸猩紅。

    *

    悠悠在府內,照顧了幾日赫無荊,終于得了空閑,打算去看望季深時,一則消息連夜傳來。

    季家被滅門了。

    季家主與夫人,連帶季家百余人都死于非命,兇手是季朝木。

    悠悠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如此認為的,不止是她。

    她與眾人匆匆趕去,看到才分開不久的季朝木,跪在血泊中,痛苦至極地捂著腦袋。

    季家主與夫人的尸體橫在他身前。

    “季師兄……”

    聽到她的聲音,季朝木抬頭,他眼睛里布滿血絲,雙目通紅。

    “不,不是我……”

    他啞著嗓音,神色浮現(xiàn)出極度的痛楚與無助,仿佛身處在地獄里。

    季深握著糖葫蘆,慢條斯理地咬了口紅通通的裹糖山楂。

    赫無荊容貌與他真身不同,生得白凈,臉頰有些rou,瞧著頗具憨態(tài),沒有任何侵略感,親和力十足。

    以至于他在慘案現(xiàn)場,吃糖葫蘆吃的咔咔響,與沉重氣氛格格不入的模樣,也沒人指責他對死者不敬。

    他嘗著甜味兒,看向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季道鴻。

    父子一場,季深蹲身,抬手溫柔地將他眼睛合上,卻發(fā)現(xiàn),對方不肯配合。

    “不閉上,就挖眼了?!?/br>
    受到恐嚇,那雙死目突然詭異地閉上了。

    季深心滿意足地勾唇,盡完孝道,環(huán)顧四周,看到季靈爻靠近了季朝木。

    她抬手覆在季朝木冰涼的手背上,聽他低喃不是自己,輕聲安撫道:“我知道,季師兄,你沒理由,也不會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季深靜靜看著這幕,唇角的笑意凝住。

    察覺到季朝木濃郁的不安,悠悠道:“我信你,我爹爹來了,也是信你的,沒有人懷疑你,你別怕,昨夜到底發(fā)生了何事?!?/br>
    有了悠悠的靠近,原本不敢上前的眾人,也紛紛過去詢問起來。

    季深神色逐漸茫然。

    他看向手染鮮血的季朝木,又看了看圍在季朝木周圍,小心翼翼問著話的悠悠,與對季朝木驅寒溫暖的眾人。

    府內所有人皆死于季朝木之手,不是嗎?

    為何大家反而可憐起季朝木,將他當作易碎的寶物一樣小心對待,季府上下死去的人不可憐么,為何沒人想著替他們報仇。

    眼前的場景,與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季深前所未有的困惑,叫了聲:“阿姐?!?/br>
    阿姐沒理他,在輕聲安慰季朝木。

    季深更惑然了。

    是不是有的人,天生招人喜歡,即使犯了再大的錯,也有人前仆后繼替他辯解。

    而有的人,犯一點過錯就會被口誅筆伐,劃分為十惡不赦的一類。

    沒等季深想明白,麻煩就落在他身上。

    主動調查季家滅門之事的赫立山,在季朝木身上發(fā)現(xiàn)了鬼紙人的存在,一瞬間,想到了幾年前被盜的禁術。

    他用靈線束縛著紙人,第一時間懷疑是季深,此子怨恨季家。

    他之前以為季深早已癡傻,放松警惕,可前幾日,季深悄無聲息地從赫府消失了,這個關口,季家滅門,多半就是此人用的鬼術。

    但赫立山不解的是,就算這些年季深在裝傻,他也無法盜走禁術。

    宗祠只有赫家后人能進入其中,盜走禁術的不可能是他,除非有赫家人與他合作。

    赫家認識季深的人寥寥無幾,誰會幫他,百思不得其解,赫立山心下愈發(fā)不安。

    被帶回赫府的季朝木,得知鬼紙人的存在,灰暗的眸光一下有了光彩:“是它……是它附在我身上!是它在cao控我!”

    赫立山按住他肩膀,輕拍了拍:“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幕后兇手,為季兄報仇?!?/br>
    突然得知季深是林城季家子弟的悠悠,愣了許久,回到赫府后,她推開柴房木門,里面空無一人。

    悠悠蹲身,拿出放在法器中的布老虎,指尖微緊,神情復雜地嘆口氣:“這就是你一直裝傻充愣的原因嗎?!?/br>
    站在她身后的‘赫無荊’,心底掀起驚濤駭浪。

    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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