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月亮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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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蘋果咕嚕咕嚕滾了出去。 在越見織逐漸呆滯的目光中,在周圍幾排人的目光中, 這個該死的蘋果,從第二排最里一直滾到了第三組第一排。 原本還在求饒的孫璞莫名被個東西碰到鞋,他低頭一看,“這誰的蘋果?” 越見織心慌得顫抖,歪著腦袋,透過崔悟銘與座位的縫隙,默默地舉起了手:“是......是我的?!?/br> 于是幾排人的目光都落到她的臉上。 越見織簡直想先把蘋果給剁了再把自己的頭也給剁了。 她就沒見過這么靈活的蘋果! 孫璞俯下身撿起這只靈活的蘋果,原本沒在意,掂到手里卻嘶了一聲,“這蘋果上的標(biāo)簽——怎么這么眼熟?。俊?/br> 越見織簡直心虛到想鉆進地洞里, 能不像嗎, 一棵樹出來的,親兄弟,衣服還是同一件。 孫璞瞇著眼睛又看了下。 昨天是崔悟銘的生日,桌洞里多了一大堆禮物,他和周吉分按以往的規(guī)矩把那些幫忙鎖到柜子里,里頭就有個又大又紅的蘋果, 因為獨特所以印象深刻。 孫璞剛想起這茬,才要張口就被越見織的聲音打斷,“眼,眼熟也正常,那,那個,這是我在校門口那水果店隨便買的......” 說到一半,越見織后悔死了。 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好在孫璞是個腦子笨的,沒怎么把她的古怪放在心上,他大叫了一聲,“哎呦,我知道了,不過這個和銘——” “等等,”越見織再度打斷他,因為周圍有些嘈雜,不得不提高了嗓音,“我覺得這個蘋果超級甜,很推薦你去買?!?/br> “誒?是嗎?”孫璞用空著的手摸了摸腦袋,笑出了大白牙,“那我肯定要去,我最喜歡吃蘋果了?!?/br> 兩人就隔著個崔悟銘,牛頭不對馬嘴地尬聊。 孫璞這人吧,他好像永遠都不會尷尬,還真順著她的話嘰哩哇啦扯落一大堆, “你這個蘋果是豎條紋的,肯定很甜?!?/br> 越見織:“唔唔嗯?!?/br> “挑蘋果呢,還得看果梗,你這個還不錯,感覺挺濕的?!?/br> 越見織:“唔唔嗯?!?/br> “但是銘哥昨天那桌里的就不大行了?!?/br> 越見織:“唔——???” 空中兀地傳來一聲悶笑,細小的、如檸檬氣泡般,湮沒在鬧騰中,卻又無比清晰。 兩人頓時一同看去。 自越見織這處望去,因為有一疊書擋著,她只能看到他半個身影,和他閑散垂著的眉眼——她差點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孫璞:“銘哥,你笑啥?” 崔悟銘未置可否又滾出了聲哼笑,幾筆批完,把手下的本子丟到他懷里,“笑你太聒噪,錯這么多,上節(jié)課又沒聽?” 孫璞莫名接住拋來的本子,滿臉委屈, 卻陡然覺得有些奇怪, 銘哥這笑得咋這么不對勁呢...... 孫璞用本子擋臉,又裝不經(jīng)意看了兩眼。 銘哥平時笑時表情都很淡,即便笑了一下,也總是漫不經(jīng)心,但現(xiàn)在......眼角眉梢全是愉悅。 他穿著藍白色的校服,就支著腿,半靠在椅子上,手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轉(zhuǎn)悠著一只白色的兔兔筆。 這筆有點眼熟啊...... ——等等話題歪了, 反正,他......他看起來好像......很開心? * 孫璞直到第二天也沒弄明白,崔悟銘為什么會那么開心。 總不可能是因為他吧...... 天氣漸冷,不少人從家里帶了冬季校服。 一中的冬季校服是紅色的沖鋒衣,里邊一層棉的,外邊是擋風(fēng)層,還算酷。 越見織順了順自己的腕扣,彎著腰從桌洞里掏出了一本嶄新的歷史書。 今天的歷史課老師要講新課,也是他們之前從沒涉及到的選修內(nèi)容。 新課本在前幾天才發(fā)下來,越見織輕輕拆開書表面的透明封帶,拿著記號筆簽名時,身邊傳來熟悉的吵鬧聲。 “吉哥,我書沒帶,這節(jié)課靠你嘍!” “哦,你寫筆記?!?/br> 越見織專心致志地寫完名字,蓋上記號筆的筆帽。 “越同學(xué)?!惫P帽“啪嗒”jsg一聲和他的重疊。 越見織現(xiàn)在聽到崔悟銘叫她名字,就要反射性咯噔一下。 她不明所以看向他。 陽光下,男生的頭發(fā)渡著淺淺的金,甚至連眼皮下的長睫也泛著點光。 他半靠著椅背,頭往她這邊隨意歪了歪,泛著光的長睫一動,就露出底下暗色的眼眸,“我沒帶書。” 作者有話說: ——崔:她送了我蘋果,開心(o′▽`o) 大狗替崔某喊:所以趕快把他倆中間這堆該死的東西挪掉??! 有沒有發(fā)現(xiàn)崔某老是要往后靠椅子,就是因為有這疊書在,不往后靠看不太到織織。 不行,困得要死,等俺起來再修修這章:d 第47章 同一本書 ◎?qū)懤哿恕?/br> 十一月中旬乍暖還寒, 教室里的大家裹緊紅色沖鋒衣,瑟瑟發(fā)抖著,聊天的聊天,背書的背書。 教務(wù)處下達了通風(fēng)消毒的命令, 教室南側(cè)北側(cè)六扇大窗洞開, 呼啦啦往里漏著風(fēng)。 越見織吸了吸鼻子, 紅通通的手背放在書堆的兩側(cè), 慢吞吞地把一整疊書, 挪到了桌子的最左邊。 通風(fēng)標(biāo)準(zhǔn)時間到了, 孫璞搓著手聳著肩到了教室左前方的窗戶邊,捏著手指移了玻璃窗。 風(fēng)停滯的那一刻, 他才狠狠地松了口氣,正一轉(zhuǎn)身,就瞥見了挪完書的越見織, “誒?銘哥的同桌,你騰書啦?” 越見織不尷不尬站在原地,摸了下紅彤彤的鼻頭,“對啊......” 孫璞看了眼坐在位置上八風(fēng)不動的崔悟銘,正要再說什么, 前門處歷史老師卻正好進門。 他風(fēng)塵仆仆,手里拿著u盤,闊步到講臺上寫了這節(jié)課的任務(wù), 孫璞不再敢吱聲,回到座位上。 班上說小話的動靜也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自覺的讀書聲。 實在是不能再繼續(xù)磨蹭的越見織捏著手指頭坐下, 繼而把新書翻開。 書脊對著桌子縫上, 不偏不倚, 書頁剛剛好兩張桌面各一半。 她整個人也不偏不倚,唯獨用一只眼睛斜著看書。 “同學(xué)們安靜一下啊,” 講臺上,林老師輕輕把歷史書攤開,聲音不疾不徐,“考慮到課程的緊張性,這節(jié)課呢,先講選修三,到時候期末考試,可能會加第一單元上去?!?/br> 班里頓時一陣吁聲,一片小聲絮叨中,夾雜著輕輕的、甚至無法捕捉的“吱——”—— 屬于凳子挪動的、輕微的聲音,與地摩擦?xí)r的震動酥麻在瞬間竄上越見織的尾椎骨。 她的半邊身子陡然僵住。 林老師已經(jīng)開始講課,溫溫淡淡的嗓音勾回人的思緒。越見織直著腦袋,目光死死盯著ppt上的幾行字,不去在意裸露的皮膚上生起的酥癢。 教室里的溫度卻逐步上升,同學(xué)們的呼吸以及人體自動產(chǎn)生的熱氣將左前邊的窗戶結(jié)上朦朦朧朧的霧氣, 沖鋒衣里的棉服不斷悶著熱,越見織的手開始冒汗。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呼到半路又被憋了回去。 ppt上的資料沒停,林老師按了下掌心的按鈕,紅色光點在其中一行字上浮動, “......這個考點雖然課本上沒有,但大家還是最好記一記?!?/br> ......記什么? 越見織快生銹的思緒緩緩轉(zhuǎn)動,視線里瞥見不少人拿起筆寫字,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所以是要記筆記...... 記筆記?! 她反射性看向身邊的男生, 他正好也在看她,黑沉的眸色,銳利嶙峋的眉峰輕輕抬起, 余光瞥見他手指動了下,越見織慌亂地拿起筆,聲音帶顫,“我,我來寫吧......” 她忍住心跳的加快,慢吞吞地把手臂湊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