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璞為玉 第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被拯救的怪物先生、社恐后媽上了娃綜以后、老板今天開心了嗎、他的遺產(chǎn)、為了吃飽我嫁給了新帝、深入(高Hluanlun)、要你愛我(SC1V1)、可琤之勢、我把總裁當(dāng)白月光替身、洛棠的性??齑┯洝緉p高h】
這時,趙太醫(yī)開門從玉晏天房內(nèi)出來。南宮盛蓉急忙擦了淚,哽咽問道:“趙太醫(yī),侯爺人如何了?” 趙太醫(yī)恭敬答道:“侯爺本就體弱,此時已發(fā)起高熱,若能在兩天內(nèi)退熱只需慢慢修養(yǎng),若退不了性命堪憂啊?!?/br> 南宮盛蓉一聽哪里顧得了那么多,撇下眾人徑直沖去房內(nèi)守著玉晏天了。 “公主……”田公公眼看阻??x?止不了,惠安帝卻嘆口氣道:“罷了,由她去吧?!?/br> 惠安帝看著房門口侯著的一個金甲侍衛(wèi),伸手一指道:“是你護送公主回宮的?” 這個護衛(wèi)便是為首帶隊的年輕侍衛(wèi),他上前跪地拜道:“末將姜叢拜見陛下?!?/br> 姜叢是姜棟的親大哥,年長姜棟四歲,將門虎子如今已是禁衛(wèi)中郎將。雖是親兄弟,二人除了身形相似樣貌卻無半點相似,姜叢樣貌更英俊些。 惠安帝點頭威嚴道:“你隨朕過來回話。”惠安帝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田公公與侍衛(wèi)姜叢緊隨其后到了身旁。 “說說情況吧?!?/br> 惠安帝直截了當(dāng)詢問今夜的情況,姜叢垂首畢恭畢敬答道:“末將到時,那些刺客已經(jīng)散去,暗衛(wèi)十名無一活口,尸身都在事先安排好的隱蔽點。還有兩具尸體并不是暗衛(wèi),應(yīng)該是有人私養(yǎng)的家兵。” 惠安帝眉眼一挑陰暗下來,冷厲道:“可有線索是誰?” 姜叢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刀,田公公嚇了一跳喝道:“大膽,御前竟敢拔刀?!?/br> 姜叢立刻跪地不慌不忙解釋道:“這是尸身前掉落的短刀,上面刻有“熊”字?!?/br> 惠安帝接過短刀,寒光刺目刀柄處赫然一個“熊”字。 惠安帝將短刀放在石桌上,對田公公說道:“喚小寧子過來問話。” 田公公應(yīng)聲很快將小寧子帶過來,小寧子還未從今夜的驚嚇中緩過來,跪在地上仍是全身哆哆嗦嗦直打冷顫。 田公公看著小寧子還不成氣候的囧樣,直搖頭。 “小寧子,將今夜發(fā)生的事一字不差與朕細細講來?!被莅驳劭谖怯行┰?,小寧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他所見之事一五一十稟報。 “你說什么,玉侯爺會輕功?” 惠安帝難以置信聲音拔高,嚇得小寧子直磕頭道:“是,小的親眼所見,錯不了?!?/br> 惠安帝沉眉思索豁然開朗,那幾人一同上課。裴泫銘只對騎馬感興趣,魏子良身胖嫌麻煩勉強學(xué)了弓射。 姜棟本就通武自然學(xué)的最好,公主每樣都學(xué)了,也算學(xué)得像模像樣。 而玉晏天只是在一旁看而已。如今想來以玉晏天的聰慧怕是早就爛熟于心,偷偷練習(xí)也不是不可能。 惠安帝沖田公公使了眼色,田公公拉起小寧子吩咐道:“你先退下吧?!?/br> 小寧子腿軟無力,連滾帶爬告退。 惠安帝拿起短刀起身命令姜叢道:“給你兩日,暗中收集好私養(yǎng)家兵的證據(jù),不,明日午時朕要見到證據(jù)。封城門,任何人暫時不得出城?!?/br> “是,末將領(lǐng)命。”姜叢起身離去,田公公滿臉不解道:“陛下,為何這么急???那暗衛(wèi)之事呢?” 惠安帝冷笑解釋道:“再晚怕是人都跑了,這送到眼前的肥rou正好吃了。至于暗衛(wèi)之事并非那么簡單,從長計議?!?/br> 惠安帝將短刀交給田公公收好,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累。 田公公善解人意道:“陛下,是回中宮殿還是太極殿。” 惠安帝想到明日皇后知曉又要一頓哭鬧,就覺得頭痛。 “回太極殿,吩咐下去明日朕誰也不見,還有派幾個宮女在北宮照顧公主,任何人不準靠近北宮?!?/br> 田公公聽了一臉難為道:“旁人也便算了,可皇后娘娘要是鬧著見陛下見公主,這老奴也不好阻擋啊?!?/br> 惠安帝狠著心道:“這個時候可不是心軟的時候,你跟了朕一輩子不會不明白吧?” 田公公有些慚愧應(yīng)道:“老奴明白了?!?/br> 惠安帝離開北宮不久,北宮外四面八方被侍衛(wèi)團團圍住。 屋內(nèi),南宮盛蓉半趴在床前,緊緊握住玉晏天的一只手。這手冰涼比她平日觸碰到的更加寒涼,可身上卻燙的瘆人。 幾個宮女輪流換洗臉帕為玉晏天額上降溫,可玉晏天迷迷糊糊身子冷顫不斷。包好的傷口又隱隱滲出一些血色。 趙太醫(yī)進來搖頭道:“這樣不行,去冰窖取些冰塊來。” 其中一個宮女應(yīng)聲,慌忙去取了。 趙太醫(yī)從藥箱取出金針,對南宮盛蓉說道:“公主請讓一讓,微臣好為侯爺施針治療?!?/br> 南宮盛蓉點頭急忙退開,雙手合十內(nèi)心不斷祈禱,眼睛卻是目不轉(zhuǎn)睛緊緊盯著玉晏天。 夜越來越濃,夜風(fēng)暴躁呼嘯著在皇城內(nèi)肆意橫行。 皇宮外,裴府。 裴大國與裴泫銘這爺孫倆,仍在秉燭夜談。 或許是吃了酒,也或許是上了年紀。裴大國已近古稀之年,幾乎看不見黑發(fā)了。 裴大國嬉笑問道:“銘兒,你可喜歡公主?” 這長大的裴泫銘更加穩(wěn)重老成,仍是一副作古正經(jīng)迂腐的書呆子樣。 雖是在家私話,裴泫銘仍舊恭恭敬敬作揖道:“公主她聰慧美麗,孫兒自然傾慕,可是……” 想到這些年公主眼里只有玉晏天,神色黯淡下來嘆氣道:“可公主喜歡誰,明眼人都知道?!?/br> 裴大國飲下一杯酒似有嘲笑鄙視道:“喜歡便要爭取,什么都不做豈不是拱手讓人。身為我裴家子孫,怎能沒有一點血性。” 裴泫銘正嚼味裴大國的話,管家忽然匆匆進來稟報道:“家主,事未成?!?/br> 裴大國原本醉酒迷離的老眼,忽然精亮起來陰險道:“知道了,退下吧。” 裴泫銘不禁詢問:“祖父,何事未成?” 裴大國卻打起了馬虎眼,扶著額頭裝醉嘟嘟囔囔道:“呃,頭好暈啊……” 裴泫銘也未想那么多,起身將裴大國送回房內(nèi)躺好,而后輕手輕腳生怕吵到裴大國,關(guān)好房門回自己住處了。 待裴泫銘離開,裴大國原本閉著的雙眼猛然睜開,像極了暗夜中的一雙鬼眼。 “家主……”房門外管家的聲音再次響起,裴大國從床上做起,謹慎小心問道:“公子呢?” “回家主,我親自看著公子離開,才又過來的?!?/br> 裴大國嗯的應(yīng)了一聲,又陰森說道:“那些人可都藏好了?” “家主放心,一個也少不了。” 裴大國在昏暗的屋內(nèi)露出滿意詭異的笑容,又問道:“魏府有動靜嗎?” “回家主,魏府一切如常,并無異動。就是前幾日,魏家小公子(魏子良)回府后。似乎與魏大人發(fā)生了一些爭吵?!?/br> 裴大國哦了一聲饒有興趣的追問道:“可打探到她母子二人為了何事爭吵?” 家主思量著猶猶豫豫說道:“線人怕暴露離得遠,聽得不太真切,似乎是為了一個人爭吵起來,至于是誰沒聽清楚?!?/br> 裴大國嗤鼻一笑冷哼道:“哼,就憑他們母子還想和老夫爭,不自量力?!?/br> 管家立馬奉承道:“家主說的是,魏公子怎么能和小主子(裴泫銘)相提并論?!?/br> 裴大國自然聽得出管家阿諛奉承,酒勁上頭便吩咐管家退下隨后呼呼大睡。 第18章 風(fēng)過門動,隱隱狗吠,天灰夜散。 魏府,魏英南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母親,開門啊,母親大人,醒了沒?” 魏子良背靠門板,玩世不恭地敲門喚母。 魏英南掙扎著坐起,暗罵逆子。 她滿頭銀絲及腰垂散,九年后魏英南已是花甲之年,蒼老程度堪比裴大國。 而魏子良還是體態(tài)微胖,作風(fēng)散漫的鬼滑頭。 “臭小子,大清早,又作甚?” 魏子良吊兒郎當(dāng),隨意說道:“我今日本約了肖家meimei(刑部侍郎的女兒)去城外進香,可守城的說,昨夜陛下有令,城門封閉任何人不得出入,母親大人,這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魏英南聽了前半句,鄙視兒子果然沒正事??珊蟀刖洌鴮嵙钏泽@不已。 若非大事,城門不可能封閉。 魏英南顧不得更衣,起身去將房門打開。然后喚下人入房替她更衣,換好官服做好隨時入宮的準備。 魏子良仍舊靠在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下人,開玩笑說:“母親,不至于這么緊張吧,弄得兒子,以為您要大禍臨頭一般?!?/br> 魏英南更好官服,揮退左右。瞪了一眼進來的魏子良,有些痛心疾首道:“原本打算六十致仕(退休),奈何你,如此不爭氣,這么多年在宮里待著,也沒見有長進,讓陛下刮目相看,委以重任?!?/br> 魏子良卻無所謂道:“反正家里幾位jiejie都爭氣,入了仕,不差我這個混球?!?/br> 魏英南搖頭嘆氣,這自認混球竟然這么理直氣壯,接著道:“今年注定不會太平?!?/br> 魏子良見母親,一副憂愁不安的模樣,追問道:“為何會不太平?我怎么看不出來,有什么危機存在?” 魏英南白了一眼,沒心沒肺的兒子,耐心解釋道:“公主去年已十六,待五月初八是玉晏天的弱冠之禮。男女都到婚配之年自然會熱鬧起來,更何況……” 魏英南言語一頓,眼色深沉繼續(xù)道:“七月裴大國七十大壽,我朝律令規(guī)定七十必須交權(quán)致仕(退休),裴大國必定會在此之前,安排部署好一切,為他裴家鞏固地位?!?/br> 魏子良仍舊一副不上心的模樣:??x?“那又怎樣呢?公主喜歡玉晏天,那駙馬必是玉晏天,這有什么好爭的,再說那裴大國,年紀大了告老還鄉(xiāng),想為裴泫銘爭個好前程,不是很正常嗎?” 魏英南簡直要被氣吐血,這朝里生死相斗,到兒子嘴里怎就成兒戲了。 于是怒氣沖沖,訓(xùn)道:“糊涂東西,你懂什么,他爭個好前程,什么前程最好,在他眼里,駙馬便是最好的前程?!?/br> 魏子良似乎明白了母親的意思,有些難以置信道:“可是公主,喜歡的是玉晏天???要是那樣,玉晏天不是有危險?” 魏英南拍了拍心口,舒了口氣,她這兒子還不算太蠢。 “你平日里,在宮中都做什么了?為母不是交代你,要與公主搞好關(guān)系,將自己的立場擺正。” 魏子良一臉認真,回道:“我的立場很明確啊,完全支持公主,與玉晏天在一起??!公主還謝我呢?!?/br> 魏英南一聽心火上頭,扶了扶有些頭痛的額頭,無奈死心道:“也是,就你這模樣,我要是公主,也看不上你。” 魏子良拉喪個臉,委屈道:“母親,有你這么說兒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