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娛樂圈都不知道我很有錢 第61節(jié)
凜冽風聲呼嘯而過,蔣姒聽得不真切,只斷斷續(xù)續(xù)地聽到了幾句交談的話。 她并不知道對方是誰,只好奇地掀眸偷偷看了幾眼。 青年似有察覺,漆黑的深眸掀起,直直望向她。 也不知道是她的錯覺,總感覺青年在望向她時,深邃的眸底掠過了一點溫淺的笑意。 那笑意轉(zhuǎn)瞬即逝,可又格外溫和動人。 蔣姒也不知道自己的臉已經(jīng)紅了,只知道被他盯著看時,胸口悶悶的,熱得慌,沸盈的熱度迅速拂過雙頰、耳尖。 他長得真好看。 是她從未見過的那種好看。 初見只是驚鴻一瞥,連交談不曾有過。 她亦不知對方是誰,只覺得他好像不似旁人那樣對她心懷芥蒂,也沒有對她有過半分的憐憫和嘲諷。 那抹淡淡的溫和笑意,像是冬日旭陽,格外溫暖動人。 …… 直到后來,被外祖帶著去了謝家,她才知道對方原來是謝家的長孫,是和她有著婚約的那位素未謀面的未婚夫。 她自知對方是高山新雪,清冷出塵,不可高攀,她一直將自己的心意藏得很好。 怕旁人發(fā)現(xiàn),會覺得她不自量力。 …… 蔣姒眉眼流露出溫柔的笑意,唇角弧度淺淺。 “你笑什么?” 梁又薇蹙眉,愈發(fā)不善地盯著她看,只覺得她臉上的笑容格外刺眼。 “我在笑我真是傻” 蔣姒抬眸看她,“他為我做了如此多的事,我竟然還會懷疑他的感情不夠真摯,還會擔心他會受到旁人閑言碎語的影響,而對我有所懷疑?!?/br> 她撫弄著那枚戒指,涼涼的戒身,反倒讓她清醒了。 她何必要鉆牛角尖? 謝權的答案明明早就告訴過她。 他根本不在意她是誰。 “我今天真的不該來這里赴約,不該到這里浪費時間?!?/br> 蔣姒輕笑了聲,是在笑自己蠢。 她明知梁又薇恨她入骨,又怎么會輕易將她的身世告知于她? “不過——” “我倒是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知道原來他對這段旁人百般指摘的婚約這般用心?!?/br> 他如此認真,就連戒指都是親自設計。 畢竟當年整個上京的人都在笑話她,笑她一朝野雞攀上高枝,搖身一變也成了落地鳳凰。 她也以為謝權對這段婚約是不滿的,是不喜歡她的。 所以即便如今謝權步步靠近,她也沒有任何的安全感,訂婚宴后,他離開的那幾年,是她沒法跨越的一道坎,落在心底已經(jīng)成了一根扎人的尖刺。 她患得患失,怕他只是在戲弄自己。 直到如今她才知道,他從未嫌惡過和自己的這段婚約。 蔣姒笑自己真是病急亂投醫(yī),竟然會蠢到來挺梁又薇的瘋話,她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梁又薇說:“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就算沒有我,也不可能會是你,他的眼光應該還不至于這么差勁。” 如果謝權真的喜歡梁又薇,又何必等這么多年?就像他之前說得那樣,如果他真的對她有所不滿,以他的能力,想要解除這段婚約,輕而易舉。 “蔣姒!” 梁又薇氣急敗壞,一向溫柔似水的面容倏地扭曲,她被那枚戒指激得昏了頭,見她竟然還這么恬不知恥地在自己面前訴說和謝權的種種,全然沒有霸占了別人婚事的羞愧。 梁又薇怒火中燒,“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果不是你這個生身不詳?shù)囊胺N居心叵測,處心積慮的搶走原本應該屬于我的婚事,如今要和謝家成婚的人就是我,沒有你,我才——” 話音未落,就被打斷。 “是誰告訴你,我太太是生身不詳?shù)囊胺N?” 第55章 撥云 “三…三哥?” 梁又薇猙獰扭曲的表情瞬間僵住, 她怎么都沒想到謝權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一時間竟慌得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他來了多久?剛剛自己說的話,他是不是都聽見了? 梁又薇一向以溫柔典雅的大家千金形象示人,鮮少會在人前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 可是現(xiàn)在, 她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形象轟然倒塌, 而且還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 “梁小姐,我想你應該記性很好, 不需要我再三提醒你。” 謝權神色淡漠, 漆黑的雙眸犀利又冷漠。 梁又薇驀然想起先前男人冷淡疏離的態(tài)度,喉間澀得發(fā)脹,她既覺得委屈, 又覺得謝權辜負了她的一番情意, 他們分明是一起長大的, 謝權卻對她如此冷漠不留情面。 梁又薇想著這段時間謝權為了替蔣姒出頭,而對自己做出的種種舉動,忍不住對他心生怨恨。 “三哥, 你為何如此待我?” 梁又薇想不通,她處處比蔣姒優(yōu)秀。 為了有朝一日能成為和他比肩而立的謝家女主人, 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優(yōu)秀, 她幾乎將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未來全部壓在了謝權身上。 可為什么…… 他為什么要對自己如此殘忍? “我和你一起長大,就算你不念著曾經(jīng)立下婚約的情面,也該念著青梅竹馬之誼?!?/br> “你為了這個女人,害得我家如今支離破碎, 我弟弟要坐牢, 到現(xiàn)在我母親還是瘋瘋癲癲, 人事不省,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般無情?” 梁老爺子自從那天以后,身體就垮了,一病不起,梁文清也沒好到哪兒去,成日昏昏沉沉地睡著,一醒來就開始發(fā)瘋,要么砸摔東西,要么打罵傭人。 搞得如今梁家上下對她退避三舍,根本不敢近身伺候她。 每日只能依靠著舒緩神經(jīng)的藥物發(fā)揮作用后,才能勉強控制住她。 至于梁時熠…… 他的案子牽扯良多,猶如盤根錯節(jié)的蜘蛛網(wǎng),案情復雜不說,還拔出蘿卜帶出泥來,警方挖出了很多過去不曾掌握過的訊息。 茲事體大,里邊又無人可照應,梁老爺子這一病垮,整個梁家都像是在高空走鋼索,岌岌可危,在墜落的邊緣搖搖欲墜,如今只能靠她勉強維持著平衡,以免真的被拖下深淵,落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她太累了。 這段日子全靠她一個人撐著。 梁又薇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到底是哪一步開始出錯的,怎么會所有倒霉的事都這么湊巧地堆積到了一起。 她過得這么不好,蔣姒卻過得越來越開心勝意。 每天打開電視、打開網(wǎng)絡,聽到的都是蔣姒怎么怎么樣。 蔣姒似乎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地逐漸滲透進她的生活,所有人都在為她歡呼、為她喝彩。 她懂得利用梁家的影響力,加上她本身就是小提琴家,在這方面,她比旁人更加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給人下絆子。 梁又薇從不露面,只將人的心剖析透徹,利用自己的人脈來打壓蔣姒,勢必讓她在娛樂圈也混不下去。 所以她利用了宋瀟瀟,想借著宋瀟瀟的嘴巴將蔣姒是個野種這個令人難堪的消息傳播出去,只期盼著將來,蔣姒能夠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最好是聲名狼藉的離開 可她萬萬沒想到,原本落寞到無戲可拍的人,如今一下就成了最炙手可熱的人氣花旦,不少觀眾還沉浸在她的熱播劇里,每天變著花樣到她微博下表白。 一個從貧民窩里爬出來的臭乞丐,如今成了所有人追捧的對象。 真是諷刺,梁又薇恨不得扒開所有人的眼睛,讓他們看清楚蔣姒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他們心底高高在上的大明星,過去可是一個必須得搖尾乞憐才能夠勉強討到一口飯吃的乞丐。 為這樣的人癡迷?為這樣的人發(fā)瘋? 到底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她瘋了? 梁又薇只知道自己嫉恨蔣姒,確實是嫉恨得快發(fā)瘋了。 她受不了一個曾經(jīng)自己看不起的人,如今扶搖直上,過得比她還好。 她想要的名利地位,被蔣姒占為己有,她最渴望的男人,也被她輕易搶走。 這叫她如何能不記恨?如何能毫不妒忌? …… “梁文清瘋瘋癲癲,那是因為她做了虧心事,不敢面對,所以只能裝瘋賣傻度過余生?!?/br> 從樓上下來的男人,沉沉出聲打斷。 梁又薇皺起眉,目光不善地盯著對方看,神色極其扭曲地將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驟然見到從樓上下來的那道熟悉身影,蔣姒愣了片刻,驚訝地喚了聲:“臻先生?” 蔣姒狐疑地看了看寧其臻,目光最終落在謝權身上,疑惑地問:”你們怎么會在這兒?” 雖然臻先生參與了恒星電影的投資拍攝,兩人認識也不奇怪,但看著他們同時出現(xiàn),還這么湊巧地出現(xiàn)在這里。 蔣姒半天回不過神來,她不解地望著面前站著的謝權,似乎是在尋求一個答案。 男人身形如竹,黑色風衣更襯得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我和寧先生約好了在這里談合作案的事,正好遇見你?!?/br> 謝權面不改色地隨口胡謅了一句。 他和寧其臻約好了談事不假,地點和時間卻不是這里。 這幾天,他不是沒有察覺到蔣姒的情緒變化,她太敏感了,也太不懂得偽裝,即便她努力地想藏好自己那點小心思,也沒法騙得過他。 從粵家酒樓回來以后,她整個人就變得愈發(fā)沉默,只有心底藏著事的時候,她才會連話都不想說,結(jié)合那天在酒樓外邊,她莫名其妙的問題,謝權大概猜到,應當是有人在她面前嚼舌根,讓她生了不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