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19日

    22.7

    躲進(jìn)酒吧后，我們隔著窗戶看著那一伙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過去，心里才稍微踏實了點兒。

    我問mama：“用不用報警？”

    她擺擺手：“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別浪費警力了?！?/br>
    我跟mama正要離開，卻被兩個服務(wù)生攔住了，他們讓我們到大廳就座。我說：“我們不是來喝酒的?！?/br>
    “我知道，你們是來參加我們的‘情侶對對碰’活動?！?/br>
    “什么‘情侶對對碰’活動？”

    “就是我們酒吧舉辦的情侶和情侶之間互動、游戲、比賽的活動，非常刺激好玩，趕緊進(jìn)來吧。”

    “我們不想?yún)⒓舆@個活動?！?/br>
    “你們穿著情侶裝，又進(jìn)了酒吧，不是參加活動來的又是什么？快點進(jìn)大廳吧，正好還有位置?！眱蓚€人不由分說就把我和mama請了進(jìn)去，我們倆恰巧有點累了，想坐下歇一會，就找了一個比較偏遠(yuǎn)的座位坐了下來。

    活動開始后，馬上掀起一輪輪熱浪，很多年輕的情侶踴躍參加，場面十分熱鬧。mama對這種PK之類的活動沒什么興趣，只是拉著我靜靜地看著。

    其實很多地方的酒吧都舉辦過類似的情侶主題活動，我和依依也參加過不少，但和mama還是第一次參加。說來挺耐人尋味的，我和mama雖有夫妻之實，但很多夫妻該做的事卻都沒有做過，比如手挽手逛街，比如穿情侶裝，比如參加情侶活動，或者說，在很多方面我們都是白紙一張，這是讓人既心酸又無奈的現(xiàn)實，誰讓我們相愛的起點是母子關(guān)系呢？我們注定要謹(jǐn)小慎微地做人，要回避很多敏感的雷區(qū)，像今天這樣過了大半天的情侶時光，放在以前是完全不可想象的，我們很開心這幾天的幸福相伴，等出差回去后又要一切回歸如初。

    今晚活動的開篇章節(jié)是“動口不動手”，就是每一桌的情侶不管干什么都只能用嘴，我和mama也只好暫時把口罩摘下來，用嘴給對方喂吃的。這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在家里我們經(jīng)常這么干，但是在公共場合還是第一次。

    這個步驟結(jié)束后，mama很快又把口罩戴上了，我嫌氣悶，沒有再戴上。下面的節(jié)目也都是情侶互動的節(jié)目，大多比較老套，但因為是和mama一起玩，所以覺得很新鮮、很溫馨、很浪漫，她始終不太習(xí)慣跟我在眾目睽睽之下秀恩愛，反應(yīng)總是略生澀一些，我倒很喜歡看她半推半就的樣子。

    隨后的“愛情骰子”環(huán)節(jié)也挺有趣，這個游戲的規(guī)則其實也很簡單，就是一對情侶擲骰子，按照擲得的結(jié)果進(jìn)行互動。骰子的六個面寫有“親吻10秒”、“擁抱60秒”、“表白2分鐘”等字樣，我還挺遺憾地說：“怎么沒有‘?dāng)]棒5分鐘’、‘koujiao10分鐘’、‘打炮半小時’等選項？”

    mama“呸”了一聲把臉扭到一邊：“有本事你到前面嚷嚷去?！?/br>
    最后我和mama搖出的結(jié)果是“表白2分鐘”，她想了想，先對我表白說：“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換來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我愿用一千次回眸，換得今生在你面前的駐足停留。讓我們珍惜這次相見，互相關(guān)愛，攜手走過人生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

    我感動地說：“好浪漫啊，我也愿用一萬次回眸，換得今生看見您的展顏一笑，我還愿用兩萬次回眸，換得今生聽到您的燕語鶯聲?！?/br>
    “嗯，你說得也挺浪漫?！?/br>
    “為什么這些美麗的愛情宣言動不動都是五百次呢？”

    “這里的五百次指的就是很多的意思?！?/br>
    “那我可不可以說，我愿用前生放的五百個屁，換來今生的一次拉屎？”

    “你說的這個太惡心了吧？”

    “或者也可以說，我愿用前生打的五百次飛機，換來今生的一次內(nèi)射?！?/br>
    “你還能不能有點正常的話題了？說著說著就不著四六了?！彼职杨^轉(zhuǎn)到一邊，不想再聽我胡說八道。

    隨后進(jìn)行到了跳舞環(huán)節(jié)，我和mama也被邀請了上去。這下正中下懷，這么多年來我們倆的舞蹈練習(xí)沒有耽誤，mama正好發(fā)揮出她的特長，我也全力配合，兩人越跳越默契，簡直就是珠聯(lián)璧合，一曲舞畢，我們合作的這支雙人舞贏得滿堂彩，現(xiàn)場掌聲一片。mama的臉色也微微紅潤，有點小小的興奮。

    說來真是冤家路窄，我們正要下場的時候，和后面上來的兩個人打了個照面，雙方都愣住了，下一組選手竟然就是那個紅頭發(fā)小伙子和他的女朋友，他剛剛和我比賽完抱女友跑步，想不到又在這里重逢了。

    他的臉色馬上陰沉下來，隨后惡狠狠地看了我們一眼，顯然還對剛才跑步的事耿耿于懷。看到他我就知道有麻煩了，誰曉得他們也來參賽，這也太巧了。

    在一段歡快的舞曲過后，他們的舞蹈也結(jié)束了，兩個人跳得很熟練，也得到了大家的一陣歡呼聲。下場的時候，那個紅頭發(fā)的家伙又往我們這邊掃了一眼。

    我和mama互相看了一下，覺得情況不太妙，她提議早點走人，我說既然都來了，還怕他做什么，難道他也想襲警嗎？

    但是我們的出現(xiàn)真的激發(fā)了紅頭發(fā)小子的斗志，他無論比什么都要和我們一決高下。我也覺得挺難纏，遇上一個硬剛的生瓜蛋子可說是出師不利，擺不脫也甩不掉，只能跟他耗下去了。

    當(dāng)進(jìn)行到唱歌

    一對一PK的時候，我讓mama上場，她不去，只好我上去了。紅頭發(fā)一見我出戰(zhàn)，直接上臺跟我單挑，我唱歌確實不太行，只能硬著頭皮與他一戰(zhàn)。

    我們一連比了三首歌，都是高音部分很難唱的歌，我已經(jīng)竭盡全力了，渾身都在使勁，奈何越來越吃力，終于在唱到第三首歌的時候喊破了音，發(fā)出像鴨子一樣的怪叫聲，酒吧里的幾個女人猝不及防，當(dāng)場吐出了嘴里的酒水，噴得到處都是。mama見狀忍不住掩口微笑。

    等我回到座位后，她雙眼含笑地問我：“歌神回來了？”

    我訕笑道：“今天沒發(fā)揮好，有點緊張了?！?/br>
    “你的粉絲挺狂熱的，把酒噴了一地，你用不用去給她們簽個名？”

    “別諷刺我了，誰讓您不上臺，只能我上去了?！?/br>
    “幸虧我沒上去，否則噴酒的人不是更多？”

    “其實您唱歌已經(jīng)不難聽了，我這幾次都是逗您的?！?/br>
    “我原來不相信唱歌能把人唱吐了，現(xiàn)在相信了?！彼樕下冻龀芭谋砬?。

    我知道她在報復(fù)我，因為前幾天我喝醉的時候吐不出來，讓她在旁邊唱歌了，她后來沒說什么，只是悄悄練歌，但心里一定覺得很不爽，這下終于逮到機會了，還不好好取笑我一番，當(dāng)下無奈地說：“您就別幸災(zāi)樂禍了，我認(rèn)栽了還不成嗎？”

    她把上身靠近我，眼神壞壞地說：“原來你唱得也這么惡心，看你下回還怎么說我?！?/br>
    “好吧，我承認(rèn)我唱歌也很難聽，下回誰喝醉了吐不出來，您就播放我唱歌的錄音吧?！?/br>
    過了一會兒，mama收起笑意說：“那個小伙子一直在盯著咱們，就這樣跟他比下去嗎？不如早點走吧。”

    “現(xiàn)在走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笑話就笑話吧，退一步海闊天空?！?/br>
    “這樣吧，一會兒我故意把比賽輸了，讓他贏了得了，這樣他有面子，咱們也可以全身而退。”

    “嗯……也行?！?/br>
    當(dāng)晚的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是“仙顏大比拼”，每一組參賽選手都把自己的自拍照發(fā)到大廳的大屏幕上，看看誰是真正的俊男靚女，mama故意不摘口罩跟我合拍了一張，所以我們的得分不高，最后屈居亞軍。

    頒獎的時候，拿到冠軍的紅頭發(fā)小伙子得意非常，一直在轉(zhuǎn)著圈兒地展示自己的女朋友，好像她才是全場最美的人。mama很有風(fēng)度地跟著大家一起鼓掌，為他們送去了最真誠的祝賀。

    本來事情到這兒結(jié)束就挺完滿了，那位新科冠軍偏要節(jié)外生枝，硬是攔住我和mama，非要她脫下口罩展示一下自己的芳容。

    我明白他的心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這小子之前一直沒看到mama的正臉，第一次見她時是在我的懷里，我正抱著mama逛街，她把頭埋在我胸口，誰也看不清她的臉，后來這小子再見她就是在酒吧，因為mama戴著口罩，別人也看不到她的真面目，所以他始終認(rèn)為mama長得很普通。哼哼，看來有些人不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跟那些庸俗的世人一樣，總是用自己愚蠢的想法去揣測別人。

    mama也微微皺了一下眉，覺得這個紅頭發(fā)年輕人忒不知進(jìn)退了，明明把冠軍讓給了他，還要在此糾纏不休。

    我擺擺手對紅頭發(fā)說：“你快點去慶祝吧，我們就不在這兒逗留了?！闭f完拉著mama的手要從旁邊繞著走。

    他看到我們著急要走，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繼續(xù)擋在我們面前不許我們走，大賽的主持人這時也跟著過來湊熱鬧，委婉地勸我們用事實證明一下自己，并說這也是公平比賽的一部分。

    我不滿地說：“我們又不是冠軍，還有什么可質(zhì)疑的？你們?yōu)槭裁匆址竸e人的隱私？”

    紅頭發(fā)翻了一下眼皮，開始鼓動下面的人給我們施加壓力，于是“摘口罩”、“把臉露出來”的喊聲此起彼伏，還有的人起哄道：“是不是沒有鼻子呀，怎么不敢露臉？”這里面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完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跟著瞎起哄。

    mama秀美的臉漸漸有了幾分陰郁，她最不滿意的是主持人也跟著煽風(fēng)點火，極力慫恿她摘下口罩，還說什么真金不怕火煉。

    眼看這些好事者越鬧越起勁，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紅頭發(fā)小子更加得意了，開始肆無忌憚地嘲笑mama不敢露真容，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我有點按捺不住了，心想瞅你女朋友長那個樣子，像個大冬瓜似的，冠軍都讓給你們了還不知足，居然在這兒得寸進(jìn)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最讓我不爽的是，如果這些人嘲笑的是我，那沒問題，我不會在乎的，但他們一直在諷刺mama，這實在讓人無法忍受，我忍不住想要亮明警察的身份，一摸兜才發(fā)現(xiàn)沒帶證件。

    mama猜到了我的想法，她快速點了兩下我的手腕，暗示我不要公開身份，我只好忍下心中的怒意，附在她耳邊說：“一會兒我掩護(hù)您，您先走，我來對付他們?！?/br>
    “不行，”她搖搖頭，“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我不放心。”

    我說：“拖得越久越不容易脫身，我讓您先出去也是為了報警，只要您把消息發(fā)出去，我的同事很快就能趕到?！?/br>
    “那樣不是把事情鬧大了嗎？別著急，你看我的?！彼D(zhuǎn)過身對主持人和紅頭發(fā)小

    伙子說：“好了，別爭論了，我同意摘口罩了。”

    這句話通過麥克風(fēng)一傳出來，現(xiàn)場馬上安靜了許多，大家不道德的好奇心終于得到了滿足，臉上都露出滿意的表情，不約而同地停止了議論，靜靜地等著下一幕的發(fā)生。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mama緩緩摘下了臉上的口罩，露出了她那風(fēng)華絕代的盛世仙顏，大屏幕上也出現(xiàn)了一張絕美的麗容，當(dāng)真是蛾眉皓齒，玉質(zhì)天成，便是仙女下凡也不過如此，大廳內(nèi)一時鴉雀無聲，全場的男人女人都吃驚得瞪大了眼睛，心中均想：怪不得她不肯摘口罩，原來是這樣一個超級美女，想來是不想太過招搖才做的掩飾，唉，我們都猜錯了。

    這時全場最尷尬的人變成了紅頭發(fā)小伙子，因為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我們在讓著他，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他身上，他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恨不得馬上在地上挖個地縫鉆進(jìn)去。

    最壞的還是那個主持人，他唯恐天下不亂地對mama說：“美女，你既然這么漂亮，為什么不早點把口罩摘下來呢？”

    mama微笑了一下說：“我這幾天有點傷風(fēng)，怕傳染給大家，所以不想摘口罩?！?/br>
    這時大家都發(fā)出一陣驚嘆聲，沒想到這位美女不但長得宛若天仙一般，還有著一顆善良的心，真是人美心善，這一刻，她的美麗實在是精致到了極點。

    主持人轉(zhuǎn)而又往新科冠軍的傷口上撒鹽：“小帥哥，請問你現(xiàn)在有什么感受呢？”

    紅頭發(fā)小伙子吭哧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如果她早點說出來，我就不會讓她摘口罩了?！?/br>
    “你現(xiàn)在還覺得你的冠軍是實至名歸嗎？”

    可憐的紅頭發(fā)sao年憋得滿臉通紅，一時不知該說什么，mama看不過去了，急忙打圓場說：“當(dāng)然實至名歸了，他們每個環(huán)節(jié)都表現(xiàn)得非常好。”

    主持人似乎沒過癮，還想要問下去，我連忙對著麥克大喊道：“來吧各位，咱們嗨起來吧，慶祝今晚活動的圓滿成功！”

    大家聞言馬上興奮起來，勁爆的音樂聲也適時地回響在大廳里，眾人隨即跟著歡快的節(jié)奏扭了起來，觥籌交錯聲也響成一片。

    趁著全場嗨成一團(tuán)，我連忙拉住mama的手，兩個人悄悄下了臺，在一片熱鬧的景象中溜出了酒吧。

    來到街上后，她把口罩收起來說：“終于可以出來了，再待下去該有多尷尬啊。”

    我笑道：“恐怕那位冠軍會更尷尬吧?！?/br>
    “我真的不想讓他難堪，可他非要步步緊逼，到底是年輕人氣盛，太不知進(jìn)退了?！?/br>
    “您就多余給他留面子，早點把口罩摘下來多好，讓他們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極品美人?！?/br>
    她無奈地?fù)u搖頭：“我也不想這樣，本來想跟你悄悄地走人，他非要多此一舉?！?/br>
    “這樣也挺好的，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誰是真正的冠軍，您沒看到剛才那些人有多無恥，用最惡毒的話攻擊您，非讓您把臉露出來，真是要多壞有多壞?！蔽曳薹薜卣f。

    “看熱鬧的人都是這樣，就會起哄架秧子，這也是人的劣根性，我后來想，既然非讓我露臉，那就露給他們看，省得再嚼舌頭了?！?/br>
    “嘿嘿，這個結(jié)果我挺滿意的，總算讓他們知道厲害了，不然還以為咱們好欺負(fù)呢?！?/br>
    mama還是有些擔(dān)心：“結(jié)果雖然挺好，但是麻煩也惹下了，咱們別逛街了，早點回去吧?！?/br>
    “您是擔(dān)心有人找咱們的麻煩嗎？”我自恃警察的身份，并不是很害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現(xiàn)在也挺晚了，該回酒店休息了?！?/br>
    “好吧，聽您的?！?/br>
    我歡迎剛落，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個女孩子的尖叫聲：“他們在那兒！”回頭一瞧，剛才跟男友吵架的那個女孩子領(lǐng)著十多個人又殺回來了，想不到這些半大小子居然還在找我，看來現(xiàn)實版的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就要上演了，好心勸架反而遭到了群毆，我也算是善有惡報了。

    眼看強敵在側(cè)，要是我一個人在這兒，事情還好辦一些，但是現(xiàn)在mama在身邊，行事有諸多不便，自己又沒帶證件，就說是警察也不會有人相信，當(dāng)下拉著mama的手就跑了起來，結(jié)果沒跑多遠(yuǎn)就遇到三個包抄的，為了避免纏斗，我速戰(zhàn)速決，幾記重拳就撂倒了他們，這時后面的追兵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我見mama跑得太慢，索性抱起她就狂奔起來，一邊跑一邊對她說：“你用我的手機給分局的索科長打電話，把免提打開?！?/br>
    別看我抱著一個人，跑得還挺快的，后面十幾個人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我卻追不上，由此可見鍛煉身體是多么重要，另外蓉阿姨還說過，不要幻想一個打十個，電視上那些一個人單挑一群人的鏡頭都是有水分的，真正遇到敵眾我寡的時候，想也不要多想，就是一個字：跑！

    這時索科長的電話已經(jīng)接通了，我邊跑邊跟他通報位置，他讓我小心應(yīng)對，能拖延就盡量拖延，附近的警察馬上趕到。本來這是個好消息，可惜自己對這里人生地不熟，跑著跑著竟然進(jìn)了一個死胡同，待我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晚了，后面?zhèn)鱽硪魂嚳窠新暎骸肮?，他跑不了啦！弟兄們，?zhǔn)備扁這個小子吧！”

    我心里泛起一陣寒意，輕輕把mama放下說：“我看胡同里面有幾戶人家，你去敲敲門，如果有人開門就趕快進(jìn)去躲起來，外面無論發(fā)生什么情況都不要出來?！?/br>
    她揪著我的衣角緊張地說：“不行，要走咱們一起走?！?/br>
    “一個人或許能走，兩個人就不好脫身了，我要留下了擋住他們?！?/br>
    “那你要是出事了怎么辦？”她的聲音帶了幾分顫抖。

    “沒事兒，索科長已經(jīng)通知附近巡邏的警察了，他們一會兒就到?！?/br>
    “要是他們來遲了怎么辦？”

    “嗐，您別婆婆mama的了，我是警察，他們不敢把我怎么樣。”

    “小東，跟他們服個軟吧，要不給他們一些錢也行?！?/br>
    “我知道了，您快點走吧，別在這兒影響我的發(fā)揮了。”我把她遠(yuǎn)遠(yuǎn)地推開了。

    mama一步三回頭地看了我?guī)籽?，眼里充滿了不舍，隨后才毅然決然地向胡同深處跑去。

    她走了沒多久，我撿起一根棍子放在身后以備不測，靜靜地等著追兵的到來。

    眼看紛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身后忽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回頭一瞧，一輛龐大的流動售賣車從身后飛駛而來，我急忙閃在一邊，就見這輛車從眼前“刷”地一下快速駛過，直奔那些大呼小叫的人而去。

    那些人一見有車來了，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不料售賣車突然一個急剎車，一下子就打橫在他們面前，把本就不寬的胡同堵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霎時間就封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伙人正憋著揍我，突然被大車攔路，哪肯善罷甘休，上來就開始拍車門，但是車子紋絲不動，他們氣壞了，罵罵咧咧地在車旁叫嚷著，正在這時，兩個在街口放哨的小子打開電話，說聽到警車的動靜了，十多個人見勢不妙，趕緊抹回身就往外跑，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漸漸沒了聲音。

    等他們走遠(yuǎn)后，售賣車上走下來一個中年婦女，我定睛一看，原來是賣烤串的羅大媽，她熱情地打著招呼：“帥哥，真巧啊?！?/br>
    緊接著，mama也從車上走了下來，我詫異地問道：“你們怎么碰到一起的？”

    羅大媽興奮地說：“我家就住在胡同里面，剛才去車?yán)锶↑c東西，正好看見你的女菩薩朋友過來，她說有壞人在追你們，我就趕緊把車開過來了，看來我來得還挺及時，是不是？”

    “是啊，今天多虧遇到你了，真的太感謝了?！?/br>
    “別那么客氣呀，說感謝的人應(yīng)該是我，要不是女菩薩上次幫忙，我這個家可能就要散了?！?/br>
    mama說：“上次的事就別提了，對了，你老公怎么樣了？”

    “他手術(shù)很成功，已經(jīng)出院了，正在家里康復(fù)治療?！?/br>
    （手-機-看-小-說；７７７７７．℃-〇-㎡）

    “那真是太好了?！蔽液蚼ama聽了異常高興，這真是個好消息。

    “走吧，去我家坐會兒，別在這兒站著聊了?！绷_大媽熱情相邀。

    “好吧?！眒ama跟我對視了一下，覺得不好推辭她的一番好意，也就答應(yīng)了。

    羅大媽把流動售賣車停好后，跟我們一起來到她家里，那是一套不大的房子，但是非常干凈整潔，充滿了溫馨的味道。

    她的老公和女兒都在家里，她老公雖然躺在床上，但是氣色比上次見面時好多了，她女兒的臉上也綻放出少見的笑容，看來最近他們家的難題基本都解決了，一切正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

    羅大媽全家對我和mama的到來都非常歡迎，羅大媽更是拉著mama的手一口一個“女菩薩”地叫著，弄得她很不安。

    我見狀忙對羅大媽說：“您別叫她‘女菩薩’了，她都不好意思了。”

    “嗐，不用不好意思，在我眼里她就是仙女下凡，今天她的到來讓我蓬蓽生輝，整間屋子都充滿了仙氣?！?/br>
    “真的，別這么叫我了，我都怕自己冒犯了神靈?！眒ama看著她說。

    “你別謙虛了，你心腸那么好，人又那么漂亮，一定是菩薩下凡來幫我的，你身邊這位小帥哥是你的坐騎吧？他是麒麟還是獅子變化的？”

    我苦笑著說：“我是大狼狗。”

    “對了，你說的有點兒道理，觀世音菩薩的坐騎長得就很像狗，好像叫什么‘金毛犼’?！闭f到這兒，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興奮地對mama說：“啊呀，你不會是觀世音菩薩轉(zhuǎn)世吧？”

    mama一聽，好家伙，羅大媽說得越來越離譜，只怕一會就要把她夸成王母娘娘了，急忙站起來說：“太晚了，我們要告辭了，謝謝你邀請我們到家里來做客?！?/br>
    羅大媽顯得有點失望，但也站起來了：“這么快就走啊？好吧，我送你們出去?！?/br>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小聲叮囑我說：“帥哥，我上次說的話不太合適，你們可以在一起，也可以親親熱熱的，別聽我的?！?/br>
    “OK，我記住了?！蔽覍λ臒崆檠哉Z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她又對mama說：“追你們的那些混小子就會欺軟怕硬，其實沒什么可怕的，但是他們喜歡抱團(tuán)，所以遇到人多的時候千萬要小心?！?/br>
    “好，謝謝你?！?/br>
    出了她家大門以后，羅大媽堅持找鄰居開車送我們回去，我和mama拗不過她，只好答應(yīng)了。因為怕胡同口有人堵著，那位鄰居還特意帶我們走的后門。

    車開到酒店后，羅大媽并沒有送我們上樓，只是問了一下住的房間號，隨后悄悄離去。

    mama和我都穿著新買的情侶服，不方便同時進(jìn)酒店，我讓她先進(jìn)去，自己找個僻靜地方把情侶服脫下來，換上來時穿的衣服，然后才拎著袋子上樓。

    剛走到房間門口，就看到梅總和蘭總來了，估計她們一定在附近蹲坑死守，我不好拂兩位總裁的面子，只好請她們進(jìn)來。想不到這兩位這么晚還來，真是有夠執(zhí)著的。

    進(jìn)屋剛剛坐定，梅總和蘭總就拿出一張空白的支票交給我，我愣了一下說：“兩位領(lǐng)導(dǎo)，這是什么意思？”

    梅總說：“我們準(zhǔn)備跟你們鄭總的公司合作，建立一個三國合作的大項目，想請你當(dāng)這個項目的榮譽顧問，待遇從優(yōu)?！?/br>
    隨后蘭總拿出幾份文件給我看，我一瞧，還有鼻子有眼的，似乎真像那么回事，只是協(xié)議上說我今后一段時間都要在她們身邊工作，讓人有點惴惴不安。我忍不住問道：“蘭總，為什么要把我調(diào)到你們那兒去呢？榮譽顧問好像不需要干涉那么多吧？”

    她聽了以后笑道：“這只是草案，有些條款還可以修改的?！?/br>
    我隱隱猜到了她的言下之意，只是不便說破。正在這時，mama的電話打過來了，接通后立時傳來她溫柔的聲音：“為什么還不過來?！?/br>
    我含糊其辭地說：“正在找?guī)追菸募??！?/br>
    “還要多久?！?/br>
    “快了?！?/br>
    “好?！?/br>
    放下電話后我又問梅總：“為什么要給我這張支票？”

    “這是提前支付給你的薪酬?！?/br>
    “為什么沒填數(shù)字？”

    “數(shù)字你自己填好了，我已經(jīng)簽完字了。”

    “這……”我捏著支票就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梅總，這個待遇有點太隆重了，我不值得你們這么器重的?！?/br>
    她微微笑道：“這是為了表達(dá)我們的誠意，否則就成了空口無憑了。”

    這時蘭總又給我詳細(xì)解釋了一下文件中的各項條款，樁樁件件都確有其事，不由得我不信，房間里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嚴(yán)肅，好像真的在進(jìn)行商務(wù)會談。

    就在我們談得熱火朝天的時候，mama的電話又打過來了，這次的語氣明顯有點不耐煩：“文件找到了嗎？”

    “找到了?！蔽倚奶摰卣f。

    “找到了怎么還不過來？”

    “正在看文件里面的內(nèi)容?！?/br>
    “看幾個文件需要這么久嗎？”她不悅地問。

    “里面有法語，需要查字典?！蔽医忉尩?。

    “很著急嗎？明天再看不行嗎？”

    “明天……可能來不及了?！?/br>
    “好，你看吧，看個夠，最好看上一個月。”她快速地掛斷了電話，很明顯是有情緒了。

    我知道她不太樂意，而且她肯定一直在等我，自己耽擱了半天沒過去，屬實有些冷落了她，可是眼前分明有一個巨大的誘惑，讓我又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梅總看出我有點心動了，也看出了我的顧慮，她趁熱打鐵地給我解釋項目的具體細(xì)節(jié)，還說我可以把家屬也接到身邊，這樣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我也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兩位總裁給了我這么多優(yōu)厚的待遇，如果說她們沒有所圖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要說她們是為了我的才華而來，好像也是無稽之談，思來想去，只能是奔著我這個人來了，這些女總裁泡花樣美男的橋段其實都差不多，以前杜晶蕓也是這個路子，只不過她更含蓄，眼前這兩位大姐則更激進(jìn)、更勇猛。

    會談又持續(xù)了一會，我始終猶豫不決，對于mama的公司來說，這很可能就是最后的機會，倘若再錯過，那可就真的是白來一趟了，所以盡管我明知道她們的動機不純，卻始終沒有嚴(yán)詞拒絕，還在跟她們虛與委蛇，能扯一陣是一陣。

    這段時間mama都沒有打電話來，我想她大概是放棄了，沒準(zhǔn)兒已經(jīng)上床睡覺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又有些惦念她，唉，今晚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過去陪她，她肯定是對我有所怨言，搞不好又要花力氣哄她了。

    正在我心神不定的時候，房門忽然被“砰”地一聲推開了，我心說要壞，自己居然又忘了鎖門了，抬頭一看，mama穿著一件材質(zhì)輕薄的黑紗裙快速走了進(jìn)來，飄飄欲仙的樣子好像一只蝴蝶，把坐在沙發(fā)上的梅總和蘭總都看呆了。

    三個女人一對上眼后，mama的職業(yè)素養(yǎng)立刻火線附體，她拋開興師問罪的架勢，禮貌地跟那兩個總裁打起了招呼，接著問我是怎么回事，我只好把要談合作的事情說了一遍。

    mama馬上皺著眉頭訓(xùn)我：“這么重要的事為什么不跟我匯報？”

    “太晚了，不敢打擾您休息，我準(zhǔn)備明天一大早就向您匯報?！?/br>
    “不用了，我現(xiàn)在就幫你處理?！彼闷鹞募戳似饋怼?/br>
    雖然協(xié)議里有一些法語單詞，她看得還是很快，看完之后笑著對梅總和蘭總說：“兩位老總，謝謝你們提供這么好的機會，這個項目前景很好，但是不太合適我們公司，很抱歉，我們不接這個項目了。”

    她雖然笑容可掬，話卻說得斬釘截鐵，幾乎沒有回旋的余地，空白支票也退了回去，兩個富婆怔了一下，又試探性地勸了幾句，都被mama微笑著回絕了，她們想了想，轉(zhuǎn)而對我說：“小凌，明天六樓有個小型的招標(biāo)會，你也來參加吧，

    我們兩家公司會有一個全面的形象展示，可以增進(jìn)一下你對公司的了解?！?/br>
    “好的?！泵鎸Ψ降氖⒁庋?，我也不好推辭。

    兩位大媽走了以后，mama坐在我對面翹起了優(yōu)美的二郎腿，冷冷地看著我：“解釋一下吧?！?/br>
    “解釋什么？”

    “你跟她們進(jìn)行到什么程度了？”

    “才剛開始談項目，您就來了?！?/br>
    “她們?yōu)槭裁匆o你一張空白的支票？”

    “她們說要聘請我當(dāng)榮譽顧問?！?/br>
    “榮譽顧問？那不就是個虛職嗎？你還不明白什么意思嗎？”

    “我當(dāng)然明白，不過我覺得可以走一步看一步，摸著石頭過河?！?/br>
    mama冷笑一聲：“大家都是老中醫(yī)，你就不要給我開這些偏方了，快點招了吧?！?/br>
    “招什么？”每到這個時候我就變成了傻子。

    “我們的政策你知道吧？”她嚴(yán)肅地問我。

    “當(dāng)然知道了，坦白從……等一下，您是要審問我嗎？別忘了我才是警察。”我差點進(jìn)入犯人的角色了。

    “現(xiàn)在我是領(lǐng)導(dǎo)，你是下屬，你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br>
    “那我還是老公呢，您是不是應(yīng)該講究一下夫妻平等？”

    “放屁，我是你mama，你必須聽我的?！彼R上拿出當(dāng)母親的威嚴(yán)。

    攝于她的氣場，我只好坦白說道：“好吧，母上大人，我實話實說，我跟那兩個女老總沒達(dá)成任何協(xié)議，這幾次都是她們主動來找我的，我可沒勾引她們。”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深入敵后，開展游擊斗爭，一點點試探她們的虛實，如果確實有值得利用的地方，我就果斷出擊，為咱們公司爭取到最大的利益?！蔽艺裾裼性~地說著，脫口而出的鬼話連自己都相信了。

    “如果她們要求你獻(xiàn)身呢？”她站起來走到我的身邊，美麗的雙眸射出最銳利的光芒。

    我連忙捂住耳朵：“放心，我不會給她們機會的，不等她們流露出邪念我就會拂袖而去?！?/br>
    “真的嗎？”她把手搭在我的腦袋上。

    “真的真的。”我的兩只手把耳朵保護(hù)得更緊了。

    “那你剛才為什么在電話里不說實話？”

    “嗯……我說的基本上都是實話，我真的在看文件……只是沒交代她們倆也在這里。”

    “我讓你去我的房間，你還拿上糖了，非要我過來請你，你是什么大神嗎？”

    “我想把她們倆打發(fā)走了就過去?！?/br>
    “如果我今晚不過來呢？你是不是就打算賣身投靠了？”她嚴(yán)聲道。

    “不可能，我不是那種人。我就算賣身，也是為了公司，不是為了自己?！蔽肄q解說。

    “看來你還是想賣身。”

    “不是，我說的是‘就算’，是一種假設(shè)的語氣?！?/br>
    “那你今后有什么計劃？怎么處理她倆說的三方項目？”

    我膽怯地看了看她，鼓起勇氣說：“我想再跟梅總和蘭總談一談，讓她們把條件降低一些，看看能不能達(dá)成一個對三方都有利的協(xié)議。”

    “這樣吧，我打算和那兩個日本人再談一下，他們也一直承諾給我最大的優(yōu)惠力度?！眒ama淡淡地說。

    “那怎么行？跟他們談不是送羊入虎口嗎？”我馬上就不干了。

    “為什么這么說？”

    “這還用問嗎？他們上次要不是毛手毛腳，會被我……送進(jìn)醫(yī)院嗎？”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那兩個女人平白無故地為什么給你開一張空白支票？她們?yōu)槭裁床唤o我開？”

    “這種涉及多國合作的業(yè)務(wù)一般都很復(fù)雜，也比較耗費精力，當(dāng)然是男人更適合參與了?！?/br>
    “凌小東，你不光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還在侮辱我的智商，你敢不敢把這個理由再說一遍？”她的眼睛又瞪起來了。

    “mama，這確實是一個機會，如果再錯過的話，咱們就只能喝西北風(fēng)了。”我自知理虧，只好小聲解釋說。

    “我不怕喝西北風(fēng)，就怕你被人迷得找不著北，那樣的話還不如什么機會都沒有?！?/br>
    “行了，別爭論這件事了，”我嘆了一口氣說，“我想好了，以后不再跟梅總和蘭總談合作了?！?/br>
    “怎么你很委屈嗎？好像很不情愿的樣子?！?/br>
    “您不覺得這次出差不太愉快嗎？咱們?yōu)榱隧椖亢献鞯氖虑橐呀?jīng)吵了好幾架了。”

    “夫妻之間吵架不是很正常嗎？”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這句話，讓我心里一喜。

    “我也看明白了，如果不做大的犧牲，就只能跟賣奶茶、賣臭豆腐這樣的項目合作，與其這樣，還不如回家算了?！蔽覠o奈地說。

    “行，再過幾天咱們就回家?！边@是幾天來mama第一次展現(xiàn)出想要撤退的意圖，大概她也覺得此行不會有什么收獲了。

    “太好了，終于可以回家了。”

    “對了，”mama仿佛想起來什么，“你把我手機里的竊聽軟件卸載吧，反正也沒什么用了?！?/br>
    “好的。”我拿出手機直接給她卸載了，順便把上次安的監(jiān)聽器也摘了下來。

    “這是什么東西？”她指著監(jiān)聽器問。

    “嘿嘿，用來監(jiān)聽您的電話的?！?/br>
    她抬手就拍了我一下：“臭小子，對我還敢耍心眼兒，你真是壞到家了?！?/br>
    “我是關(guān)心您?！蔽倚χf。

    “關(guān)心什么，你分明就是把我當(dāng)成女特務(wù)了?！?/br>
    “胡說，哪有像您這么漂亮的女特務(wù)?！?/br>
    “我跟你說，下次再和別的女人談判，一定要用手機錄音，我要聽聽你到底談了些什么?！?/br>
    “怎么，您對我也不太信任嗎？”

    “我對你不是不太信任，是太不信任?！?/br>
    “好勒，我全聽您的，下次錄音就是了?！蔽覞M口答應(yīng)道。

    “哼，看你到時候的表現(xiàn)吧，我先回去了，”mama起身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過頭懷疑地看著我，“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我搖搖頭：“沒有了，我已經(jīng)全部向組織坦白了。”

    她把手放在門把手上，轉(zhuǎn)身又問我：“真的沒什么要說的了？”

    “真的沒有了?！蔽易谀莾杭y絲兒沒動。

    mama把門打開一半后，心有不甘地回頭又瞧瞧我，忽然轉(zhuǎn)身快步走了過來，我急忙站了起來，她用手一指我：“你為什么不說想去我的房間？”

    我愣了一下才說：“我看您還在氣頭上，不敢有非分之想。”

    “你是不是還憋著見別的女人？”

    “哪有什么別的女人，您別亂猜了。”

    “好，你跟我去我的房間。”她干脆地說。

    “現(xiàn)在就去？您不怕被別人看見以后說三道四嗎？”

    “還說什么說，會議都快結(jié)束了，你沒看到酒店里的客人已經(jīng)走了一大半嗎？現(xiàn)在就是在走廊里唱歌也沒人管?！?/br>
    “太好了，我馬上就去，”我高興地拿起袋子說，“就盼著這一天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