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秦暴君的駙馬[穿書] 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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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路上他們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云中郡到底是個什么地方了。 用菟裘鳩的話說就是:除了名字之外一無是處! 而等他們看到云中郡的縣城的時候,多少松了口氣——可算是到了。 因為到了目的地,所以哪怕云中縣縣城特別小特別破,甚至還不如扶蘇的一座莊園大,他們也沒什么表現(xiàn)。 畢竟經(jīng)過了一路的打擊,這一路上大部分地區(qū)還都荒無人煙,他們的精神已經(jīng)極其堅韌,當然也可以說麻木了。 云中縣的縣令早早出城迎接,早在知曉這一次的郡守和郡尉身份的時候,云中縣縣令就愁得胡子掉了一把。 這幾尊大神他哪兒供得起啊,萬一惹這些人不高興,會不會直接砍了他? 要知道他原本是燕國人,云中縣被占領之后,他的縣令也沒被撤下去。 大秦的官吏十分缺乏,只要不是反秦反得特別厲害那種,基本上都暫時不會裁撤,都是等到以后有了合適的慢慢換。 這就導致云中縣縣令深深覺得自己這個縣令已經(jīng)做到頭。 一旁的縣尉說道:“大令何必憂心,聽聞那兩位極受陛下寵愛,又在國都嬌生慣養(yǎng)長大,哪里吃得了這邊塞之苦,想必過不久便回去了?!?/br> 縣令看了他一眼:“我怕他們回去之前先摘了我的項上人頭!” 縣尉聽了之后也不由得十分擔心,有些怏怏不樂說道:“陛下這是怎么想的呢?” 縣令也很想知道,他們對于這樣的安排嘴上不說,心里也有那么一點不滿。 不過這點不滿在接到人之后就直接不翼而飛——云中郡這么個小地方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多美人。 別的不說,就為首三人的那個長相都讓人對咸陽心生向往。 縣令難得有些自卑,拽了拽身上打著補丁的官服,對著扶蘇行禮口稱郡守,然后又對著嬴華璋行禮稱郡尉。 嬴華璋看了一眼旁邊的菟裘鳩,輕咳一聲說道:“你認錯了,這位才是菟裘郡尉。” 縣令抬頭看了看菟裘鳩又看了看嬴華璋,一臉茫然。 他聽聞菟裘郡尉乃是攻破楚國新都俘虜楚王又一箭射死項燕的猛人啊,眼前這位……怎么看怎么不像。 倒不是長相問題,菟裘鳩身高也不算矮,跟扶蘇差不多,比嬴華璋矮一點。 他們三個也都不是膀大腰圓的類型,縣令之所以會認錯根本就是氣質不同。 扶蘇為首,雖然氣質溫潤但也自帶上位者的貴氣,嬴華璋面無表情的時候眼神鋒利表情凌冽,給人一種壓迫感。 唯有菟裘鳩,周身氣息十分平和,一看就讓人心生親近,這樣的人怎么會是帶兵打仗的猛將呢? 所以縣令下意識地認錯了人,他心中十分懊悔,連忙賠禮說道:“是下關眼拙,還請郡尉原諒則個?!?/br> 菟裘鳩看了看身旁的嬴華璋,人家騎在馬上腰背挺直,一看就不好惹,再看看自己恨不得躺在馬上的樣子,覺得也沒辦法怪縣令認錯人。 他直接下馬說道:“無妨,入城吧?!?/br> 縣令偷偷看了菟裘鳩一眼,正好對上他的目光立刻尷尬地移開眼神,心里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眼前這位郡尉看上去就是個好說話的,他打探到的消息到底對不對??? 菟裘鳩他們跟著一路入了城,城里人口十分稀少,而且大部分衣不蔽體,哦,衣不蔽體好歹還有衣服,大部分人身上只是有塊布頭,小孩子更是穿衣服的都少。 他看著這個場面恍惚想起了非洲兒童,感覺眼下的場景跟那些照片極其相似。 他越看越是心情沉重,這個地方任何基礎都沒有,說是一窮二白都不為過,想要賺錢修路可太難了。 可不修路就走不出去,走不出去就賺不到錢,這簡直就是個死循環(huán)。 更可怕的是這個地方可能連自給自足都做不到。 菟裘鳩沒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看上去竟然是整個隊伍之中最平靜的那個。 扶蘇和嬴華璋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場景,他們兩個自小在錦繡堆中長大,遇到最大的困難就是做了什么惹嬴政生氣的事情可能要被揍這種問題。 自身所處的階級讓他們從來沒意識到世界上還能有窮成這樣的地方,或許之前聽說過,但沒有親眼看到是絕對想象不到的。 縣令一直在偷偷看著幾個人的表情,扶蘇和嬴華璋先是驚訝,后是皺眉,雖然沒看出嫌棄的意思,但看起來的確是不太高興。 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菟裘鳩,唯有這位看上去很平靜,并沒有十分意外,眼神中隱隱帶著一絲憐憫。 縣令放心不少,有憐憫就行,他怕的就是這兩位嫌棄云中郡,到了這里就胡搞。 這邊的平民經(jīng)不起折騰了啊。 等到了縣衙之后,菟裘鳩終于意識到自己也忽略了一個問題——窮成這樣的云中郡,縣衙必然也不是很大,這里還沒有郡守府,他帶來的那么多人和東西,根本沒有地方放。 不僅如此,他們三個也只能擠在一個小院落,那個小院落一共就一間正房,兩間廂房。 這已經(jīng)是整個云中縣最好的房子,是縣令讓出來的。 縣尉也讓出了一棟房子,不過他的房子就只有一間正房了。 扶蘇平靜的表情隱隱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他努力維持著表情看著菟裘鳩說道:“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菟裘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是郡守你問我?” 作者有話要說: 菟裘鳩:你問我也沒用,我也沒有窩了!兔兔努力刨坑.jpg 第219章 菟裘鳩說完之后其實也沒指望扶蘇能拿主意,這位出遠門的次數(shù)有限,每次出去都有人幫忙打理,壓根就沒cao過心。 他看了看那幾間房子說道:“先住帳篷吧?!?/br> 縣令頓時坐立不安說道:“這……這怎么行?” 扶蘇說道:“無妨,我們這一路已經(jīng)住慣了帳篷,也不差這些時日?!?/br> 縣令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菟裘鳩。 扶蘇瞬間無語,他才是郡守好吧?你一直看郡尉是怎么回事? 實際上主要是扶蘇再溫和也帶著上位者的氣勢,縣令覺得壓力大。 唯有菟裘鳩,好看是真的好看,而且還是那種不帶任何攻擊性的長相,那雙眼睛認真看著誰的時候總是顯得清澈又無辜。 菟裘鳩頷首說道:“不必擔心,現(xiàn)在天氣不算冷,住在外面也無妨?!?/br> 哎,雖然知道不應該,但他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嫌棄縣衙的房子。 主要是太矮了,這樣矮的房子采光不好不說,最主要的還是他們三個進門都要彎腰,說不定在房子里面都不能站直身體,這也太遭罪了一些,不如住帳篷。 縣令還是有些不安,菟裘鳩安撫他說道:“你們都攜家?guī)Э?,住了這許多年的房子想要搬出來也不容易,我們等修建好郡守府再搬也是一樣?!?/br> 縣令聽后猶豫半天還是一咬牙說道:“今年徭役……已經(jīng)征發(fā)過了?!?/br> 菟裘鳩還沒說話,一旁的嬴華璋便說道:“我們帶了人,你們不必擔憂。” 他一開口縣令頓時不再吭聲,讓菟裘鳩幻視了血脈壓制四個字。 既然決定住帳篷,那就趕緊找地方搭好。 他們人多,只能選擇城外,縣令跟縣尉跟著他們過去,一臉的忐忑不安。 郡守來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這是他們失職啊。 只是對方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他也不敢吭聲,最主要的是他們這里的確不太行,尤其是郡守和郡尉兩個人帶了很多很多人。 初步估計至少有個一千多人,要知道他們云中縣所有住戶算上老弱病殘也不過三千多人啊。 菟裘鳩也是覺得城內放不下他們這么多人,干脆出來住得了。 扶蘇忍不住感慨:“還是你有先見之明?!?/br> 要知道扶蘇是直接帶著護衛(wèi)來的,其他都沒帶。 而菟裘鳩不僅帶了護衛(wèi)甚至還帶了各種工匠,連打家具的都帶上了。 菟裘鳩也有些惆悵:“我也沒想到現(xiàn)在就能用上。” 他帶這些人過來其實是打算傳播技藝的,他原本想的是咸陽那邊的工匠怎么也要比這邊的技巧高超許多。 現(xiàn)在看看,何止是高超啊,這邊的各種技藝估計都處于荒蕪狀態(tài)。 菟裘鳩他們的帳篷是最先搭好的,哪怕這樣的居住環(huán)境在他們看來已經(jīng)十分隨意和樸素,可縣令和縣尉進去的時候依舊是不知道眼睛往哪里放。 里面的陳設和用具都非常精美,他們哪里見過這些? 還有那個四條腿高高的東西,縣令和縣尉也沒見過。 菟裘鳩在椅子上坐下之后看到縣令和縣尉十分不習慣的坐在椅子上,雙腿緊并這才想起來,大秦很多地方似乎還在穿著袴。 算了,這也不算啥了,在缺乏布料的地方不能要求這么高。 菟裘鳩跟嬴華璋坐在扶蘇的右下手,聽著扶蘇了解當?shù)厍闆r。 知道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縣令和縣尉竟然都是出自河宗氏,縣令河宗辛,縣尉河宗軻。 河宗氏在當?shù)厣嬉丫?,自然是了解不少?/br> 他們也沒隱瞞這邊的情況,實際上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河宗辛對郡守還抱著幾分希望能幫幫云中郡。 好歹也是公子,手頭漏點東西都足夠平民吃飽喝足的了。 他哪兒知道這位公子手頭也沒有什么錢,或者說是壓根沒想過讓父親支援自己。 等送走河宗辛與河宗軻之后,扶蘇惆悵嘆了口氣說道:“怎么會有這么窮的地方?!?/br> 嬴華璋也顯得略有些低沉:“人口還少?!?/br> 菟裘鳩喝了一口熱水暖和了一點說道:“應該說常住人口少?!?/br> 云中郡有著很不錯的草場,游牧人眾多,但這些人不常駐在這里,是逐水草而居的,可能這個時間在云中郡,等到了冬天就去別的地方,甚至還可能跑到匈奴的嶺地去。 這片土地太大,人煙太稀疏,這些游牧部落來去自如,河宗氏想攔也攔不住,最主要的是沒那么多人。 扶蘇長出口氣:“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蕭何此時開口說道:“還請公子選定郡守府之所在吧?!?/br> 他們總不能一直住在帳篷里吧。 菟裘鳩也沒反對建郡守府,那是階級地位的象征,必須要有,就算扶蘇能夠接受生而平等這個概念,沒有郡守府的郡守也不會讓人覺得親切和藹,反而會讓人覺得他軟弱可欺。 窮山惡水出刁民,云中郡的人未必是刁民,但他必須做好這個準備。 --