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第三？”陳深抬頭。

    “是！”白發(fā)老道點頭，道：

    “你所處的世界太小太小，何況我活了不知多少紀(jì)元，見證多少星空域明亮又熄滅，遇到不知幾何的妖孽，而你能排第三，很優(yōu)秀了?！?/br>
    “前二已證終極？”陳深問。

    “并沒有！”白發(fā)老道搖頭：

    “所謂終極，又稱載道，尊道祖，是修行路的巔峰之境，天賦與上限有關(guān)，卻也不完全是，命數(shù)天定，誰敢保證，天賦高就一定能證終極，成載道祖?！?/br>
    陳深內(nèi)心吃驚，他終于得知了終極之境的名稱。

    載道祖！

    “敢問前輩，您覺得晚輩能成載道祖嗎？”陳深謙遜的詢問，心潮澎湃，有些期待。

    “不知?！钡廊嗽贀u頭，又道：“每一位載道祖的未來，是無法看清的，至少你，我看不到終點在何處?！?/br>
    “所以，你還是有機(jī)會的。”

    “晚輩受教了。”陳深拘謹(jǐn)又保持禮貌，恭敬的作揖行大禮。

    “你可知，今日我尋你，所為何事？”白發(fā)道人開口，一臉慈祥。

    “請前輩賜教！”陳深拱手。

    他發(fā)誓，這是他此生以來，最有涵養(yǎng)禮貌，心中不敢有任何情緒波動的一次，就是面對青帝，也未曾這么拘謹(jǐn)恭敬。

    沒辦法，這讓面前這位是載道祖呢，對方有何種造化手段，不是他能知悉的。

    “請看！”白發(fā)老道沒有多說，而是將陳深帶到鏡花水月外。

    后者瞬間一愣，不可思議的望著身前的超級大黑洞。

    “沒錯，那便是你等生活的地方，成長的故鄉(xiāng)，原名黃昏域！”

    “紀(jì)元劫的源頭因何而起？”陳深凝視黑洞中心。

    那里，可怕的能量體不斷輻射出去，看起來頗為瘆人。

    是紀(jì)元劫的源頭！

    “呼～”白發(fā)老道輕輕吹出一口氣。

    足以侵蝕八躍九躍，甚至十躍的黑色迷霧被輕易吹散。

    紀(jì)元劫的源頭，首次在陳深眼中浮現(xiàn)。

    他眼神一驚，很詫異。

    “劍？”陳深凝視著。

    在整片黃昏域的中心，懸浮著一柄黑色的斷劍。

    它太大了，橫空數(shù)十萬個宇宙星空。

    可以說，長達(dá)一百萬個宇宙星空的黃昏域，有大半被斷劍的劍軀占據(jù)。

    也就是說，只有少部分遠(yuǎn)離它的區(qū)域存在生命星空。

    咚！

    磅礴的黑光輻射出來，那股浩瀚濃厚的氣息，哪怕遠(yuǎn)遠(yuǎn)觀摩的陳深，都感覺到一絲心悸。

    “這不會是？”陳深抬頭，看向老道人。

    后者點頭，笑道：

    “沒錯，禍亂你等千紀(jì)元，滅殺無數(shù)生靈，所謂紀(jì)元劫的元兇，便是這把斷劍，一件殘缺的載道兵器！”

    第13章 載道

    “一件載道器！”陳深神色一震，頗為動容。

    未曾想，禍亂無數(shù)宇宙星空生靈，成為夢魘的代名詞，它的源頭，會是一件殘破的載道兵器。

    “這把斷劍因何斷裂，為何它一直呈放在此地，沒人收回嗎？”他疑惑的看著載道祖。

    白發(fā)老道微微一笑，道：

    “你可知，何為載道祖？”

    “請前輩賜教！”陳深拱手作揖，鄭重道。

    “載道，正如其名，以身載道?！?/br>
    “我們?nèi)跣r，或許都修行過一種大道，名天心，將自己身體挖掘成一種道體，自身便是道?！?/br>
    陳深點頭，他曾經(jīng)按照青帝長生訣的描述，挖掘過自身源質(zhì)，相當(dāng)于掌控人體大道。

    終極強(qiáng)者繼續(xù)往下說：

    “而載道，也與之類似，卻又完全不同。”

    “達(dá)到載道境，相當(dāng)于化道了，類比于天道，但你卻依然是你，擁有血rou之身，大道本質(zhì)為伱所用，在此領(lǐng)域內(nèi)的所有力量，都可為你所用，凡是修你所載道痕的生靈，你可以隨意剝奪他們的道，哪怕九躍十躍的向道者，也可隨手處置，讓其的道途從九變成零?！?/br>
    “載道，你所見是道，所看亦是道，哪怕天下無道，只要你存在，大道便有，你是擁有血rou之軀的道源，走到哪里，哪里便有道，它因你到來，因你而生，因你而蛻變成最強(qiáng)的力量?！?/br>
    “就是絕法絕靈，就如紀(jì)元劫讓神話塵封，但若是載道生，神話便可重啟，載道載道，承載的便是一道之源，這種力量的究極源頭便是載道生靈?！?/br>
    終極強(qiáng)者侃侃而談，接著道：

    “就比如我所承載的水道?！?/br>
    砰！

    他打了一個響指。

    頓時，無邊無垠的世界里，無數(shù)修士抬頭，臉色變得雪白，眼神充滿驚恐。

    陳深也臉色一變，他感覺，世間似乎再無水之大道，仿佛歷史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道。

    他自身沉淀的仙帝之身，都有了某種缺陷。

    “這便是載道祖，我載水道，想讓它滅，那么無論走到何處，無人再可尋找此道，除了我?！?/br>
    砰！

    白發(fā)道人又打了個響指，頓時，水之道途重開，世界又回到了原樣。

    “道之生滅，皆在載道祖一念之間，這便是終極之路，載道！”

    “受教了！”陳深行大禮，臉色敬重。

    這位的陳述對他很有觸動，心中似有明悟。

    “不愧是我遇到的第三天賦者，本座僅僅是敘述，他便有所悟?！卑装l(fā)道人看著陳深身體多出來的變化，微微點頭。

    “這場善緣本座結(jié)定了。”他滿臉微笑，心想。

    “所以，你是否能猜測出，斷劍因何而斷？”道人問道。

    “因為道爭？”陳深睜眼，開口說道。

    “沒錯！”載道祖點頭，解釋：

    “在很久之前，腐朽一道，有兩位載道祖！”

    “所以，腐朽領(lǐng)域內(nèi)的力量就那么多，若是存在兩位載道祖，那么便會分化所載之道。”陳深道。

    老道人點頭：“對，載道祖掌控腐朽之源，但世界容納的腐朽之力有限，不可能一直讓載道祖擴(kuò)散下去，否則整個浩瀚天地都會崩潰?！?/br>
    “但因為此道途有兩位載道祖，我等存在眼中有限的力量，就會被分化，變相的，他們兩位削弱了，不可同時出手?！?/br>
    “所以那兩位載道祖都想獨享此道，因而產(chǎn)生仇怨，起了殺機(jī)？”陳深問。

    “并非如此?！卑装l(fā)道人搖頭，道：

    “死去的，反而是第一位腐朽載道祖，他成為道祖后，并沒有約束此道途的后來者，也就任由第二位載道祖登頂。”

    “其實吧，所謂的變相削弱，并不算什么，載道祖依然是無敵的載道祖，可惜第二位還是生出了其他念頭，想道爭。”

    “所以引發(fā)了道祖大戰(zhàn)，第一位道祖死去，他的斷劍成為禍亂無數(shù)世界千紀(jì)元的元兇。”陳深的眼神微微泛冷。

    “是的，第一任腐朽載道祖死去后，勝利者并未取走那把斷劍，任由其遺棄在隕落道祖的故鄉(xiāng)，應(yīng)該是想彰顯他的載道威嚴(yán)?！卑装l(fā)道人點頭。

    “原來如此?！标惿钗⑽@息。

    當(dāng)年載道一戰(zhàn)，得死去多少人??！。

    這么浩瀚的世界，其內(nèi)蘊(yùn)含多少生命星空，最后卻黯淡無光，變成了黑色的空洞，到現(xiàn)在只有零零散散幾十個世界存在。

    “前輩喚晚輩來，所為何事？”他抬頭，望向載道祖。

    對方將自己招來，肯定不只是為了與他說明這些恩怨，單純讓他得知真相，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事情。

    “你們沒有退路了。”白發(fā)道人說出實情：

    “那一載道家族的人不愿看到你們活著離開黃昏域！”

    “連前輩也攔不住嗎？”陳深訝然，站在他面前的可就是貨真價實的神話載道祖。

    這位想挽救些無辜的生靈都做不到？

    “當(dāng)年道爭，死去了一位無敵的終極強(qiáng)者，小友應(yīng)該能猜得到，那一戰(zhàn)，涉及的載道祖，絕非兩人。”白發(fā)老道嘆道。

    “所以這場鏡花水月會提前結(jié)束，就是八躍九躍，都無法逃出去？”陳深問道。

    “你可愿隨我離開？”白發(fā)道人看著他。

    相比起準(zhǔn)弟子魏無眠，他更看重這位未來絕對十躍的晚輩。

    “前輩能帶走多少？”陳深道。

    “若我執(zhí)意護(hù)你等周全，恐怕千紀(jì)前的事會重演，你應(yīng)該清楚，對方任由斷劍輻射出終極力量，卻未曾阻止，便明白，若是我出手，就是在打他們的臉。”白發(fā)道人沒有明說，但意思不言而喻。

    “可有其他辦法？”陳深問。

    “十躍！”

    “十躍？”他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