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3月21日

    13.12

    過了幾天，趁著北北不在家，我陪著mama去醫(yī)院做產(chǎn)檢，由于莫采欣提前打好了招呼，一切都很順利。

    檢查結(jié)果非常理想，mama懷的果然是雙胞胎，而且兩個孩子都很健康。本來我想看一下性別，mama說不用了。

    我看到來來往往的人都對莫采欣很尊敬，悄悄問她：“他們都向你mama問好，她是院長嗎？”她苦笑著搖搖頭。

    “她肯定是位大領(lǐng)導(dǎo)吧？”我繼續(xù)猜。

    莫采欣把話題岔開了：“小東，這是阿姨的檢查結(jié)果。你看看，各項指標都很好。她的身體素質(zhì)真不錯，一般年輕人都比不上。”

    “還需要注意什么？”

    “嗯……阿姨屬于高齡產(chǎn)婦，骨骼靈活性和體力終究有所下降，分娩的難度和風險會大一些，你一定要做好思想準備，對她周密照顧，她的身邊一定不能離開人?！?/br>
    “好的?！?/br>
    “哦，對了，她的血型和你不一樣嗎？”

    “是的，我和北北的血型跟我爸爸一樣?！?/br>
    “阿姨的血型比較少見，好像在‘中國稀有血型庫’里有記錄，過幾年可以讓她到醫(yī)院獻血，也算是為我們做貢獻了。”

    “沒問題。”

    “小東，”莫采欣猶豫了一下說，“孩子的爸爸是干什么的？怎么從來沒聽你提過？”

    “他……很忙。”她的話讓我無言以對。

    “你別多心啊，我只是隨便問一下?！彼娢矣悬c為難，很聰明地閉口不問了。

    莫采欣走了以后，我和mama意外地遇到了爸爸和劉阿姨，原來劉阿姨也來做產(chǎn)檢。mama與爸爸見面后均是一愣，劉阿姨忙說自己要去衛(wèi)生間，給他們留下了一個說話的空間，我也閃到了一邊。

    爸爸也是好久未見到mama了，畢竟兩人是十多年的夫妻，感情還是有的，他躊躇了一會才開口問道：“小云，你現(xiàn)在好嗎？”

    “挺好的?！眒ama很真誠地回答道。

    “預(yù)產(chǎn)期是什么時候？”

    “兩個半月以后。劉潔呢？”

    “她跟你差不多。”

    “恭喜你啊，又要當爸爸了?！?/br>
    爸爸看著mama，眼里流露出無限的深情與不舍，看得出mama在他心里還占有一席之地，畢竟任何一個男人與mama這樣的絕色美人分手后都會念念不忘，他的心里顯然藏有許多話，最終還是選了一個話題問了出來：“小云，反正咱們也離婚了，你能不能說句實話，孩子的爸爸究竟是誰？”

    “你別問了，知道這個又有什么用呢？”

    “你前兩次流產(chǎn)……也是因為這個人嗎？”

    “是的。”mama遲疑了一下才說。

    爸爸略帶失望地看著她：“我原來以為自己是最了解你的人，想不到……”

    mama忽然用很堅定的口吻對他說：“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沒有出軌。”

    “你沒有出軌，那你怎么會懷孕？難道你是被迫的？”

    mama沉默了一會才說：“算是吧?！?/br>
    “那你為什么不報警？這個人我認識嗎？”

    “你不用知道了，何必自尋煩惱呢?！眒ama把頭轉(zhuǎn)到一邊。

    爸爸苦笑了一聲：“小云，我真是猜不透你。我實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讓你心甘情愿地連續(xù)三次懷孕。”

    “劉潔呢？她不也是第三次為你懷孕了？”

    “你還在生劉潔的氣嗎？”

    “我沒有，我一點都不恨她，我希望你們都幸福?！?/br>
    “你的……男朋友……為什么不陪你來醫(yī)院呢？”

    “他很忙，沒有時間?！?/br>
    “小云，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幫忙盡管開口，畢竟咱們曾經(jīng)……夫妻一場?！?/br>
    “好的，謝謝你。”

    爸爸臨走的時候，把我拉到旁邊問了幾句：“小東，你知道讓你mama懷孕的那個人是誰嗎？”

    我只能說：“不知道?！?/br>
    他嘆了口氣：“看來咱們都被瞞得嚴嚴實實的。我想不出有誰會讓你mama這樣接二連三地懷孕。”

    聽到這兒我心里有點難過，很想對他說，爸爸，對不起，讓mama懷孕的那個人就是我?？墒俏矣终f不出口。

    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你mama……唉，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面對他的感嘆，我無言以對。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我：“那個人多久來見你mama一次？”

    “我不知道，爸爸。”

    “你和北北都沒見過他嗎？”

    “沒見過?！?/br>
    爸爸之后沒再說什么，他叮囑我好好照顧mama就走了。

    我回來的時候，意外地看到蓉阿姨在和mama說話。原來她和同事帶一個嫌疑犯來做檢查，正好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mama，就過來聊了幾句。

    兩人本來是親如姐妹的閨蜜，平時無話不談，可自從我度完蜜月以后，她們之間像是生了嫌隙一般，說起話來都別別扭扭的。

    蓉阿姨把手放到mama的腿上關(guān)心地問道：“為什么那個人不陪你來醫(yī)院？”

    “他沒有時間?！?/br>
    “沒時間只是他的借口吧，只有不負責的男人才會那么說?！比匕⒁瘫梢牡卣f。

    “每個人都有忙碌的時候，我理解他?！?/br>
    “我真不明白，你的所有事情我都了如指掌，唯獨這個男人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誰，你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吧？”

    “你是不是職業(yè)病又犯了？你想破案是嗎？”

    “你說你懷孕這么長時間了他都不現(xiàn)身，這說得過去嗎？”

    “我也問問你吧，聽說你最近一直在相親，是嗎？”mama反問道。

    蓉阿姨眉頭一皺：“你問這個干什么？”

    “你受了什么刺激？好像跟我上次一樣，急匆匆地想把自己嫁出去。”

    “那你上次又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上次是感情上有糾葛，你也是嗎？你跟誰有糾葛？”

    “我沒有糾葛，我就是想結(jié)婚?！?/br>
    “你單身這么多年了，突然說想結(jié)婚，誰信呢？”

    “怎么，我就不能結(jié)婚嗎？我這么多年也一直都在相親呀，只是沒有合適的對象?！?/br>
    mama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的好閨蜜，像是要看出她內(nèi)心潛藏的秘密，蓉阿姨故作鎮(zhèn)靜地笑了一下：“你看什么？”

    mama自信滿滿地說：“你的眼神不對勁，你心里面有人了?！?/br>
    “我的眼神怎么了？”蓉阿姨仿佛被說中了心事一般，莫名地心頭一緊。

    “以前你的眼神很凌厲，現(xiàn)在卻柔和多了?！?/br>
    “眼神能說明什么呢？”她兀自嘴硬著。

    “沈蓉，別看你是警察，你的眼睛騙不了我，”mama突然把手搭到蓉阿姨的手腕上，“你的心很亂，看來你真的很想結(jié)婚?！?/br>
    蓉阿姨慢慢把手撤回來：“原來你學會算命了?！?/br>
    mama看著蓉阿姨，心里忽然發(fā)出了山呼海嘯般的質(zhì)問：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讓你心動的那個人就是小東！就算你拼命相親也掩蓋不了你內(nèi)心的恐慌！你居然看上了你閨蜜的兒子，以后你還怎么面對依依？

    蓉阿姨看著mama，心里也發(fā)出了狂風暴雨般的辯解：你不要對我步步緊逼，我已經(jīng)在找人相親了，我會和你的兒子保持距離的，是他先誘惑我而不是我勾引的他！

    兩位閨蜜默不作聲地用眼神交流著，把想說的話都以無聲的語言說了出來，彼此都覺得寒意陣陣，但又不肯退卻。

    又過了一會，mama忽然輕聲笑了一下：“好吧，祝你早日相親成功。希望你相中的那個人不是我認識的人?！?/br>
    蓉阿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一切隨緣吧?！?/br>
    mama和蓉阿姨明爭暗斗的時候，我又遇到了另一對熟人：唐老師和她的兒子。溫小村不知在哪里惹了事，又被打得鼻青臉腫，我覺得有點奇怪，自己明明在他身邊安插了線人，怎么他挨揍的時候沒人給我報信？

    問過唐老師才知道，原來溫小村是在洗澡的時候被人打的，那可能是線人唯一疏忽的時刻。我把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告訴了他，讓他遇到校園霸凌的時候第一時間喊我去幫忙，肯定不會讓他失望。

    溫小村這回估計被揍得挺慘，不像以前那么排斥我了，也可能是他想起那天我在校園門口力退幾位家長的壯舉，對我有了幾分信任，這次他默不作聲地接受了我的好意。

    唐老師帶著兒子處理傷口去了，我回頭一瞧，蓉阿姨已經(jīng)走了，就扶著mama下了樓。我看她的表情有點悶悶不樂，問她怎么了，是不是跟蓉阿姨聊得不開心。

    mama抑悒地說：“剛才有幾個年輕的孕婦嘲笑我這么大年紀生孩子，說我是老蚌生珠?！?/br>
    我急忙安慰她：“別聽她們瞎說，她們是妒忌您的美麗，過幾年她們會老得更快?！?/br>
    她忽然看著我說：“我是不是已經(jīng)很老了？”

    “不不不，您一點都不老，說您是我jiejie都嫌大。”

    “你就會說這些話哄人。等過幾年我領(lǐng)孩子上學的時候，就該有人問我是不是孩子的奶奶了?！?/br>
    “不可能的，您相信我，再過二十年您也不會老?！?/br>
    “算了吧，在年齡方面女人總是占劣勢的，因為她們比男人老得更快?！?/br>
    “您放心，我會加快老化的速度，盡快追上您的，可能過了五六年就該有人問您是不是我的外甥女了。”

    “呸，又胡說。”她的臉上終于有了點笑模樣。

    “今晚我就搬過來和您一起住行嗎？這樣照顧您也方便?！?/br>
    “可以?！彼幕卮鹱屛液芨吲d。要不是外面人多，真想使勁地親她一口。

    上車以后，mama忽然揪著我的衣服說：“北北的事兒我還沒跟你說完呢，那天她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有什么感想？”

    “感想就是……我們血濃與水，兄妹情深?！?/br>
    “你別打岔，北北為什么一直在夸你？”

    “可能是我太優(yōu)秀了，mama，一位出色男士的帥氣光芒是擋不住的。”

    “別臭美了，你們那天真的是普通的按摩？”

    “是的。”

    “你們是……穿著什么衣服做的按摩？”

    “我們都穿著正經(jīng)的按摩服?！?/br>
    “你有沒有……抱她或者親她？”

    “沒有?！笔虑榈搅?/br>
    這個地步，我只能一律否認了。

    “她有沒有說喜歡你？”

    “她沒說喜歡我，只是讓我?guī)退乙粋€高大帥氣的男朋友?！?/br>
    “按摩之后呢？”

    “我就送她回家了。”

    “就這些？沒做其它任何事？”

    “就這些，別的什么都沒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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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ma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會，突然發(fā)問道：“你有沒有對她產(chǎn)生過邪念！”

    “沒有！”我快速回答道。

    “她對你呢？”

    “不知道！”我知道這時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她的表情這才放松了一些，口氣依然很嚴厲：“我警告你，下次不許再給她按摩了?！?/br>
    “好吧。”我一邊答應(yīng)，一邊心想：這事兒也得北北同意才行呀。

    “你也盡量不要跟她逛街、吃飯、看電影了?！?/br>
    “她是我meimei耶！我怎么能那樣對她？不是變成陌生人了嗎？”

    “這樣吧，如果非要陪她出去的話，每次都要帶上依依?！眒ama想了一下說。

    “好吧?！?/br>
    “你到底聽沒聽清楚？可不許敷衍我?！彼沃业母觳舱f。

    “聽清楚了。您別抓著我的胳膊，我要開車了。”

    把mama送回去后，我和依依商量了一下，當晚就搬到了mama家住。北北初見我時很高興，一看到依依就有幾分不悅了。不管她高不高興，反正我不能再和她獨處了。

    在mama家的時候，依依干什么我都跟她在一起，包括她去衛(wèi)生間的時候。mama盯北北也頂?shù)煤芫o，基本上不給她和我單獨交流的機會，而且她還開始主動給北北介紹對象了。

    北北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幽怨、憤怒，我知道她一定憋了好多話想對我說，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躲開她，希望有一天她自己能想通吧。

    這邊勉強和北北保持著距離，那邊的安諾卻突然消失了蹤影。我得不到她的任何訊息，每次打電話也說不了幾句話，直覺告訴我她一定有事瞞著我。

    果然，有一天中午私家偵探突然打來電話，告訴我安諾和大塊頭去酒店了。我氣得七竅生煙，問清酒店的地址后就要出發(fā)，賀以天想擺譜教訓我兩句，我雙眼通紅地回了一句“家里出事了”就火箭一般趕了過去。想到要和大塊頭對決，必備的厚背心、噴霧劑、電棍都帶在身上了。

    到了酒店后，我按照私家偵探說的房間號來到門口，正好聽到兩個人在對話。聽到他們交談的內(nèi)容好像不是很愉快，我稍稍放心了一些。

    首先聽到的是大塊頭不高興的聲音：“你躲了這么多天不見我，怎么一見面就說要分手？”

    “實際上咱們也不是談戀愛，只是契約關(guān)系對不對？”安諾柔軟而堅定的聲音傳了出來。

    契約關(guān)系？安諾果然有把柄在他手里，和我料想得差不多，看來今天他們要攤牌了。

    “你說什么？我陪你玩了這么久，竟然只是契約關(guān)系？”大塊頭更生氣了。

    “喏，我把這段時間你給我花的錢都列了個單子，一會我把錢給你。還有你送的禮物我也都還給你。”

    “你以為這樣就行了嗎？”

    “這些天我跑了好多地方，幫你要了不少賬，你這兩三年都不用出去要賬了?！?/br>
    “你什么意思？”

    “謝謝你這段時間陪我，我們以后還是做普通朋友吧?！?/br>
    “怎么？你的男朋友回心轉(zhuǎn)意了？還是你的神經(jīng)病哥哥又有新花招了？你知不知道我陪你演戲遭了多少罪？你那個哥哥三天兩頭地找我麻煩，我還要跟你見家長，吃你哥哥做的那種惡心飯菜，呸，簡直比大便還要難吃！你想這樣就拍拍屁股走人嗎？”

    “我知道你吃了不少苦，我也很感謝你，但是咱們在一起真的不合適?！?/br>
    “你覺得怎樣做才合適？”

    “我欠你們公司的那筆賬……暫時還沒有錢還，不過你放心，我會按照協(xié)議上的規(guī)定如數(shù)還錢，絕對不會逾期的?！?/br>
    “我們之間，恐怕不只是錢的問題吧？”

    “你還需要我做什么？”

    “你耍了我這么久，我只碰過你的手，連臉都沒親過，你想就這樣一走了之嗎？”大塊頭的聲音漸漸邪惡起來。

    “你……想怎么樣？”安諾的聲音有點顫抖了。

    “這樣吧，那筆賬你可以晚一些還，不過你先要支付一些利息給我?！彼穆曇舾p佻了。

    “利息？多少錢？”安諾和我其實都隱約猜到了他的用意。

    “你陪我玩三天，就算利息了?！?/br>
    “你想……怎么玩？”

    “怎么玩你還不懂嗎？我看你會的姿勢應(yīng)該不比我少吧？好了，跟我一起去洗個澡吧，咱們在床上好好開心一下?！闭f完，大塊頭好像開始脫衣服了。

    “你自己洗吧，我不打擾你了?！卑仓Z淡淡地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向門口走來。

    她剛走了幾步，忽然聽到“啊”的一聲，好像是大塊頭對她動了手，我大驚之下，一腳踢開門闖了進去，只見大塊頭正抓著安諾的頭發(fā)，安諾還穿著那天和他見家長時的紅色少女旗袍，她在

    掙扎的時候顯得腰身綿軟、身形婀娜，更加楚楚動人。

    安諾見到我后又驚又喜，大塊頭卻是滿面寒霜，我抬手就一拳向他打去，當然這只是虛招，趁著他躲閃的工夫，我一把將安諾拽到了自己身后。

    大塊頭冷冷地捏著拳頭說：“怪不得叫你到酒店也敢來，原來是外面有接應(yīng)的?！?/br>
    我毫不示弱地說：“娘娘腔，就會欺負小姑娘算什么能耐？有本事沖我來！”

    大塊頭跟我交了幾次手后，感覺我的實力一回比一回強，他好像是有點怕我，說話也沒有以前那么囂張了：“這里沒有你的事，是我和她的錢債糾紛。”

    “剛才你倆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不就是趁倆臭錢想拉小姑娘上床嗎？今天我先給你松松筋骨！”我讓安諾閃到一邊，抬手就向大塊頭打去。他倉促應(yīng)戰(zhàn)，場面上很被動，我越戰(zhàn)越勇，很快就占據(jù)了上風。

    看來這段時間的苦練很有效果，我的體力和拳速越來越強，他則疏于練習，我們之間的實力對比已經(jīng)不可同日而語。

    幾個照面下來，他明顯跟不上我的步伐，我瞅準機會用一連串組合拳將他擊倒在地，他馬上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來。

    我見他裝慫不起來，大聲喝道：“娘娘腔，快點起來！接著打呀！”

    他咬了咬牙，爬起來復(fù)又與我打在一起，這次我的出拳更準更狠，很快又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他捂著膀子痛苦地靠在墻上，豆大的汗珠淌滿了額頭。

    我見狀又要上前攻擊，安諾急忙攔住了我：“算了，別打了，他已經(jīng)受傷了?！?/br>
    我不屑地說：“這種人最會表演了，你怎么還相信他？”

    安諾上前把一個袋子交到他的手里：“這里面是你給我買的禮物，還有一張銀行卡和明細，這段時間你跟我在一起花了不少錢，我把錢都存到卡里了，密碼在卡的背面。欠你們公司的那筆賬我會按期還的，你先回去吧。”

    大塊頭用沒受傷的手接過袋子，踉踉蹌蹌地走向門口，我在后面高聲喊道：“娘娘腔，你這么慫，不如改行去當人妖吧！”他恨恨地回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就走了。

    我轉(zhuǎn)身對安諾大聲吼道：“這么危險的事為什么不叫我來？”

    “不用你幫忙?！彼赂业乜粗?。

    “所以你就想一個人搞定他是嗎？”我眼里噴著怒火，一把揪住她的衣領(lǐng)，“你再敢擅自行動試試看！”

    她依然無所畏懼地看著我，不退縮也不解釋，我只好放開了她。她一直就是這么一個特立獨行的人，我又能拿她怎么辦呢？

    我環(huán)視了一下房間，看到茶幾上有一張紙，撿起來一看，原來是安諾簽的一張借款協(xié)議，看到借款的數(shù)字時我沒法保持淡定了，吃驚地問她：“你怎么欠了這么多錢？六百萬？”

    她情緒低沉地說：“你又何必知道原因，讓我自己想辦法吧。”

    “你有什么辦法？賣房子還是賣東西？”我連聲質(zhì)問她。

    “你不用管了?！彼涯菑埣埬笤诹耸掷?。

    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告訴我實話，我?guī)湍阆朕k法?！?/br>
    安諾緩緩抬起頭，用那雙大眼睛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執(zhí)著：“我不想告訴你?！?/br>
    “為什么一直瞞著我？你當我是什么人？我還是不是你的親人？”我著急地說。

    “我自己種下的苦果，我自己吃，謝謝你的好意了?！?/br>
    “安諾，”我耐心說道，“你怎么現(xiàn)在還和我分得這么清楚？我就算還不了錢，也可以幫你想辦法呀！”

    “你能有什么辦法？”她嘆著氣說。

    “這件事爸爸和劉阿姨知不知道？”

    “嗯?！彼c點頭。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每次我說那家伙是人渣的時候，他們倆都不反對，原來是拿別人的錢手短。咦，不對勁呀，他們怎么能眼看著你借這么多錢也不管？”

    安諾輕輕地說：“我借錢就是為了幫我媽還賬。”

    “什么？是劉阿姨欠的賬？她不會是又吸毒了吧？”

    “沒吸毒，我媽的幾個同學開了一個公司賣保健品，他們把我媽拉進去當副總裁，那個公司搞了一個會員制吸引顧客入會，讓他們代賣產(chǎn)品并給予返利，結(jié)果事情越鬧越大，最后資金鏈斷了，公司老總卷款跑路，剩下我媽和幾個負責人共同還債，不還就要追究刑事責任?！?/br>
    “劉阿姨需要還多少錢？”

    “一千萬。”

    “所以你就開始湊錢？”

    “對，我們東挪西借湊出四百萬，剩下六百萬只好跟他的公司借?！?/br>
    “他從公司借錢給你的條件就是讓你當他的女朋友？”我明白為什么她要跟大塊頭在一起了。

    “當女朋友只是附加條件，錢還是要還的?！彼龂@了口氣說。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媽不讓說?！彼w快地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我猜到了劉阿姨的想法，因為mama的存在，她是不會向我們求助的。

    “你為什么要跟他分手？”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白了我一眼，“我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不想再委屈自己了?！?/br>
    我滿意

    地摸摸她的頭：“你做得對，早就應(yīng)該跟那個花花公子分手了。”

    “跟他分手，然后就轉(zhuǎn)身投入了另一個花花公子的懷抱，對嗎？”她曖昧地看著我說。

    “我可不是花花公子，我是你的守護天使。”我一邊說著，一邊想著如何幫她籌錢還賬。

    【第十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