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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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過去,天氣預(yù)報說今日降溫,而洛嵐并沒有覺得冷,依然著裝單薄,葉梵開車載洛嵐到家居店買東西。家里已經(jīng)派師傅過去進(jìn)行維修了,大結(jié)構(gòu)還是依舊,一些地方進(jìn)行了新的設(shè)計,比如洛嵐的房間。樓上的房間從以前的四室變成了三室,其中一間劃進(jìn)了洛嵐的活動區(qū)里,雖是少了一間房但也無礙,因為本就她一人居住。 “要么買這個好了,我可以坐在上面發(fā)呆了?!甭鍗怪钢恢欢拱嘲l(fā)說道。 “嗯,挺好?!比~梵雖讚同著,但心思卻好像并不在此事上。 “這個呢?怎么樣?”洛嵐拿起一盞玻璃式樣的臺燈,對著心思漂洋過海抓不回來的葉梵問道。 “嗯,也好啊……”葉梵掃上一眼點(diǎn)頭道。 “你是在陪我嗎?”洛嵐看出他一副要飛上天的走神態(tài)度,不爽地問道。 “唔?我在陪啊?!笨吹铰鍗共婚_心地對著自己發(fā)問,葉梵神色收回,認(rèn)真答道。 “裝吧。你在想什么呢?”洛嵐放下手中的臺燈,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只是奇怪你為什么不愿去我那住…”原來葉梵還在為之前坐在車上兩人討論的話題惆悵著。 “這有什么奇怪的?不想去就不想去唄,為什么兩人就得住在一起???”洛嵐繼續(xù)保持前行,她有著自己見解。 “以前我們就住在一起啊,那時不也挺好?!比~梵顯然與她見解不一,提起了過去。 “是嗎?!你確定挺好?”洛嵐顯然不這么認(rèn)為,她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怎么,你不記得了?”葉梵回話稍加諷刺。他一直不解洛嵐對自己家的抵觸,只不過短暫的裝修期間了,她也不愿搬進(jìn)他家住。 洛嵐知道他故意這么說,便讓步道:“我考慮一下行了吧?你也用不著埋汰我,我不去住你那有我的理由好不好?”看樣子還真有難言之隱。 “怎么,難不成你還怕你那哥哥會不遠(yuǎn)萬里跑過來監(jiān)視你住哪里嗎?!”葉梵笑著調(diào)侃道,隨時無心之談這么一句,但著實沒想過說不定哪天就被他一語擊中了。 “才不怕呢。我只是不想想起不開心的事罷了……”洛嵐眼神落到一處不知是何處的角落,話雖答復(fù)的簡單,但是卻突然讓葉梵對她那眼神中的深思縱然皺起眉來。 “你一直不愿去我的家就是因為你想起了不開心的事嗎?”他心被話語觸到深處,雖然回憶里有著開心地過去,但也不乏有著如洛嵐所說的那樣的記憶。 quot;嗯,是的?!甭鍗固鹉橗嬐蛩贿^是一場回憶。 “那是什么?”葉梵想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緊張地問道。 “你還記得你打過我嗎?”洛嵐想了想,還是將刺在心處的荊芥說出來比較好。 葉梵對這個問題一臉驚訝,他看著洛嵐,在她的臉上那般平靜的一句,卻如石錘般鑿醒他的回憶。曾經(jīng)就似波濤般涌入腦海,當(dāng)時的畫面逐漸被拼湊一起,形成一幕幕移動地場景。 那是三年前,他和她最后一次見面,冬天,應(yīng)該是冬天,天氣那么冷,外面好似飄著雪花還是已經(jīng)停了,因為是夜晚,在爭吵中的他們并沒有註意。 爭吵起源是關(guān)于一個人,一個立足于他和洛嵐兩人感情之間的插足者,他不是兩人感情插足的唯一一人,但卻是唯一一個撼動了他們感情直至破裂的人。葉梵的驕傲自大在那時逐漸瓦解,他不允許自己所愛的人背叛自己,也不能忍受他所愛的人欺騙自己。 當(dāng)憤怒達(dá)到頂峰時,人的理性思考都是交給事后的自己去后悔的,用沖動去表達(dá)自己的憤慨是當(dāng)時葉梵的選擇。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洛嵐臉上,火辣的疼痛和肌rou的麻痹深感到他嫉惡如仇的數(shù)值,剎那間她淚水充滿了整個眼眶,幾乎是驚恐的眼神看向面前的葉梵,他用這種方式把所有的憤恨發(fā)泄在始作俑者的人上。感情的游戲玩不好終究傷人傷己,也許誰都沒有想過,洛嵐跑出他家之后再見時已是今天,三年過去了,他們今時又走回了相交的支點(diǎn),可以說上天安排,也可以是人本為之。 “你還記得?!”葉梵的臉上寫出了一詞‘窘迫’,此時表情幾乎僵硬,他不敢相信她竟記得那個破滅般的夜晚,那可是他至今最大的敗筆,如若讓他選擇,他只妄忘了那夜。 “嗯。記得,越是不好的事反而最容易想起?!奥鍗裹c(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眼前那個帶著慚愧感的人,平靜寫在臉上。 ”那…你記得當(dāng)時的情況嗎?“葉梵想起什么,急著想要知道她還想起多少。 ”我只記得你打了我一個耳光。記憶里眼神充滿著憤怒,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生我那么大的氣,但我覺得應(yīng)該事出有因吧?”洛嵐淡淡憂傷般地神情映在葉梵的眼簾,這對她來說是破裂記憶中的一個片段,這個片段曾是她心里的痛,但時過境遷,她幾乎抹去了那時的不解,對于現(xiàn)在在這情節(jié)中她不想怨也不想恨,只想知道情節(jié)里的故事發(fā)展。 “你只看到我的憤怒,卻不知道是何原因?”葉梵陷入困境,他看著面前索求答案的人,可自己卻不想道出其中的答案。 “嗯,是什么原因讓你那么討厭我以至于動手呢?”洛嵐緊繃著神經(jīng),說出了那個藏在心間的問題。 “你想知道?”葉梵表情剎間嚴(yán)肅,緊緊地揪起兩間眉宇,他看著她渴求的目光,“是因為一個人?!彼嬖V了那個答案。 “一個人?”洛嵐心里敲起小鼓,難不成自己隱約感覺到的人,此時將被證實了嗎? “嗯。一個情敵?!比~梵輕描淡寫而過,連自己都驚到自己怎么就這么說了。 ”喜歡我的?“洛嵐嘗試著確認(rèn)著。 ”不是,是喜歡我的?!叭~梵的回答否定了她的確認(rèn),頓時眼神里失去了燦爛的宇宙,目空了一切。 “???喜歡你的…”洛嵐訝異道,她沒想到她所耿耿于懷地人是自己的情敵。 “嗯…因為你揭穿了我們倆的關(guān)係,我惱羞成怒,所以動手打了你?!比~梵在解釋中講得若有其事般,好怕她會不信。 “怎么可能呢?你會因為這樣而打我…“洛嵐有些茫然,覺察出他的解釋里有著瑕疵,可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到底是我們誰丟了記憶,你這么說我怎么覺得更糊涂了呢?”他的回答沒有幫助到洛嵐回憶,反而使她陷在回憶沼澤中沒了主意,尋找的影子渙散不清。 “洛嵐,對不起。沒想到這個道歉到此時我才說給你?!比~梵的一句道歉阻止了洛嵐渾濁記憶地探尋。 “是不是我不提起,你都選擇忘了?”洛嵐嘴角微微抿出一絲微笑,可微笑中只有酸澀。 “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記得這個…”葉梵一臉愧疚,慚愧自己曾經(jīng)的舉動,可驚訝著她竟記著。 “本來忘了,可看到你又想起來了?!甭鍗固袅颂裘?,玩笑一般試圖化解他的罪惡感。 “那你恨我嗎?”葉梵倒是問得認(rèn)真,這么多年這是他最想問的吧。 ”恨你?不恨了吧…要是恨的話,現(xiàn)在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了不是嗎?!”洛嵐看向那不安的人笑了笑。在她的心中,那些感覺都是虛幻的,過往的事就算記得,也已是云煙,她已恨不起來了。 “可你終究還是介意去我的家不是嗎?!”但葉梵仍一直介懷著,畢竟動手的人是自己。 “呵。這也要計較嗎?!介意和恨是不一樣的…”洛嵐告訴其感受的不同。 “那——你能不能把介意也放下呢?我保證以后你做什么事我都不會對你動手了?!比~梵試圖用保證來獲得兩人重新靠近的可能性,畢竟這是他一直想要挽回的。 “你要求挺多的…那好吧,為顯公平——我也保證以后再不對你動手?!甭鍗拐f得淡然,微笑的話語中帶著另外一些被忽視地提醒,頓時使得葉梵為之一震,他看著眼前的她,真如她說得那般,到底是誰丟了記憶,他渾然不覺以前的自己竟也挨過巴掌。 說了心中結(jié)就如化解了矛盾一般,洛嵐釋懷了她記憶中的不美好,就如曾經(jīng)有個人也這么說過:有些事你看重了便是事了,有些事看輕了便不再糾結(jié)了,過去的終究會過去。 而如今她想做個沒有過去的人,以前渴望著知道自己的過往,可在此刻她卻不想了,也許痛本來就應(yīng)被埋藏,揭開了除了血rou模糊,便不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