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婚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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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鋒趕緊點頭,“是是是,老人家真英明。” “我說話的時候,最好不要插嘴?!?/br> 江聽白兩指間夾根煙,在桌上敲了下,“但我是不搞那一套的?!?/br> 胡鋒倉惶地看向他,“那江總您......” 江聽白說,“我一向只遵循,容人之過,卻非順人之非。” 胡鋒滿臉疑惑地看向他,他沒聽懂,不知江聽白賣什么關(guān)子。 他沒想到江聽白這么沉得住氣,查出這么多缺漏也沒大發(fā)雷霆。 到了這時候,還能氣定神閑地說些不相干的,他們以前真是小看了這一位。 “給你兩條路走,要么把虧空都給我補上,然后辭職走人,”江聽白打了個哈欠,也懶得再和他廢話,“要么收拾東西,去和家里人好好告?zhèn)€別,準備坐穿牢底?!?/br> 胡鋒痛哭流涕道,“我不能去坐牢啊江總,我父母也都年紀不小了,家里還三個半大的孩子,我真的不能去坐牢啊?!?/br> “誰家里沒點難處。” 江聽白冷冷打斷他道,“我還有個花錢如淌水的太太呢,都像你這么欺上瞞下,我養(yǎng)不起她跟別人跑了怎么辦?” 蕭鐸轉(zhuǎn)過頭去笑了笑。 他從部隊上下來,就跟著江聽白,兼了保鏢和秘書。 他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一般不笑,除非實在忍不住。 地上的胡鋒已嚇得面無人色,他伏在地上不停打著擺子,嘴里顛來倒去就一句,“我不能去坐牢,我不能被判刑?!?/br> 江聽白看了眼蕭鐸。 他即刻會意,剛要走過來把人帶出去時,胡鋒卻從袖子里抽出把匕首來,狠撲過來就要扎向江聽白。 江聽白反應(yīng)很快,他側(cè)身躲了過去。 他陰冷的目光掠了過去,寒聲道,“看來你是要選第二條路,有出息。” 胡鋒那張長成括號的臉上,眉毛眼睛都猙獰在一起,“你不讓我活,我就和你一起死,我賤命一條,你江公子不一樣。” 他又往前逼近了兩步,“你好大的膽子,帶這么兩個人就敢到我的地盤上來,不要命了是吧?” 話剛說完,他手里的匕首就被蕭鐸一個旋身抬腿給踢落了。 很快門口沖進來一批警察。 為首的隊長說,“我們剛才接到報案,這里有人行兇。” 是誰報的案,出警速度會有這么快!蒙誰呢在這? 已經(jīng)被制住的胡鋒反應(yīng)過來了,他掙扎著抬起腦袋看向江聽白。 胡鋒嘶啞著怒吼出一句,“你一早準備好的!你嫌我罪名不夠重,專門等著我上鉤?!?/br> “我給過你機會了,”江聽白淡淡瞥他一眼,“你也把握不住啊?!?/br> 胡鋒還大聲喊,“這能叫作機會?!” 江聽白是真欣賞他的思路,“那什么才能叫機會,要不然我替你補上窟窿成嗎?你腦子被什么吃了?” 隊長銬上了他,“帶走,回局里慢慢審。” 等人都出了房間后,他又問,“江先生,您沒傷著哪兒吧?” 江聽白微擺了一下手,“今晚辛苦了,替我向你們楊局問好?!?/br> 隊長替他關(guān)好門,“不辛苦,應(yīng)該的。” 人剛走他二伯的電話就來了。 江聽白吊兒郎當?shù)?,“這么晚了,您大領(lǐng)導(dǎo)還沒睡吶?” “你少跟我嬉皮笑臉的!” 江益接到下頭的報告就開始坐立不安,“真是胡鬧啊你!什么留不得的人吶,還要你親自去處置,出了事怎么辦?” 江聽白說,“這不沒出事嗎?” “我再說一遍......” 江聽白接著他的話往下說,“你是江家的獨苗,要死也得留下個后人再死?!?/br> 江益說,“瞎說什么呢你,你爺爺聽見非氣死不可,有點正形沒有?” “你就說是不是這么個理兒?” “那倒是,你給我小心著點兒,別生事,”江益又再叮囑了幾句,還是繞不開生兒育女,“要孩子也得抓點緊了啊,都是三十好幾的人了你?!?/br> 他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江聽白在心里叫苦。 于祗很堅決地表過態(tài),三十歲之前,她是絕對不生孩子的。 這讓他怎么辦?總不能拿刀架她脖子逼她生,沒的再嚇走她。 作者有話說: 宥過無大,刑故無?。骸渡袝分?,是指對于無心所犯的過失,雖然罪刑很大,也要盡量的赦免。 容人之過,卻非順人之非:出自《訓(xùn)俗遺規(guī)》,意思是寬容別人的過錯,不是放任他犯錯誤;如果以放任錯誤為寬容,那世間又憑借什么令君子存在呢。 第38章 紙婚 ◎你不忙的話◎ 隔天于祗醒過來, 雙眼空洞無神地坐在床上半天沒動,她捋了一把頭發(fā)。 她在想嘗試的這些方法,運動、酒精、學(xué)習(xí)、藥物、香氛,都沒能夠找回她的睡眠。 它們通通宣告慘敗, 這些東西全都無用。 但電話那頭, 江聽白低啞回醇的聲音有用, 損人也好聽。 于祗洗漱完就開車直奔律所。 但在路過麗都廣場時, 原本這條不怎么堵車的路也變得擁擠了, 于祗探出車窗看了眼。前邊兒出了點事故, 交警正在維持秩序。 她收回目光時,瞥到了一眼她旁邊那輛車, 賓利最新款白色飛馳mulliner,內(nèi)飾還是頂配。落地都快四百萬了。 車主坐在后頭她看不清,看他側(cè)影倒是挺年輕的。 于祗也沒多想就開過去了。 但是那位她覺得挺年輕的男士, 卻把她的神態(tài)看得一清二楚。 她蓬松的卷發(fā)隨意低盤在腦后,低垂的睫毛濃密纖長,膚色嫩白光滑如雪綢,臉上總帶著一點溫柔嫵媚的笑。 這么些年,于祗似乎都沒怎么變過, 還是老樣子,讓他一見了就心慌意亂。 蔣玉輕凝神吩咐道,“跟上前面那輛馬丁?!?/br> 直到眼看著于祗將車開進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蔣玉輕把車窗打下,抬頭看了一眼,“原來她在這里上班?!?/br> 司機問,“立刻回藝廊嗎, 蔣先生?” 蔣玉輕淡聲道, “你現(xiàn)在上樓, 去問一下律所前臺,要于祗律師的名片。” “好的。” 司機上去咨詢時,打的是jailer藝廊法務(wù)咨詢業(yè)務(wù)的旗號,前臺聽過這家在巴黎名聲大噪的畫廊,只是沒想到還會在北京成立分部。 他很順利就問到了于祗的名片。 蔣玉輕放輕了手上的動作,拂過燙金名片上“于祗律師”這一行標準小楷,然后食指和拇指輕輕一捻??諝庵杏屑毤毜慕鸱垭S風(fēng)淡入天際。 當年于從聲把錢扔到他臉上,逼著他拉黑刪除了于祗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一番威脅恐嚇之后派人盯著他上了飛機。 蔣玉輕才知道原來他女朋友背景這么深,不是像他這樣的窮學(xué)生可以高攀得起的。 他看她有司機接送,穿戴也比普通人精致許多,那時還沒有摸到富貴圈邊緣的蔣玉輕,還以為她家至多稱個富有,沒想到是這種家世。 可她明明是那樣和婉的脾性,會和他坐在學(xué)院的長椅上,看著來往的學(xué)生,吃麥當勞五塊一個的甜筒;會拿出不到二十的帆布袋,讓他在上面作畫,然后拎在手臂上回圖書館;言談間也沒半點看不起人的。 他們學(xué)校不是沒有富家小姐,可個個驕縱自大,連看都懶得看他這種人一眼。 她們不住學(xué)校,三五天才來上一節(jié)課,也不和同學(xué)們多來往,有自己的圈子。 蔣玉輕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上《藝術(shù)與文化》這門課時,他們班一個女同學(xué)來的特別晚,她就坐在后排化妝。 蔣玉輕下課后擦著她的桌子過去,不小心打翻她一瓶金黃色的乳液。 他忙扶起來說對不起,但也已經(jīng)不剩多少了。 那女生嫌惡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這一小瓶多少錢嗎?” 那時候的蔣玉輕當然不知道,他見都沒見過這些瓶瓶罐罐。 但他說,“多少錢,我賠你?!?/br> “好啊,五萬八,你轉(zhuǎn)我。” 蔣玉輕愣住了。 他一年學(xué)費也用不了這么多錢。 那女生哼了一聲,“賠不起就別在這站著,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人?!?/br> 現(xiàn)在他知道了,那個女生用的乳液是在東京醫(yī)美定制的,一瓶最少五萬。而且于祗也用一樣的,但她跟他說,這個是沒有牌子的,不值兩個錢。 她真的是很會照顧別人感受的。 蔣玉輕當時還想,他們班女生太裝。 蔣玉輕把于祗的電話存進手機里,然后小心的,把她的名片放進西裝里邊的口袋。 六年過去了。 也該輪到他把賬算個清楚,那些欺侮過他的,和他深愛著的,都要一步一步來,他如今有的是時間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