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璞為玉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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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侯爺太客氣了?!?/br> 小寧子仍舊熱誠著喋喋不休講著,玉晏天不在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 玉晏天一言不發(fā)靜靜聽著,收集著有用的消息。 “到了,到了?!?/br> 小寧子望見墨韻堂的匾額便開始?xì)g聲雀躍,仿若離開許久的是他一般。 而玉晏天只是淡淡應(yīng)聲,接下來很多很多的日子要如何應(yīng)對這些人。 淡淡清甜隨風(fēng)而來,玉晏天望見墨韻堂不知何時多了幾株桃樹。粉嫩花苞遍布枝頭,蜜蜂嗡嗡忙碌尋蜜。 “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命人移植來的?!?/br> 小寧子總能及時善解人意的解釋,怪不得他能得到田公公的青睞。 “玉晏天,你來了?!?/br> 姜棟欣喜若狂從學(xué)堂沖出來,魏子良聞聲未動慵懶托腮臉上也是喜色滿梢。 裴泫銘穩(wěn)了穩(wěn)心神,按壓住內(nèi)心的一絲慌亂,仍舊不動聲色看著書籍。 云楚清仰著小腦袋東張西望幾下,很快又埋下頭溫習(xí)功課。 此時時辰尚早,莊太傅還未入宮。 “公主駕到?!?/br> 宮門外已有太監(jiān)通報,小寧子急忙迎到門口跪地行禮。 玉晏天與姜棟來不及敘舊,作揖等候公主的到來。 南宮盛蓉今日一襲胭脂色襦裙,蹦蹦跳跳進來。 小寧子率先開口道:“參見公主殿下,公主萬福金安?!?/br> 南宮盛蓉停下腳步端了端姿態(tài),傲嬌道:“平身吧?!?/br> 往前走一抬頭便看見姜棟兩人,南宮盛蓉盯著姜棟身旁的玉晏天微微出神。 玉晏天垂頭施禮看不清模樣,公主慢慢走過去繃著臉直截了當(dāng)問道:“你便是玉晏天?” 對方口吻不悅,玉晏天緩緩抬起頭,不吭不卑道:“微臣正是玉晏天?!?/br> 明明與那日的聲音一模一樣,可南宮盛蓉卻聽出了冷陌。 抬頭再看那俊美清冷的容顏,與那日的溫文儒雅大有不同。 春風(fēng)掠過,早開的一朵桃花飄舞而下,搖曳生姿地落在玉晏天肩頭。 “幸得識卿桃花面,從此阡陌多暖春?!?/br> 腦海中此詩句不自覺縈繞耳畔,南宮盛蓉?fù)u搖頭從恍惚中回神,小臉猛地通紅扭扭捏捏:“平身吧?!?/br> 南宮盛蓉提起裙擺大步逃開,沒走幾步又停下來扭過頭喊道:“玉晏天是吧?你身子好了嗎?” 玉晏天風(fēng)度翩翩挺直腰板,想起吳貴妃的囑托,刻意咳了一聲嗓音不振道:“已大好?!?/br> 南宮盛蓉回過身又羞又喜,儀態(tài)端莊的走進學(xué)堂。 姜棟松了口氣,憨憨抱怨道:“每次公主在,都得拘著禮好不自在啊。” 玉晏天從吳貴妃那里得知正是姜棟給的藥救了自己,對姜棟多了份感激之情。 “好了,看時辰莊太傅也該來了,先去溫習(xí)昨日的功課吧?!?/br> 玉晏天態(tài)度歉和,與姜棟一起進入學(xué)堂。 裴泫銘見玉晏天落座,只是禮貌頷首打招呼。 倒是魏子良痞里痞氣打招呼道:“嘿,你可算是好了?!?/br> 玉晏天還未來得及說什么,莊太傅步履輕快進來說道:“好啊,今日,人總算來齊了?!?/br> 裴泫銘領(lǐng)頭起立問好道:“拜見太傅?!?/br> 待其他人一同施禮后,莊太傅開始授課。 玉晏天沒有正正經(jīng)經(jīng)上過學(xué)堂,此時即便莊太傅教的是幼兒啟蒙的三百千(三~字經(jīng),百家姓,千字文)也甘之如飴津津有味。 “蓉兒,你與楚清今日的功課是抄寫千字文的解析,魏子良姜棟二人三字~經(jīng)的經(jīng)意,玉晏天……” 莊太傅頓了頓略有思索,方才他發(fā)覺玉晏天聚精會神聽課甚是詫異,以玉晏天的學(xué)識該與裴泫銘一樣研讀《孟子》。 玉晏天聽見莊太傅念自己名字,起身恭敬道:“太傅,我從前在家自學(xué)并未上過學(xué)堂,如今拜在太傅門下,自然想從頭學(xué)起,學(xué)生想與姜棟他們一同做功課?!?/br> 莊太傅聽聞玉晏天自學(xué)更??x?是欣賞不已,不驕不躁謙虛好學(xué)實屬難得。 莊太傅點頭贊同道:“好,既然如此依你便是。” “多謝,太傅?!?/br> 莊太傅揮揮手示意玉晏天入座,從講案上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走到南宮盛蓉面前。 “這是玉晏天所做的功課,蓉兒與楚清可做為參考?!?/br> 莊太傅將紙小心平鋪放到南宮盛蓉桌面上,公主打量著滿紙書墨變幻靈動字走龍蛇,不由發(fā)出贊嘆道:“好漂亮的字?!?/br> 南宮盛蓉忍不住扭頭偷看玉晏天一眼,而玉晏天已然投入到揮毫?xí)木辰纭?/br> 南宮盛蓉暗下決心也要用心功課,提筆蘸墨慢慢寫起。 魏子良皺眉無奈不滿整日要與小娃娃做一樣的功課,而姜棟暗自慶幸學(xué)過功課不至于太難看。 裴泫銘拿著孟子書,隨莊太傅到偏室學(xué)習(xí)。 裊裊春日,午日暖媚。 午膳由膳房送到學(xué)堂,供幾人食用。 待眾人做完功課已過未時,魏子良提議時辰尚早不如幾人去御花園放紙鳶。 終都是小孩心性拍手贊同,玉晏天原不想去可被魏子良與姜棟拽著只好同去。裴泫銘跟在公主身旁,而云楚清在其后。 南宮盛蓉吩咐宮人找來幾個紙鳶,魏子良與姜棟配合著放一只。 裴泫銘教云楚清放一只,而公主由宮人配合著單獨放一只。 玉晏天披著公主還與他的那件豆青色披風(fēng),偶爾有意無意咳上一聲。這是他五歲后體會到最熱鬧的童趣,眼底難得愜意快活。 春風(fēng)傲嬌幾人趁著東風(fēng)終于放飛紙鳶,歡聲笑語隨風(fēng)破空。 “你終于又笑了。”南宮盛蓉發(fā)覺玉晏天春風(fēng)拂面溫柔淺笑,扯著紙鳶線移到玉晏天身旁。 此刻玉晏天卸下偽裝唇笑盈盈,說道:“可否給微臣一放?” 南宮盛蓉大方點頭將手里的紙鳶,小心交到玉晏天手里。 玉晏天扯著與他抗拒拉力的紙鳶線,如他的人生般逆風(fēng)而行。 “高點,再高點……”魏子良與姜棟得意忘形,將紙鳶放得越來越高遠(yuǎn)超其他人。忽然一陣強風(fēng)粗暴,紙鳶線崩斷落地。 “風(fēng)箏,我的風(fēng)箏……”姜棟望著不知隨風(fēng)飄香何處的紙鳶,有些難過。 魏子良煩躁地將線團扔地,抱怨道:“沒意思,真沒意思?!?/br> 裴泫銘拉扯著風(fēng)箏線不忘譏笑兩人道:“你二人太急功近利了?!?/br> 云楚清倒覺得裴泫銘說得不錯,忍不住偷笑。 魏子良最見不得裴泫銘一副自視清高的酸樣,撲過去拉扯裴泫銘的線團。 小寧子急了,這公主還在這呢,這兩個人不是要打起來吧,慌忙去阻攔魏子良。 這時,玉晏天的紙鳶線也斷了。望著搖搖墜落的紙鳶,南宮盛蓉嘆道:“好可惜啊?!?/br> 玉晏天卻是神清目朗溫柔道:“不可惜,它終于自由了,不受人掌控。” 南宮盛蓉年幼聽得似懂非懂,不過見玉晏天有笑臉也跟著傻樂。 “賠我風(fēng)箏……” 裴泫銘眼見風(fēng)箏落地,氣得揪住了魏子良的衣領(lǐng)。 一旁的云楚清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姜棟趕過去安慰云楚清,小寧子哪里拽得動魏子良終究是讓二人打起來。 玉晏天收了笑靨鎖眉寒目說道:“公主,命那兩人住手,別鬧出什么事了?!?/br> 小公主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玉晏天說什么便聽什么,直點頭答應(yīng)沖二人訓(xùn)斥道:“還不快給本公主住手?!?/br> 其他宮人聽見公主發(fā)令,一擁而上迅速上前將二人分開。 裴泫銘雖然有氣了可恢復(fù)理智忙作揖賠罪,魏子良跟著垂頭作揖可仍舊撇著眼瞪著裴泫銘。 南宮盛蓉又看向玉晏天,像是等著他的指示一般。玉晏天低咳了一聲,小聲道:“天色不早了,各自回宮吧?!?/br> 南宮盛蓉雖有不舍,想到以后日日都能見到滿心愉悅。吩咐了下去,眾人便各自散去了。 回北宮的路上,小寧子仍舊心有余悸,數(shù)落著魏子良:“魏公子,今日幸好是公主,若是其他貴人那就大事不妙了?!?/br> 姜棟跟著玉晏天走在最前面,裴泫銘故意拉開與魏子良的距離在最后面。 魏子良回頭白了一眼裴泫銘,心里暗罵死對頭,嘴上敷衍服軟道:“公公說的是,說的是?!?/br> 小寧子哪能看不出來他的敷衍,內(nèi)心也是拿這些公子哥沒辦法。 春去春來,暑往冬至,日月交替,時光流轉(zhuǎn),九年后至。 第14章 惠安二十六年正月十五,上元節(jié)。 裴泫銘,魏子良,姜棟三人出宮回家過節(jié),這北宮獨留玉晏天一人。 這些年每月初九,惠安帝會親自過問玉晏天功課。 還有四個月,便是玉晏天的及冠之禮了。如今的他,身形挺拔修長略顯清瘦。 一雙眉目如墨勾勒,那雙丹鳳眼更比年少時睿智有神。面色溫潤唇紅齒白再不是從前那個羸弱少年,而是風(fēng)神俊雅的翩翩公子。 玉晏天身著一身月白深衣,腰束鹿皮鑲金帶披著一件銀白狐毛披風(fēng),步履緩慢與小寧子前往太極殿參加闔宮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