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君非良人 獨自黃昏憔悴損
黑暗冥夜,無聲而冷寂。 玉鳳軒太子妃寢殿內,昏黃的燈燭搖搖曳曳,映照著一張蒼白的臉龐。 蓮蓮從半夢半醒之間驚醒過來,仰著臉,臥在自己一身的冷汗之中,一陣陣寒氣穿透窗檑縫細撲面而來。 望著窗外黑沉沉的夜空,她孤寂地等待著天明。 連指尖都是寒涼的! 將被褥緊緊包覆在身上,仍褪不去身上的徹骨的寒意。 漫漫長夜,沒有人能夠安慰她。那個她曾經以為要終身依靠的男人,不曾給過她一絲溫暖。 吱呀一聲,寢殿外室彷彿有輕微聲響,傾耳細聽,一片靜寂,是寒風吹動樹梢的聲音吧! 也是,這夜半時分,怎么會有人? 自上次被傳喚到朝陽宮至今,已有月馀,再不曾見到過太子。 連一句信息也沒有。 唯一的一道旨意,以東宮向來簡樸為由,將皇太后派遣給玉鳳軒的一干宮女內侍,全數撤去。僅留兩名宮女,心兒,秋兒及一太監(jiān),小石子,隨侍。 蓮蓮自幼于家中凡事皆親力親為,撤去宮人她并無異議,也容不得她有異議。 這玉鳳軒,冷冷清清,彷如被封了印的千年古剎,了無生意。 她成為一只被囚禁的孤靈,悄無聲息地自生自滅,自在自凋零。 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心里一酸,一層霧氣浮上眼眸。閉上眼睛,但愿一切只是惡夢。但愿她不曾嫁入宮門,只是韓蓮蓮,不是太子妃。但愿再醒來時,黑暗已經過去,她又重回爹娘兄長身邊…… 忽然,聽見腳步聲由外而內走來,抬眼望去,昏暗中見一身形修長的男子,往床榻方向緩步行來。 寢宮內室,尋常男子怎能擅進?莫非是…… 蓮蓮急忙從床榻上坐起身來,拉開床帳,凝神一看,果真是墨君陽。 一瞬間他已經站立在床邊,俊美如神祗的面容,凝望著她。 心下一驚,蓮蓮慌忙地起身要跪迎太子。腳方落地,驀地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一軟便向前倒去。 暈眩前,最后看到的是他一雙深黑明亮如潭水的眸子里,流光轉動蕩漾的彷彿是一縷柔情。 墨君陽及時將倒下的女人接入懷里。 低頭看她,蒼白的臉孔沒有一絲血色。乾裂的雙唇泛著慘淡的暗青色。一雙小手,瘦骨嶙嶙。纖弱的身軀縮成一團。如此冰冷的手,如此單薄的身子,如此憔悴的模樣,這是他墨君陽的新婚妃子嗎? 不知今晚為何要來。 夜半夢醒,忽然想找一個可以取暖的地方,不自覺就往這里走來…… 從來未曾有過,這般不明所以的情緒,墨君陽忽覺心中一陣焦躁。 輕輕地,將懷中女子放在床上,默默轉身離去。 在他轉身的同時,背后一雙水霧般的眼眸,清醒地眨動著。 纖纖細手,伸在空中,無力地抖顫著。欲出聲挽留,卻怕,妾有心,君無意。 徐徐地,一滴晶瑩的水珠垂落在寂靜的夜里,漫延出一室的悽滄…… 早朝過后,墨君陽冰寒著臉回到朝陽宮,眉間滿佈慍怒之色。 父皇臥病多年,近半年來越加病重,太子以監(jiān)國身份代理朝政。朝堂之上,宰相韓齡及大將軍李鼎,視他如無物,當著他的面,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爭得面紅耳赤。 將他墨國的民生大事,當作韓李兩家爭權的籌碼,讓墨君陽好生氣惱。 書案上堆積如山待批的摺子,但此時他心緒不寧,根本無心批閱奏章。 正心煩意亂間,王公公躬身來報,“殿下,蓮妃娘娘在殿外求見?!?/br> “王公公,任何人未經傳喚,不得進朝陽宮,這規(guī)矩你難道忘了?” 被太子銳利的眼光一掃,王公公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向門外退了出去。 “回來……”退到門邊卻被叫住。 “傳蓮妃進來?!?/br> 收拾起未批完的奏章,墨君陽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意。正好,滿腹怒火無處可發(fā),有人送上門來幫他滅火…… ==================繁簡體分割線================= 黑暗冥夜,無聲而冷寂。 玉鳳軒太子妃寢殿內,昏黃的燈燭搖搖曳曳,映照著一張蒼白的臉龐。 蓮蓮從半夢半醒之間驚醒過來,仰著臉,臥在自己一身的冷汗之中,一陣陣寒氣穿透窗檑縫細撲面而來。 望著窗外黑沉沉的夜空,她孤寂地等待著天明。 連指尖都是寒涼的! 將被褥緊緊包覆在身上,仍褪不去身上的徹骨的寒意。 漫漫長夜,沒有人能夠安慰她。那個她曾經以為要終身依靠的男人,不曾給過她一絲溫暖。 吱呀一聲,寢殿外室仿佛有輕微聲響,傾耳細聽,一片靜寂,是寒風吹動樹梢的聲音吧! 也是,這夜半時分,怎么會有人? 自上次被傳喚到朝陽宮至今,已有月余,再不曾見到過太子。 連一句信息也沒有。 唯一的一道旨意,以東宮向來簡樸為由,將皇太后派遣給玉鳳軒的一干宮女內侍,全數撤去。僅留兩名宮女,心兒,秋兒及一太監(jiān),小石子,隨侍。 蓮蓮自幼于家中凡事皆親力親為,撤去宮人她并無異議,也容不得她有異議。 這玉鳳軒,冷冷清清,仿如被封了印的千年古剎,了無生意。 她成為一只被囚禁的孤靈,悄無聲息地自生自滅,自在自凋零。 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心里一酸,一層霧氣浮上眼眸。閉上眼睛,但愿一切只是惡夢。但愿她不曾嫁入宮門,只是韓蓮蓮,不是太子妃。但愿再醒來時,黑暗已經過去,她又重回爹娘兄長身邊…… 忽然,聽見腳步聲由外而內走來,抬眼望去,昏暗中見一身形修長的男子,往床榻方向緩步行來。 寢宮內室,尋常男子怎能擅進?莫非是…… 蓮蓮急忙從床榻上坐起身來,拉開床帳,凝神一看,果真是墨君陽。 一瞬間他已經站立在床邊,俊美如神祗的面容,凝望著她。 心下一驚,蓮蓮慌忙地起身要跪迎太子。腳方落地,驀地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一軟便向前倒去。 暈眩前,最后看到的是他一雙深黑明亮如潭水的眸子里,流光轉動蕩漾的仿佛是一縷柔情。 墨君陽及時將倒下的女人接入懷里。 低頭看她,蒼白的臉孔沒有一絲血色。干裂的雙唇泛著慘淡的暗青色。一雙小手,瘦骨嶙嶙。纖弱的身軀縮成一團。如此冰冷的手,如此單薄的身子,如此憔悴的模樣,這是他墨君陽的新婚妃子嗎? 不知今晚為何要來。 夜半夢醒,忽然想找一個可以取暖的地方,不自覺就往這里走來…… 從來未曾有過,這般不明所以的情緒,墨君陽忽覺心中一陣焦躁。 輕輕地,將懷中女子放在床上,默默轉身離去。 在他轉身的同時,背后一雙水霧般的眼眸,清醒地眨動著。 纖纖細手,伸在空中,無力地抖顫著。欲出聲挽留,卻怕,妾有心,君無意。 徐徐地,一滴晶瑩的水珠垂落在寂靜的夜里,漫延出一室的凄滄…… 早朝過后,墨君陽冰寒著臉回到朝陽宮,眉間滿布慍怒之色。 父皇臥病多年,近半年來越加病重,太子以監(jiān)國身份代理朝政。朝堂之上,宰相韓齡及大將軍李鼎,視他如無物,當著他的面,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爭得面紅耳赤。 將他墨國的民生大事,當作韓李兩家爭權的籌碼,讓墨君陽好生氣惱。 書案上堆積如山待批的折子,但此時他心緒不寧,根本無心批閱奏章。 正心煩意亂間,王公公躬身來報,“殿下,蓮妃娘娘在殿外求見。” “王公公,任何人未經傳喚,不得進朝陽宮,這規(guī)矩你難道忘了?” 被太子銳利的眼光一掃,王公公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向門外退了出去。 “回來……”退到門邊卻被叫住。 “傳蓮妃進來?!?/br> 收拾起未批完的奏章,墨君陽嘴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意。正好,滿腹怒火無處可發(fā),有人送上門來幫他滅火…… ============================================ 作家的話: 練筆的目的是練習用文字塑造黑暗荒蕪的氛圍 刻意刻鑿的痕跡很明顯 大家多多包涵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