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重生手記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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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薇并不是個集郵愛好者,或者該說,她對這個一竅不通,完全不懂,僅僅知道郵票是有收藏價值的。 可這張郵票,謝薇卻是記憶深刻。 也就在重生前不久,她曾和穆青戎一起在香港應(yīng)邀參加了一個拍賣會,當(dāng)時的重頭戲就是這么一枚小小的郵票。 謝薇并沒有出價,但她卻記得很清楚,這枚郵票當(dāng)時的最終成交價高達三百多萬。 即便當(dāng)時謝薇很有錢了,但還是十分錯愕。 畢竟,只是一枚面值八分的郵票…… 之后她因為好奇而詳細(xì)地查了一下這枚郵票,得知了一些來龍去脈,不過也只是當(dāng)成樂子看了看,并沒有收藏的興趣。 只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竟然會在今天,在自己家里發(fā)現(xiàn)了這一枚天價郵票。 謝薇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對勁,若是自己家里真的有這樣一個天價寶貝,那后世怎么會沒人發(fā)現(xiàn)呢?雖說集郵是小范圍的事,但一片紅的天價拍賣也是上過電視的,那時候消息流通何等強大,怎么家里人竟沒一個人知道? 謝薇越想越納悶,可隨后,卻又突兀地發(fā)現(xiàn)原因所在了。 上一世,她并沒有這么乖巧地陪著奶奶聊天,上一世的她和謝薔一樣調(diào)皮,兩人只會想著怎么出去跳皮筋丟沙包,根本不會老老實實地在屋里陪著奶奶。 沒人陪著,奶奶也不會心血來潮將所有東西都翻出來一一查看,沒有翻出來的話,那么這枚郵票就永遠(yuǎn)沉睡在舊書里,無人知曉。 即便后世的新聞傳開了,一片紅的珍貴也不再只是集郵者明白,可奶奶……卻離世了。 謝薇隱約記起來了,奶奶走的時候,爸爸將爺爺所有的東西都在墳頭燒了。那是奶奶一生珍貴的東西,謝建國想給她送過去。 謝薇閉了閉眼,所以說……上一世這郵票應(yīng)該早就化成了灰燼。 從那之后,謝薇一直悉心保存著這郵票,她本以為要留到三十年后再將其公諸于世,但現(xiàn)在,她卻不想等那么久了。 三百多萬十分誘人,但她等不到那時候了。只要有了啟動資金,她深信,二十年時間,她能賺出數(shù)十個三百萬! 如今這么好一個機會擺在眼前,謝薇沒有絲毫猶豫! “是的!我要賣了它!” 穆青戎瞇了瞇眼睛,他已經(jīng)清楚記起那紅艷艷的四聯(lián)郵票了,如果沒有記錯,應(yīng)該是叫‘全國山河一片紅’,他想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你有把握能賣得高價?” 謝薇笑了笑,眼里有一絲狡黠:“所以,我們要好好計劃一下?!?/br> 穆青戎挑眉:“哦?” 謝薇靠近了他,小聲說了幾句,穆青戎一開始還有些笑意,但慢慢地卻也凝重起來。 過了一會兒,謝薇說:“怎么樣?明天我們?nèi)ナ〕前?!?/br> 穆青戎說道:“不急,給我兩天時間,我了解一下集郵這個行當(dāng)?!?/br> 謝薇想了下,說道:“好!那就三天后!” 穆青戎要了解一下集郵,謝薇也不能閑著,她先去青市的集郵門市旁觀了一陣子,基本上做到心中有數(shù)。 三天后,謝薇和穆青戎就從青市出發(fā)了。 這么大的生意,他們不想在青市做,去省城是最好的選擇。 從青市到省城需要坐火車,兩個小少年一起去買票上車,還被售貨員詢問了半天,后來見他倆不躲不閃,條理清楚,問什么答什么,的確不像是偷跑出家的,也就放他們走了。 需要坐三個小時的火車,上了車謝薇就靠在窗邊瞇了一會兒,穆青戎坐在外面,自始至終都沒有睡覺。 下了車,兩人也不浪費時間,問了路之后,直奔省城的集郵門市。 省城不愧為省城,百年老城,頗有古韻,同時也人口眾多,路上川流不息,已經(jīng)有不少私人小汽車了。 集郵門市大多在郵局附近,省城這邊也不例外,在郵局的左側(cè)有一條街道,這里就是集郵愛好者淘寶的地方了。 集郵門市眾多,初來乍到,謝薇和穆青戎也只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留意了一下攤位上的郵票,發(fā)現(xiàn)大多是時下的新票,甚至還有很多漂亮的花紙頭。 瞧見謝薇和穆青戎兩個少年來逛街,有老板熱情招呼道:“來一套唄?十二生肖的,可漂亮了,兩塊錢就全拿走。” 謝薇看了一眼,也能分辨出這是花紙頭。 花紙頭并不屬于郵票,只是印刷的山寨產(chǎn)品,并不具備收藏價值,只是給剛?cè)腴T的小孩子們玩樂而已。 謝薇笑了笑,也沒多說,就和穆青戎一起走了。 他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看,看哪家門市規(guī)模大,更正規(guī),他們才好下手。 半個小時后,基本心中有數(shù),穆青戎和謝薇選定了位于街道正中央的一個鋪子。鋪子里老板不在,是兩個年輕的女店員在張羅。 謝薇的計策很簡單,因為他們太年輕,想要談生意就一定要先證明自己。 而最好的證明就是消費。 穆青戎學(xué)東西十分快,雖然只有三天時間,但他也算是入了門,對于郵票的分辨和當(dāng)前的趨勢都做到了心中有數(shù)。 他眼睛銳利,指了指鋪子最上頭的那一枚郵票:“價錢多少?!?/br> 賣票的姑娘還在感慨他長得帥氣,此刻聽到他問話,當(dāng)即熱心地解釋道:“這枚是文革時期的郵票,價格很貴的,不如你看一下……” 穆青戎看著她,重復(fù)了一遍:“這一枚,價錢多少?” 姑娘被他看得有些緊張,清了清嗓子,才說道:“一千塊錢,不能更少了?!?/br> 穆青戎點了點頭:“行,成交?!?/br>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賣票的店員半天都回不過神。 她……她以為這兩個小少年是來玩的,怎么都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來買票的! 她還在震驚呢,穆青戎竟又指著旁邊的那枚郵票,同剛才一樣,問了價錢,然后付錢交貨。 這下,連旁邊的年輕姑娘都震驚了,這、這出手也太闊綽了吧! 足足買了三張昂貴的文票之后,穆青戎選中了這門市的鎮(zhèn)店之寶,那是一整套80枚全版1980庚申年的8分金猴郵票。 店員們都驚呆了,要是剛才穆青戎沒有出手那么闊綽,她們可能會以為他在鬧著玩,可現(xiàn)在,她們不確定了,萬一這真是個大家呢? “您……您稍等一下,這個,我們得問一下老板?!?/br> 其中一個姑娘跑出去了,另外一個姑娘還在陪著他們,但態(tài)度卻恭謹(jǐn)多了,遠(yuǎn)沒剛才的不當(dāng)回事。 不多時,慶和集郵門市部的李慶和就趕回來了,乍看是一對少年,他愣了愣,怎么覺得這么不靠譜? 不過店員不會坑騙他,看了看少了的三枚文票,李慶和也謹(jǐn)慎起來。 “不知兩位貴姓?” “免貴,穆、謝。” 李慶和笑道:“穆先生,謝小姐,里面請?!?/br> 門市部里面有單獨的房間,李慶和將他們引進去之后就奉上了茶水,待到坐定之后,他才微笑問道:“你們想入手那1980年的那一整套金猴票?” 既然已經(jīng)引起注意了,穆青戎也沒有再拐彎抹角,他盯著李慶和,緩聲說道:“實不相瞞,我們來這里是有一枚郵票想要出手。” 李慶和微微一怔,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了,稍稍一想,就明白過來。 原來是這么回事。 他到?jīng)]有瞧不起這兩個少年,這時候的人都早熟,十五六出來闖蕩的大把多。而且他瞧這兩個孩子的衣著,家里肯定也富貴,看那談吐,也不像是普通的孩子。 他問道:“不知道能不能看一下票樣?” 穆青戎將票樣拿出來。 看到這枚郵票,李慶和瞳孔緊縮。 這絲神態(tài)沒有瞞過穆青戎和謝薇,謝薇沒有出聲,但卻輕輕地碰了一下穆青戎。 李慶和也是老手了,知道這時候更得沉住氣,他平靜地說道:“四聯(lián),原膠,上品,的確是套好票?!?/br> 穆青戎沒有出聲,還在靜靜地看著他。 李慶和原本覺得他們不懂行,但此刻也有些猶疑了,只是,這郵票的魅力太大了,他的左手都微微顫抖,極力壓制住緊張的心情,他強裝鎮(zhèn)定:“我可以收,你們說個價錢吧?!闭f出口他又后悔了,時不時太急切了?萬一開出天價,他可能會承受不起! 穆青戎輕輕揚了揚嘴角:“您覺得,它值多少?” 聽到這話,李慶和心中迸發(fā)出巨大的喜悅,雖然這兩個少年懂點毛皮,但很顯然也并不知道這郵票的價值! 他強壓住心中的激動,努力開口說道:“我覺得……” 話還沒說完,穆青戎卻驀地收回了郵票,神態(tài)也高深莫測起來:“李老板,您覺得我看起來像多少歲?” 話題轉(zhuǎn)的太快,饒是李慶和身經(jīng)百戰(zhàn),此刻也有些錯愕:“這、這個?” 不等李慶和開口,穆青戎竟自顧自地說了:“十六歲?!?/br> 李慶和還有些搞不懂,這其中有什么關(guān)系。 穆青戎見他越發(fā)迷惘了,才好心解釋道:“我今年才十六歲,后面的時間還很長,若是將這郵票存放到二十年后……價值肯定會翻數(shù)倍?!?/br> 李慶和臉色變了變,這話里話外,分明是不想賣票,他有種自己是被捉弄了的感覺。 不過緊接著,穆青戎就微微笑了下,剛才有些緊繃的氣氛也緩和許多:“李老板你放心,既然我來了,就是想要出手,但我想讓您知道,我為什么會賣了它?!?/br> 李慶和眼神有些要游移,勉強沉聲說道:“愿聞其詳?!?/br> 出乎他意外的,穆青戎只平靜地說了五個字:“因為我年輕?!?/br> 李慶和微微一愣,但下一刻,卻恍然大悟了。 第四十八章 成交 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哪怕眼前的郵票價值連城,他也可以輕易放手。 說輕狂也罷,說自信也好,但這些其實都不是李慶和所要關(guān)心的。 真正讓李慶和專注的是,眼前的少年十分清楚這枚郵票的價值,甚至了解它日后有巨大的增值空間。而穆青戎之所以說這一番話,其實是在提醒李慶和,不要試圖動用那些小手段,他看得很清楚。 再說得直白一點,其實就只剩下一句話了:這個少年不好糊弄。 李慶和是個生意人,可同時他也是個集郵愛好者,看到穆青戎手里的郵票,他十分心動,一方面是他看得到這枚郵票背后的巨大利益,可另一方面,對郵票執(zhí)著的愛也讓他為其迷醉。 少年的語氣,他細(xì)細(xì)回味,也能品得出來,他們并不愛它。 這樣一枚珍品流落在兩個并不珍惜它的孩子手里,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抽疼。 所以說無論是從商人的角度還是從集郵者的角度,他都不能容忍這枚郵票繼續(xù)淪落下去! 終于下定決心,李慶和咬著牙開了口:“五萬,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