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秦暴君的駙馬[穿書]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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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夢一開始讓菟裘鳩覺得有些迷惑。 開始思索自己的想法是不是被帶偏了,他怎么會夢到嬴華璋是公子呢? 哪怕對方個子再高聲音再低沉也不行啊。 最離譜的是對方在前二十年的確是以公主的身份生活的。 一開始菟裘鳩在夢里還認真思索是不是后宮妃妾來了一出偷龍轉鳳。 影視劇和小說里不都這么寫的嘛。 結果嬴華璋成為公主并不是后宮的問題,實際上嬴政的后宮十分和諧——不和諧也不行,沒人能在嬴政的后宮興風作浪,除非她不想活了。 嬴政是親自決定將次子當成公主來養(yǎng)的,只因為一名方士的卜言。 菟裘鳩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到這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生氣,險些破口大罵方士害人。 然后他就想罵作者胡寫。 至于嬴政……秦王怎么會有錯呢?他只是被騙了而已嘛。 菟裘鳩光顧著生氣都沒注意到方士的卜言到底說了什么。 于是嬴華璋就這么當了二十多年的公主,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書中,嬴華璋并沒有跟任何人成親。 秦王也的確幾次意思意思的選婿,但接連三個主婿人選都死于非命之后,華璋公主的婚事就再也沒提及過。 看到這里,菟裘鳩有一瞬間的疑惑,他呢?怎么沒有他? 一直到二十歲,秦國規(guī)定的男子成年年齡,華璋公主正式恢復身份。 跟想象中會震驚天下不同,實際上除了聲名遠播并且有許多人追隨的扶蘇公子不同,秦王其他的孩子并沒有多少人知道。 哪怕就算是基層官吏都未必講得清楚秦王有多少兒子女兒。 所以恢復身份這件事情也就是在高官貴族和咸陽附近掀起了一陣風波。 只不過秦王明確表示華璋公子之所以男扮女裝是因為要平衡國運。 他這個說法沒有人懷疑,民間討論了一陣也就停了下來。 而華璋公子恢復身份之后并沒有太大作為,然而實際上他手里卻有著整個大秦帝國最為龐大的情報系統(tǒng)——直指。 直指為秦國一統(tǒng)天下立下了汗馬功勞,在嬴華璋二十二歲那一年,大秦正式一統(tǒng)。 一統(tǒng)天下之后,嬴華璋擴大手中直指,更加繁忙了起來。 秦王對他也十分信任,扶蘇雖然對于meimei變弟弟有些別扭,但因為他跟嬴華璋只差了半歲是以一直以來他們兩個關系都很好。 只是好景不長,十一年之后,始皇帝在沙丘宮病逝,由此拉開了秦末動亂的帷幕。 趙高跟李斯二人偽造詔書,以始皇帝的口吻逼迫扶蘇自殺,甚至為了欺騙臣民,讓大家都以為始皇帝還活著,并且真的對扶蘇不滿意想讓扶蘇去死,他們還隱瞞始皇帝的死訊,做出繼續(xù)巡游的模樣。 因為是夏季,尸身腐爛很快,為了掩蓋尸體的臭味,他們便往車架上放置了很多鮑魚,用鮑魚的臭味遮蓋了尸體的臭味。 出行隊伍中的直指冒死將消息傳給了嬴華璋。 父親尸身受辱,兄長被逼自殺,胡亥得勢之后大肆屠戮兄弟姐妹。 嬴華璋一夕之間家破人亡,最后不得不帶著扶蘇的長子以及麾下直指一路逃亡到了西邊進入了茫茫戈壁。 他的運氣不錯,在戈壁之上尋找到了一處綠洲,在綠洲之中他休養(yǎng)生息。 然而仇恨讓他再也不復之前的高貴出塵,他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復仇的惡鬼。 他帶著直指在戈壁和草原上縱橫,收服了一個又一個的部落,然后利用這些部落的馬匹和青壯組成了一支騎兵。 等到他覺得時機成熟,直接帶著這一支騎兵長驅直入,直奔咸陽。 因為是突襲,并且沒有進入任何城池,他們也做到了沒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百姓。 等他帶著隊伍奔襲到咸陽的時候,咸陽宮還在聚眾宴飲。 嬴華璋打破咸陽城門進入城內,亮出了自己的旗號并且已經(jīng)做好了會被阻攔的準備。 卻不料咸陽中人在聽聞是華璋公子回來之后全都默默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嬴華璋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了咸陽宮,誅殺李斯趙高之后,又親自動手砍下了胡亥的頭。 然而報仇雪恨之后的嬴華璋似乎并不開心,他成了大秦帝國的皇帝,學著他的父親兢兢業(yè)業(yè)地處理國事,盡心撫養(yǎng)兄長的兒子。 他是老百姓歌頌的皇帝,也是大臣們最為害怕的存在。 在登基之后,嬴華璋鐵血地對整個朝廷進行了清洗,但凡跟趙高和李斯有瓜葛之人,哪怕只是姻親,甚至是關系稍遠一些的親戚他都沒放過。 殺得高官貴族血流成河,一時之間人人自危,背后大臣們都在稱呼他為暴君。 菟裘鳩看著嬴華璋仿佛自我燃燒一樣的挽救岌岌可危的大秦,看著他一點一點將國家穩(wěn)定下來,看著他不過三十歲便白了頭。 等到扶蘇長子成年那天,嬴華璋鄭重將玉璽和詔書交給他,便閉上了眼睛。 菟裘鳩醒過來的時候還覺得眼前都是嬴華璋最后形銷骨立的枯萎模樣,甚至連對方臉上的微笑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一刻他想到的是:嬴華璋已經(jīng)許多年都沒有笑過了。 夢里的嬴華璋在登基之后總是皺著眉頭,導致眉間早早就有了川字紋,胡亥留下的爛攤子讓他嘔心瀝血,大肆誅殺朝臣帶來的后果就是大部分事情都需要他親力親為。 或許死亡對于嬴華璋來說已經(jīng)是解脫,他就算到了地下也能跟父親和兄長交代了。 菟裘鳩心里堵得不行,想罵人又不知道罵誰。 罵作者的話好像也很有問題,畢竟這只是他一個夢,或許這本書都是不存在的。 對,他所處的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歷史上存在過的,他周圍的人也都是活生生的人。 嬴政,扶蘇也不再是歷史上那點冷冰冰的文字就能概括一生的人。 這些怎么可能是本書呢? 這樣一想他便松了口氣,不存在好啊。 他沒辦法接受嬴華璋度過那樣的一生,他出身高貴容貌舉世無雙就合該一生無憂無慮才是。 這個夢讓菟裘鳩緩了一天都有點沒有緩過來。 菟裘彥過來看他的時候,見他情緒不太高便小聲問道:“你是在擔心嗎?” 菟裘鳩抬頭看了他一眼:“???擔心什么?” “擔心公主對你不好啊。”菟裘彥坐在他身邊嘆氣說道:“哎,我知道你很委屈,可這些事情都是大王決定的,誰都沒辦法反抗?!?/br> 菟裘鳩被他這故作成熟的語氣給弄得滿頭黑線:“胡扯什么呢?誰說我受委屈了?你覺得大王還要怎么做才能不算委屈我?” 他跟嬴華璋的婚事幾乎可以算作是嬴政直接出錢一手包辦,而且規(guī)模很是盛大,為了讓婚車出行連路邊的樹都砍了不少,有些房子甚至都被拆了墻。 菟裘鳩是覺得這樣做有點擾民,但想了想或許秦王擔心女兒委屈,所以才弄這么盛大呢。 畢竟他在民間聲名不顯,出身也不高,怎么看公主都嫁得很委屈。 菟裘彥有些納悶地看著他:“那你到底為什么不高興?。俊?/br> 菟裘鳩抿嘴不說話,他總不能說自己被一個夢給搞得心堵吧? 最主要的是這個夢還十分真實,他仿佛就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經(jīng)歷了嬴華璋的一生。 夢中所有人事物的邏輯都非常正常。 一般而言人在做夢的時候總會夢到一些完全不符合邏輯和科學的事情。 這些東西的存在才能讓人確定自己做的夢都是假的。 然而如今菟裘鳩除了安慰自己歷史上沒有嬴華璋的任何記載,秦朝的確二世而亡之外,并沒有別的好辦法。 可問題是他夢到的是一本書啊,戲說野史之類的書籍還少嗎? 菟裘鳩一想就不由得更心塞,幸好距離婚禮還有一天,可以讓他調整自己。 實際上他也沒什么時間去思考這些事情,這一天他忙得很,他也故意讓自己忙一些。 忙起來就不想那些了,挺好。 菟裘閱跟樊氏夫婦以為他是婚前緊張,也沒攔著他,隨他去。 結果就是忙了一天,他回到房間里倒頭就睡,一。夜無夢的同時第二天還起晚了。 幸好正式婚禮是在下午舉行,要不然他這樣秦王怕不是要生氣。 前一晚沒做奇怪的夢讓菟裘鳩放松不少,起床之后用了飯就是各種打扮。 婚服很是復雜,他一個人壓根就穿不上,還需要水生以及奚平的幫忙才行。 奚平原本是宮中宦官,只是回來的一路上他一直在照顧菟裘鳩,秦王便干脆讓他跟著菟裘鳩了。 穿好衣服之后,菟裘鳩帶上發(fā)冠,腰間除了香囊玉佩等配飾之外,還有一把劍。 時下男子最流行的就是腰間佩劍,劍未必有多鋒利,大部分就是用來裝飾。 菟裘鳩這一把劍作為裝飾品可太華麗了,劍鞘跟他的腰帶有一拼。 等他穿戴完畢出去之后,樊氏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十分欣慰說道:“二郎今日甚美?!?/br> 菟裘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著父母作揖拜別之后直接上馬去迎親。 馬依舊是玉塵,白馬玉面小郎君看上去很是意氣風發(fā)。 菟裘鳩一路往咸陽宮行去的時候,道路兩旁都有人在圍觀,時不時還有人喝一聲:好兒郎! 除此之外還有人喊著祝福的吉祥話,這樣的熱鬧極大地壓制了菟裘鳩內心之中的不安。 那個夢對他的影響被降到了最低,他對著眾人拱手致謝。 等到了咸陽宮附近的時候街道就變得清凈許多。 菟裘鳩今天被特許騎馬入宮,他帶著車隊一路去了嬴華璋的寢宮。 不得不說,在秦國結婚對于穿越者是非常友好的,因為秦國不尚詩辭,甚至覺得追尋這種東西是墮。落的表現(xiàn)。 當然秦國也有人偶爾會寫詩寫辭,但一般都是閑暇之間這么做,沒有人會專職寫這些東西。 再加上這時候的婚禮還沒那么多煩瑣的步驟,是以菟裘鳩完全不需要準備催妝詩、撤障詩、卻扇詩等等東西。 說起來若是真的需要,他也不是拿不出來,但肯定不是自己寫的。 自己結婚還要抄別人的詩,總覺得有點不太合適。 還好,他現(xiàn)在只需要將依舊活著并且養(yǎng)肥了不少的大雁丟過步障,等待撤障之后,他就能接走他的新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