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3日

    11.3

    看著mama笑靨如花的麗容，我“哦”了一聲說：“這邊沒什么事了，想回去看一眼依依?！?/br>
    “不是有你蓉阿姨在照顧她嗎？”

    “我是她丈夫，我想她了，難道不行嗎？”本來可以好好說話的我，卻硬是選擇了一種生硬的口吻回答。

    mama愣了一下，笑容漸漸淡下來：“這幾天你怎么了？說話怪怪的?！?/br>
    “我一直都這樣，可能您太忙了，沒有覺出來?！?/br>
    “小東，你先別走，跟mama說兩句話好嗎？”她探詢似地看著我的臉色說。

    “好?！蔽移届o地回應(yīng)道。

    “走，咱們往聽雨軒那邊去，邊走邊說。”mama領(lǐng)著我往酒店的后面走去。

    很快，我們來到水塘邊的一片草地上，這里很安靜，附近也沒什么人。

    mama看了看周圍，低聲問我：“剛才你和杜晶蕓在陽臺說什么了？”

    “什么也沒說。”

    “我看見你哭了?！?/br>
    “陽臺的風(fēng)有點大，吹得迷了眼睛。”

    “小東，你不用騙我，我多長時間沒看到你哭了？你還記得你上次哭是什么時候嗎？”

    “好像是……高中時候?！?/br>
    “難道你無緣無故會哭嗎？”

    “我哭了？我沒哭?！蔽蚁肫鹉鞘赘?。

    “你說實話，是不是杜晶蕓要挾你了？如果真是那樣，這個合同咱們就不簽了?！?/br>
    “她沒有要挾我?！?/br>
    “你們倆為什么在宴會上那么親熱？”

    “奇怪，不是您讓我去陪酒的嗎？”

    “讓你去陪客，你也不能那么親熱呀！所有的人都在看你們，你不覺得很……過分嗎？”

    我聽了冷笑一聲：“哼，真是好笑，讓我去的是您，說我過分的也是您。我要怎么做，才能讓您滿意？”

    “小東，我覺得你對我還是有誤會?！?/br>
    “昨天不是說了嘛，沒有誤會。”

    “昨天晚上……你們在一起做什么了？”

    “按照您的指示，陪客人呀！”她問起昨晚的事，我更生氣了。

    “你是怎么……陪的？”

    “喝酒，做游戲，按摩……”

    “你們有沒有……做那件事？”

    我心中暗哼一聲：終于問到關(guān)鍵的地方了。于是裝出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還沒來得及做，就聽見有人喊著火了?！?/br>
    看見她長出了一口氣，我諷刺地反問道：“我沒在rou體上征服那個老女人，您是不是很失望呀？沒關(guān)系的，以后只要你們繼續(xù)合作，我就還有機會伺候她?！?/br>
    mama雙眉緊皺地看著我：“小東，你是這樣看我嗎？難道我希望你用身體去做談判的籌碼嗎？”

    “難道不是這樣嗎？您讓我陪她出海、上山、下洞、住院，剩下的最后一步不就是過夜嗎？”

    “我只是讓你陪客人旅游，沒有讓你陪她過夜呀！”

    “您算了吧，我在您眼里就是一個賺錢的工具，就是一條哈叭兒狗，根本就不是什么兒子。”

    “你怎么能這樣說我？我什么時候拿你當賺錢的工具了？”

    “從我借調(diào)到你們公司開始，你就開始用各種方法騙我了。”

    “我怎么騙你了？”

    “我第一天去公司，您就給了我一個普通的項目測試我，還和那個小楚一起騙我，說是項目的全部，對不對？”

    “這不能算騙，只是沒有把話說全……”

    “米開羅的事您也一直在瞞著我，如果早點告訴我，我會把他打成那樣嗎？”

    “那是公司的機密，我怎么能隨便往外說？”

    “您讓我跟他合作，又不告訴我實情，能不產(chǎn)生誤會嗎？”

    “誰讓你偷聽了我的電話?！?/br>
    “敢情還怨我了？還有，您整天說自己如何如何忙，其實都是在騙我?！?/br>
    “我確實很忙呀！”

    “給您打十次電話，您十次都說忙，其實呢，頂多有三次是真的忙?！?/br>
    “我到底忙不忙，你還看不到嗎？難道你要我放下工作，整天陪著你？”

    “這次你們來不是度假的嗎？為什么還那么忙？我跟您zuoai都要搶時間、擠時間……”

    “公司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所謂的度假，不過是安撫大家的情緒，讓大家好好工作罷了。我們當領(lǐng)導(dǎo)的，哪有心情去度假？再簽不上幾個大單，公司就要徹底關(guān)門了！到時我有地方可去，我的員工們怎么辦？”

    “可是，您有需要的時候叫我來，沒有需要的時候就說很忙。您知不知道，這樣很傷人？”

    “我實在是沒有大塊的時間陪你，而散碎的時間陪你又不夠，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辦？我是不是只能說沒時間？”

    “您跟我說實話又如何？難道我會不理解您嗎？難道我會害您嗎？”

    “有些實話……是不能實說的?！?/br>
    “上次在仙原洞，您不是也和小陶她們一起騙我嗎？你們可真行，組團一起忽悠我?！?/br>
    “這件事，我上次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

    “

    還有，我是不是借調(diào)到您的公司的？可是您處處防著我，稍微機密一點的工作就不讓我參加，這次的競標大會，如果不是武月坡揭發(fā)米開羅沒有參會資格，您會讓我來參加嗎？”

    mama見我越說越激動，她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小東，沒想到你對我的意見這么深……”

    “我覺得您真是個女強人，對待工作一絲不茍，對待親人鐵面無私，而且我剛解決完項目，您就把我一腳踢開，完全就是卸磨殺驢的作風(fēng)，果然是職場第一殺手！”我不無諷刺地說。

    mama傷心地說：“你怎么把我想得這么壞？我怎么又成了殺手？”

    我又想起了一件事，繼續(xù)質(zhì)問mama：“之前您的文字秘書小楚說，有三個項目擱淺了，對吧？其實她說的完全是謊話，光是您交給我的筆記本里就有九個項目有問題，是不是？我?guī)湍鉀Q了八個，但是剩下的那個項目一直都沒能解決，您知道為什么嗎？”

    mama有意躲著我咄咄逼人的眼神：“小東，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繞到她身前，緊緊盯住她的眼睛：“您知道為什么，但是您一直不肯跟我講?！?/br>
    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我：“為什么？”

    “因為那個項目根本就是假的，是障眼法，專門用來迷惑人的?！?/br>
    “你……怎么知道的？”

    “很簡單，我進入了你們公司的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mama，您別忘記，我是搞計算機的。我現(xiàn)在對你們公司的所有情況都了如指掌。你們?yōu)榱藢Ω秲?nèi)鬼，專門設(shè)計了兩套系統(tǒng)，兩個防火墻，連項目當中也是真假混雜，即便這個假的項目，也是你們花了重金請人做的，所以把我和米開羅騙得團團轉(zhuǎn)?！?/br>
    “小東，你要相信，有些事情必須保持高度機密，即便是最親的人也不能走漏半點風(fēng)聲……”

    “對呀，所以您眼睜睜地看著我在那個假項目上浪費時間，也不阻攔我；眼睜睜地看著我在競標大會上提出假項目，照樣去簽合同，是不是？您想沒想過，以后拿什么去交給杜晶蕓？”

    “我們還有時間，可以進行科技攻關(guān)，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br>
    “mama，我知道你們被內(nèi)鬼的事弄怕了，但自古用人不疑，你們應(yīng)該對技術(shù)人員保證起碼的信任和尊重吧？”

    “小東，你沒有管理過公司，你不知道，一個領(lǐng)導(dǎo)必須把握全局，能夠協(xié)調(diào)更方面的關(guān)系，而且要虛實結(jié)合，具有強大的內(nèi)心世界和溝通能力……”

    “對呀，所以我才被您玩弄于股掌之中，我真是個傻瓜?！蔽易猿暗卣f。

    “你何必糾結(jié)于這些事呢？我覺得這根本算不了什么。你還年輕，剛參加工作，對這些還不太懂，以后你就會明白了，一個只會說實話的人，在職場上會死得很慘的。”

    “這就是說，您騙了我，您還有理是嗎？”

    “小東，這不是騙，只是公司管理的一種技巧，以后我多教教你?！?/br>
    “哼，我不想學(xué)?！?/br>
    “你不是說以后想自己開公司嗎？不學(xué)這個怎么行？”

    “我是想開公司，但我不想像您這樣，騙完同事騙親人?！?/br>
    “你非要把我說成一個騙子嗎？”mama的臉色開始陰沉起來。

    “您明知道有一個項目有問題，還讓我去哄騙、游說杜晶蕓，這不是欺騙是什么？”

    “這是我們目前最好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必須把握住，為了公司的全體同事，我希望你能有這個覺悟?！?/br>
    “我覺得，您不愛我了。以前您會為我吃醋、生氣，現(xiàn)在呢，您不但忽略我的感受，還主動把我送進那個老女人的懷抱，您真是鐵石心腸?！蔽艺f得越多，越覺得傷心。

    “小東，你以為我真的不在乎你嗎？別的方法我不是沒試過，可是都不行呀！那個杜董只有看你的時候眼神才不對勁，她還跟我說很欣賞你，你說，我能不試一下嗎？”

    “萬一……她要是想跟我上床呢？”

    “不會的，這一點我堅決不同意?！?/br>
    “您說得真輕松，到時她把我灌醉，來個生米煮成熟飯，您控制得了嗎？”

    “不會的，不會的，杜董很大氣，不是那種卑鄙的人?！?/br>
    “您也很大氣，為了公司，把自己的兒子都獻出去了，您是天底下最無私的母親?！?/br>
    mama有點生氣了：“小東，你不許再這么說我。我是你媽，你要懂得尊重我！”

    “是的，我很尊重您，為了您的事業(yè)，我甘心去服侍那個老女人。我這些天陪人聊天、陪人旅游、陪人喝酒，您覺得我像什么？”我的語氣也越來越激烈。

    “你怎么又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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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自己很有這方面的天賦，以后，我想開個軟飯公司，專接這些富婆、女領(lǐng)導(dǎo)的活兒，肯定會財源廣進的，mama，您就等著數(shù)錢數(shù)到手軟吧，反正您兒子的rou體也不值錢。”

    mama的臉氣得越來越紅：“你非要這樣講話嗎？”

    “您也覺得這是條財路吧？想想我也真是笨，本來可以靠臉吃飯，不，靠jiba吃飯，非要傻傻的研究什么網(wǎng)絡(luò)技術(shù)。我如果肯去舞廳混，肯定是最受歡迎的小舞男?！?/br>
    “我警告你，不許再說了！”

    “唉，現(xiàn)在回想起來，杜董的身材真是蠻豐滿的。其實我挺喜歡她那種大乳牛類型的熟女，會讓我找到一種被哺乳的感覺?！蔽覠o限留戀地說著。

    “凌—小—東，你—住—嘴！”mama每個字都拉長了音，顯然是憤怒已極。

    “mama，您不要生氣了，放心，如果您到軟飯公司找我，我的服務(wù)會特別到位，而且，我是不會收您錢的……”話沒說完，mama已經(jīng)重重地給了我一耳光。這一巴掌顯然非常用力，打得我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亂響。

    “好，好，您打得好，”我反而笑了起來，“我能不能采訪您一下，您在床上跟我zuoai的時候，是不是也把我當成了一個召之即來的牛郎？”

    “啪！”mama又重重地打了我一個嘴巴。這一下更加用力，打得我半邊臉都木了，鼻子里一滴滴地淌出血來。

    “凌小東，”mama氣得雙眉倒豎，鳳目圓睜，“別以為你結(jié)婚了，我就不敢打你！你再敢胡說試試？！”

    我呆呆地看著mama，忽然問道：“mama，您現(xiàn)在還愛我嗎？”

    mama看著我鼻子里流出的血，語氣緩和了一些：“問這個干嘛？”

    “mama，我覺得您不愛我了。您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嗎？就是從昨晚您把我和杜晶蕓單獨留在宴會廳那一刻開始。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您把我放棄了?！?/br>
    “我不愛你的話，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從哪兒來的？剛才我在大廳里一直盯著你，不然的話，怎么你剛走我就跟過來了？”

    “當宴會廳只剩下我和杜晶蕓的時候，我真的非常傷心，非常絕望，你們事先都商量好了，唯獨瞞著我一個人?！?/br>
    “你不要亂猜，我們根本就沒有商量過?！?/br>
    “您答應(yīng)過我的，多找?guī)讉€人陪著我，后來呢？您怎么變卦了？”

    “一開始我是這么想的，但杜董的秘書找我們了，說杜董希望能和你單獨喝，你說，我能怎么辦？”

    “您如果要走，為什么不告訴我一聲？”

    “我給你使眼色了呀！”

    “您為什么不給我發(fā)個信息？”

    “那層樓很奇怪，大家的手機都沒有信號。小東，你在希成公司工作了一段時間，我以為你能處理好這樣的突發(fā)情況?！?/br>
    “您是說，我干什么都不行，最適合當男公關(guān)了？”

    “小東，你說話太直接了，你要學(xué)會給咱們彼此之間留點空間，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我搖著頭，不住向后退著，眼睛漸漸模糊了：“mama，您知道嗎，小時候我不怕您打我，也不怕您罵我，就怕您不理我。那次因為我拿了同桌的鉛筆刀，你把我單獨關(guān)在儲物室里，我嗓子都哭啞了，您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后來我抱著你哄了半天，說咱們再也不分開，你才笑出來。”

    “mama，您變了，但是我沒變。昨晚我在豪華套房里等了您一晚上，您都沒有出現(xiàn)。我知道，這次和小時候不一樣，您是真的不想再理我了?！蔽业难蹨I再次流出來，和鼻血混合在了一起。

    “我為什么不理你？你就是因為這個生我的氣？”

    我搖著頭繼續(xù)后退：“我為公司做那些事都是因為您，受多少罪、挨多少罵我都心甘情愿，但如果您把我讓給其他女人，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以前是這樣，現(xiàn)在是這樣，將來也是這樣！”

    mama往前跟著我的腳步：“我怎么會把你讓給其他女人？你胡說些什么？”

    “mama，求求您，不要再往前走了，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吧?！蔽覍ama說出最后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跑掉了，留下mama一個人孤獨地站在那里。

    回到“潮海之星”酒店后，我先去酒吧喝了一會，又到游戲廳玩了一會，才去敲依依房間的門。

    依依的腳已經(jīng)差不多好了，她緩緩走到門口打開房門，見到我以后馬上驚訝地說：“哎呀，老公，你鼻子流血了？快點，我?guī)湍悴烈幌隆！?/br>
    “沒事，不用擦，已經(jīng)不流了。”我抱起她來到床邊坐下。

    “老公，你不用抱我，我自己能走路了。你又喝酒了？你身上的酒味好大呀！”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mama打來的，我索性調(diào)成了靜音模式。

    依依納悶地問：“誰的電話？為什么不接？”

    看著她仙子般純真善良的清麗面容，我壓在心底的痛苦一下子又冒了出來，情不自禁地緊緊摟住她，眼淚又流了下來。

    依依更加吃驚了：“老公，你怎么哭了？好久沒看到你這樣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快點告訴我?！?/br>
    “沒有，什么事都沒有，就是心里難受。你讓我抱一會就好了。”

    這時，蓉阿姨擦著頭發(fā)從浴房出來，她一看到我，馬上大喊起來：“凌小東，你怎么又來了？不是說好換房間了嘛！”

    她見我沒回應(yīng)，正要再喊幾句，發(fā)現(xiàn)氣氛有點不對，就把話咽了回去，靜靜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我們倆擁在一起。

    我靜靜流了一會眼淚，感覺舒服多了，輕輕吻了一下依依的側(cè)臉，起身說：“你們休息吧，我先回去了?！?/br>
    依依拉住我的手，戀戀不舍地說：“老公，要不今晚你就留在這里吧……”

    我看了一眼蓉阿姨，她

    正不動聲色地看著我，便輕輕撥開依依的手：“不用了，過幾天咱們就回家了。”

    依依噘著嘴說：“好吧。但是明天你要陪我出去玩?！?/br>
    “好的?！蔽遗R走時又親了一下她的嘴。

    我走出房間沒多遠，蓉阿姨就把我喊住了。我有點心虛地問她：“媽，什么事？”

    她雙手插著兜，慢慢走到我身邊，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淡淡地問道：“為什么哭？”

    “心里不舒服?！苯裉爝B續(xù)哭了好幾次，讓我很無奈。

    “為什么不舒服？”

    “想mama了?！蔽野胝姘爰俚鼗卮?。

    “你還真是個媽寶男。說，臉上是被誰打的？”

    “您問這個干什么？”

    “是被女人打的吧？你又出去勾搭哪個小姑娘了？這個小姑娘手勁兒還挺大?！?/br>
    “您怎么總把我當成花花公子呢？”

    “你不是嗎？”

    “是被我媽打的?！?/br>
    “她為什么打你？”

    “她說我長得太帥了，搞得那些女同事不好好工作，就想著和我接吻?！?/br>
    蓉阿姨一聽到“接吻”兩個字，臉上立刻泛起一層紅暈：“你胡說什么?！?/br>
    “我當然反駁了，我跟我媽說，都怪您把我生得這樣英俊，舌頭又這么靈活，哪個女人見了不心動？”說完，我把舌頭伸出來展示給蓉阿姨看。

    她往后退了一步，臉更紅了：“你干什么？當心讓人看見。”

    “對，我媽就跟您現(xiàn)在一樣的表情。我接著說，我收了個女徒弟，接吻的技術(shù)學(xué)得很快，就是現(xiàn)在有點懶惰，不認真練習(xí)了。”我盯住她的臉說。

    蓉阿姨紅著臉說：“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語無倫次的?！?/br>
    “我媽看我一直在頂嘴，很生氣，就把我打了。您看看我臉上的巴掌印，打得多狠?！蔽乙贿呎f著，一邊指著自己的臉靠近她，讓她看清我臉上的傷勢。

    蓉阿姨見我迅速貼過來，嚇得急忙往后閃，一直退到了房間門口。

    我無奈地說：“您跑什么？算了，不跟您說了?！?/br>
    她正要拉開房間的門，我忽然喊道：“媽，等一下?！?/br>
    “干什么？”她不耐煩地定住身子。

    “我算不算您的半個老師呢？”

    蓉阿姨聽了又羞又惱，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拉開門進了房間。

    往后的幾天，我都和依依、蓉阿姨一起出去游山玩水。當然，我們主要是陪著依依，挑她喜歡的地方去玩。因為她悶在房間里太久了，太需要走向大自然了。另外，婚假就要到期了，再不抓緊時間玩幾天就白來了。所幸我們有專車接送，不會讓依依的小腿太過勞累。

    這幾天，mama給我打過幾個電話，我都沒有接。對她發(fā)的信息，我也一律回復(fù)“我很好”。

    雖然沒有接mama的電話，我還是忍不住偷偷給陶馨雨打了個電話，她說mama這幾天狀態(tài)很不好，別人玩得都很開心，只有她郁郁寡歡，強顏歡笑，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我又問，著火的那天晚上mama究竟去了哪里。

    小陶說，mama根本就沒有走遠，始終在宴會廳的樓梯口候著，煙霧機的開關(guān)也是她讓人打開的，為的是制造混亂，好讓我脫身。

    我聽了心中一陣感動，同時還有點內(nèi)疚?？磥?，我誤會mama了，她心里還是記掛著我的，我那天晚上對她的態(tài)度實在是有點粗暴和生硬。

    接著，我問小陶，最近公司安排了哪些活動，她說，可能是考慮到大家憋得太辛苦了，公司明天要組織一次海上之旅，去附近的幾個小島玩，包括那個很有名的同心島。

    我聽了心中一動：同心島？不就是那個著名的愛情圣地嗎？聽說島上有一塊巨大的姻緣石，很多戀人都去那里許愿，十分靈驗，很多婚姻出現(xiàn)危機的家庭也因此破鏡重圓。島上還有一些算命先生，據(jù)說算得也極準。

    晚上，mama又給我打來電話，我想了想，很快接起來了，她很意外，也很高興，聲音里透著興奮：“小東，明天公司要去海上玩，你也來吧?！?/br>
    “都去哪里玩？”

    “要去好幾個島呢，包括你上次說的有姻緣石的那個島?！?/br>
    “mama，我不一定有時間，我這幾天都帶著依依出去玩，晚上還要回房間收拾行李?！?/br>
    “怎么，你們要回去了？”mama的聲音有點失望。

    “是呀，依依的婚假要到期了，我們還有一些紀念品和禮物沒買，所以時間有點緊?！?/br>
    “哦，是這樣，”mama的聲音低沉下來，情緒不是很高，“那你……明天還能來嗎？”

    “明天呀？不一定。mama，如果我來不及趕過來，你們就先去玩，不用等我了。”

    我和mama對話的時候，兩個人都裝出很輕松的樣子，竭力回避那天晚上吵架的事，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mama猶豫了一會，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吞吞吐吐地對我說：“小東，我……這兩天有時間……可以和你……吟詩……”聽到最后兩個字，我興奮得差點沒蹦起來。

    正在這時，依依在遠處喊我搬行李，我大聲回應(yīng)道：“好，馬上就過去！”接著對mama說：“mama，依依讓我過去干活，今天先

    聊到這兒吧?！?/br>
    mama不知道我是否聽清了最后一句話，她很失落地說：“好吧……再見?！比缓鬅o精打采地掛斷了電話。

    她哪里知道，此時的我正高興地在床上打著滾呢。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