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娛樂圈都不知道我很有錢 第69節(jié)
梁老爺子還是頭一回對梁又薇態(tài)度如此冷冽。 梁又薇悶著氣,不情不愿地轉(zhuǎn)身離開。 她走后,梁老爺子失了力,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阿德,你看看他們這群廢物,我這些年對他們真是太縱容了!才會慣得他們無法無天,到如今都還分不清輕重緩急。” 伍德州沉吟:“老爺,您當(dāng)初的確不該讓姑爺進入公司,姑爺能力有限,這件事您心底也清楚。” “我能怎么辦?文清懷了小時”梁老爺子頭疼欲裂,“頂著個大肚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求我?guī)退炝粽煞虻男模铱偛荒芸粗业呐畠簬е⒆幼邩O端,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女兒,我不能再失去文清?!?/br> 那個時候,梁文清夫妻不合,兩人鬧得不可開交。 梁文清有嚴重的孕期抑郁傾向,情緒極其不穩(wěn)定,她挺著大肚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求他想辦法讓丈夫回心轉(zhuǎn)意,否則就要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去死。 他能有什么辦法? 只好威逼利誘,將公司紅利當(dāng)成籌碼,這才讓那個男人留在了梁文清身邊。 伍德州欲言又止,他沉默良久,才出聲:“老爺,或許就是因為深知您會心軟,文清小姐才會用自己和孩子當(dāng)成籌碼來和您做交易,您有沒有想過,以文清小姐的性子,她其實根本沒有勇氣走到那一步?!?/br> 他跟隨梁老爺子的時間最長,也最了解這些年在梁家發(fā)生的種種事情。 梁老爺子覺得虧欠梁文清,就對她百般容忍,毫無底線。 梁文清在梁家過得并不差,就算當(dāng)時跟著前任梁家太太在外生活,雖說日子算不上錦衣玉食,但卻也沒到饑不飽食的地步,她過得比普通人家的小孩子可要好太多了。 她處處以性命要挾,但凡不如她意,就開始在家里大鬧。 逼著梁老爺子退讓,逼著……沐晴小姐妥協(xié)。 “你的意思是我做錯了?” 梁老爺子沉著臉。 伍德州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委婉地提起當(dāng)年去接蔣姒的事:“老爺,您或許不知道姒姒小姐在南城是如何生活的,她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每天除了上課以外,還要出去撿廢品,節(jié)假日的時候,會偷偷跑到附近的小飯館幫忙打雜洗碗,吃不飽,穿不暖,住的地方漏水漏風(fēng),每到雨季就會淹沒,長年累月見不到陽光。” “比起姒姒小姐,大小姐的日子不算難過,您的堂弟即便被踢出了梁家,可他的父母仍然會接濟他,他們的生活并不差?!?/br> 整個梁家,只有伍德州親眼見過蔣姒是如何生活的。 那么小的孩子,每天風(fēng)餐露宿,饑不飽食,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撿的別人不要的。 伍德州看著那個狹窄的出租房實在太揪心了,他無法想象沐晴小姐倘若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孩子竟然過得這么辛苦,會是什么樣的心情? 肯定會痛不欲生吧? 沐晴小姐那么期待自己的孩子來到這個世上,在梁家養(yǎng)胎的時候,總是溫聲細語地和肚子里的孩子說話。 她和伍德州說:“父親總盼著我肚子里的是個男孩兒,能夠繼承梁家家業(yè),可我卻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日后,能過得比我幸福,這就足夠了。” 造化弄人。 越是渴望什么,越是容易落空。 梁老爺子沉默,“那孩子……” 他雙眸渾濁,嗓音愈發(fā)沙啞,“太倔了,比她母親還要倔強,從不肯體諒我的一番苦心?!?/br> 伍德州實話實說:“老爺,您別嫌我說話難聽,其實有時候,我都覺得您對姒姒小姐太狠心了?!?/br> “她很關(guān)心您” “知道您生病,她那么不想回到梁家來,也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回來探望您,可您……” 伍德州一直很后悔,他本來想勸著蔣姒回來,以為都過去了這么多年,他們總能放下芥蒂,平心和氣地解開心結(jié)。 可誰知,竟然會鬧到那種不可收場的地步。 “唉”伍德州嘆氣,“要是沐晴小姐還活著就好了?!?/br> 梁沐晴繼承了她母親的容貌和性格,只可惜梁老夫人也是紅顏薄命,梁沐晴五歲的時候就因疾病去世。 梁沐晴又步了她母親的后程,年紀輕輕便撒手人寰,只留下蔣姒一個孤女獨自活在這世上。 如果…… 梁沐晴還活著,梁家也不會亂成現(xiàn)在這樣,蔣姒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這般辛苦。 “那孩子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梁老爺子啞了嗓:“寧家的人有沒有去找過她?” 寧其臻踏進梁家大門那一刻,梁老爺子就知道藏了多年的秘密如今已經(jīng)徹底瞞不住了。 伍德州點頭:“寧家那位和姒姒小姐私下已經(jīng)見過面了,恐怕現(xiàn)在,姒姒小姐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 “事情就是這樣” 寧其臻在咖啡廳的時候,給了蔣姒一張私人名片,上邊有他的聯(lián)系電話,也有他的地址。 他知道蔣姒會過來,但沒想到會等這么久。 許是因為那天在咖啡館接收到的訊息太過雜亂,她需要時間去消化,才會隔了這么久才約他見面。 寧其臻沉吟:“當(dāng)年你父母去世以后,梁家人趁機徹底抹去了你的存在,避開所有人的目光,偷偷將你養(yǎng)在烏鎮(zhèn),我父母一直以為你已經(jīng)去世了,直到前些年才知道真相?!?/br> “你是說”蔣姒頓住,嗓音微微有點啞,“我的父母都已經(jīng)去世了,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是嗎?” “怎么會只剩下你一個人呢?” 寧其臻著急地回答,“姒姒,你的父親是我大哥寧展擎,寧家永遠是你的家,我……” 寧其臻在商場上一向無往而不利,如今在小侄女面前卻手足無措,他哽咽了下,“如果你愿意認我這個叔叔,我永遠都是你的后盾?!?/br> “還有你的姑姑寧夏她也想回來看看你,只是我怕一下子出現(xiàn)太多人在你面前,你會接受不了,才讓她暫時打消回來的念頭,新禹你也見過了,那是你姑姑的兒子?!?/br> 蔣姒花了幾天的時間,才鼓起勇氣來見寧其臻。 她只是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也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又是怎樣的人。 “你的父母很善良,他們也很愛你,你父親臨死前曾經(jīng)交代過我,要好好照顧你” 寧其臻沉吟片刻,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交給她,“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如今物歸原主。” 第60章 矢志 蔣姒垂眸看著寧其臻遞過來的牛皮紙袋, 遲遲沒有拆開。 寧其臻嘆氣:“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太多,但這是你父親的東西,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交還給你?!?/br> 蔣姒沉吟片刻, 最終拆開了紙袋, 里邊厚厚一摞文件, 大部分都是產(chǎn)權(quán)證明。 蔣姒愣了一下。 寧其臻抬眸看了眼律師,律師會意, 主動出聲幫忙解釋:“蔣小姐, 您父親生前留下了大筆資產(chǎn),包括房產(chǎn)、名車、酒莊,還有公司的股權(quán)、基金等等?!?/br> “其中房產(chǎn)包括但不僅限于英國和愛爾蘭的古堡、法國的葡萄酒莊園、莫斯科的公寓以及加拿大的獨棟別墅, 名車共有18輛, 均都停放在港城荔灣明珠的地下車庫, 一輛龐巴迪環(huán)球7000私人飛機,還有一艘巨型郵輪和一艘私人游艇,目前游艇停放在對岸港口, 您可隨時出海游玩,郵輪正常檢修, 三個月后才能正常使用, 酒莊有專人打理,目前和法國多家酒店、高級西餐廳達成了良好的合作關(guān)系,每年利潤可觀,收益能達到三千萬美元左右?!?/br> “對了, 還有您母親創(chuàng)立的芭蕾舞團, 兩年前曾經(jīng)有幸獲邀前往巴黎歌劇院進行公演?!?/br> “等一下”蔣姒聽得稀里糊涂, “你是說這些東西都是我父母的嗎?” “是的”律師和善地笑了笑, “您父母已經(jīng)去世,您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交由寧先生代為管理的所有動產(chǎn)以及不動產(chǎn),將會陸續(xù)轉(zhuǎn)移到您名下。” “……” 見她神色恍惚,寧其臻眼底帶著溫和地笑意,“放心,明律師是這方面的專家,他會協(xié)助你處理好你父母的遺產(chǎn)?!?/br> 明律師點點頭,應(yīng)允:“您無須擔(dān)心,我會幫助您處理所有事宜,包括產(chǎn)權(quán)變更、股權(quán)分配變更等等繁瑣手續(xù)。” 蔣姒雙眸失神地坐著,看起來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 明律師念了些什么,她其實根本沒聽清。 天價資產(chǎn)、巨額數(shù)字,聽起來就像是一段無字天書,荒誕又離奇。 蔣姒被砸得暈頭轉(zhuǎn)向,好不容易才從這段恍若幻夢的打擊中走出來,她忽然想起來,不解地問:“我怎么會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呢?” 她到現(xiàn)在還是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自己的身世。 如今驟然得知父母的身份,蔣姒反而更加迷惑。 在桐市的時候,謝權(quán)曾經(jīng)帶著她上門探望過寧翰博和明嵐。 她知道明嵐和寧翰博有個小孫子,而且當(dāng)年她住院的時候,也親眼見到他們來照顧過那個孩子。 那個時候,謝權(quán)告訴她說那個孩子是寧翰博夫婦死去的大兒子的遺腹子。 可是如今聽起來…… 寧家的大兒子,是她的親生父親。 如果,她是寧家丟失已久的孫女,那個孩子又是誰? “昊清他不是……” “不是”寧其臻解釋,“昊清他跟你父母沒有關(guān)系,那孩子是收養(yǎng)回來的,當(dāng)時他身染重病又被父母輕視,寧教授覺得他可憐,才將他過繼到你父親名下,帶回了家中撫養(yǎng)?!?/br> 其實寧昊清是本姓明,他是明嵐娘家旁系的孩子。 他有先天性心臟病,生下了就不受父母寵愛,明嵐回去省親的時候,恰好撞見寧昊清在寒冬臘月的天里,竟然被父母罰跪,跪在雪地里挨餓受凍。 若不是那天湊巧被寧教授和明嵐遇見,及時送進了醫(yī)院,說不定他早就死了。 明嵐和寧翰博那個時候并不知道蔣姒還活著,兩位老人因為大兒子和小孫女的死備受打擊,又怎么能忍心看著跟自己孫女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兒被父母如此虐待呢? 兩人一商量,干脆將孩子接回寧家養(yǎng)著,反正寧家也不是養(yǎng)不起。 只是怕那對夫妻以后來糾纏,寧翰博和明嵐才找了明家族長出面,給了對方一筆錢,將孩子過繼到了寧展擎名下,改名換姓,才有了如今的寧昊清。 “昊清他也是個可憐孩子,從小就被疾病纏身,前些年雖然僥幸等到了合適的心臟供體,做了心臟移植手術(shù)” 寧其臻搖頭嘆氣,“也不一定能保他長久。” 寧昊清是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他這病是胎里帶下來的,當(dāng)時他的父母也知道他有心臟病,如果那個時候就介入治療,也不至于拖到這么嚴重。 可惜他父母根本沒把他當(dāng)成人看待,別說治病了,就連基本的生活保障都不愿意提供給他。 那對父母就跟梁家人一樣自私丑陋,他們覺得寧昊清本來就是個廢人,花再多錢在他身上也是浪費,干脆就不治了,趁早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