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2月19日

    22.12

    經(jīng)過一番努力，終于把錢湊齊了，我們與姜總順利完成簽約，這個期盼已久的大合同終于搞定了。不夸張地說，從出差以來到現(xiàn)在，這是我最輕松的一刻，我從未感到人生如此充實、如此有意義，之前遭受的一切折磨和苦難都變得無足輕重了。

    姜總也顯得很釋然，雖然他賠了不少錢，但是他從這個泥潭中脫身了，失去項目的痛徹入骨也變成了壯士斷腕的堅決果斷，自此之后他終于可以睡一個安穩(wěn)覺了。

    臨走的時候，他滿懷深意與我握手作別，我表情復(fù)雜地看著他，不知道該叫他姜爺爺還是姜總裁，這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很孤獨和幼稚，像是在大庭廣眾下被人剝光了衣服赤裸示眾，所有的難堪都涌入心里，嘴角動了動，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忽然變得無比厭惡爾虞我詐的商場競爭，最丑惡的人性陰暗面就在這里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姜總明顯更老成持重，也更有經(jīng)驗，他看出了我的心里還是疙疙瘩瘩的，便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一句“后生可畏”后就跟著屬下離開了。

    送走他們后，mama問我：“你怎么悶悶不樂的？還在想姜總的事嗎？”

    我說：“他騙了我好幾次，我不想再見到他了?！?/br>
    mama安慰我：“這算什么，比這還jian詐的陰謀詭計你還沒見過呢，商場如戰(zhàn)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有狠得下心才能活得下去，你這次的收獲還是挺大的?！?/br>
    我欽佩地看著她：“您每都天跟這些老狐貍周旋，是怎么熬過來的呢？”

    “最初的時候也跟你一樣不適應(yīng)，后來慢慢地就習(xí)慣了?！?/br>
    “嗯，我也快要慢慢適應(yīng)了，以后我不會再輕信別人了，說來真可笑，我還自詡是開公司的呢，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小作坊，還當(dāng)什么總裁，沒得讓人笑掉大牙。”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的能力還是有的，只是經(jīng)驗稍微欠缺一些，這些都可以通過后天的實戰(zhàn)來彌補(bǔ)?！?/br>
    “嗯，聽您說完這些話，感覺舒服多了。”

    “中午姜總請咱們吃飯，你也去吧?！?/br>
    “我不去行不行？”

    “就因為是姜總請客，所以你不想去，是嗎？”

    “嗯……差不多是那樣?！?/br>
    “小東，”mama耐心地開導(dǎo)我說，“你應(yīng)該變得成熟一點，大度一點，這樣才會讓姜總高看你一眼，對不對？再說了，咱們公司這次一共來了兩個人，如果你不去，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酒桌上了，是不是不太好？”

    “mama，您說得有理，我去就是了，大不了再丟一回人。”我應(yīng)允了。

    “你放心吧，現(xiàn)在咱們和他們就是合作關(guān)系了，不會有人奚落你的?！?/br>
    “好了，我明白了?！?/br>
    “看你這么乖，獎勵你一下吧?！彼姑家恍Γ谖夷橆a上輕輕吻了一下。

    我被她吻得身心俱暢，把臉湊過等她吻第二下，她卻不動了，只是笑著看我。

    看著她嫣然微笑的美態(tài)，我覺得骨頭都快化了，忍不住張開雙臂去抱她，她卻輕巧地從兩臂間逃了出去，轉(zhuǎn)回身笑道：“你想干什么？”

    我也笑著說：“大功告成，親個嘴兒?！?/br>
    “哪來的大功告成？這個項目的缺陷還等著咱們攻克呢?！?/br>
    “沒事兒，最難啃的硬骨頭都啃下來了，后面的小骨頭渣就容易解決了?！?/br>
    “容易解決嗎？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姜總那么厲害的人都解決不了，你就能輕松擺平了？”

    “既然困難這么大，您為什么還非要接下這個項目呢？”

    “第一，這個項目雖然有幾處缺陷，但是存在可cao作性，并非無藥可救；第二，只要有這個項目存在一天，哪怕是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公司就不會解散，想收購公司的人也得掂量掂量?！?/br>
    “可是怎么解決那些缺陷呢？”

    “我仔細(xì)看了幾遍這個樓盤的項目書，雖然處在咱們市的郊區(qū)，但是環(huán)境和基礎(chǔ)設(shè)施都非常好，現(xiàn)在缺的就是政策扶持，姜總也是因為解決不了上層的問題，才把項目變成了現(xiàn)在這種進(jìn)退兩難的狀態(tài)?！眒ama仔細(xì)地分析著形勢。

    “您的意思是說，咱們需要找市里的大領(lǐng)導(dǎo)來解決這些問題？”我有些聽懂了。

    “對，只要市政府給咱們開綠燈，再補(bǔ)齊所有的手續(xù)，這個項目就能起死回生，那時才算得上‘大功告成’了?！?/br>
    “您在市里有熟人嗎？”

    “我認(rèn)識的幾個人職位都不高，如果要跟大領(lǐng)導(dǎo)說上話，那就要托人了?！?/br>
    “能托得上人嗎？”

    “嗯……有點困難，不過可以找你的小蓉蓉想辦法?！彼龖蛑o地看著我。

    我被她的笑容弄得有點心神不寧：“什么小蓉蓉？您是說蓉阿姨嗎？別開玩笑了。她在市里有熟人嗎？”

    “現(xiàn)在市里的那個邢副市長，原來不是在你們局里當(dāng)副局長嗎？”

    “您說的是他呀，可是蓉阿姨跟他不對付啊?！?/br>
    “不對付就多溝通一下唄，畢竟以前都是同事，總好過我們這些陌生人?！?/br>
    “好吧，我試著跟她說一下?！?/br>
    mama輕笑一聲：“干嘛說得這么小

    心翼翼，她那么寵著你，你一跟她說準(zhǔn)成啊?！?/br>
    我皺了一下眉：“您可別這么說，她還是您的好閨蜜呢?！?/br>
    “好閨蜜？那是以前，現(xiàn)在沒準(zhǔn)兒是情敵了。”

    我聽了一哆嗦：“您這個玩笑開大了，可別再往下說了?！?/br>
    “你緊張什么？”她斜眼看我。

    “我……我沒緊張?！?/br>
    “不緊張就好，生活嘛，不開開玩笑怎么有意思？”

    我見她對蓉阿姨的話題很感興趣，只好轉(zhuǎn)移了話題：“mama，這次大家湊錢多出了一千萬，能不能把小金庫里的二十萬退給我？”

    mama非常干脆地說：“當(dāng)然不行了?！?/br>
    “我這次認(rèn)錯的態(tài)度非常誠懇，上繳小金庫的速度也非?？欤菜愦髯锪⒐α?，考慮到我身無分文的情況下，能否酌情退回部分款項？十萬也行啊。”

    “別異想天開了，你見過有貪官上繳贓款后還往回要的嗎？”

    “好嘛，我成貪官了?！?/br>
    “你這種情況跟貪污是一個性質(zhì)，沒加重處罰你就算不錯了?！?/br>
    “您是不是盯著我的小金庫很久了？”

    “是的?！?/br>
    “您知不知道我攢這些錢攢得很辛苦？那都是省吃儉用省出來的，我容易嗎我？”我試圖用真情打動她。

    “我知道，我一直沒揭穿你，就是想等你攢得足夠多的時候再一起收割?！眒ama不為所動。

    “就是等把豬養(yǎng)肥了再殺，對嗎？”我一臉悲憤地說。

    “對呀，你說得沒錯兒。”

    “您還是我的親額娘嗎？對我也太狠了吧？”

    “你沒聽說‘慈母多敗兒’嗎？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我能問您一句嗎，我現(xiàn)在到底是兒子還是老公？”

    mama坦然地看著我：“兩種身份都是，何時切換由我來掌握。”

    “可您的角色轉(zhuǎn)換得太快，我有點跟不上啊。”我苦著臉說。

    “這就需要你慢慢領(lǐng)會了?！?/br>
    “可是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有點慘?！?/br>
    “為什么？”

    “以前做兒子的時候還有零花錢，現(xiàn)在當(dāng)了老公，啥都沒有了?！蔽亦止镜?。

    “你還想要什么？有了我還不夠嗎？”她反問道。

    “對對對，您就是世上最無價的珍寶，就算把全世界的財富都堆在面前，我也會選擇財富……”見到她的鳳目瞪起來了，我馬上補(bǔ)充道，“……還有您?！?/br>
    “這是什么意思？”

    “嘿嘿，這次是多選題，可以一次選兩個選項。”

    “臉皮真厚，你就是喜歡花言巧語，占些嘴上的便宜?！眒ama撇了撇嘴。

    “歌里都說愛江山更愛美人，您也不希望我當(dāng)個光桿司令吧？”我上前一步摟住了她的蜂腰。

    “好啦，知道你大小也是個領(lǐng)導(dǎo)，會給你一些錢的。”

    “我知道您是怕我有錢了就學(xué)壞，其實您大可放心，不管我有錢沒錢……”

    “……都會學(xué)壞，是嗎？”她接過我的話頭說。

    “……都不會變壞?！蔽壹m正道。

    “行了，這些好聽話留到以后再說吧，我要看看你怎么用行動捍衛(wèi)你的諾言。”

    “mama，現(xiàn)在的資金是不是還比較緊張？”

    她點點頭：“當(dāng)然了，咱們接手了這么大的一個工程，到處都需要用錢，還有很大一大筆貸款需要還，如果項目再拖上一兩年沒開盤的話，公司就更要捉襟見肘了?！?/br>
    “您說得對，看來還是要省一點花，算了，我那二十萬就不要了?！?/br>
    “就別提你那二十萬了，還不夠塞牙縫的呢?！?/br>
    “好在我的郵票和手辦保住了，真是萬幸?！?/br>
    “最重要的是，這次沒有白來，總算為公司贏得了一線生機(jī)，幸虧咱們沒有放棄?！?/br>
    “嗯，您之前說要堅持到最后的話是有道理的，就是咱們以后的生活要苦一點，可能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br>
    “不過這一步還是值得走的，而且如你所言，這可能真的是最后的機(jī)會了，無論如何也要抓住?！?/br>
    “那好，咱們就慶祝一下吧?！蔽铱焖俚卦谒”〉能洿缴嫌H了一下。

    mama拍著我的肩膀說：“你怎么又搞突然襲擊？”

    “嘿嘿，大功告成一半，親個嘴兒?！?/br>
    “別慶祝了，一會兒就去赴宴吧，別遲到了?！?/br>
    中午的宴會我勉強(qiáng)撐了下來，一共沒吃幾口菜，酒喝得也不多，有人跟我說話就強(qiáng)顏歡笑，沒人理我就給大家端茶倒水，做一個助理該做的事。

    好不容易盼到酒局散場，mama馬不停蹄地進(jìn)行下一個活動，邀請大會主席去練瑜伽、做美容、泡溫泉，還要送她一份價值兩百萬的大禮。臨行前，她滿懷歉意地對我說：“小東，今天下午我要答謝幾位好朋友，參加活動的都是女人，所以你……”

    我心領(lǐng)神會地說：“沒事兒，下午我正好想在房間睡一會兒，您去陪朋友好好放松一下吧?！?/br>
    mama出去以后，我先睡了一覺，隨后斜靠在沙發(fā)上不停地?fù)Q著電視頻道，正無聊的時候，手機(jī)忽然響了，接起來一聽，竟然是戴嬌嬌打來的，她很禮貌地說：“

    凌警官，請問您能到我的房間來一下嗎？”

    “對不起，我有點乏了，不想過去?！?/br>
    “那我到您的房間來可以嗎？”

    “你有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咱們面談好嗎？”

    我心想自己是警察，還怕她做什么，便答應(yīng)了下來：“好，你來吧?！睘榱朔乐顾；ㄕ校野咽謾C(jī)的“錄音”程序提前打開了。

    過了一會兒，戴嬌嬌果然如約而至，不過她是一個人來的，兩位美女保鏢并沒有跟在身邊。

    我把她讓到沙發(fā)上坐下，她的態(tài)度很謙恭，和之前飛揚(yáng)跋扈的氣場完全不同了。我心想這個女人越客氣就越?jīng)]好事，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不能再被她騙了。想到這兒，我拿出一瓶水放到她面前：“請喝水?！?/br>
    “謝謝，我不渴?！?/br>
    “你們公司的業(yè)務(wù)早就結(jié)束了，你為什么還不走？”

    戴嬌嬌正了正身子對我說：“凌警官，我想跟你解釋一下，上次逼得你跳陽臺不是我們的主意，是姓姜的那個老頭暗中cao作的，他故意挑唆別人來攪亂，成心破壞咱們的談判。我們后來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了，這次的討債事件也是他在幕后指使的，他還幾次破壞了我們跟其他公司的合作。這人的花花腸子很多，聽說他正跟你們公司談合作，你千萬要小心一點，不要上他的當(dāng)?！?/br>
    聽她這么一說，跟我掌握的情況差不多，看來這位姜總果然是個陰謀家，他利用討債事件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干了一連串見不得人的事，還害得戴嬌嬌成了遠(yuǎn)近聞名的老賴，連我也以為她是個jian商、小人，把她帶到分局一頓審問。不過這一切都已經(jīng)翻篇了，再多說也沒什么用，我對她說：“謝謝你的提醒，這次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嗎？”

    她含蓄地笑了笑，似乎還是畏懼我的警察身份，斟酌了一番才對我說：“凌警官，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協(xié)議還是有效的，我們從頭到尾都沒有騙你的意思，你的外形條件確實很出眾，咱們上次差一點就簽約了，你能否再考慮一下跟我們的合作呢？”

    “對不起，戴總，謝謝你的好意，我現(xiàn)在不想考慮那個協(xié)議，咱們這次恐怕不能合作了?！蔽椅竦鼐芙^道。

    戴嬌嬌顯得有些失望，很快又露出職業(yè)性的微笑：“那也沒關(guān)系，以后一定還會有合作的機(jī)會。”

    我以為她再坐一陣就會走人，誰料她還是坐在那里閑聊，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我心說八成還有話沒說，恐怕那才是她來見我的真實目的，便開門見山地說：“戴總，你找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她忽然變得靦腆起來，神情略有些不自然：“嗯，確實有別的事……”

    看她扭捏的樣子我覺得不妙，這個丫頭不會看上我了吧？那可大大的不妙，心里趕緊組織語言，想著一會兒怎么拒絕她。

    果然，戴嬌嬌磨蹭了一陣，終于開了口：“凌警官，請問你結(jié)婚了嗎？”

    我心說，果然被我猜中了，還真有這么一出，當(dāng)下不敢怠慢，急忙回答道：“結(jié)了?！焙竺孢€有一句話沒說出來：不但結(jié)了，而且不止一次。

    接下來她的高論卻著實讓我吃了一驚：“那也沒關(guān)系，可以再多結(jié)兩次?！?/br>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們一個董事長有三個媳婦兒，家里關(guān)系維持得也挺好的?！?/br>
    “戴總，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給你介紹對象?！贝鲖蓩晒徊皇且话闩?，一出言就不同凡響。

    “對不起，我沒興趣，我已經(jīng)有媳婦兒了?！蔽倚恼f這個娘們還真是什么都敢嘮，我特想切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長的是什么東西。

    “你是不是只有一個媳婦兒？”

    “對呀?！闭f這話的時候我有點心虛。

    “所以再加上兩個也沒關(guān)系?！彼拿恳痪湓挾颊衩@發(fā)聵，我真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冷笑一聲：“戴總，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我不想跟你討論婚姻法的問題，但你也應(yīng)該知道咱們國家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吧？”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也很不自在，我現(xiàn)在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一夫二妻制，并且安諾和北北還在旁邊躍躍欲試，更別提伺機(jī)而動的蓉阿姨了。

    “你不用擔(dān)心，我給你推薦的人保證安分老實，一定會跟你的媳婦兒和平相處的?！?/br>
    “麻煩問一下，你給我推薦的是誰？”

    “就是我的兩個保鏢，鳳雪和夢晴?！贝鲖蓩山K于說出了她此行的目的：讓我跟她的兩個女打手結(jié)婚。這也真夠新鮮的了，以前見的都是給一個男人介紹一個媳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給一個男人同時介紹兩個媳婦。

    我“哼”了一聲：“你在開玩笑吧？她們兩個人最恨我了，每次見面都憋著要揍我，你把她們介紹給我是什么用意？”

    “我想你誤會了，她們只是在保護(hù)我的時候才兇狠一些，那是她們的職業(yè)本能，其實她們平時的性格都是很文靜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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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靜？你說她們倆文靜？我沒聽錯吧？”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跟她們相處一下?！?/br>
    “戴總，我看你是嫌我家不夠熱鬧，非要讓我娶兩個殺神進(jìn)門，這樣也好，她們沒等嫁過來就先變成小寡婦了?！?/br>
    “她們怎么會殺你呢？”

    “我說的是我媳婦兒，她要是知道我又娶了兩個女人，非宰了我不可，到時她們不就守寡了嗎？我家也就變成寡婦大院了。”

    “你說得太夸張了，其實所有問題都可以坐下來談的，你不試一下怎么知道你的媳婦兒不同意？”戴嬌嬌不死心，還在游說我。

    “這個根本就不用試，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你現(xiàn)在又給我介紹兩只母老虎，是不打算給我留活路嗎？”

    “凌警官，你先別封門兒，咱們再研究研究?！?/br>
    “戴總，你最近是不是閑得很，都開始當(dāng)紅娘了？當(dāng)紅娘就當(dāng)紅娘吧，你還偏偏給已婚男人介紹，你是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要不你還是忙自己公司的業(yè)務(wù)吧，那才是你的專長?！蔽医K于忍不住了，話中帶了幾分諷刺的味道。

    “唉，這也不是我一廂情愿的事，是她們倆共同的心愿。”

    “我好像沒聽懂，你的意思是她們讓你來的？”

    “我那兩個meimei不好意思找你表白，是我瞞著她倆來的?！?/br>
    “她們倆找不到對象了嗎？要一起嫁給已婚的男人？”

    “不瞞你說，她們倆的個子太高，找對象的確很費勁，很多人一聽說她們的身高就直接忽略了，她們倆也很著急?！?/br>
    “就算介紹對象也不用把她倆介紹給同一個人吧？”

    “她們倆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以前就立誓永遠(yuǎn)在一起，而且這次是同時看上你了?！贝鲖蓩傻脑捳f得我一愣。

    “你別忽悠我了，她們跟我打了多少架，我會不了解情況？她們每次見到我都雙眼通紅，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怎么會看上我？”我根本就不相信戴嬌嬌的話。

    “我說的是真的，鳳雪和夢晴的身高都一米八十多，一直想找一個比她們高的男人當(dāng)老公，你正好符合這個基本條件，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你的身手很敏捷，長得也不錯，她們都很相中你?！?/br>
    “相中我？哼，我可沒看出來，我就知道她們見了我以后一次比一次打得兇，感覺每次都想要殺了我。”

    “這就叫愛之深，恨之切，她們越是喜歡一個人，就越要用兇狠、冷漠、敵意掩蓋內(nèi)心的情感，女孩子怎么能讓你輕易猜透她們的心意呢？”戴嬌嬌振振有詞地說著，看起來好像是一個情感專家。

    “戴總，如果這就是你在電話里說的‘很重要的事’，那我真的很失望，我認(rèn)為這不是一個有理性的職場女性該說的話，你居然讓我娶三個老婆，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你是不是午覺還沒睡醒？”我說話開始不客氣了。

    “凌警官，我的確是在跟你認(rèn)真地討論鳳雪和夢晴的婚姻大事，沒有一點兒想耍你的意思，我覺得這件事是可以cao作的，只要你同意娶我的兩個meimei，她們可以不要名分，跟你在一起就行?！?/br>
    “她們?yōu)槭裁催@么委屈自己呢？找一個大款嫁了不好嗎？比她們個子高的大款雖然不多，但是也應(yīng)該找得到啊。”

    “我已經(jīng)幫她們找到幾個了，她們都沒看上。”

    “那就繼續(xù)找唄?！?/br>
    “不，她們現(xiàn)在就看上你了，還說你是百年一遇的好老公，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到了?！?/br>
    “麻煩你告訴她們，我這個人就是再好也是別人的老公，不可能再娶她們兩個了。”

    “凌警官，我們不要彩禮，而且可以陪送一大筆嫁妝，是雙份兒的，每份兒的價值不少于五千萬，您看怎么樣？要不您想要多少錢，直接開個價也行。”戴嬌嬌干脆展開了金錢攻勢。

    我真是有些無語了，索性站起身說：“戴總，你該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我這兒就不留您了?！?/br>
    她急忙擺著說：“您別送客呀，我這兒還沒說完呢?！?/br>
    “我覺得你說的夠多的了，該回去清醒一下了?！?/br>
    “凌警官，您也得體諒體諒我，好歹我也是個總裁，從來沒有拉下臉來求人，今天算我求求您了，無論如何要幫我這個忙。”

    “抱歉，這個忙不能幫，您另請高明吧?！?/br>
    “您先別封口兒，這事兒也可以變通一下?！?/br>
    “怎么變通？”

    “您可以先假裝跟鳳雪和夢晴交往，安撫住她們的情緒，等她們度過痛苦期后再慢慢想辦法撤退?！?/br>
    我一聽這個主意更餿，分明是糊弄傻子呢，等到她們陷入情網(wǎng)難以自拔了我還退得出來嗎？當(dāng)下連連搖頭：“你這屬于飲鴆止渴，毒性更大，還不如快刀斬亂麻拒絕她們呢?！?/br>
    “不行不行，千萬不能拒絕她們，她們現(xiàn)在被你折磨得相思成疾了，要是一口回絕她們會要了她們的命的?！?/br>
    “這可真新鮮，我跟她們在一起除了打架就是打架，什么時候折磨她們了？”我心中暗想，難道上次打架的時候誤點了她們的“發(fā)情xue”或“風(fēng)saoxue”？

    戴嬌嬌搖搖頭說：“你可能不知道，自從你上次在會議室制服她們以后，她們就像著了魔一樣，不管是吃飯

    還是睡覺都在議論你，說你穿警服的樣子特迷人，特有男人氣概，天天跟我討論的都是這個，還說想再犯一次法，這樣就可以被你抓起來審問了。”

    “她們自己為什么不來？”

    “她們不好意思當(dāng)面跟你說，我就替她們來了?！?/br>
    我心說，好家伙，歸了包齊還是警服惹的禍，想不到這兩個女保鏢也和mama、梅總、蘭總一樣，喜歡看我穿制服時的樣子，下次辦案的時候還是穿便裝好了。

    雖然戴嬌嬌說得越來越像真的，我也不能答應(yīng)她，只管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戴總，就算你說出大天來也不行，這事兒沒得商量，我要休息了，你也去忙吧?！?/br>
    她又跟我磨蹭了一會，見我依舊是鐵板一塊，只好站起身說：“凌警官，那我就先不打擾了，希望您再好好考慮一下?！?/br>
    我正要送她，房間門又被敲響了，我心想不會是mama回來了吧，就沖著門口問了一句：“請問是哪位？”

    門外傳來一個怯怯的女聲：“凌警官，我是鳳雪?！?/br>
    戴嬌嬌一聽是自己的保鏢來了，嚇得指指自己，又?jǐn)[了擺手，意思是不能與鳳雪見面，我會意地指了指里面的臥室，讓她先躲到里間去，她沒得選擇，只好踮著腳尖進(jìn)了臥室。

    等我打開房門后，鳳雪穿著一件白色的緊身連衣裙出現(xiàn)在面前，讓人眼前一亮，很少見她如此小女人的打扮，一頭長發(fā)如瀑布般自然下垂，顯得很嫵媚，胸部似乎也更大了。

    我本來想板起臉教訓(xùn)她幾句，但她一直謙卑地向我點著頭，顯得特別小心翼翼，嘴里的狠話便說不出去，不知不覺地緩和了口氣：“是你啊，請進(jìn)吧?！?/br>
    鳳雪進(jìn)來后很乖巧地坐在沙發(fā)上，不過她人高馬大，即使收斂著行為依然顯得體格碩大，我看了看她緊張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完全不是女打手的樣子了，倒像是一個第一次相親的大姑娘，禁不住問她：“你怎么一個人來的？你的搭檔呢？”

    “你說夢晴是嗎，她……她有事出去了?！?/br>
    “你們是要跟我切磋武功吧？那就等她來了再說，你一個人是打不過我的?！?/br>
    “不不不，”她急忙搖著頭說，“我想跟你單獨談?wù)?。?/br>
    “談什么？”

    “凌警官，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br>
    “是嗎？”她的眼睛一亮。

    “但是有妻子了?！蔽荫R上揭開了謎底。

    “?。俊兵P雪顯得很失望，愣了一會兒才繼續(xù)說道，“凌警官，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做你的……女朋友……”說完這句話她馬上就暈紅了雙頰。

    “不行，我介意。”我故意逗她。

    她又一愣：“為什么？”

    “我喜歡溫柔一點的姑娘，不喜歡那種成天打打殺殺的，尤其是讓我練習(xí)‘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的姑娘?！?/br>
    她聽出了我的言下之意，急忙辯解道：“我不是那種愛打人的姑娘，其實我……挺溫柔的。”

    “不行，你的溫柔太沉重了，我承受不了，再說我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我不會讓你離婚的，咱們可以試著交往一下，你慢慢就會發(fā)現(xiàn)，我的優(yōu)點還是挺多的?！?/br>
    “那也不成，你的條件不符合要求?！?/br>
    她一怔，站起來打量了一下自己：“您說吧，我哪方面不合要求？”

    “我選對象有個硬條件，一般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現(xiàn)在的媳婦兒也是找了好久才碰上的，可以說是萬中無一的佳偶?！?/br>
    鳳雪不服氣地努了一下嘴：“我就不信了，我全須全尾的一個大活人，要什么有什么，哪方面會不如別人？您把條件開出來吧，就算我現(xiàn)在不行，努把力也就成啦。”

    我擺擺手：“這個條件很高，就算你努力也辦不到?！?/br>
    “不成，你得說一說，我還就不信了，會有我鳳雪辦不到的事。”她放下端了半天的淑女范兒，那股子潑辣勁兒又上來了。

    我正要跟她解釋，敲門聲又響了，我琢磨這回肯定是mama了，抻脖子喊了一聲：“請問是誰呀？”

    “是我，凌警官?！币粋€女人在門外輕聲說道。

    “您是哪位？”

    “我是夢晴。”

    鳳雪一聽說是自己的搭檔來了，急得原地跳了起來，兩手胡亂比劃著，一個勁沖我使眼色，我用手一指臥室，直接把她也送了進(jìn)去。風(fēng)雪進(jìn)去一看自己的老板戴嬌嬌也在，兩人不約而同地把手指豎著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把夢晴迎進(jìn)房間后，她穿著一件黑色的晚禮服，屁股撅得老高，還燙了一頭卷發(fā)，妥妥的貴婦打扮，一看就是捯飭了半天才過來，我瞧著怪可樂的，但又不能笑出來，便先讓她坐下了。

    夢晴跟鳳雪一個套路，也是扭捏了半天不說明來意，我忍不住了，直接對她說：“行了，夢姑娘，別繞彎子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是不是想當(dāng)我的女朋友？”

    她的臉馬上就掛了紅，像個紅山楂一樣：“你……你……怎么知道？”

    “一看你的樣子就猜出來了，你的臉上藏不住事兒?！?/br>
    “凌警官，我……”

    “你不用說了，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我可以做你

    的女朋友……”

    “那也不成?！?/br>
    “為什么？”

    “我的要求很高，你做不到。”

    “您把要求說一下吧。”

    “這個要求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我邊說邊看著她忐忑不安的表情。

    “好，你說吧?！彼龊昧藴?zhǔn)備。

    我直接沖著臥室喊了一聲：“戴總，鳳雪，你們出來吧，有什么事咱們當(dāng)面說清楚?！?/br>
    夢晴吃驚地瞧著里間，就見到戴嬌嬌和鳳雪一前一后地從里面走出來，后者還尬笑地對她擺了擺手。兩人碰面后低聲聊了幾句，鳳雪說：“你說出去辦事，原來是做頭發(fā)去了。”夢晴低聲道：“你什么時候買的新裙子？穿著挺好看的，就是有點太緊了。”

    戴嬌嬌制止了她倆的談話，轉(zhuǎn)頭對我說：“凌警官，您就直接說吧，需要什么條件，也好讓我的兩個meimei安心一下?！?/br>
    “好吧，你們聽好了，”我清了清嗓子說：“要做我的女朋友，最基本的條件就是要比我長得高?！?/br>
    鳳雪和夢晴聽了都吃了一驚，戴嬌嬌說：“您這不是成心為難嗎？上哪兒去找那么高的姑娘？”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家的祖訓(xùn)，為了后代的優(yōu)生優(yōu)育，要求找的媳婦兒一定要比男人高?！蔽抑励P雪和夢晴的擇偶要求是找一個比她們高的男人，便故意提出這條來為難她們。

    “你現(xiàn)在的妻子就比你高嗎？”

    “對啊?！?/br>
    戴嬌嬌為難地看了看兩位保鏢，接著對我說：“凌警官，您看這個條件能不能改一下，我的兩個meimei的個子已經(jīng)很高了，也算基本符合要求，生出來的孩子肯定矮不了，不如互相遷就一下，也可以成就一番好事，您覺得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搖頭說：“不行，這條規(guī)矩是金規(guī)鐵律，半步都不能退?！?/br>
    三個女人聽到我的口氣很堅決，都顯得極為失望，她們互相看了一眼，鳳雪的眼睛都有點紅了：“凌警官，您就因為這個條件拒絕了我和夢晴，我們會很傷心的?！?/br>
    夢晴也快哭了：“是呀，我們再也找不到像你這么合適的老公了?！?/br>
    戴嬌嬌也幫腔說：“凌警官，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看鳳雪和夢晴都這么誠心，不如就變通一下吧?！?/br>
    “不行，要是違反了這條規(guī)矩，我的先祖也會很傷心的?！?/br>
    鳳雪見勸說無用，竟然上前拉住我的胳膊說：“好哥哥，求求你了，還是通融一下吧?！眽羟缫脖ё∥业氖直蹞u晃著。

    我心說怎么還上手了，急忙甩開二人：“你們別這樣，好吧，我出個章程，你們回去試一下，也許能成?！?/br>
    三個女人一聽就來了精神頭兒：“好，你說吧。”

    “你們倆回去好好吃飯，增加營養(yǎng)，繼續(xù)長個兒，等到身高超過我了，不就符合要求了嗎？”

    這句話一出，她們滿懷期待的勁頭兒馬上沒了，鳳雪嘀咕著說：“真是異想天開，我們都什么歲數(shù)了，還能繼續(xù)長個兒嗎？”

    夢晴說：“是呀，就算繼續(xù)發(fā)育也是往橫了長，怎么可能往高了長呢？”

    我聳聳肩：“那我就無能為力了?！?/br>
    戴嬌嬌忽然把手一伸：“等一下，還有辦法?！?/br>
    我和兩個女保鏢一起看向她：“什么辦法？”

    “鳳雪和夢晴雖然不能再長高了，但是凌警官可以變矮?！?/br>
    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什么意思？”

    鳳雪恍然大悟：“對對對，這真是個好辦法?！闭f完她就開始打量我的身體：“你的腿太長了，做手術(shù)鋸掉一塊就可以了?！?/br>
    夢晴說：“或者給你用點促進(jìn)脊柱彎曲的藥，把你變成一個駝背。”

    戴嬌嬌搖搖頭：“你們說的都不靠譜，給他注射一劑肌rou萎縮針就成了，但是藥量不能用得太多，萬一變成侏儒就麻煩了。”

    鳳雪不同意這個方案：“那樣有點太冒險了，容易有副作用，我覺得可以改變他膝關(guān)節(jié)的彎曲度，讓雙腿呈彎曲狀，同時把足底削掉一塊rou，把頭發(fā)剃光，這樣身高也能降下來。”

    夢晴附和道：“同時咱倆每天都穿內(nèi)增高的鞋，在頭頂打一個大包，再梳個朝天辮，此消彼長之下，身高就能超過凌警官了。”

    “不行，等咱們頭頂上的包消退了怎么辦？”

    “再打一個出來不就行了？”

    “你天天都在頭上打大包??？不嫌疼??？不麻煩嗎？再說還要梳朝天辮，丑死了?！?/br>
    “為了愛情，只能這樣了?！?/br>
    我一聽這主意越出越邪，急忙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們把我的腿打斷，我成天坐在輪椅上，不就比你們矮了嗎？”

    夢晴居然傻乎乎地說：“也行?！?/br>
    鳳雪拍了一下她的頭：“你傻呀，他要是變成癱子了，還要他干什么？”

    我快速地擺動著兩只手說：“行了，別胡說八道了，我是不可能變矮的，你們快點回去吧。”

    三個女人還有點不想走，這時門又被敲響了，我也不問是誰了，直接走過去打開了門，這次真的是mama來了，她穿著咖啡色的修身襯衫和藍(lán)色的鉛筆褲站在門外，顯得腰身細(xì)軟，兩腿修長，女強(qiáng)人干練的氣質(zhì)撲面而來，當(dāng)真有奪人心魄之美。

    我正看得發(fā)愣，她春風(fēng)滿面地輕輕踢了我一腳：“你怎么回事兒？為什么擋著門口不讓我進(jìn)來？”

    我急忙閃開身子，她白了我一眼，興沖沖地拎著大包小包走進(jìn)來，卻迎面看到了并排站立的戴嬌嬌等人，臉上的笑容馬上凝固了。

    【第二十二卷·完】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