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月亮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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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見織下車后眼睛差點被閃瞎。 外邊的天完全黑透,更加顯得別墅的閃閃發(fā)光。 ......是真閃閃發(fā)光。 爬滿大理石墻面、五顏六色的led小燈泡,系得歪歪扭扭的氣球,那種亂入與不搭的感覺鋪面而來。 走得越近,眼睛就越晃,打開大門的那一刻歡聲笑語連同魔音一齊竄入耳朵里。 “他們是在......干嘛?”越見織眨了下眼。 崔悟銘找了燈的開關(guān),一樓大廳瞬間亮堂。 “在地下室唱歌,”他把書包掛到柜子邊的矮墻上,“不知道是他們生日還是我生日?!?/br> 越見織不自覺往里頭打量了幾眼,璀璨的玻璃燈高高懸掛,裝修大方簡潔,往上能望到二樓的景致,比她家要大一些。 “拿來給我吧?!彼麤_她伸手。 越見織把書包解下來遞給他,有些欲言又止。 崔悟銘挑了下眉,“怎么?” “沒什么,”越見織小聲說,“就是感覺和我想的不一樣?!?/br> 他幫她掛好書包:“你想的是什么?” 越見織:“我還以為你會住在那種靠海的古堡里,然后一開大門就有一溜仆從彎著腰,遞過帕子,你邊擦手,邊聽他們說‘少爺辛苦了’?!?/br> 崔悟銘:??? 怎么這么像去殺人? “少看點小說?!贝尬蜚懽哌^來,隨手拍了下她的腦袋。 越見織瞬間捂住被拍的部位,控訴看向他。崔悟銘早已無謂般俯身,從鞋柜里拿出一雙毛茸茸的粉色兔子耳朵拖鞋, 他的后腦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柔順烏亮的黑發(fā),形狀飽滿的輪廓。 被拍的地方好像在發(fā)癢,越見織賊心躥升,她伸手,觸上—— “干什么?”他忽地抬起眼皮,似笑非笑看向她在半空中停滯的手。 越見織瞬間縮回手,又覺得自己太慫,她抬了下下巴:“我這不是,這不是禮尚往來嗎?” 她理直氣壯:“你拍我的頭,我拍你的頭,這才公平嘛?!?/br> 他又重新低了頭,沒有說話,垂著眸把拖鞋鞋邊轉(zhuǎn)到她那邊,方才慢慢直起身, “好,公平,”他手靠在柜臺上,垂眸看著她,“那回到剛剛在車上的問題?!?/br> 車上的問題? 越見織聲音瞬間弱了下去,“誒呀,好嘛,我不拍你的頭啦?!?/br> 崔悟銘氣笑了,真慫。 但他也沒逼她,看著她把拖鞋穿好,手指在臺面上敲了敲,有些不自在地開口:“帶你去看看?” 越見織抬眸:“看什么?不和他們一起唱歌嗎?” 崔悟銘沒回答第一個問題,只挑了后一個:“你確定要去那受罪?” 越見織猶豫:“那......只有我們兩個去......看?” 崔悟銘:“不然呢?” 越見織抖著睫毛點頭,唇角不爭氣地翹起。 別墅一共有五層,一樓二樓是公共區(qū)域,三樓是叔叔阿姨的地盤,她跟著他上了四樓。 從三樓開始,每層樓都有扇總門隔著,上面落著密碼鎖。 越見織看著他站在門前,立馬轉(zhuǎn)過身去。 崔悟銘瞧見了,心下好笑。 “不敢看?”他邊按著密碼,邊調(diào)侃。 越見織捂著眼睛:“得虧我善良,我要是再壞一點,就把崔同學(xué)的東西都順走?!?/br> 密碼鎖聲音響過后,她才轉(zhuǎn)過身,跟著他一起往里走。 三樓全是他的,這種感覺完全奇妙,像是他主動帶著她進入了自己的領(lǐng)域。 這里的裝修風(fēng)格沒怎么變,地磚換成黑灰色大理石磚,小客廳外沿用立柜隔開,里頭擺著滿滿的模型。 最大的是個變形金剛,足有她半人高,越見織低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隱匿在其中的電線。 “這都是你拼的嗎?”她好奇地伸手撥了撥頭頂?shù)牧慵?/br> 崔悟銘遞給她一杯水,隨意應(yīng)了聲,“做了電焊工的活。” 越見織夸他:“心靈手巧。” 客廳的左側(cè)是幾間房,都鎖著門。 崔悟銘靠在墻邊,邊喝水邊看著她拿著茶杯像只烏龜一樣在客廳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目光卻流連到房門。 他忽地出聲,“隨便看。” 越見織瞬間扭頭:“真的?” 崔悟銘嘆了口氣,直接上前,幫她旋開了房門。 越見織眼睛一亮,磨磨蹭蹭到了門口,掌心放在門板上,卻又在下一刻轉(zhuǎn)身:“你怎么有些不對勁......” 崔悟銘喉結(jié)滾了下,語氣平靜:“哪里不對勁了?” “哪里都不對勁......” 越見織有些猶豫:“我,我真的能進嗎?” “你在怕什么?”崔悟銘垂眸看向她,目光意味難明,“你覺得我放了什么嗎?” 越見織耳根又開始發(fā)燙,她偏開目光,慌慌忙忙把門推開。 屬于他的氣息撲面而來,清冽澄澈帶著點苦味,洋洋灑灑地包裹住她的每一點毛孔。 越見織渾身發(fā)麻,她慢慢地探了個腦袋進去。 啪嗒一聲,是他打開了燈。 整間房一覽無余。 他的房間很大,最先看到的是深灰色小沙發(fā),木制網(wǎng)欄隔開床,最里頭是落地窗。 不像網(wǎng)上說的什么高中男生房間會堆滿臟襪子臟衣服,完全是干凈明亮的狀態(tài)。 越見織有點惋惜。 她眼底的情緒簡直一覽無余,崔悟銘輕輕哼笑:“沒看到你想看的,很遺憾?” “才不是呢,”越見織扭頭哼了哼,“而且,而且就算明面上沒什么,肯定背地里,背地里也......” “反正她們說男高中生都很猥瑣的。”她說著走出房間,不再被那氣息包圍,緊繃的肩頭才松懈下來。 崔悟銘罕見沒反駁她,只是單手插著兜跟在她身后。 越見織開了第二扇門,探頭看見是書房,頓時失了興味,接下來左手邊那扇門是廁所,右手邊是健身房, 走到最后一間房時—— “銘哥!”樓底下有人在喊,“快下來玩啊!” 越見織收回手,“他們在叫你誒,那咱們下去吧?” “等等,”崔悟銘忽地攔住她,他手背在身后,喉結(jié)繃緊,垂著眸輕聲說,“最后一間了,看完吧?!?/br> 越見織奇怪地看他一眼,依言旋了下門板。 門開的那一刻,越見織瞳孔驟縮。 通體黑色的三角鋼琴孤零零地擺在角落里,在昏暗與明亮的交界處刻印輪廓, 她喃喃出聲:“這架鋼琴......” 崔悟銘把燈開了,琴身瞬間被燈光折射出浪漫的色彩。 她走上前去,低頭仔細地又看了兩眼,琴干凈得能反光,但看得出有些年頭了,并不是什么新進的。 “我小學(xué)的門口,有一家琴行,在大廳擺著的鋼琴,”她摸了摸鍵蓋,“和這架好像啊?!?/br> 她那時一放學(xué)就會裝作不經(jīng)意路過琴行門口,偷偷瞄一眼,日積月累的每一眼也足以讓她記住這架鋼琴的樣子。 當然也記得那架鋼琴的標價。 【施坦威a-188】:258萬。 也是她見過的,最貴的東西。 甚至無法理解為什么一架鋼琴都能賣得這么貴。 * 從那間房里出來后,越見織感覺崔同學(xué)有些不對勁,哪里不對勁也說不清楚。 兩人一起下了樓,在一樓碰到孫璞。 “銘哥!你剛剛?cè)ツ牧??給你點好蛋糕了走走走!”他拽著崔悟銘的衣服就要往下。 越見織跟在他們身后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分好幾個房間,最里的用隔音門遮擋,很顯然他們沒有關(guān)門,沙發(fā)上東倒西歪躺著七八個少年。 孫璞啪的一下把燈打開,踹了一腳離得最近的那個“喂!孫宇,快點起來切蛋糕啦!” “知道啦——”孫宇撓著頭起身,隨意扭頭就對上了越見織的目光,他瞬間放下手,慌亂地背過身去。 越見織不明所以,孫璞卻瞧出這小子怕還是喜歡銘哥小同桌呢,他強行拉過他到一邊去,嘀嘀咕咕了好幾句。 男生們的儀式感不算強,但該有的還是要有,蛋糕擺上桌,大家邊拍手邊唱著生日快樂歌,崔悟銘被迫在頭上套上金圈,閉著眼對著十八根蠟燭許了愿, 他睜開眼時,直直看向了越見織。 燭光在他漆黑的眼底躍動著,被這道目光一掃,越見織嘴里的歌詞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