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月亮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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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扯著帽檐掀開一點(diǎn),從陰影處露出她圓墩墩的眸, 越見織眼前視野一亮,被迫和他對視。她莫名其妙眨了下眼,忽地見他的眼睛微微瞇起, 她一愣,下一秒眼前一黑——他把她的帽子拉了下去,蓋住了半張臉才罷休,空氣中慢半拍傳來他的聲音,“確認(rèn)完畢?!?/br> “崔悟銘!”越見織兩手都提著東西,根本抽不出空來,她被氣死了,“你幼不幼稚,我看不見路了,快幫我把帽子扯回去!” “叫我什么?”他挑眉。 越見織悶聲:“男朋友。” 于是她的眼睛才得以重現(xiàn)光明。 她第一時間就是去踹他,他也不躲,反而俯身幫她提過了東西。 “一回來就要欺負(fù)我,”她瞪他,“還不如lucky對我好?!?/br> 崔悟銘挑了下眉,未置可否。 越見織卻從他的沉默里得了勁,一路嘰嘰喳喳故意問lucky,一直坐上座位,她還在問lucky從前的故事。 崔悟銘避而不談,反而從包里取出兩個飯盒。把映著哆啦a夢的那個放到她的面前,“我媽給你帶的?!?/br> 越見織瞬間卡殼,她慢慢睜大眼,心臟開始跳動, 崔悟銘穩(wěn)如泰山地幫她擺好筷子,掀蓋子的那一刻,食物的香味迅速鉆入嗅覺。 越見織還在愣神, 滿腦子都是“阿姨給她做飯”這幾個字, 她到底何德何能??! 眼皮子底下的一雙筷子把她扯回神,她看見某人正把她盒子里幾片半肥的五花rou夾到他的盒子里, 又過了半秒,他盒子里的胡蘿卜全被堆到她這邊, 這一切被崔悟銘做得行云流水、心安理得,他邊夾還邊問:“怎么不吃?” 作者有話說: ——知道崔某小時候為啥被織織拋棄了吧? 第74章 表白墻 ◎難受◎ 吃你個大頭鬼?。?/br> 越見織簡直氣到心梗, 她把帽檐提高,一雙眼瞪向他:“為什么要偷我的rou?” 崔悟銘無辜地抬了下眼:“你不是不喜歡吃肥rou?” 越見織只覺得自己額頭上有井字突突地冒。 “五花rou那能叫肥rou嗎?”她義正言辭,拿起筷子,重新?lián)尰亓俗约旱膔ou, “還有這胡蘿卜, ”越見織把盒飯里的一大坨重新給他塞了回去, “你自己挑食還塞給我, 再討厭也不能浪費(fèi)。” 崔悟銘凝滯。 他看著胡蘿卜沒有說話。 越見織倒是不討厭吃胡蘿卜, 可這胡蘿卜明顯是阿姨給崔某欽定的, 她怎么能浪費(fèi)人家的良苦用心。 她又給他夾了一筷子:“快吃!” 他嘆了口氣,認(rèn)命把胡蘿卜塞到嘴里。 吃了沒幾口, 崔悟銘的手機(jī)響了。 越見織抬頭隨意一瞄,整個人都僵住。 來電顯示【媽】 崔悟銘放下筷子,拿過手機(jī)按了接聽, “jaison~”女人明顯是很高興,“怎么樣,織織喜歡我的盒飯嗎?” 崔悟銘看了越見織一眼。 她正眼巴巴地看著他耳邊的手機(jī),那清軟發(fā)亮的瞳仁倒真有些像狗狗。 他唇角彎了下,偏過眼, 語氣淡然:“她說她很喜歡,就是胡蘿卜太多了?!?/br> 越見織:??? “織織也不喜歡吃胡蘿卜嗎?”那頭的語氣轉(zhuǎn)為無奈,“哎呦你們這些孩子,都不知道胡蘿卜多好的呀......” 崔阿姨絮叨間,越見織已把魔爪伸向了胡言亂語崔某人的腰,還沒靠近就被他一把按住。 “知道了媽, ”崔悟銘捏了捏掌心的小手, “我會好好教育她的?!?/br> 兩人又說了幾句才掛斷, 空氣恢復(fù)寂靜。 崔悟銘低頭,對上越見織慢慢睜大的眼睛。 “我錯了,”他捏著她的手指頭,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rou都給你。” 很好哄的越見織把他盒里的五花rou搶光。 阿姨的手藝很好,有種日式烤rou飯的味道,越見織來之前被崔悟銘叮囑過別吃飯,現(xiàn)在也餓了,把一整盒吃得干干凈凈。 吃到最后,忽地想起什么:“阿姨叫你jaison,那是你的英文名嗎?” 崔悟銘幫她收拾著東西,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這個名字有點(diǎn)耳熟,”越見織托著腮,“我小學(xué)認(rèn)識的一個男生也叫jaison?!?/br> 崔悟銘攥著盒沿的指節(jié)緩緩收緊,他垂低了眼睫,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都比我拉風(fēng)啦,我沒有英文名,只有個小名?!?/br> 崔悟銘咽下原本要說的話,問她:“是什么?” 越見織有點(diǎn)不好意思,她四處張望了一下,才慢吞吞湊到他耳邊。 溫?zé)岬臍庀⒉吝^他jsg的耳廓,很輕很輕,崔悟銘長睫微停,喉結(jié)滾了一滾,“寶寶?” “是飽飽啦!”越見織一個字一個字反駁,還強(qiáng)調(diào)了重音在第三聲,“溫飽的飽,我爸媽那時想讓我吃飽飯,所以就給我取了這個小名?!?/br> 離得太近了。 “知道了,”崔悟銘不自在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把一次性筷子和垃圾袋遞給正好經(jīng)過這的乘務(wù)員。 兩人收拾完東西,已是午后,越見織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趴到小桌子上時忽地抬了只眼。 旁邊的男生正在取東西,修長挺拔的身姿稍彎,他穿了件黑色t恤,更襯得腕骨蒼白有力。 不一會手里捏了個小枕子,拉開拉鏈展開。 他抬了眼,拍了拍身上的毯子,“過來?!?/br> 越見織裝作不情不愿地湊了過去,被他用毯子一把包住。 空調(diào)簌簌放著冷風(fēng),高鐵行進(jìn)時近乎無聲,越見織雙手揪著小毯子,臉下是他的胸膛,腰后是他的手臂,周身都環(huán)繞著他的氣息。 那是安心的味道。 - 到學(xué)校時,已經(jīng)是傍晚。 每個學(xué)院專門派了學(xué)姐學(xué)長來接引同學(xué)們報道,越見織和自家男朋友約好晚上聯(lián)系,報道完托著自己的行李箱 a大四人一寢,上床下桌。 越見織到時已經(jīng)有兩個舍友坐在靠窗的座位聊天了。 “你們好——”她遲疑地?fù)]了揮手。 兩個舍友聽到聲紛紛停下口頭的話,站起來也和她打了個招呼。 “這床位分配沒說名字,然后我們就冒昧先占了這兩張,”說話的女生長得高高的,聽語調(diào)像是個北方人,笑起來很是爽朗,“抱歉啊。” “沒事沒事,”越見織把行李箱推到靠門那張桌邊,“先到先得嘛——” 幾個人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一下,越見織就知道高個的女生叫葉梓,來自北方s省,矮個的叫溫小欣,來自最南邊的海口。 話還沒聊兩句,門又被推開, 行李箱咕嚕咕嚕的聲音撞上了門框, “我是最后一個嗎?” 最后一個到的女生戴著嫩綠的漁夫帽,拉著牛油果綠的行李箱,抬頭時露出張軟乎乎的臉,朝她們露了個笑容,“哈嘍——” “你好——”“哈嘍——”大家紛紛打招呼。 越見織看見可愛事物就挪不動眼。 新舍友彎腰提著行李箱過了門框,頭上的帽子正好正對著她,越見織目光在上面的軟綿綿羊角停了又停。 直到新舍友摘了帽子她才不好意思縮回眼。 她們邊收拾邊試探著聊天,越見織知道戴著羊角帽的舍友叫徐又禾,來自j省江城。 “不愧是江浙滬的姑娘——”葉梓眼睛在越見織和徐又禾之間徘徊,“長得就是有內(nèi)味兒。” 一被夸,越見織就不好意思了,她目光游移著,正好和徐又禾對上。 對方下意識撓了撓自己的臉,笑起來時臉廓有微微的奶膘:“我是詐騙性顏啦?!?/br> 好可愛。 越見織手指頭癢了癢。 幾人又交換了一遍姓名和學(xué)院,說到葉梓時,徐又禾眼睛睜大, “商學(xué)院?那不就是新煥商學(xué)院嗎?”她又哇了一聲。 那是除了京市本地人,其他省也就只有全省前幾才能進(jìn)去的學(xu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